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偽善仙人(九): 沉淪
“蕭師兄,這是您要的衣物?!被乙碌茏訉⑿碌淖诜唤o蕭清澤,“宗主說了,仙王古墓不日就要開啟,師兄是打算跟我一道回去,還是再做打算?” 仙王古墓乃傳說一得道上仙遺留在人間的寶藏,是其成仙前所有的積累,怕只要能得到一字半句的收獲,也是受益良多,蕭清澤本就是劍宗看好的人選,仙王古墓非去不可。 “跟師父說,我之后.....會自行前去?!?/br> 那低階弟子愣了愣,畢竟蕭師兄向來以宗里事務優先,不知何事竟令蕭師兄動搖了原則? “那好,蕭師兄自己小心?!?/br> 那弟子正要離開,卻聽見鄉間孩童又在唱歌,“傻鐵柱,笨鐵柱,沒爹養,沒娘疼.....” “......沒媳婦,光種田.....” “許鐵柱,笨鐵柱,你手上是什么?” 有個小孩喊道,“給我看?!?/br> 好幾個孩子攀到了許鐵柱身上,那健壯的大漢艱難地護著手腕,結結巴巴道:“不.....不行?!?/br> “什么不行啊,許鐵柱你有什么好東西,快點給我看看,看看?!?/br> 在不斷的胡攪蠻纏下,許鐵柱的手被硬掰了開來。 是一個被細繩穿起來的小石頭。 沒什么特別的,凹凸不平,顏色昏暗,怕是連河灘上光滑的鵝卵石都比不上。 可是,許鐵柱卻跟寶貝似的不給人看。 “有什么好看的,傻鐵柱,真大傻,破石頭,當寶貝...”幾個小孩見沒什么好玩的,又開始起哄嘲笑。 那灰衣弟子見蕭清澤止步不前,循著歌聲看到了一個被欺負的彎曲身影,灰衣弟子不禁稱奇道:“這村民長得壯實,怎這般懦弱無能,連小孩子都欺負他?!?/br> “劍宗無弱者,幸好他不在劍宗,否則怕早死無葬身之地了?!蹦侨耸烛湴?,隨即搖搖頭,“我在亂說什么,這種人怎么可能進劍宗?” 忽然對上蕭清澤冰冷的視線,灰衣弟子打了個寒顫,趕緊低下頭不敢多言。 …… 送走同門,蕭清澤一路上一言不發。 沉思間,他已經站在了那破屋前。 門吱呀地打開,徐鐵柱迷茫地看著他,直到蕭清澤抿著嘴喊了一聲“相公”之后,懵懂的眼神轉為歡喜,那雜亂的胡子隨著嘴角翹起一個巨大的弧度。 “媳婦!”許鐵柱意料之中的抱個滿懷。 面前這個背脊筆直高傲的俊美男人,可以一劍斬殺妖獸,劈開頑石;目光冷冽,寒氣滲骨令敵人畏懼,同門忌憚。無人敢冒犯這絕世容顏半寸,也無人未不經允許敢踏進半步。 可是,他沒辦法拒絕這個塵土滿身的黝黑壯漢的擁抱,即使光潔的面頰被磨蹭得沾染上了灰塵,即使眼里盡是是悲涼和不甘,他也沒有抵抗。 ……是啊,這種人不可能進劍宗,不可能有建樹,沒有天賦,沒有才能,即使放在凡人里,他都是被愚弄嘲笑的對象。 可是他需要許鐵柱。 毒時不時復發,讓他再找個不相干的人也不可能,徐鐵柱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再沒讓許鐵柱射進去。 那次醒來,發現許鐵柱居然把骯臟的尿液射在他體內,蕭清澤幾乎要舉劍殺了這愚昧粗蠢的莽漢。 然而,看到他體格健壯卻懦弱無能的模樣,蕭清澤越發覺得悲涼絕望。 即使是這樣一個人,他也需要他活著。 他不允許許鐵柱內射,每次做完之后更是用暗示封印許鐵柱的記憶,怕白日里遇見會被認出來。 這個在夜晚會用相公媳婦相稱、水rujiao融的二人,白天卻形同陌路。 ……… 也許一開始,真的是這么簡單。 可惜,一日沉淪,日日難耐。 蕭清澤自己都不知道,他倒底去了許鐵柱那幾個夜晚。 白皙健康的身段被cao得軟成春水,驕傲冷漠的眉宇被欲求不滿的情潮浸染,屈服得像晨霧里的柔和虛化的彎月,筆直修長的大腿盤在那人黝黑壯碩的腰間,被那粗壯的陽物頂得欲仙欲死。 “......”一夜云雨,蕭清澤睜開眼,剛好對上許鐵柱滿是胡渣、雙目緊閉的邋遢臉龐。 窄小的硬床并不能容納他們二人,許鐵柱寬大的后背幾乎是貼在床邊,整個人微微蜷著把蕭清澤抱在懷里,粗糙的大手掌把僅有的被褥壓在光裸白皙的后背上,像哄小孩一樣一下一下地拍著。 偶爾碰到手腕處,能輕微的感覺到一個小小的凸物。 …...是那顆用紅繩串在手腕上的小石頭吧。 懷抱里微熱泛粉的俊顏上,柔軟的薄唇抿了抿,不適地摸了摸胸口。 許鐵柱說要交換信物,他便隨手撿了一塊小石子??蛇@傻大個卻受寵若驚,抱著蕭清澤又親又吮,在床上弄了半天,直到把他插到雙腿發抖,xue口發腫,縱使是修仙大能也再無反抗之力,癱軟在了床榻間,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 迷迷糊糊中,只感覺有什么東西被掛在了脖子上。 翌日醒來時,脖子上有一個色澤暗淡的錦囊。這時許鐵柱才‘羞澀’地撓著頭,吞吞吐吐地解釋道這錦囊是娘縫給他的貼身之物,讓蕭清澤好好保管。 隨即他又小心翼翼地給蕭清澤看自己的手繩,那顆粗糙丑陋的小石子,被鮮艷的紅繩串起來緊緊綁在手腕上,甚至打了一個死結,生怕被弄丟。 死結啊,就好像在訴說著他們的關系一般。 又憨又傻,泥中石子般的許鐵柱,卻碰了他蕭清澤。從今以后,他的命運都要與這靈智不全、怯懦平凡的傻大個綁在一起。 他該恨許鐵柱的,可是他恨不起來,更沒資格怪許鐵柱。 被情欲驅使的極樂,被頂上云霄的滿足,說著從未說過的yin語,露出從未有過的癡態,引以為傲的寒氣在一個凡人面前毫無用處。 是他自己主動放棄抵抗,選擇沉迷。 可是,如果只是解毒,大可不必這般親密溫存,也不會將那凡人俗物掛在自己的胸口。 悉悉索索的聲響,蕭清澤拿出了那錦囊里的東西。 一個小巧的平安符,和一封折得很緊密的紙條。紙條上是許父留下的一些交代,信的最后,語句間盡是擔憂。 ‘吾兒.....為人憨直,資質愚鈍,不喜爭斗,受人欺凌,然為父老矣,不能護其一生。......但求平安喜樂,一世安然,兒媳賢惠,護我兒周全.....遺愿了矣?!?/br> 蕭清澤沉默看完塞回錦囊中,卻感覺背后的手推了推,許鐵柱咂了咂嘴,把人往懷里抱。 “媳婦兒.....” 沙啞的聲音吹得那漂亮的耳朵一抖,素來冰涼清冷的身軀被四面八方的氣息和溫暖包裹得火熱。蕭清澤身體發軟,掙扎了半天也退不開半寸,便也任由許鐵柱攬著。 只是白里透紅的俊臉上,多了一份凡人才有的惱怒和別扭。 ………什么護他周全,盡是些無用之言罷了。 ……… 再怎么輕視,再怎么拒絕。 身體的親近,事后的溫存。 終究會腐蝕磐石,侵占道境,軟化那寒冰般冷硬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