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把試卷翻了又翻，手抓住桌角挨過隋聞哲那邊，肩膀堪堪相碰。

    “好難啊…你教我吧。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苯痖]著眼睛亂點。

    “你以為你在點菜嗎，還這個那個?！彼迓務馨淹频揭贿?，江瑞攤著，笑眼看他?！八砸馑际菍憣α耸沁\氣好，不是你在裝。哪個可能性更大一點？”

    “是運氣好?！苯鹪诘紫律斐鍪?，撐在隋聞哲的椅面?！拔沂邭q生日，你要不要給我慶祝？”

    忘了剛才看到哪頁，隋聞哲辨認著段落每行開頭，說：“不是會有很多個人為你送上祝福嗎？不缺我一個?！?/br>
    無人的教室里能聽到鐘零件運轉的咔噠聲。

    江瑞無言地盯著隋聞哲，張開嘴，臉停在隋聞哲眼睛無法聚焦的位置。

    差一點就能碰上。

    隋聞哲沒躲，問：“干什么？”

    “不知道。突然好想咬你?！?/br>
    心好像要跳出胸腔外，耳朵只能聽到心跳聲。坐回去，江瑞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把試卷對折。

    ‘是不是被隋聞哲傳染了?！?/br>
    －

    五月三號，送到江瑞家里的包裹都堆在了門口。不停歇的電話和信息讓他很煩躁。

    晚上的宴會也令人頭疼，生日宴會的皮子下是各個集團的商業交流。阿諛奉承的臉和父親在背后按著的手逼出他的笑，沒有必要記住的名字占據著江瑞記憶的空間。

    好想隋聞哲。

    喝了點酒，猶豫消失了。江瑞重啟手機，熟練地輸入數字，在接通后，對電話另外一頭的人說：“隋聞哲，你帶我逃跑吧?！?/br>
    江瑞待在陽臺，一個omega推開玻璃門，羞澀地盯著他，嬌俏的小臉都是紅暈，似是已經有所準備，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飄。

    “江瑞，祝你生日快樂。我是Aman的……”

    “噓?！庇喙馄车剿迓務茉趪鷻谕獾纳碛?，江瑞抬手讓他噤聲。

    他的表情頃刻變得不同，漂亮的臉都是喜悅。

    “拜托你幫我保密?！闭f完，江瑞攀上陽臺跳了下去。

    “??？——”沒做完自我介紹的omega驚恐地向下望，江瑞已經消失了。

    在陰影處，隋聞哲靜靜地等著江瑞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呀，隋聞哲?！?/br>
    江瑞張開雙臂把他抱到懷里。隋聞哲想推開，聞到江瑞的酒味，他又拍了拍江瑞的背。

    “那我們走吧?！彼迓務苷f。

    “去哪？”

    “帶你逃跑?！?/br>
    兩個人體力都很好，一路跑上了山頂。像玩鬧似的，但是真實發生了。

    周圍幽黑一片，山下城市高樓的燈光就像一條金燦的銀河。

    江瑞扶著欄桿，呼吸急促。隋聞哲冷不丁來了一句：“在這里死了都不會有人發現吧?！?/br>
    “？……”

    隋聞哲的背后就是澄凈的月亮，泛著光。

    原本隋聞哲眼睛是什么都沒有的。

    江瑞卻從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我……”

    話消失在了寂靜里。

    隋聞哲吻上了江瑞。剛開始本意是雙唇輕輕相觸，江瑞反應過來，抱著他的臉撬開了隋聞哲的嘴，深入進去舔舐。

    吻了很久才分開，隋聞哲食指擦過自己的嘴唇，對江瑞說：“生日快樂?！?/br>
    “送你個吻?！?/br>
    全身好像在燒，洶涌的情感快要把江瑞淹沒。

    “好像人被吻會開心?！?/br>
    江瑞笑著瞇眼：“你要是對誰這樣做，我會讓他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