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投喂
陸聞宇提前下班這樣稀奇的事公司里的人都注意到了,自然也包括靳榮。 聽著同事八卦的竊竊私語,靳榮指尖動了動,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 晚上回到陸聞溪那里靳榮就知道了讓陸聞宇提前下班的原因,或者說他本來就已經猜到了,只不過陸聞溪肯定了他的猜測。 陸聞溪對靳榮說第二天要回一趟陸家,靳榮不太放心他的肚子,但也知道事情暴露之后總要解決。 陸聞溪知道靳榮討厭麻煩,所以陸聞溪就親自去解決自己惹來的麻煩。 如今看來陸聞溪似乎沒有解決好這件事——接到陸夫人電話的靳榮嘆了口氣。 好像也的確不是撒撒嬌哭一哭就能解決的,陸家夫妻再寵孩子,也不會在這種大事上讓他蒙混過關。 掛掉電話,見徐安擔憂的看著自己,靳榮攬過他的腰抱著他蹭了蹭。 徐安心中一動,自靳榮從冰城回來他發現靳榮在外面的人挑釁他而做了一些讓靳榮不耐煩的舉動后,靳榮就再也沒在他面前這樣撒嬌一樣的抱抱蹭蹭了,如今好像又恢復了從前的親密無間。 摸了摸愛人的頭發,徐安低頭在靳榮額頭輕輕一吻:“阿靳,你有什么煩惱嗎?” 惱倒不至于,煩是真的煩,靳榮當初不太愿意招惹陸聞溪就是不想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靳榮扒開徐安的衣領在他胸口磨牙似的啃咬著,手也鉆進了他的衣服里撫摸著,嘴里含含糊糊道:“沒事?!?/br> 靳榮不愿意說,徐安也就沒再問,只一下又一下順毛似的輕輕拂過靳榮的發間,安撫著他難得撒嬌的愛人。 將徐安的rutou含進口中,靳榮再次覺醒了踩奶本能,手指抓著徐安的臀rou來回的收攏又舒展開。 靳榮就這么含著徐安的rutou抓著他的臀rou玩了好一會兒,徐安動了動身體,輕聲問:“要嗎?” 心情放松了許多,靳榮吐出口中的rutou埋在徐安胸前深吸了口氣后放開,“不做,把衣服穿好吧?!?/br> 靳榮的親近總會讓徐安愛液洶涌,底褲已經濕了,但靳榮不要,徐安便坐到旁邊整理好衣物。 見徐安收拾好了,靳榮側身躺在徐安腿上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后對他道:“陸聞溪的家里知道了?!?/br> 徐安撫摸靳榮眉眼的手指一頓,“剛才是他家人打來的嗎?” 靳榮雙手舉過頭頂伸了個懶腰,有些困倦,“是,前兩天他母親去過小公寓,希望我和陸聞溪結婚?,F在就不知道了?!?/br> 結婚……徐安心里一緊,又放松下來。阿靳應該是拒絕了,如果他愿意和陸聞溪結婚,現在就不會跟他說這些。 想明白這一點,徐安就想到了另一方面——“他們給你打電話,應該是要和你繼續商量結婚的事吧。阿靳,如果你不愿意的話就拒絕,不用擔心別的,我會幫你解決?!?/br> 靳榮抬眼意外的看向難得有些強硬的徐安,笑了笑,“徐老師要怎么解決?” 徐安柔和了面容,捏捏靳榮的手指一本正經道:“拼、爹!” “哈哈——!那徐教授可能會罵我了?!苯鶚s忍不住笑出聲。 徐安看著靳榮明媚的笑臉,溫聲道:“不會罵你的,他們都很喜歡你,我也是?!?/br> 靳榮不置可否,徐安的家人喜不喜歡他靳榮不知道,但徐安從來不會讓家里的壓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就是了。 玩笑過了,靳榮對徐安道:“陸家人可能會聯系到你,敷衍過去就是了?!?/br> 徐安了然,看來陸家人是全知道了。 他玩笑似的問:“那我會收到一張讓我離開你的空白支票嗎?” 靳榮挑眉,“你可以試著把我賣個好價錢?!?/br> 徐安俯下身抱住靳榮,“不賣不賣,多少錢都不賣?!?/br> 原本應該緊張嚴肅的話題被兩人玩笑一樣略過,翌日靳榮去了陸夫人定的地點赴約。 陸夫人一如當日的優雅,略過問好和互相謙讓的點單過程進入正題。陸夫人直言道:“靳榮,今天請你來的原因你已經知道了,我能知道你對小溪的感情如何嗎?” 陸夫人并不像電視里的豪門太太那般盛氣凌人,而是以一個普通長輩的身份去關心自己孩子的感情狀況,去了解自己孩子喜歡的人的態度和想法。 陸夫人友好的態度讓靳榮放松些許,但要問他對陸聞溪的感情怎么樣他還真說不上來,便回道:“陸聞溪應該有對您說過?!?/br> 陸聞溪當然是說過的,在陸聞溪的描述里靳榮就是一個疼他愛他十分重視和關心他和他的孩子的好男友,好父親。 但陸聞溪情人眼里出西施,心本來就偏向靳榮,自然是一點好就會被他無限夸大,可要說沒什么可信度又不盡然,畢竟陸聞溪是真的覺得開心。 見靳榮把話題推回來,陸夫人也就不再問了,反正也問不出來的。 她對靳榮道:“我問過了小溪的預產期大概在三月底到四月,也沒多久了,所以我很擔心。靳榮,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我想要小溪和他即將出生的孩子能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你能明白嗎?” 靳榮明白,可明白不意味著他就愿意妥協。 從和陸聞溪發生關系起,靳榮就沒考慮過和陸聞溪結婚,不是他討厭陸聞溪,而是從綜合因素來看,陸聞溪都不適合做他的妻子。 他當然不會輕易就丟下陸聞溪和他的孩子,但要他為了所謂家庭、責任就和陸聞溪結婚,那不可能。 想到這里,靳榮對陸夫人抱歉道:“我能理解,但我的確不想結婚,這件事陸聞溪很清楚,我認為作為家人,你們應該尊重陸聞溪的個人意見?!?/br> 見陸夫人蹙眉,靳榮繼續道:“陸夫人,說白了這件事是我和陸聞溪——當然包括我戀人我們之間的事,既然我們自己已經和諧處理完畢,為什么你們還要干涉呢?” 陸夫人不理解這種介入了第三人的關系怎么會和諧,她只想讓自己的孩子能有合法的婚姻保障和婚生子。 她頭疼的點了點額角,“我聽說你和你的戀人在一起多年沒有結婚生子,我能知道你為什么會抗拒結婚嗎?如果你和戀人不結婚是因為沒有孩子,如今小溪有了你的孩子,為什么你依舊不愿意結婚?” 靳榮搖頭否認,“我不是抗拒結婚,只是暫時不想,沒有和戀人結婚也不是因為孩子,所以我不會因為孩子和陸聞溪結婚?!?/br> 陸夫人疑惑:“暫時不想結婚,那就是說你以后也會結,既然如此早一點又有何不可?小溪懷孕期間你們已經住在了一起,與尋常夫妻也沒什么不同,我已經不要求你們辦婚禮了,如今只是去領一張結婚證讓你們的關系合法也不愿意嗎?” 靳榮反問:“既然我和陸聞溪的生活已經與尋常夫妻沒什么不同,為什么非要在意那本結婚證?如果您是擔心有一天我會拋棄陸聞溪……陸夫人,即使領了結婚證,如果我真的不喜歡陸聞溪,我討厭他了,那也會離婚的?!?/br> 不可否認,靳榮說出了陸夫人最擔心,也是讓她一直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 而他的回答也讓陸夫人心里沉了又沉。 的確,如果強迫靳榮娶陸聞溪,難免會讓靳榮對此心生嫌隙,可能會遷怒到陸聞溪。 結了婚又離婚,豈不是更讓陸聞溪難過。 饒是如此,陸夫人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方才說了那么多,倒是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忘了說了。關于你和小溪的婚姻,如果你們結婚,陸家會給出足夠誠意的嫁妝。陸氏如今是小溪的哥哥的,但小溪也有公司的股份,包括我個人的公司將來也是要給小溪和他弟弟的。靳榮,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年輕人,娶了小溪就能讓你的事業輕松不少,何樂而不為?” 如果不是靳榮實在油鹽不進,陸夫人也不想用錢財去試探人心,無論靳榮答不答應,從她提出這件事起,就不再是單純的兩個人的感情問題了。 靳榮如果答應,很難讓人相信他對陸聞溪的感情是否純粹,如果不答應就更沒戲了,能讓人少奮斗半輩子的誘惑都不能讓他和陸聞溪結婚,那就真的只能看陸聞溪的運氣了。 不待靳榮回答,陸夫人開口道:“你不用急著回復我,靳榮,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認真、仔細的考慮一下好嗎?” 靳榮不需要考慮,不過聽陸夫人這么說,靳榮也就沒非要現在回絕。 …… 與陸夫人告辭離開后,靳榮想了想她最后說的話。 靳榮當然不圖陸聞溪的嫁妝,他要是喜歡錢權早就和徐安結婚了,徐安的爸爸就他一個孩子,他的所有財產都是徐安的,結婚以后就是靳榮的。 不過陸夫人的話倒是提醒了靳榮一件事,他如今,還在陸氏工作。 靳榮坐在廣場的秋千上,這兩天出了太陽,在陽光下蕩會兒秋千也不錯。 足尖點在地上往前蹬,秋千載著靳榮擺動起來??諝庵酗h蕩著烤紅薯的香味,是廣場外一位老人賣的,靳榮本來想買,但懶得剝,就走過了。 就這么蕩了會兒秋千,靳榮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伸手掏出手機看了眼備注接通,靳榮放緩秋千的擺幅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溫柔,帶著nongnong的思念:“想你了,榮榮?!闭蔷把阈?。 靳榮已經放棄讓他不要這么喊自己了,腦袋搭在秋千鐵鏈上,被冰了一下臉頰,靳榮縮了縮脖子坐正身體:“想我就來找我啊?!?/br> 電話那頭的景雁行輕笑一聲:“嗯,來了?!?/br> 靳榮還以為他是準備去坐飛機,漫不經心的問:“幾點的飛機???我看看有空的話就去接你,沒空就算了你自己來?!?/br> 景雁行沒回答,而是問他:“榮榮要吃烤紅薯嗎?” 靳榮嗅了嗅空氣中的烤紅薯香味,很香啊~想吃,但是不想剝。 被勾起了饞蟲,靳榮語氣不善,“想吃啊,你又不給我剝你說什么烤紅薯?” “沒說不給你剝啊?!本把阈械穆曇魪膫群蠓絺鱽?,靳榮看了眼手機,轉過頭。 就見景雁行穿著黑色風衣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拿著與他形象十分不符的烤紅薯向靳榮走來,高述和杜申在不遠處朝靳榮打了個招呼便湊一起聊自己的。 景雁行走得很優雅,步子卻不慢,幾步就到了靳榮身邊。他將手機裝進衣兜,摸了摸靳榮被秋千鏈冰了一下的臉頰,然后對靳榮晃了晃手里的烤紅薯,“剛買的,給你剝?!?/br> 靳榮好笑的看著景雁行認真的剝烤紅薯皮的樣子,剛出爐的烤紅薯很燙,景雁行的指尖發紅,他的手卻穩穩的拿著紅薯。 金黃的紅薯rou冒著熱氣,散發著香味,靳榮伸手摸向景雁行的手背。 很冰,但他拿著紅薯的手指卻很紅,又冷又熱肯定不好受。 景雁行自然不是嬌氣的人,并不覺得有什么,但他也很開心靳榮主動幫他捂手。 不過靳榮給他捂手自己的手就會暴露在冷風里,好在紅薯也不大,很快就剝好了三分之二。 景雁行卷了卷塑料袋,拿起買紅薯給的小塑料勺子準備投喂,“我喂你?” 靳榮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散發著誘惑的烤紅薯rou,“不要不要,烤紅薯要啃著吃的,用勺子挖就沒有靈魂了?!?/br> 景雁行也不知道吃個東西跟靈魂有什么關系,但他也不會問,免得顯得他很笨的樣子,便舉著紅薯遞到靳榮嘴邊讓他啃著吃,“有點燙,我拿著你吃吧,小心點?!?/br> 靳榮點點頭,伸手扒著景雁行的手腕啃紅薯,景雁行看著靳榮吃紅薯的樣子,心里癢癢的,總覺得這個畫面讓他很有一種沖動,讓他十分想摸摸靳榮的頭,但是他兩只手都被靳榮抓住了不能這么做。 這邊一個投喂一個吃,十分和諧,那邊的杜申嘴角抽了抽,“這是雁哥?” 本來他一直跟在靳榮附近發現景雁行拿著烤紅薯來的時候就已經震驚他全家了,沒想到還能看到這樣的畫面。 也不是奇怪,甚至可以說是很溫馨美好,但就是讓人不可置信他是發生在景雁行身上的。 高述表現得十分淡定,“常規cao作,常規cao作,以后這種事還多著呢,你最好快點習慣?!?/br> 見高述這么淡定的樣子,杜申覺得好像自己是有點大驚小怪了,平復了一下心情重新看向景雁行和靳榮那邊。 此時靳榮的烤紅薯已經吃了三分之一,不是很燙了,景雁行便把烤紅薯遞給靳榮自己拿著吃順便捂手,自己則把地上用來接剝下來的烤紅薯皮的手帕拿起來扔進垃圾桶里。 杜申:……說出來可能沒人信,如果他是一個打工仔,那塊手帕是他一個月的工資。 就這么墊垃圾扔了?敗家?。?! 杜申不敢說話。 烤紅薯雖然不大,但靳榮還是沒吃完,就這么扔了也可惜,再想想這烤紅薯是一位老人大冷天推著車出來賣的,怎么說也不該浪費。 但靳榮吃不下了,他看向景雁行眨了眨眼,“你餓嗎?” 景雁行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順著他答:“有一點,這個給我吃嗎?” 靳榮有點不好意思,讓人吃自己剩下的東西什么的,但景雁行十分自然的接過了靳榮手里的烤紅薯吃完。 不遠處的杜申:……昂貴的手帕說扔就扔,幾塊錢的烤紅薯卻分吃得干干凈凈,他不理解。 手帕扔掉了,高述及時的跑過來送了紙巾然后又回到原位,順便帶走了剩下的垃圾。 靳榮好笑的看了景雁行一眼:“高助理這……屈才了?!?/br> 景雁行接過紙巾給靳榮擦嘴,也懶得去扔了,把紙巾折了折放進衣兜。 吃飽了應該開心了,他問靳榮:“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他已經從杜申口中得知靳榮今天見了陸夫人,大概猜到了緣由,現在問靳榮只不過是想聽他親口說,好知道他的態度。 靳榮把和陸夫人的談話給景雁行簡略的說了一下,省略了陸夫人說的嫁妝部分。 靳榮拍了拍秋千的鏈子,景雁行會意的握住幫他推秋千。 靳榮的聲音因為擺動的秋千顯得忽近忽遠:“我想辭職了?!?/br> 景雁行沒問為什么,只道:“好,要和我去京城玩玩嗎?如果你愿意的話,京城過年時有很多活動,很熱鬧?!?/br> 靳榮思考了一下感覺好像還不錯,他還從來沒在其他城市過過年呢。 他對景雁行道:“我問一下我爸媽吧?!币惨彀舱f一聲他辭職和準備去京城玩的事。 景雁行點點頭,“好,如果叔叔阿姨不同意,等過年前我再送你回來?!?/br> 他這聲叔叔阿姨倒是叫得順口,靳榮也沒非要糾正他。 靳榮不是拖拉的性子,想到就做。 于是,在陸夫人約見靳榮的第二天,陸聞宇收到了靳榮的辭職信,并且得知靳榮被景雁行帶回了京城的事。 想到陸家和景雁行的協議,還有景雁行對待靳榮的態度…… 嗯,景雁行應該不會那么不理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