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不太可能，當個炮友還不錯。季流蹲在陽臺，面朝著便利店的方向吸椰子水，當然，小區樓間距密集，他看見的也只是另一棟居民樓。

    椰子水清清甜甜，一罐喝下去季流心情大好，也不糾結了，這種男人睡一次也值了。

    隔天季流專門跑到便利店對面的咖啡店蹲點，從上午等到傍晚，才終于等到陸朗單獨的身影。皺著眉頭一口干了冰美式，季流推門走進便利店。

    “傍晚好?！奔玖鞲蛘泻?。

    “……傍晚好?！彼剖堑谝淮温牭竭@種時間段的問候，陸朗頓了一下，這才回應他。

    季流站在收銀臺前，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眼一閉心一橫，問出了那句話。

    陸朗：“我們倆，炮友？”

    季流點頭，假裝坦然：“到時候要看專門的體檢報告，當然，個人信息擋住別泄露?！笨搓懤屎镁脹]回應，季流有點蔫了，“你不接受也沒關系，冒犯了，不好意思?！闭f罷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季流回過頭，陸朗說，“時間地點你定？”

    季流：“你同意了？”

    陸朗點頭，從頭到尾掃了季流一眼：“各取所需?！?/br>
    倆人加了微信，接下來的好幾周都沒聯系。一是最近學生要期末考了，季流手里的幾個家教工作一下緊張了起來；再一個是季流沒準備好，提出那個邀請已經是莫大的勇氣了，真槍實彈的zuoai他還是有點緊張，這可是第一次。

    等到季流發出邀請時，已經是暑假了。在酒店房間等待陸朗的時候，他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萬一待會兒太緊張沒能硬起來怎么辦？萬一太痛呢？

    季流把手中的蘋果咬得咔擦響。他有個怪癖，一緊張就想吃蘋果，而且只喜歡咬脆蘋果。對季流來說，那種果rou在嘴里崩壞的聲音是很好的解壓工具。

    蘋果吃著吃著，季流平靜下來了。算了，來都來了，反正他只管躺平，其他的事不是他應該cao心的。

    而且，季流啃下一口果rou，輸什么都不能輸了氣勢。

    季流給自己打完氣，自信滿滿地轉身。

    然后差點被陸朗嚇出粗口。

    這下真的不緊張了。

    但好像舒緩過了頭，季流事后回想，那一言一行簡直像小流氓嘛。最后還爽完就睡，渣男無疑了。

    整個暑假季流和陸朗斷斷續續約了幾次，倆人在床上的相適度挺高，陸朗技術不錯，季流也愿意配合，主要是陸朗工作忙，想找到一段完整的空閑不容易。

    996恐怖如斯，半游民季流感慨。

    九月學生開學了，季流已經習慣了上完家教課先去便利店買點吃的。這天去的時候，陸朗居然也在。兩人看了個對眼，心照不宣地挪開頭。

    季流拿了烤腸跟一盒冰淇淋，坐在臨街的位置上三兩下解決完烤腸，開始慢慢挖起冰淇淋來。

    從玻璃的反光里可以看到陸朗在盤點臨期商品。

    季流算是看出來了，只有干苦力的時候陸繁才會把弟弟喊過來。

    免費勞動力。季流偷偷笑彎了眼。

    下一秒陸朗抬眼，季流猝不及防和他對視。

    木勺還含在嘴里，季流的嘴唇被凍得紅紅的。陸朗看了一會兒，冷不防沖他挑了下一邊眉毛。

    季流猛地轉頭看了一眼陸繁，后者忙著算賬沒注意到他倆的小動作。

    季流長舒一口氣，又覺得好笑，這種偷情的感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