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劇情)
一樓大廳中,圍著最多人的那個Dom就是路曉洋,他奴隸多,朋友也多,坐一圈,站一圈,又跪了一圈,圈圈包圍,這么多人,即使不做什么,氣勢也足以把人壓垮了。 正面決斗是沒勝算了。 蘇宇本想找人以‘認主’為由把路曉洋引出來,可是他帶來的人都是干架的,膀大腰圓魁梧粗壯,一眼望上去全是顧客,一個欠cao的都沒有。沒辦法,他想,這玩意只能他自己上了。他去了衛生間,預備著把他這帥氣貼身凹凸有致的白襯衫小西褲換掉,穿上一件到處破洞該遮不遮的性感服裝,再戴上一個松松垮垮的小面具,遮住臉的下半邊,只露出一雙勾人的眉眼。這樣,他和路曉洋說要認主,后者總不會性冷淡地拒絕吧。 這會兒,蘇銘已經走到那個包圍圈外面了。 蘇銘什么也沒做,就感覺到會場漸漸安靜下來了,很多人的目光轉移到他的身上,猶如冰冷的劍光一樣舔舐著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同時,在他面前跪著的、站著的、坐著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為他讓出一條道來,他目不斜視,徑直走到路曉洋面前。 路曉洋坐著,猶如一只體態優雅的獵豹,他笑著,故意讓人看出他的笑容背后有很多深意。他明知道蘇銘正向他走來,氣勢洶洶的樣子,他卻仍端著酒杯,細細啜飲,眼里就像是沒有蘇銘這個人,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發生了什么,心里是十拿九穩的。路曉洋是典型的Dom,是能上教科書的,怪不得他身邊圍著這么多的Sub,寧愿在他身邊跪著,夠不上一場臨幸,也撅起來屁股等著呢。 蘇銘已經從對方的泰然自若中看出自己惹事的后果,那絕不是能夠善罷甘休一走了之的,他心里漸漸地怕,腿漸漸地軟,走到路曉洋面前時,已經失去了氣勢,他開口,聲音沙?。骸奥窌匝?,有個人要認你做主,他想請你去聊聊……” 路曉洋坐著沒動,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向旁邊人招了招手。一個站在他身邊的人立刻附耳上前,兩人小聲交談了幾句,還輕聲笑了,似乎誰也沒把蘇銘放在眼里。 蘇銘被晾在空氣中,感覺臉微微地泛紅了。他還未受過這種侮辱,惱羞成怒地問:“你沒聽見嗎?你去不去?” “這就是你認主的態度嗎?” “又不是我認主?!?/br> “那是誰?” “你來了就知道了?!?/br> 路曉洋慢慢悠悠地說:“我只聽說奴來見主的,還沒聽說主去見奴的?!?/br> 蘇銘破罐子破摔地說:“不去就不去!這么多廢話!” 蘇銘說罷要走,卻聽到路曉洋說:“這里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隨著路曉洋的話,他身邊的人都地站了起來,黑壓壓的一圈人,在昏暗燈光的映襯下,他們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這會兒,就真有點打群架的感覺了。 蘇銘心里慌張,不由自主地往后看了一眼。 比蘇銘還慌的是他身后那群打手,本來就不放心,遠遠地盯著,突然看著對方一圈人全都站起來了,氣勢洶洶,誰知道發生了什么。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上吧”,玻璃酒杯磕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猶如總攻的號角,突然出現的十來個打手從四面八方向中心襲來。 圍在路曉洋身邊的保鏢如臨大敵,立刻團團將主人圍住。 蘇銘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好在保鏢的關注點都在那些膀大腰圓的打手身上了,沒人與他這個瘦弱的小雞仔計較。他跑出一樓大廳,跑上二樓,一路狂奔,連頭都不敢回,直到跑到他熟悉的包房門口,才急促地呼吸著,往后看了一眼,人還沒有跟上來,他“邦邦邦”地敲開門,將門一把關在后面。 包房里晦暗不清,玫瑰紅色的絨簾擋住了一樓的混亂,也隔斷了外界的喧囂,房間安靜,到處彌散著紫紅色的光芒。他大口地呼吸著,沒有理會路飛羽疑問的眼神,立刻沖到了窗戶邊,一把拉開了幕布。 “怎么了?”路飛羽立刻湊上前。 蘇銘沒回答,一邊大聲喘息著,一邊看著樓下的動靜。很奇怪,預期中的混亂的場景卻并沒有出現,很多人站著,很多人看著,很多人踮著腳張望著,沿著這些人的視線,可是畫出一個由濃密線條匯聚而成的焦點,那個焦點在一樓大廳的左上角的邊邊角角的地方,蘇銘的視線所不及。 “什么?” “沒什么?!碧K銘含糊地說著,仍向樓下張望。 可是,過了一會兒,樓下的人全都散了。 “發生什么事了?”路飛羽問。 “嗯……”蘇銘含糊地回答,“樓下有人打架,我跑上來……看看?!?/br> 幕布大開,朦朧的燈光透過落地窗浮在路飛羽的臉上,給他那張十分柔和的臉,覆上了一層冷峻的氣息,他說:“昨天,蘇宇說,路曉洋時常在這里。你們該不會去招惹他了吧?” “怎,怎么可能?”蘇銘連忙否認,他有點結巴,為了不讓對方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他轉移了話題,“你剛剛在干什么?” “我……”路飛羽停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似的,拿起了手中一直持著的鞭子,他說:“我剛剛在看這些刑具,這是你的收藏品嗎?” 收藏品這個詞用在這里恰到好處。既然只能擺在刑架上供人觀賞把玩,自然只能算得上是“收藏品”。況且,這些刑具都是蘇銘斥巨資買下的,大多是來自于有名有姓的大家手筆,多少也夠得上“收藏”一詞的品味了。 “算……算是吧……”蘇銘小心地瞥了一眼刑架。 刑架上擺放的大多是各式各樣的“鞭子”,蘇銘自己一個人沒法使用他們,可是他們的確很漂亮,斜立在刑架上,鞭炳閃爍著金屬飾品與小牛皮的光澤,鞭尾垂下,在空中舒展成一個惹人想入非非的弧度。 “很漂亮。尤其是這根鞭子?!甭凤w羽拿起手中的那根單鞭,給蘇銘示意了一下。他干凈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捏住鞭炳,在空中揮舞兩下,鞭尾便劃破空氣發出震懾的“嗖嗖”的風聲。他另一只手捏住鞭尾,輕輕彎折,試了試軟鞭的彈性,說,“長度適宜,彈性也剛好。如果它再軟一點,打擊感就不足。如果它再硬一點,又容易傷到手?,F在這個軟硬是最合手的。你喜歡鞭子嗎?” 路飛羽是用討論學術一樣的語氣討論著鞭子,他出生于殺手世家,對這些東西自然有興趣,他所說的“喜歡”與蘇銘的“喜歡”截然不同??墒翘K銘喜歡路飛羽和他討論這些的樣子,就像一個冷酷的主人在挑選著今日的刑具。 “如果你喜歡……”蘇銘說,“就送給你?!?/br> “不,我對這個沒什么興趣,我小時候被這些鞭子折磨得夠多了。我只是好奇……”路飛羽看看鞭子,又看看蘇銘,說,“因為我聽說這里是……是個會所。所以我不明白,為什么要在這里擺上這么多鞭子?!?/br> 路飛羽語氣中所展現出來的天真無邪使蘇銘一愣,他感覺到尷尬了,這尷尬既是為對方的無知,也是為自己的有知,他輕聲解釋道:“這里不是普通的會所,是特殊的會所,給有特殊癖好的人設立的?!?/br> “特殊癖好?” “嗯?!碧K銘硬著頭皮說,“有人喜歡打人……有人喜歡被打……就是這樣……”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有人喜歡打人我倒能理解,為什么有人喜歡被打?” “這個……”蘇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有人這樣的?!?/br> “你也會嗎?” “我……這個……怎么說呢……因為……” “我打你的時候,你也覺得很shuangma?” “???”蘇銘瞪大了眼睛。 “??!”路飛羽也瞪大了眼睛。 四目相對,蘇銘率先垂下了頭,一股熱量沖上了頭頂,他的臉紅得快滴血了。 而另一邊,剛剛意識到話語中的歧義的路飛羽慌忙地解釋道,“對不起,我的意思是……你們是喜歡在特定的場景下被打,還是只要是被打都可以,我是……我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好奇,我絕對沒有任何調侃或者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因為我剛剛看到了一個熟人,是我的一個保鏢……”路飛羽很急切地要給蘇銘解釋清楚,句子都組織不利落,他說:“你知道我和曉洋哥有矛盾,因為曉洋哥打了我一個保鏢,你記得嗎?我剛剛看到那個保鏢了,他就在樓下?!?/br> 但是此時,在蘇銘沸騰的腦子里面,他已經無法思考對方所說的話的含義,一股強烈的沖動翻涌上來,他無力阻擋,他顫聲說:“如果我說,你打我的時候,我也覺得很爽……你會看不起我嗎?” 路飛羽堅定地說:“不會!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