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家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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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杉躺在臥室的大床上看著窗外發呆,傍晚的天空呈現出橙紅到淺藍深藍的漸變色,他的印象中這樣顏色經常出現于秋款的服設,沉穩與活潑的對撞,知性成熟也熱烈鮮明。 若在平時他大抵會趁著靈感迸發起床畫稿,而此時他心中最大的感慨居然是:已經要晚上了啊…… 他心中惋惜,時間真的很短,與洛修然相處的時間只剩下明天。他有些后悔早上沒有早起,這樣或許就可以把一天拉的很長,足以多做很多其他事。 喜歡洛修然,令他玩物喪志,連工作都不想面對。 岳杉翻了個身背對窗戶,疼得齜牙咧嘴,低聲罵了粗口,然后伸著脖子心虛似得看了半天,沒有聽到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這才放心的又嘟囔幾句。 洛修然挽著家居服袖子抱著小玫經過門口,順著床頭燈的光線剛好看見床上的人念念有詞,面部陰影隨著嘴唇的形狀產生了細微的變化,于是走進臥室,順手將貓丟在岳杉腦袋旁邊,俯身捏住受了驚嚇而立起來的耳朵,“嚇到了?剛才罵我什么呢?” “沒罵什么!” “沒罵什么?那就還是罵了,只是沒罵太多?!?/br> “臥槽,主人邏輯頂了天了,牛逼”,岳杉情不自禁的翻了個白眼,嘴邊落下一記清脆的疼痛,瞬時腫起四指的印子,他被打完有些懵,看上去還有點無辜和委屈,呢嚅著,“疼,主人,狗狗錯了唔……” “再讓我聽見,后面那張嘴就不用要了”,洛修然單手撐在岳杉胸口處,嘴唇幾乎貼在岳杉的耳邊,一字一頓地說著。 岳杉被摁著動彈不得,小玫扒拉他的肩膀企圖站在他身上未遂,在床上打了個滾兒,被他一只手拎回來塞回被窩里,“小貓咪不可以聽這些,會學壞的?!?/br> “你還有空分神?”洛修然挑眉,饒有興味地起身靠在床尾,“休息夠了起來跪著,讓你來過周末可不是來享受的,債還沒還完?!?/br> “不是……主人,后面真不能打了”,岳杉一邊從被窩里爬出來跪在洛修然腳邊,一邊凄凄慘慘地求著,“都腫了,主人……” “你怎么知道腫了?自己碰了?” 這還需要碰才知道?當他第一天吃rou嗎? 但是莫名心虛的岳杉發覺自己的邏輯跟洛修然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不要開口,多說多錯,多錯就多挨打,屁股孤軍奮戰,這張見了鬼的嘴總不能總是煽風點火火上澆油。 經過一輪自我反省與批評,明確敵我雙方力量差距的岳杉選擇乖巧,用自己柔軟的發絲撩過洛修然垂下的腳踝,“嗷嗚嗷嗚,狗狗太疼了,而且上完藥膩乎乎的感覺不太舒服,所以就……就摸了一下……” “手伸出來?!?/br> 赤足在岳杉眼皮子底下伸直,然后縮進拖鞋里,腳步繞著他走了半圈,時間在這會過得很快,快到岳杉還未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冰涼的戒尺就貼在了他舉高的雙手上。 “20下,報數,不許亂動,不然打到哪里就不好說了?!?/br> 洛修然的話落在岳杉耳朵里,他腦補了一下自己躲開后戒尺可能會落下的路徑,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危險,悄悄地把手向前伸了伸。 這個動作看上去就像是受罰的人主動將手心湊到戒尺旁邊一樣,洛修然見狀輕笑,“這么主動?看起來還挺期待?” 天地良心,我沒有!岳杉在內心大吼,嘴角抽了抽,伶俐地回道:“狗狗犯錯應該受罰,主人教導狗狗,狗狗當然很期待,啊痛!” 洛修然不慣著他不分時候亂貧嘴的毛病,鬼話聽到一半就揮舞戒尺用七八成力氣抽在眼皮子下的掌心,被抽打的位置浮起略微顯眼的紅,然后很快就消失,只將疼痛留下,岳杉痛到眼角擠在一起,嘶嘶哈哈地,用手指互相小幅度磋磨緩解。 倒是沒敢縮回去。 “數呢?”洛修然頓了頓,戒尺點在指節上,“再擰在一起,下次就給你上個夾棍?!?/br> “刑訊逼供是犯法啊啊啊,疼疼疼……主人,狗狗錯了,不犯法不犯法啊啊……” 竭力的叫聲因為剛起床有些沙啞難聽,小玫被嚇到從被窩鉆出去跳下床就跑了,經過岳杉面前的時候似乎好奇了一下,岳杉一邊臉紅一邊腹誹這貓不講義氣,還抽空暗自掂量。 洛修然應該是沒真得計較,這頓戒尺八成是看自己欠揍隨意發揮,于是他也就不管不顧,怎么散德行怎么來。 不知是不是戲精屬性暴露的太徹底,等嚎嚎完了,總覺得洛修然看他的眼神變了。 一定是錯覺吧…… “亂叫,態度不好,加20下,一共四十,站起來上半身趴床上,腿分開,屁股撅好?!?/br> 岳杉聽到這話的時候活像是遭了雷劈,合著手心都白挨了?屁股這會挨打怕是要疼死,壯著膽子小聲叫了一聲:“主人……” “想戴口塞?”洛修然瞥了他一眼,被眼神殺到的人馬上噤聲,輕輕直起膝蓋走了兩步俯身趴在床上,特地把打紅的手掌心朝上擺著,倒像在無聲的聲討行罰者罪狀罄竹難書。 洛修然并不糾正自己家的小狗錯誤的思路,相處這些時間他已經明白岳杉其人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不管哭得再慘,只要打完了傷好了,依舊是我行我素。 簡而言之,在他面前的時候“我錯了”,背著他的時候“我不改”。他的管教和規矩從未深入到岳杉的心里,這種現狀令他不滿,但改變總要花些時間。 洛修然默默給岳杉加了罪狀,而趴著的人對此一無所知,臀rou在目光中安安穩穩地翹著,上面還殘留腫起棱角的皮帶印子。 “皮帶、板子和藤條,選哪個就叫幾聲”,洛修然假意民主,回身將戒尺放回黑色的箱子里,手指在工具上來回磋磨,讓那些原本擺放得當的物件相撞,弄出熱鬧的響動。 岳杉挨過洛修然的皮帶和藤條,又痛又爽,是那種酣暢淋漓的疼痛,讓他整周都不能放心大膽的坐在椅子上,又不得不在下周同樣的時間把自己送去,給續上更令人寒顫的痛感。 這令他著迷。 所以……他該選哪個? “汪”,岳杉響亮地吠叫一聲,然后聽到皮帶扣金屬摩擦的聲音由遠及近,屁股禁不住繃緊,他感覺洛修然的手指在他的臀rou上捏了捏,隨后命令他“放松”,原本戰戰兢兢的兩片rou竟然就毫無堅持和骨氣的卸了勁兒,軟趴趴地變成兩團腫桃,被皮帶來回輕蹭。 皮帶觸感消失,身體敏銳地覺察到危險來臨,而原本應該落下的火辣疼痛卻因為手機突然想起而停在半空。 空氣都靜止了,只有鈴聲的音符躍動著。 半晌,洛修然嘆了口氣,把皮帶放下去了客廳,岳杉聽著腳步漸遠,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 他能明白醫生休息也需要全天候待命,也明白醫生職業涉及人命不能含糊和耽擱,可當對方立刻停下動作時,他就是有那么一點,就一點點自私的難受。 就像當初他明明知道程野跟自己不會結果,還是愿意一次次說服自己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未曾面對南墻的時候總覺得靠一己之力能把它撞碎砸毀,也想過有萬分之一的僥幸繞開,又或者一輩子都走不到那座墻的面前。 不面對總比發現自己不堪一擊不自量力要好得多。 婚姻曾是他跟程野的南墻,程野拉著他走到墻根下,甚至沒有嘗試越過,便松手轉身,把他獨自留下。 如今,洛修然大概是他另一堵南墻……對方強勢又溫柔,深情又薄情,讓他不自覺入了迷。所以,該不該撞上去? 岳杉的胡思亂想沒有結論,腦袋旁邊有東西落下,鈴聲還持續地響著,他有些心煩,伸手扒拉兩下把腦袋埋在被子里,心里催促著洛修然給他一個痛快,然后聽到對方不解地提問:“不接?是你助理,周末聯系應該是有急事?!?/br> “是我的電話?” “不然呢?” 對哦,他跟洛修然用的手機是同款,連顏色都是一樣的,鈴聲……看起來兩個人都是懶得可以,直接都選擇了保留默認設置。 岳杉回想自己剛才的腦補有些臉熱,卻因為危險解除而露出幾分笑意,捧著手機的態度都變得熱情起來,“喂,有什么事呀?” “岳老師您身體沒事吧?醫生怎么說?不過就算是醫生說了,您八成回來也是不聽的?!?/br> 助理大概是還記得他那會慘白的臉色,開口居然沒有說他不接電話的事,反而先關切了他的身體,就是最后一句被身后的洛修然聽見了,岳杉覺得有點不妙。 岳杉琢磨著怎么解釋,臀rou便被光滑的細棍按出了一條淺痕,洛修然放輕了聲音,淡淡地詢問:“準備好了么?” 怎么可能準備好唔唔!這么會老板的助理,不然開除了吧…… “身體沒事唔,醫生嘶……說我吃嘛嘛香啊嗚……”岳杉剛開口,一句話內挨了三下,洛修然拿的是黑膠棍,打在屁股上又疼又不出聲響。 “岳老師您怎么了?” “崴……崴腳了……唔,你有話快唔……快說”,岳杉抓緊了手機,洛修然這幾下沒放水,鉆入皮下的疼痛弄得他頭皮都發緊,那還有心思聽小助理寒暄,“快點,我有事?!?/br> “哦哦,布廠老板問我們還有沒有需要添補糾正的,如果沒有他們的工人就按照目前的繼續進行,收到的圖我已經發您手機了,打電話就是確認您醒著,看完請您提出意見,打擾了,拜拜岳老師?!?/br> 助理似乎從岳杉的態度中誤會了什么,連珠炮似得把話說完就干脆切斷了電話,岳杉連一個提問的機會都沒有得到。 “先工作?”洛修然用膠棍戳了戳被打紅的地方,膠棍打出來的傷痕腫得很明顯,一道一道的,岳杉趴在床上輕輕發抖,像是被欺負慘了,“生氣了?” “沒……不用,主人先打完,狗狗再工作吧,那樣放心”,岳杉把屁股挺了挺,“剛才她瞎說的,狗狗遵醫囑,不會不聽話?!?/br> 主要是,不會不聽主人的話…… “最好是”,洛修然不以為意,其實不聽話也不是什么大事,多教訓教訓就好。 膠棍換成了皮帶,狠厲的掠過皮rou,岳杉的屁股被打得朝一側偏去,再回來的時候就深紅色的腫了一片,他抓著床上的被子悶哼,洛修然沒有再強迫他報數,他也就不知道這樣殘酷的疼痛還要在自己身上持續多久。 “唔,痛……” 皮帶幾乎把屁股上的每一寸都照顧到,扭動的幅度過大牽扯到之前的傷勢,疼得滲人。與皮rou火辣辣的痛處不同,xue口被涂了藥,這會空氣進去的時候還有些涼滋滋的,一冷一熱的刺激下,被束縛的下體也來湊熱鬧,岳杉近乎崩潰到快要哭出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兩條修長的細腿在床下徒勞的蹬著,伴隨著嗚咽和顫抖。 但他既不敢真的蹬到洛修然,也不敢躲開。 “好了,別哭”,身后的抽打停了下來,岳杉不知道是洛修然看自己哭得可憐停了手,還是已經打夠了數目,總之他一聽到那句“不打了”,就心花怒放地跪在地上順勢抱住了對方的大腿。 “這么疼?別哭了,想想晚上吃什么,我去買,什么都行?!?/br> 洛修然給了岳杉極大的晚餐自由作為補償,但他念及自己剛保證過聽醫囑,只弱弱地帶著哭腔舉手申請道:“想吃披薩,要夏威夷雙層芝士卷邊,還想喝蘑菇湯?!?/br> “行”,洛修然答應得很爽快,爽快到岳杉覺得背后有陰謀,而對方只是換了衣服,在他的屁股上揉了揉,“小狗乖乖看家,主人很快回來?!?/br> 岳杉想問為什么不叫外賣,后來覺得大概是洛修然有意識避嫌,畢竟自己的新款設計還在樣衣階段沒有發布。 他想說洛修然是沒關系的,可現在兩人之間,在洛修然眼中,大概還沒到這個地步。 好難啊,工作和追人都好難。 岳杉抹了眼淚拍了拍臉頰,開始看助理發來的布料照片,先是圈了幾個地方提出了修正建議,然后直接打了電話過去,他希望工人上色更大膽一點,直接用噴涂在上面也可以,用色也更加沖撞,熒光橙對上天藍色,青綠色對撞熒光粉,外加白色點綴,鮮艷不俗氣,每一塊布料染出來都是不一樣的,而他要做的就是用裁剪將染出來的花樣突出放大,物盡其用。 岳杉把事情安排好的時候,距離洛修然出門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既然要做看家的小狗,那…… 岳杉跪在門口,雙手蜷在身前,面對著大門的方向搖頭晃腦,脖子上的項圈反著光,在門上聚成跳動的光點。 “喵”,小玫湊近了,用小rou墊扒著他的膝蓋,膝蓋打直了上不去就只好繞到身后,蹦上小腿,抬爪就按在了岳杉的屁股上。 “嘶”,岳杉欲哭無淚,這個家庭地位真糟糕,他把小玫拎到面前,干脆跪坐在地上,一貓一狗,等著買口糧的主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