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
第二天因生物鐘醒來時,張文還躺在浴室里,口腔里充斥著怪味,窗外已經傳來夏日清晨的蟲鳴與鳥叫。他忍著渾身酸痛從地上坐起來,后xue里的異物仍然壓迫著腸道,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 末尾離肛口不算很遠,調整坐姿的時候甚至能感到瘙癢感,于是張文試探性伸了根手指進去,想把后xue里的蟲摳挖出來。 沒想到在指尖剛碰到其布滿黏液的末端時,寄生物像瘋了一樣扭動著向腸道深處竄去。最粗的部分狠狠碾過前列腺,尖細的頭向還腸道未開發過的部分頂弄著。 張文在這種快感中難以抑制地并緊了腿,盡管與此同時伴隨著滅頂的恐懼,但玻璃倒影上的自己就和自慰沒有什么分別。 “不……不要往里面去!哈……” 張文無助地向臀縫中探著手指,將坐姿調整成了方便被進入的姿勢也只能勉強夠到rou蟲的尾部,而這樣的姿勢反倒減少了小腹對于寄生物的阻力,就在一種胯骨都要被撐開的錯覺中,張文徹底失去了對事態的掌控。 蟲子進入到了本來并非用于性愛的器官中,除了殘留的垂墜感與脹痛,撅起的兩團白屁股中只剩下非人生物用于潤滑與麻醉的分泌物,粘稠地糊在肛口,隨著rou縫的張合時不時連成絲墜到地上,就像這是張文自己分泌出來的,用來勾引男人性交的產物。 而他自己的陽具仍可憐地半勃著,濕潤的頭沒有任何射精的跡象。 張文趴在地上緩了一會,看了眼壞掉的水管,還心有余悸,只能隨便從洗面池里接了點水擦干凈下身。 他知道那黑水與自己昨日吞下的如出一轍,也是導致失力的罪魁禍首。他腦袋里過了一遍論壇上菊花超市tag里淪為眾人笑點的肛腸科醫生取出來的各種東西,還有樓上莫名慘死的人,他決定先找老黃問個明白,而不是直接去醫院。 他穿了條寬松的褲子,以免刺激到小腹里的寄生生物。再隨便穿了雙鞋就準備下樓。 電梯門開了,里面空蕩蕩的,除了張文只有一個住6樓的壯漢。張文搬過來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他了,皮膚黝黑,眉弓很高,就算穿再多也能看出身上勃發的肌rou。很難不被這種外表吸引,但張文猜他是混黑社會的,從來不敢跟他搭話。今天更沒心情了,張文瞟了眼電梯鏡子,自己眼底烏黑,白得像鬼,看到帥哥也只能在電梯里偷偷聞他味道,假裝自己屁股里那玩意是個沒電的跳蛋。 “你沒事吧?”這是張文第一次聽到他說話,然后就看他往自己這走了兩步,近到張文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來的熱氣。 張文習慣性舔了舔嘴唇,靠著墻小幅度搖了搖頭,還以為這大哥看自己不爽要揍他。 結果就聽男人輕笑一聲,給了他塊糖,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兜里摸出來的,喊他吃掉別暈了。 然后張文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男人就擦著自己身子走了出去?;剡^神來屁股竟有些濕了,是那個可惡玩意滴的水。他伸手往后面摸了一把,幸好隔著褲子看不見,但這種夾著情趣玩具出門的感覺實在是過于羞恥了,甚至每走一步都會產生能聽見自己身體內水聲的錯覺。 張文努力不想那么多,滿小區喊“老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狗丟了。 等他找到人時老黃還在巡邏,見到他時還沒精打采地打了個招呼,沒想到張文一上來就扭著他胳膊問6棟401那人咋死的。 老黃滿臉喜色都凝固了,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跟他擺擺手讓他不要再問了。 但張文的臉色變得很恐怖,說自己家里有怪動靜。 老黃還在支支吾吾,張文冷笑著扯了他一把,說:“黃叔,萬一我也不明不白死了,做鬼可要找你算賬?!?/br> 老黃聽了沒有生氣,反倒真的臉色一白,就像張文會死的這件事情真的不是假設一樣。他坦白,那個人是脫肛死的,腸子流了一地,塞都塞不回去,而尸體被發現的時候就像通過電一樣,已經焦了。 這樣的死法在B市這樣的小地方可謂是奇觀,但消息完全被壓制住,連新聞也沒上。 張文相信地球上沒有這樣的生物,更可怕的是他已經開始覺得小吳說得有道理了。 他渾渾噩噩回到了家,飯也忘了吃,房間窗簾全然拉上的,電腦也沒開。 張文躺在床上,感覺已經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迎來了人生的最后一天,他在論壇上發了一個可能看起來略微搞笑的話題:如果你被外星人寄生了該怎么辦? 然后他拿著手機迷迷糊糊睡著了。 在夢里他隱隱約約看到一面湖,再遠一些就只剩下霧,究極的廣闊且狹窄的空間。 他聽見了湖的聲音。 于是一種拖拽的感覺從那里襲來,張文向后逃卻離湖更近。他本能地懼怕那片水域,然后在鏡面般的反射中看見了自己,一個被波紋扭曲的自己。 「我不會殺你?!?/br> 沒有任何聲音傳來,耳膜也沒有以同頻率震動。這聲音簡直像自己腦電波被修改后自發的產物。 「我只是降臨于此,借助你的身體。作為恩賜,你將被賦予我的能力?!?/br> 張文沒有傻到去問那一句你是誰,自己近兩日的經歷與這場夢顯然有著密切聯系。而所謂的能力想必也包含電擊和分泌具麻醉效果的粘稠液體,作為被寄生的代價。 「是的,很抱歉沒有及時與你構成鏈接,我的力量很不幸在那時耗盡了?!?/br> 張文翻了個白眼,心想,還真他媽謝謝你,老子也累死了。 不過它顯然很認真,僅僅聽語氣就能輕易明白它沒有屬于人類的共情能力。 「接受吧,你知道拒絕我的下場」 張文沉默了很久,一想到自己體內還擠著一個具有自我意識的寄生生物就忍不住一陣惡寒,就像自己懷孕了那樣,但總比被一個純然的蠕蟲強jian更容易接受。 “你多少該給我點好處吧,我是說,實質意義上的,讓我生活好起來的,而不是那些拿來犯法的?!?/br> 它也沉默了,試圖在理解還有什么比起讓宿主不那么羸弱更加有實質性作用。 「你可以不用再用你們脆弱的口器與糟糕的消化系統進食了,簡單地攝入少量蛋白質就足以為我提供能量,相對的,只會有少量雜質以液體形式排出?!?/br> 它的聲音很沉靜,于是張文花了半分鐘來理解這句話,得到的信息也就是自己可以省飯錢還不用拉屎了。 呵呵,真他媽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