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屁股遭殃了!
楊辛踩著我的頭,冷然的聲音從上空虛虛傳來。 “于淼,今天我再玩你一次。你表現好了我會留你,表現不好給我直接滾蛋,之后也別纏我?!?/br> 我一聽這可壞事兒了。保持著被踩頭的姿勢,我極度困難地抬起一只手,同時含糊地嗚咽什么。 楊辛把腳移開,皺眉問:“你有話要說?” 我點點頭,一半的臉蛋還沒恢復知覺。 我說:“主人,這次我一定會好好表現,不讓您失望的!”我自認為很有魅力地拋了個媚眼。 楊辛:“......”有必要來這一嘴嗎??況且這家伙根本不會只眨一邊眼睛?。?! 楊辛煩躁道:“把說漂亮話的功夫放在行動上?!闭Z閉,他起身,去往我身后的視覺盲區。 我暗暗給自己打氣,心說這是自己的最后機會,就算主人這次再來一次斷子絕孫腳,也絕不能像上回那樣表現崩盤了。 由于看不見,我只得靠狗敏銳的聽覺分辨楊辛此刻的舉動?;壋閷系睦瓌勇?,簌簌的翻找聲——取出了什么?!L聲——“啪”!像是什么東西抽打在rou上...是什么? “嗯?!睏钚涟l出聲低低的喟嘆,拖沓著拖鞋,緩緩走入我的視線范圍內—— 是皮帶! 一條卡其色的皮帶,估摸價格不菲。楊辛單手插兜,右手攥著皮帶,在我眼前比劃兩下—— “今天拿這個抽你?!?/br> “把衣服脫了?!?/br> 一句告示,一句命令,均是不容駁斥的語氣。 在空調屋全裸,并不很舒適,但我顯然沒有商量或拒絕的權利。夏季衣物松垮,我沒兩下就光溜地展露于楊辛眼下。 楊辛微揚下巴示意:“跪到床上去吧?!?/br> 我想了想,沒站起身,膝行到床頭,爬上去,面朝楊辛跪好。 床墊顯然比地板柔軟多了,膝蓋處塌陷出兩個淺窩。我短暫地高興一下,竭力抑制在床上痛快滾上三圈的欲望。 “學長既然懂這么多,挨打的姿勢肯定也會吧?”楊辛俯瞰我,語調輕漫地戲謔。 你別說,真讓他給猜著了。只是人全身上下部位眾多,不知楊辛看上哪塊,我于是乎開口問到:“您想打我哪里?” “這還有講究?” 我點點頭,解釋到:“姿勢不一樣?!?/br> 念想著楊辛是個新手,我將身體擺成基本的跪趴姿勢——肘、膝關節為支點,腿與肩同寬,臀部翹高,雙手跌放置前,腦袋放于手上。這個姿勢便于責打臀部、后背。 ——其實也是對我而言最不累的姿勢。 我對楊辛解說時,聰明地跳過了第二點。 我將身體側對楊辛,回想起看過的sm三級片,照葫蘆畫瓢道:“主人,請您責罰我?!?/br> 裝腔作勢的,說完我自己都想笑。 楊辛則直接笑出聲了。他帶著諷意勾了嘴角,把皮帶在手中對折成適宜發力的長短,先往我屁股上沒有力度地貼了兩下。皮帶的金屬卡扣不偏不倚抵在我的臀瓣,帶來堅硬的冷。 我知道這是疼痛的前兆。 我并不知道,楊辛此刻緘默無言地看著眼前緊繃身體的高大男人,心下淡然自凝。 他今天的目的很單純——用最狠毒的手法,不留余地地鞭打,不把這不知好歹的笨狗抽疼了、抽怕了,就絕不善罷甘休。 見識到自己真正面目后,識相地主動離開。這便是楊辛為我擬好的結局。 ——如此想著,楊辛高舉皮帶,在空中輪出一個完美弧度,凜著風聲——“啪!” “——我擦!” 可真他媽是結結實實一皮帶??!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我仍是吃痛驚呼出聲。 皮帶做功柔韌,卻剛勁有力,貼合著我的臀rou,能把痛確切地落在實感。我能想象到,自己不太白凈的屁股上已然出現一道刺眼的紅痕。 就不該妄想主人能手下留情! ——“啪!” “??!” 第一下的痛感還未完全被我吃透,第二次皮帶就裹挾著風聲疾疾降下—— 落在同一處! 你媽,超級加倍??! 疼痛是以指數級疊加的。我打了個趔趄,屁股不自覺地向內縮了一下。 “別動!”楊辛見狀即刻發令,都不帶延遲的。 話頭剛剛落地,便又是不由分說的一皮帶——仍然落在同一道痕跡上。 “嘶!”我嘬緊牙花,眼角蹦出幾朵淚花來。 這一次鞭打成為地獄的真正開端。像是發泄般,楊辛開始不留余地揮舞皮帶,次次迭在同一水平線上。皮帶霎時變成世上最殘暴駭人的猛獸,無情撕咬我的身體與精神。像沒關閘的水龍頭,汗與淚如瀑般浸透我的全身。后來我疼得實在跪不住,崩潰地大叫,楊辛便腳踩在我的后背,箍緊我的腰身,仍然暴戾地機械鞭打,力度始終不減。 我被打得頭腦渾噩一片,眼前只剩白蕩蕩的虛無。毅力此刻不再作用,我瘋狂地扭動腰身,在意識迷亂下,我的大腦空明得絕對,只盈斥、叫囂著一個念頭——躲避身后無休止的致命鞭打! “??!放過我...啊、不行了真不行了、...啊啊啊啊啊?。?!放開!...滾??!他媽的放開我??!”在滔天的劇痛下,我的語言體系早已瓦解。我不管不顧地竭盡全力吼叫:“cao你媽??!狗日的楊辛我cao你媽?。?!” 這兩句令人振聾發聵的痛罵,終于帶回了楊辛的理智。楊辛丟掉皮帶,慢慢放下痙攣不止的我。 我被摟在楊辛懷里,濕淋淋得像是剛打撈出來的魚,手腳奮力拍打著床面,報復性地嚎啕大哭。 面對我的崩潰狀態,楊辛沉默著,一手攬在我的胸前,一手呼嚕我的后背,給我順氣。 ——確實是打得狠了點。 楊辛注視我慘不忍睹的屁股——從微微充血,到紅紫,到青紫,到破皮露出紅rou,再到此刻的鮮血淋漓。楊辛承認,自己沒有收過力度。 這是他刻意實施的舉措。換做往常...... 楊辛望向床頭柜上的禿鷲面具,自嘲地笑了笑。 我耗用了很長時間穩定情緒,就那么不知疲倦地哭了快半個小時。我越哭越累,哭得幾近脫水,口干舌燥,喉嚨像用沸水灌過般傳來割裂的灼燒感。楊辛始終撫著我的背,輕柔地像在擦拭一件易碎品。 到最后,我哭得哭不出來了,換成小聲啜泣。我臉下的床褥已皺巴得不行,黏糊糊地貼著我的臉。 楊辛見我哭聲越來越小,好聲好氣地問道:“眼淚流干了?” 聽到聲音,我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這個差點置我于死地的惡魔! 我悶悶答到:“嗯?!?/br> 楊辛捕捉到我的小動作,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他把我放在床上,伸手開門。 我察覺到他要離開,急得撐起前身,慌忙大喊:“你不準走?。?!” 語句本身強硬,但奈何我剛剛痛哭一場,哭腔尚未褪去,況且聲音極度嘶啞,沒有絲毫威懾力,倒像極了小動物委屈的撒嬌。 楊辛被我喝得嚇了一跳。 他認真地看向我,定定地說:“我去給你拿藥?!?/br> 楊辛明白,挨完打的我情緒波動巨大,是個隨時引燃的炸彈,必須好言好語順著我。 我聞言,心里踏實了一點,但還是大叫:“我不管!你不準走!”我眼圈一紅,又要滲出淚來,“陪著我,不準走!” 我心里憤憤地想,媽的,一定得假借疼痛硬氣一回,不然這頓毒打就挨得太不值了。 楊辛站在原地思忖了會兒,終是妥協了。 楊辛坐在床頭。我把頭埋到他的大腿,翕動鼻翼,雙手死死攥著他的衣擺,心跳才沒有那么急促。 如果忽略我屁股的慘狀,這樣一個場景,倒顯得格外溫馨——換做以前,我大概會幸福地冒粉紅泡泡。 但奈何楊辛他真往死里打啊。痛感是無法忽略的,我渴求自己能像蜥蜴那樣從腰斷掉,再長個新的下身出來。 ——消磨了會兒對楊辛的怨意,一股更強烈的感情驅使我開口。 “...主人,對不起?!?/br> 倏地聽到一句莫名其妙的道歉,楊辛鄂了神。 “我知道我這回...還是表現得很差?!?/br> “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句話?!蔽覀戎^看他,眼神有些躲閃,“我知道...我剛才罵了您很不好聽的話...我知道,我反抗了好多下好多下...” “但是主人,我當時真的疼得不行了,我疼得想立刻去死,毫不夸張。主人,我當時控制不住自己...” “主人,求您原諒我這次...求您留下我吧?!?/br> 沒骨氣的,我又流了淚。 —— 楊辛呆愣地看著這個對施刑人可憐巴巴流淚、撅著爛屁股乞求原諒的笨狗,心說真他媽是個蠢貨。 蠢透了的蠢貨。 但他不可救藥地,伸手抹掉了蠢貨眼角的淚水。 楊辛活在世上,頭一次感到無邊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