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失信(九):被熊抱了
“什么?你讓鬼夕去殺熊霆飛?” 宮內,七皇子離耀身著朝服,身形挺拔,神情嚴肅。 “對啊?!?nbsp;白衣男子,正是九皇子離刃。他在面前梨木月牙桌上取了一塊精致的點心,咬了一口,“這鬼夕功夫縱然了得,但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著實令人討厭…..七哥這點心不錯,是不是又是從那個慕容家的小丫頭手上買的?” “糊涂啊,熊霆飛的功夫你會不知道,整個西庭沒人是他的對手?!?nbsp;離耀也沒有空管什么兒女情長,面色鐵青,“鬼夕確實性子傲慢了些,但實力不俗,無雙閣里有幾個人能達到他的實力?你讓他去做著有去無回的生意,倘若成了還好,若是不成…..熊霆飛是父皇的狗,你此時動他,一旦被反撲….你我都要遭殃?!?/br> “所以我給鬼夕的天榜,定了一個很長的期限?!彪x刃伸出三個指頭,“三個月?!?/br> 離耀蹙眉。 “七哥,鬼夕確實厲害,可惜他來歷不明,你我多番勘察都找不到線索?!?nbsp;男子白衣翩翩,眸里笑意滿滿,然而嘴角卻沾染著殘酷,“這次的任務,不管他做成做不成,我們都不會無功而返?!?/br> “……” 離耀心里很清楚弟弟的用意,無法反駁。 只要鬼夕真的敢動熊霆飛,至少…..他就不是父皇的人。 …… 熊霆飛,十歲前長在山林間,喜與山間巨獸為伍,且能做到毫發無損,身懷神力可舉千斤石獅。 十七歲中武狀元,一年即升御林軍總領,后皇上器重,又升左將軍,前往邊境平亂,一路披荊斬棘戰無不勝,所到之處敵人望而卻步。 二十五升車騎將軍,奉命平西域七族之亂,得勝歸來,圣上御賜京城宅邸,黃金千兩,玉器三百件,綢緞五百匹,家仆百人。 因其善用長刀,一刀下去敵人身首分離,血濺五步,人稱‘飛頭將軍’。 可是這圖上的相貌…..認真的嗎? 許巍然看了眼天榜上的抽象圖,算了。 抬起頭,正視面前夜空下黑煞煞的門庭,腳尖微點身影一閃不見了。 當今圣上給驃騎大將軍的府邸,還真是雕梁畫棟,丹楹刻桷,倒是配得上大將軍的名號。 只是冷清了些。 他懸在房梁里側,這來往的家仆并不多,西北角有一處寬敞的cao場,兵器羅列,在月光下寒光凌冽,刀柄上磨損的痕跡很多,想必是平日里練武的地方。而東北角則是客房和花園,屋里的擺設落了一層厚厚的積灰,庭院里梅花開的茂盛卻無人修剪,看來甚少有人來訪,便也不在意這些風流雅致了。西南角是廚房和下人的伙房,似乎除了一日三餐動靜大一些,平時也就只是在換班的時候才會聽到些家仆間的只言片語。 東南角,剛鉆進了庫房,他就被撲面而來的灰塵嗆到少許,不禁蹙眉打量。綢緞,瓷器,幾把玉如意,珍珠瑪瑙,還有幾箱金銀。 有錢的將軍大人…..某人捏著鼻子開箱,評判著此人的性格。 財物積灰,不看重錢財;家仆甚少,不重視場面;訪客了了,不注重結交同僚;倒是cao場磨損嚴重,是個武癡。 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 可惜,他目前還不想暴露身份,只能犧牲這位將軍了。 …. “好了,下去吧?!?nbsp;不知為何,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 來人進屋,許巍然借力攀到梁上看不見對方相貌,只能看到漆黑的發頂和短促的發絲,個頭很高肩膀極寬。那人先是走到桌邊給自己沏了一壺茶,端起了剛想喝,又放下了,英挺的顴骨往旁邊側開,銳利的目光似有似無看向上方。 “既然來了,何不坐坐再走?” “……”某人本就沒有使用全部實力,被發現也不覺得意外,索性翻身下地。 “本以為將軍是個粗人,沒想到卻是耳聰目明,觀察入微?!?/br> 熊霆飛背對著他,身影魁梧,肩膀又寬又結實,因為保持戒備的關系,所以肌rou緊繃整個衣服都被撐了起來,感覺只要這位瘦小的‘刺客’輕舉妄動,他就會反身一拳將人打穿。 “說出主使,饒你不死?!?/br> 面罩遮住了半張臉,只剩下一對清澈幽深的雙眼:“將軍大人,你我尚未比試,如何就要饒我不死?” 他的聲音也經過了變聲,聽起來纖細又刻薄,少了一份男子的低沉,不過某人本身并不在意,畢竟鬼夕的形象就是有一些瘦小孤傲,音調偏高,看似尖酸也是很正常的。只是這別扭女氣的聲音,大概是不受熊霆飛待見的,男子右手蓄力,反手就朝著許巍然胸口砸去! 然而,被面具遮住的嘴角在面對恐怖拳頭的時刻,竟不受控制彎了彎,單手隔開對方的拳頭,隨即左腳扭轉,右腿借力踢在了將軍的脖側。 ‘呯!’ 熊霆飛本想接下這一擊,卻沒想到這瘦小身軀一腳的力道如此之可怕,他的手震得發麻,原本還想擒住對方,現在不得不脫手,表情漸漸凝重。單手拎起一把頗有重量的圓凳朝著許巍然就揮舞過去,某人剛輕巧地躲開,虎虎生風的拳頭又到眼前。 一聲劇烈的碰撞,許巍然被彈開幾米,撞在了門板上。疼倒是不疼,他飛出去純屬是因為改變了骨骼,對重量的控制不靈敏。此時再瞄了眼戰意正濃的將軍,眼底帶了一絲冷意。腳底發力,身形前傾朝著對方下盤掃去,熊霆飛一身力氣,雖然雙腿強勁但是畢竟上身肌rou較多下盤自然稍顯脆弱,即使立刻躲開也稍顯倉促,許巍然一掌拍地抬起,隨后一腳又勾向對方膝蓋,將軍被迫單手撐住地,愣是沒有跪下,眼里的寒光又沉又烈。 “不打了?!贝蟾攀怯X得沒完沒了,某人直接開口叫停。 可惜熊霆飛似乎難得遇到對手,整個人愈戰愈勇,但是就在他再次攻到面前時,對方冷冷地開了口。 “……困獸猶斗?!?/br> 空氣戛然而止,劇烈的動作一瞬間松懈,破綻百出。 男人不戀戰執著脫身,結果之前還要跟他拼命的熊霆飛突然整個人罩在了他身上。 許巍然也愣了愣,感覺那粗糙的胡渣親昵地蹭著他,然后,倚在許巍然身上發出一聲舒適的喘息。 “下去?!睕]錯,他一開始就發現,熊霆飛,就是那個被他擄走的將軍,仔細想想時間也對上了。他的洞中野熊,西庭的熊將軍,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不過這野獸,太久不馴,都忘記誰才是主子了。 他現在的瘦小形態幾乎整個被雙目緊閉一臉舒適模樣的熊霆飛籠罩在懷里,飽滿充實的胸口靠在他鼻尖處,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那雄性強烈的熱力。 身形的差距令許巍然不適地蹙眉??上Ψ搅馓?,而居然也只能與之分庭抗禮,不經令他也有些驚奇。 “系統,他是那0.2?” 域級0.8以外的部分? 【…..熊霆飛的實力僅次于中庭王朝的國師,如果真的要分等級,他應該是屬于那0.01的部分…..】系統默默地吐槽,如果不是宿主大人舉一反三的能力太強,其實此次比試應該是熊霆飛占上風的。 “…….” 許巍然掙了半天無濟于事,手撓了一下對方寬闊的背脊,“先放手?!?/br> 他倒說不上生氣,只是不喜歡有東西頂在他的腹部。 耳側的呼吸又燙又重。將軍大人忍耐的時間太久,又不自知,一身力氣無處使連脾性都變急躁了。于是,他終于在催眠激活的時候,徹底發情了。 被蹭到的許巍然:“……” …… 在主屋發生一聲巨響后,西屋家仆終于匆匆忙忙提著燈籠趕了過來。作為驃騎大將軍府的仆從,他們倒是并不擔心自家大人的安危。整個西庭怕是沒有哪個刺客敢招惹這位在戰場上令敵人望風而逃,在朝堂上令文官捶胸頓足的西庭大將軍。 飛頭將軍,向來只飛別人的頭,而他自己的項上人頭,這幾年來多少賞金人士企圖獵殺,都被一掌拍死在地上。熊霆飛正值壯年,武功高強又身懷巨力,整個人鋼筋鐵骨般沒有弱點,近三年再也沒有人敢隨便接關于他的買賣。 “大人,大人!” 不過,場面上還是要走的,一位家仆敲了敲主屋的門。 屋里傳來低沉的回應:“無事,退下?!?/br> 家中仆從習以為常,應了一聲便離開了,誰也沒看見那屋里燭火晃了下,映出一個矮小的身影。 床上,許巍然現在幾乎是被大將軍埋進胸里了,某人冷著臉想了幾分鐘 ,推開對他又親又抱的將軍,’咔咔’幾聲,變回了原來的體格,脫掉因為身高猛增撐破的衣服,然后極度淡定地盤腿坐在了床上。 “慢慢爬過來?!?nbsp;他的聲音也變了回來。 說來也奇怪,肌rou繃緊的熊霆飛看上去很急躁,但在面對許巍然的命令時卻仍然能忠誠而謹慎的執行,似乎嗅到了對方的氣味,緊閉的雙目擺正視線,越靠越近,最后拱了拱男人的胸口,仿佛大型動物在表示親昵一般。 抬頭時兩人的臉離得很近,蒼白瘦削的冷顏接近那張古銅色硬朗而英氣的面龐,額頭抵上,吐息糾纏在一起,氣息發燙,甚至影響到了許巍然。 也許是因為下雪的冬天太冷了,…..他才會暫時不討厭這種溫暖的接觸。 熊霆飛似乎又想親他,仰著頭斟酌了幾次都沒有對準,他撐著腦袋看對方自己動作,結果這人的舉動跟緊閉雙目上又直又粗的睫毛一樣短促麻利,破釜沉舟似往許巍然腦袋上撞。 當然,被某人眼疾手快擋住了。 “我說過慢慢來,你再這么莽撞,我會生氣?!蹦腥苏f完,像摸動物一樣捋著面前有些亂的頭發,壯碩的身體四肢著地爬在床上,被愛撫得脊背下彎,衣服遮住的碩臀又大又翹,親密地將腦袋往許巍然手上蹭。 想到天榜上的信息,熊霆飛十歲前生長在山里,平日只有野獸作伴,雖然出仕從軍,在戰場上排兵布陣,雷厲風行,不過,似乎還是有不少山間習性殘留在心底。 …..倒底是怎么長大的? 某人:感覺自己是個(準)馴獸師。 手沿著被捋順的毛發進入衣領伸進背部,被衣物裹住無處散發的灼熱氣息帶著些許溫暖的潮濕感,與蒼白手掌帶來的冰冷感相撞,聳起的肩胛骨上肌rou又厚又實,冰涼的指尖壓在肌膚上順著紋理滑動,不緊不慢,卻令寬闊結實的背脊瑟縮了一瞬,隨即又放開接受男人的撫摸,恭順而包容。 “很乖?!?nbsp;許巍然獎賞般親了一下那半抿著的嘴唇,似乎受到了鼓勵,將軍的眉眼都稍顯舒展。 “…..喜歡我碰你?” 沉默。 “這是夢境,喜歡什么,討厭什么,都可以說出來。否則,難受的只有你自己?!痹S巍然說完,又變回了悠閑的模樣,不主動,也不撩撥。 他不作為,將軍可受不了了,那張又英氣又周正的臉龐先是出現了少有的迷茫,然后又誠實地點點頭。 某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了一個大型玩具,又聽話,又青澀。 “想要我碰你哪?” 他又繼續問道,就看見他的野獸手攀上他的肩膀,人半立了起來,拉著他的手往下身探。 “你自己做給我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