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番外(三)-剖析自我
“背叛組織了嗎?” “沒有?!彪m然心中早已確認夜莫不會背叛,頂多有事隱瞞,但此時真正得到結果的時候,心中懸著的大石頭還是落下了。 “離開原因?” “不知道,回過神來就在混亂之都了?!?/br> “ATPX系列現階段的研究進度?!?/br> “可制備較完善的ATPX,達到定格年齡延長壽命的作用?!甭犞鼓幕卮?,琴酒眼中閃過驕傲,他的小孩果然比任何人都優秀,無論外面的那群家伙如何稱贊那個女人,他家小孩總是能不動聲色的更加成功。 “對造神家族的看法?” “骯臟,應該被全部消滅?!贝魷哪樕铣霈F了明顯的情緒化,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琴酒不著痕跡的皺起眉頭,按照朗姆的說法,他已經告知小孩他身上的造神血脈,那為什么說全部消滅…… “你擁有造神血脈嗎?” 夜莫的眼珠茫然的轉動了兩下,低聲道: “是的?!?/br> “你口中的‘全部消滅’包括你嗎?” “是的,應該讓所有的污穢全部消失?!?/br> 無端的憤怒在琴酒心中燃起,他冷著臉質問道: “你就沒有牽掛的人?” “有?!?/br> “那為何選擇全部消滅?” 夜莫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混沌的大腦一卡一卡的轉動著,“他的任務是消滅造神計劃,我不想他為了牽制我,委屈自己,我……太臟了。他值得更好的?!?/br> 那張顯得呆滯蒼白的臉上無端滑落淚珠,讓琴酒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低低的嘆息聲在審訊室內響起,琴酒抬手向外做了個手勢,宣布公示審訊結束,現在他需要更多的私人空間,他要好好的和他家小孩聊聊。 難道這是比小孩大八歲帶來的代溝嗎,他怎么讀不懂小孩現在到底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想對琴酒說的嗎?全部說出來?!鼻倬铺匾庠谌績蓚€字上加重了聲音,他覺得自己還需要再了解一下自家孩子。 “我好想他,好想好想和他永遠在一起,我好想……他能愛我,他能抱我,能一直只對我好,能對我笑……我真的很努力了,我做的比Sherry更多,我現在能做更多的事來幫他……” “那次中藥,說不知道是假的,我只是想試試,萬一我有機會呢……”夜莫的臉上出現短暫的微笑,“我和他上床了,那是我第一次清醒的真實的觸碰到他,和Hurrie的記憶那是不一樣的……我做了所有我知道的事情,希望他會喜歡,如果他喜歡,我就有機會回到日本,我就有機會……一直在他身邊……” 琴酒正聽得入神,他第一次聽到夜莫大膽表達自己的訴求,如果不是真言劑,他有可能永遠都聽不到這些話吧。他記得小孩那次意外中藥,誘人的想將他吞入腹中……正想著,就被夜莫可怖尖銳的聲音打斷。 “早上醒來的我,根本沒有勇氣睜開眼,他走了……他就這樣走了!之后的一年里,我們在英國遇到七次,四次擦肩而過,三次在床上,然后第二天他就會離開。我算什么東西,炮友嗎?炮友都不算吧……他從來不吻我,即使是在床上,他也從來沒有吻過我,我就……這么差勁嗎?再接下來的一年,我再也沒見過他,我甚至沒有理由回日本偷偷看上一眼?!?/br> “再次收到有關他的信息,還是貝爾摩德發給我的照片,他跟我說‘圣誕,可笑的節日’,可他卻在圣誕節陪那個女人,注視著那個女人在圣誕樹下許愿的身影,一次、兩次,甚至更多次!他為什么不看我,是我不夠優秀嗎,為什么他的眼里永遠只有Sherry?” 夜莫表情崩壞的臉上,勾起笑容,似乎是想抬起手來做些什么,卻被刑訊椅壓的動彈不得,呆滯的綠眸中,耀眼的光芒一閃而過歸于黯淡。 “他大概是喜歡女人的吧,本來……本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會變成他喜歡的樣子,我甚至可以為他孕育后代……可我沒想過,呵,原來我身上的血脈這么臟啊……” 打了真言劑的夜莫,像倒豆子一樣把自己抖的一干二凈。琴酒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等小孩清醒過來以后,親自說給他聽。 “如果給你個機會,你可以做任何事,你想做些什么?” 夜莫的表情空白了很久,卡殼般的不知所措,“我想讓他只屬于我……” 似乎是打開了什么通道,語言逐漸順暢起來:“把他關起來戴上項圈,讓他只能看著我,只能圍著我轉,讓他喊我主人,成為我忠實的狗狗,就算他不愛我,我也要他永遠和我在一起?!?/br> 琴酒瞇著眼睛,冷呵一聲,他家這個小鬼有這個膽子算他輸了,“那你真的會這么做嗎?” “......還是讓他追求自己的幸福吧,不要和我一樣不幸......他高興,我也會高興的......” 琴酒將解藥注射進夜莫體內,解開刑訊椅的束縛,嘆著氣將人一把抱起帶回了兩人的家中,總感覺從遇到小孩開始,他就時不時各種嘆氣。按照他這邊的專業心理評估來看,夜莫這種情況是極度自卑的下的安全感缺失,他個性里的掌控欲無法得到滿足,再加上他對小孩的放養政策,強行壓制占有欲、掌控欲而導致安全感更加缺乏。 自家孩子變成這樣,也算是自己造的。在夜莫還沒睡醒的時候,琴酒認真的思考夜莫說的“把他關起來”這件事的可行性,衡量再三,覺得利大于弊,畢竟自家小孩都快崩壞了...... 在麻醉的效果下,夜莫睡得不錯。睜開眼,面前熟悉的天花板讓他心頭警鈴大作,猛地坐起身來。 是了,是琴酒的家里,琴酒的家.....夜莫手腳并用的爬下床,踉踉蹌蹌的想往外逃去。門是鎖著的,很明顯他肯定是出不去的,琴酒不可能忘記給其他地方上鎖。夜莫雙腿曲起,雙手環抱著縮在門后的角落里,眼睛盯著地面放空自己。他不知道的他自己到底說了些什么,唯一只能肯定的是他肯定沒有背叛組織,不然他也不會有睜眼的機會。 但是為什么自己會被關起來,為什么是在琴酒家里,為什么不是禁閉室,他為什么躺在琴酒的房間里...... 夜莫閉上了眼睛,他的眼睛好痛,就像哭了很久一樣,這里沒有鏡子,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能盡量調整狀態。他知道,琴酒很快就會發現他醒了,很快就會過來,他必須要想好應當對的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