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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堯是個富N代,生來就為了繼承家產那種。 他乏善可陳的人生可以粗略分成兩部分——前半部分是十八歲前,他一直扮演著溫順乖巧的好孩子角色,為繼承億萬家產而努力著,大方向上聽從父母安排,很少發表自己的想法,活得像朵溫室里沒主見的嬌花。 要是他一直這樣下去,將來多半是個合格的繼承人,父母也會很滿意。 可惜尉堯這個繼承人出了點兒問題。 他人生的后半部分是十八歲后,突然有一天,尉堯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不太正?!薄麑ζ恋呐⒆記]興趣,反而會格外留意帥氣的男孩子。 大學期間,尉堯談了人生中唯一一段戀愛,歷時半個月。 這場戀愛始于學校附近的一家Gay Bar,這是“孤陋寡聞”的尉堯唯一知道能找到“同類”的地方,他和那個現在已經記不清樣子的男孩兒相識相戀,正要水到渠成地走到上床這一步時,他的父母出現了。 他爸甩了那男孩兒一張支票,他媽坐在一邊溫溫柔柔地說:“識相的就趕緊離開我們家阿堯,現在離開這筆錢歸你,要是你不識趣非得死纏爛打……” 他媽輕輕一笑,男孩兒立馬知趣地回答了一句“阿姨我知道該怎么做”,從此消失在尉堯的生命中。 經此一役,尉堯遲來的叛逆期正式開始,直到他英年早逝。 這些年尉堯一直在試圖擺脫家人的控制,屢試屢敗,屢敗屢試。父母不讓他和男人在一起,認為他是干大事兒的人,不能做出這么離經叛道的行為,甚至為了幫他“治病”給他找了個未婚妻。 尉堯的“叛逆”就沒好過,父母不讓他碰男人,他就用“死也不碰女人”回敬;父母希望他早日結婚生子,于是他第一次和“未婚妻”見面就坦言自己喜歡男人,并明明白白地表示他倆兒不會有好結果。 誰知道“未婚妻”是個很有奉獻精神的女孩兒,不僅早就知道尉堯的情況,還溫情脈脈地說愿意陪他“治病”。尉堯無話可說,從此再也沒給過“未婚妻”好臉色。 可沒等他成功將“未婚妻”凍跑,二十八歲生日當天,就出了場意外。 尉堯覺得自己應該是當場去世了。 挺好的,尉堯安詳地想,他那位“未婚妻”估計不愿意守寡,這回總算能解除婚約了。 至于他爸媽……尉堯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他終于脫離父母的掌控了,父母也不用再整天因為他的“病”惡心厭煩。 挺好的,尉堯想。 / “好”字的余音還沒從他腦子里消失,一股大力猛地推在他身上,尉堯重心不穩地朝后一摔,倒在了一片柔軟的——應該是床墊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暈頭暈腦的正要爬起來,身上突然壓上了一具極具分量的軀體。 以他為數不多的經驗判斷,估計是男性的身體。 男人灼熱的氣息撲灑在他臉上,過高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入他的肌膚。感覺到男人guntang的嘴唇貼在他耳垂上,尉堯瞬間懵了。 上一秒還處于“我死了”的狀態里,下一秒就走錯片場似的親身體驗這么刺激的戲碼,大齡處男尉堯十分適應不良,懵完后迅速臉紅了。 他是誰?他在哪兒?他不是當場去世了嗎? “良辰……”身上的男人呢喃,聲音沙啞低沉,嘴唇順著他的耳垂輕輕吻著,慢慢移動到臉頰上,逐漸和他的嘴唇貼在一起,“良辰,給我好不好?” 尉堯僵著身體沒敢動,臉紅心跳地頂著一腦門兒問號。不過他沒疑惑太久,腦子里涌現的信息給了他答案。 他穿書了,穿進了一篇古早味兒渣賤虐文里,以“攻受春風一度”作為開頭。 攻是個渣攻,爛大街的豪門大佬人設,心里深藏著一輪白月光,數年如一日地為白月光守身如玉,把受當成白月光上了后,堅定地認為受是個賤貨,為了傍上他給他下藥,否則他根本不會稀里糊涂上了受。 他沒輕易放過受,為了報“破處之仇”,對受百般踐踏千般羞辱,同時和回國的白月光曖昧不清,勢要將受從身到心虐個不停。 受是個賤受,家境貧寒心地善良,典型的白蓮花人設,為了賺錢到酒店兼職服務員,莫名其妙被攻上了,又莫名其妙對攻死心塌地,后來發現自己懷孕了甚至為攻輟學,任攻各種嘲諷他想“父憑子貴,嫁入豪門”,就是一片癡心地要給攻生下這個孩子。 無論怎么被虐他都能幫攻找到借口,有理有據地認為“他不是有意的”“傷在我身痛在他心”“他比我更難受”,即使被虐得半死不活也甘之如飴、無怨無悔。 經歷過無數次單方面的虐身虐心,渣攻終于被賤受百折不撓的精神感動了,看著被他虐得因早產而命懸一線的受,大發慈悲地決定賞受一個Happy End。 這么扛虐的受不好找,還能生孩子,扔掉太可惜,收回家虐一輩子多好。 接收完原著內容,尉堯整個人都不好了。 渣攻叫顧懷,賤受叫尉堯——和他同名同姓。 而他很不巧地穿成了這個賤受。 壓著他的男人已經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里,尉堯整個腦子都被“懷孕早產命懸一線”“大發慈悲虐一輩子”的恐懼支配,沒法兒正常思考。 當身上的男人再次呢喃著“良辰”湊過來吻他時,他本能地一屈膝,將男人掀翻了下去。 然后帶著一股子“入戲太深”的憤怒和“處了太多年”的蠢蠢欲動,毫不猶豫地翻身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