約調3(自白)
劇情進行到這一步,在正式切入我和小狗的故事之前,我覺得有必要在這里闡述一下我是誰以及我是什么樣的人。 首先,我想說的是,在任何一方面,我都不是一個怪物,無論人格還是道德,或者是性偏好,雖然天性與普通人大相徑庭,但這正是我自傲的理由。 作為一個典型的享樂主義者,工作之余我也不忘縱情聲色。二十八歲,事業有成,有房有車,經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工作室。 對于一切事物都抱著愉快而同情的態度,樂于品味萬物,永遠心懷期待,入圈十年,約調百余次,締結過三段基于戀愛前提的契約。不過令我郁悶的是,三段關系都不長久,而且我都是被甩的那個。 從最膚淺的層次來講,我長相拿得出手,胯下之物也算得雄偉; 再進一步,游戲中我體貼溫柔,技術可圈可點,生活中更是將戀人的方方面面都照顧得周到(我敬重那些在主奴關系中嚴厲而苛刻的人,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也要如此作態); 再不濟,我還有數不盡的金錢,出手闊綽,從不虧待對方任何。 當然,這種負面的情緒并不會困擾我太久,不過一兩月,我就可以找到下一個合拍的搭檔。 ——是的,我從不稱呼那些跪我腳下的朋友們為奴隸,而是喚做搭檔,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性,控制,臣服,溫情,自由,束縛,荒yin。 因為一次逢場作戲就給對方貼上低下卑賤的標簽,并不能顯示自己的高貴有力,熱衷于從對立中獲利的人或許會喜歡這種精神優越,但我絕非如此。這倒不是因為那些個跪下為奴起身為友的宣言(事實上,我本人對這種說法是有些不屑的)。 于我而言,控制欲是一條高懸于深淵的繩索,如果無恥地沉溺于一晌狂歡,不分晝夜地醉生夢死,輕蔑和嘲訕便會成為割斷繩索的細石,只單純追求激情和快樂的我,自然不會越界。 偶爾我也覺得好笑,明明是個隨心所欲的人,卻近乎固執地守著底線——時常需要孤獨來恢復我的本來面目,去呼吸自由的清新的令人興奮的空氣。 再回到當下,我看著手邊銜著牽引繩的狗狗,久違的失控感出現了。腎上腺激素噴涌,心臟撲通撲通,上一次,還是在我那純情的初戀說想被我圈養的時候。 我垂眸看著安靜乖巧的小孩兒,白色的寬松連帽衛衣遮住了脖頸上的皮質項圈,不松不緊,精致漂亮的黑,與周圍膚色的白形成強烈的色彩沖擊。 許是含得有點久了,有津液順著嘴角流下,幾經掙扎,想要抬起手來擦拭卻還是放棄了,晶亮的液體從下巴尖墜落,笨拙,狼狽,卻又可愛得緊。 我終于接過帶著幾分象征意義的牽引繩,蹲下身,溫暖的客廳燈光落在他臉上,一切是如此平靜。在卡扣合上的時候,我聽見他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仔細一瞧,眼尾是惹眼的紅,眼底卻滿含熱望。 這一刻,我意識到,他在柔順地接近我,也在猛烈地奔向我,這個可疑而危險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