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收養
一轉眼周末過得飛快,又到了社畜打工的時間,記魚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搜刮出來的厚墊子正快速地奔向自己的工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了椅子上,齜牙咧嘴小心謹慎的緩緩坐了下去。 嘶~真疼??!七八年沒開荒的土地就這么不禁cao嗎?搞得像個雛一樣渾身上下哪里都不適應,腰酸的直不起來,腿軟的直打顫,更別提屁股后面有多慘不忍睹了。 那天他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后xue不僅又紅又腫,里面還一直都有粘液稀稀拉拉的流出來,扣都扣不干凈,嚴盛旗這家伙到底射了多少進去呀,不拉肚子真是萬幸。等他觀察完有些合不攏的xue口再往身上一掃時,頓時嚇得滿臉驚恐,他不可置信的看到自己身上連一塊好地方都沒有了,就像是遭到了什么家庭暴力! 青一塊紫一塊的吻痕夾雜著一排排整齊的牙印,雜亂無章的分散在前胸后背以及屁股和大腿根這些有軟rou的地方,連腰都掐出了明顯的大手印,屁股也被撞的通紅一片,像極了甄嬛傳里的一丈紅! 知道的還能看出來這是zuoai事后,不知道的說出去和人打了一架都有人信! 記魚一臉郁悶的摸著腫起來的嘴唇,思考著上班的時候必須要小心謹慎,不能被看出端倪。 于是他一上午都在如坐針氈、如芒刺背,椅子上像是有什么釘子在密密麻麻的扎他的屁股一樣,期間有同事過來問他是不是痔瘡犯了,挺不住就跟領導請個假,記魚也都尷尬的笑笑草草地應付過去。坐著雖然壓迫著疼,但是好歹能休息,他還沒來得及上藥呢可不能被派出去跑業務啊,那樣真的會要人命的! 心驚膽戰的捱過上午的時間,到了中午也是讓同事幫忙帶了一份飯,他頂著三三兩兩同情又復雜的眼神氣定神閑的打開外賣盒子,看到的全都是一點顏色也沒有的大素菜,將就吧,記魚無奈的抿著嘴,得痔瘡這個誤會總比被cao的下不來床這個事實要好得多。 不過還好今天外出任務組長派了別人去,頂著精神恍惚的腦袋和疲憊不堪的身體,記魚終于順利的工作到了下班時間,每次都是急急沖向門口的人現在卻只能在座位上眼巴巴的看著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更加郁悶的長長吁出一口氣,這趟代駕干的,直接把人干廢了。 想到代駕,記魚拿出手機想看看自己這個月接了多少單,打開軟件界面后還沒來得及查看后臺,卻被突然彈出來的一句提示信息震得眉頭緊蹙,整張臉都痛苦的皺在了一起,他只來得及看清楚‘已取消’幾個關鍵字就想起來是哪個單子出了問題,由于那天他被美色誘惑上車之后到底忘了cao作后臺,讓嚴盛旗白嫖了自己不說,他辛辛苦苦的兼職工作也一分錢沒給!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要不是顧忌著人來人往的辦公室,記魚真想仰天長嘯,這都是什么事呀,都怪自己那天出門沒查查星座,水逆到家了。不過他又轉念一想,雖然被cao開了花,那也爽到了不是,算是賺回來一半兒。 路過的同事看記魚像看傻子一樣,見他一會兒好像便了秘一會兒又像中了彩票,臉上切換自如的快速變換著表情,讓那些路過的同事退避三舍,生怕沾上什么病毒。 等到辦公樓變得靜悄悄記魚這才一瘸一拐的扶著墻壁捂著腰打卡下班,他還想著嚴盛旗那單代駕怎么處理呢,手機里就來了一通電話,記魚眼睛一亮,以為是男人主動聯系自己,結果接起來才發現是那天在酒吧門口的那位潑辣美女,美女電話里女怒沖天的管他要打車費,記魚一聽又是蠻不講理的客人,他只好閉著眼睛,肩膀卸了勁兒靠在公交站的燈牌上,用誠懇的態度客客氣氣地解釋了半天那美女也沒聽進去,他拿著電話像是人家站在面前一樣邊道歉邊彎腰,最后人家說要不解決就投訴然后掛了電話。 屋漏偏逢連夜雨,記魚稍微琢磨了一會兒也只能認命的加上那位美女的微信,一分不差的把錢轉了過去?!≌l讓他是這個服務鏈的最底層呢,前有顧客上帝威脅后有平臺規則限制,記魚小心翼翼的夾在中間做人,白天還要唯命是從毫無怨言的工作,不敢生病不敢請假缺席,日復一日摳搜的攢著錢。 要說他為什么如此拼命地賺錢,其實也沒啥驚天動地可歌可泣的理由,只是要還錢給當初收養他的好心人,也就是嚴盛旗一家。 他被收養的時候已經七歲,早就過了上學的年紀,但是記魚自打來到孤兒院也還是一句話說不出來,院長懷疑是心病也找人看過,可是沒啥效果不說,連學校也不愿意去,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記魚被嚴家收養的那天原本看中的是一個女孩兒,嚴母要過去把女孩兒領走的時候,是嚴盛旗跑過去抱著記魚不撒手,他說不喜歡愛哭的女孩子,就喜歡在那里安安靜靜的記魚。 對于嚴家來說收養誰都無所謂,就是走個形式,主要宣傳的是嚴爸企業家的知名度,于是記魚就被帶回了嚴家。 記魚很有作為養子的覺悟,他發不出聲音也不哭不鬧,嚴家給予什么他便接受什么,即使他再怎么懼怕學校,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上學,記魚時刻謹記著自己身不由己的處境,決不能給人家添麻煩。 一開始嚴盛旗是圖記魚安靜才帶回家,到后來完全把他當成了受氣包和出氣筒,有事沒事的就使喚記魚跑腿干活,零花錢不夠更是壓榨人家的錢包。 偏偏每次嚴母想要教訓嚴盛旗的時候記魚什么都不承認,還找各種拙劣的借口幫著始作俑者開脫,每每最后只能作罷。 其實記魚開始的時候是想要反抗的,那天他在學校幫人打掃了一下午教室,累的頭暈目眩,就想趕緊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人剛到家腳還沒踏進房門,嚴盛旗突然從背后竄出來,拉著記魚的手蠻橫的問他昨天被爸爸叫進書房都說了些什么。 記魚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嚴盛旗,聞言只好哆哆嗦嗦的從書包里拿出紙筆要寫字,結果嚇得筆都拿不穩,字也歪歪斜斜的讓人辨認不出來到底寫了什么。 嚴盛旗站在旁邊極其不耐的看著記魚費了半天勁也寫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把他拽到一樓的廁所里,打開水龍頭拔高了嗓子沖記魚質問“我問你話呢,???昨天爸爸到底跟你說了什么?你說??!”光嘴上咆哮著還不夠,嚴盛寵又伸手推搡了起來“你快說???是我把你帶過來的,是我讓你不愁吃不愁穿的,你還敢不聽我的嗎?” 記魚聽著也很著急,自己的存在感已經很低了,平時盡量不和別人接觸,昨天被爸爸叫到書房也是問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適應這里的環境,記魚也只是微笑著點了點了頭,別的一句話也沒多說。 但是他現在有心告訴嚴盛旗奈何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 嚴盛旗現在也挺后悔,當初就不應該找個啞巴回家,關鍵時候蹦不出半個屁來!最后只能氣急敗壞地把記魚推倒在地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