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純劇情)
景爍大大的低估了想找他的人的急切程度,他們剛洗完澡結束又一次的性愛,門就被敲響了。 紀遠林和景爍對視一眼。 “來的真快?!备杏X到門外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景爍挑眉。 “圣子?”紀遠林穿上外袍下床,猜道。 “嗯哼?!本盃q輕哼一聲,直接化成白霧消失,紀遠林發現連帶著那個分身也跟著不見了。 整理了一下表情,紀遠林推開門。 看清來人的長相,紀遠林猛地覺得四周都亮堂了許多,那雙淺藍色的眼睛看向他,讓自己仿佛看見了一汪清澈的湖泊,湖面上還閃著粼粼的波光,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圣子的長相,第一感覺就是凌厲,像是帶刺的藍玫瑰,清冷中帶著淡漠。 臉上的五官全都長得恰到好處,具體樣貌紀遠林沒法說出來,沒有一個適合的形容詞能夠精準描述,只能在心里感嘆一聲,難怪景爍會對他下手。 “米爾頓·伊西,教會圣子?!睂Ψ较乳_口自我介紹。 “伊迪·萊特,不知道圣子夜晚來找我有什么事?!奔o遠林露出一個官方微笑,撐著門框問道。 “薩恩斯在哪?”伊西直接問道。 “那是誰?”紀遠林的茫然不是裝的,他的確不知道這個名字,景爍沒有告訴他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真實姓名。 “你身上有他的氣味,你是他的情人?!币廖靼櫫税櫭?,語出驚人。 “哈?你在說什么?”紀遠林反應過來薩恩斯就是景爍,結果被對方的話給驚到了。 而且這話一出來,氣氛就瞬間變了個樣,紀遠林感覺自己像是被小三質問的正宮,在替花心的丈夫收拾爛攤子,艸,這是什么窒息的狀況。 “你剛才和他上了床,就在你房間里?!币廖鞯难凵窭涞?,繼續說道。 “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圣子,我需要休息了?!奔o遠林臉上表情僵硬,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紀遠林的話一落下,就感覺周身有了空間波動,下一秒,他身邊的環境猛的一變,周圍出現了一片樹林,泥土散發出濕潤的氣息,樹葉上殘留的雨水落下發出滴答的響聲。 “你不愿意說,那就打吧?!奔o遠林抬眼,看到用空間轉移把他弄到這里來的伊西邊說邊召出一把長劍,就勢攻來。 WTF!紀遠林還沒來得及反應,下意識也召出了自己的劍,擋住了攻擊。 心里震驚、傻眼、生氣、想罵人、讓他表情扭成了一團,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 而這邊打得莫名其妙的情況下,景爍在墓地玩偶遇。 這個偏僻的道恩小鎮的墓地同樣偏僻,墓碑成排而立,夜晚的微光讓原本就森涼的環境添上了陰冷,景爍靠在旁邊的一顆大樹后,聽見細小的腳步聲,數了數時間,轉身走出。 “??!”突然竄出的黑影把低頭看路的格拉蒂絲嚇出了驚呼,戴在頭上的兜帽滑下,露出了一頭金燦燦的卷發。 而另一個聲音同時出現,拿在格拉蒂絲手上的鐵鍬掉落下來,砸上一塊堅硬的石頭,在安靜的林中發出‘咚’的一聲脆響。 墓地、深夜、鐵鍬,組合起來除了可疑還是可疑,景爍彎下腰,撿起那個鐵鍬,敲在地上又發出聲響,格拉蒂絲后退一步,手往身后伸去。 “夫人,深夜時分,帶著這個東西來的這里是想做什么?”景爍開口,側了側頭,看似好奇的樣子。 之所以用夫人的稱呼,是因為格拉蒂絲穿著一身黑裙包裹嚴實,這是這個世界給丈夫守喪的服飾,顏色越深,就代表其哀痛程度越深,一般要女人守喪三年,而守喪期間,最好不要出門,以表達自己的哀傷。 在格拉蒂絲眼里,景爍的動作是在提防,她把塞在腰后的藥水握在手上,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我是來采藥的,有顆珍稀草藥今夜成熟,現在是最好的時機?!?/br> “是嗎?夫人不妨也帶我去見識一下?!本盃q順著對方的話接道。 “好啊?!备窭俳z表面上欣然答應,往前走了兩步,在景爍要轉身的時候,把藥瓶往地上一砸,使人昏迷的霧氣騰升而起,然后她轉身想快步離開。 格拉蒂絲才轉身走了兩步,手腕就被緊緊握住了,她轉頭,就看到那個男人毫無影響地站在那里,臉上帶笑。 “你是誰,想干什么?”格拉蒂絲扯著自己的手皺眉道,自己的藥劑對普通人有絕對的致暈效果,這個人不受任何影響,應該是外來的冒險者。 格拉蒂絲想到那幾位聯合鎮上的居民把她驅趕到暮色森林的冒險者,表情變得惱恨,深紫色的眼睛劃過幽光,思考怎么從這個人手上逃走。 “我是前天來到小鎮的冒險家,昨晚睡不著出來散步就看見了你,你那時候正在掘墓,弄出了尸體,還把尸體喚醒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本盃q笑著松開手表示自己無惡意,隨口瞎編。 看著對方質疑的眼神,景爍又伸手拉起了格拉蒂絲那只被他捏得紅腫的手腕,放出一個治愈術,把那皓白的手腕恢復如初。 “我真的只想看看,你需要的話,我還可以替你挖掘墳墓?!?/br> 看著景爍真誠的眼睛,格拉蒂絲沉默了一會,握住自己被治好的手腕,遲疑著點了點頭:“跟我來?!?/br> 她拿過鐵鍬,帶著景爍繞路來到了一個墳墓前,這塊墓看起來是新添的,墓碑上的日期就在幾天前。 “幫我挖開?!币驗榫盃q的那句話,格拉蒂絲不客氣地指揮他,景爍只好照做,剛埋下人的土地還很松軟,很快就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格拉蒂絲蹲下身,讓景爍把棺門推開,里面是一名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女,教會的手段讓尸體還沒有開始腐爛,女孩像是睡著了一樣。 “然后呢?”景爍抬頭問。 格拉蒂絲看了他一眼,從懷里掏出一瓶青色的藥劑,小心地滴在了少女的唇縫間,沒過幾秒,少女的臉色開始變得紅潤,眼皮顫抖著像是要睜開一樣。 “這藥劑能讓人死而復生?”景爍發出恰到好處的疑問。 “不,只能讓人在幾小時之內讓身體恢復到健康的狀態,靈魂是無法回來的?!备窭俳z表情變得凝重,又掏出好幾瓶藥水,拿在手上。 “那有什么用?” “能讓我用來試驗新制成的藥劑?!备窭俳z的語氣冷淡,在這環境下顯得陰冷,帶著毫無人性的漠然。 “為什么不用活人,那樣不是更好?!本盃q半蹲著看格拉蒂絲一邊給尸體灌藥,一邊用散發著亮光的筆在紙上詳細記錄著。 “怎么可能有人會愿意當這種藥劑的試驗品?!备窭俳z抬頭怪異地看了景爍幾眼,質疑道。 “有啊,皇城里一直有醫師用兩個金幣招收試驗者,名額一會就會被搶光?!边@倒不是景爍編的,紀遠林騎馬回城的時候看到,跟他吐槽過。 “這樣嗎?可惜我不是醫師,也沒人敢靠近我?!备窭俳z驚訝了一會,表情又變回淡然,鎮上的居民對她避之不及,看她的眼神里總是充滿恐懼。 “那你是女巫?還是魔法師?” “和你沒有關系,現在你已經看到了,可以走了?!痹谠囅乱黄克巹r格拉蒂絲抬眼讓景爍離開。 “夜這么黑,怎么可能讓如此漂亮的夫人一個人待在這里,我是要把夫人送回家的?!本盃q擺出一副紳士的語氣,說道。 “隨便你?!备窭俳z對這類話無動于衷,專心做她的試驗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在天快亮的時候格拉蒂絲終于停下了筆,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把棺蓋推了回去。 景爍又幫著把土給埋上,收拾成原本的樣子,格拉蒂絲呼出口氣,這一個晚上的成果比之前的都要多。 “走,送你回去?!本盃q拍了拍手,側頭示意道。 “不需要,天已經快亮了?!睅е粋€陌生男性去她的居所,格拉蒂絲沒那么心大。 “那好吧,或許能知道你的名字?”景爍點點頭,接著問道。 格拉蒂絲沉默了一會,側頭看向小鎮的方向,沉睡的小鎮在慢慢蘇醒,而她需要快點躲藏起來。 “格拉蒂絲,格拉蒂絲·蘇珊?!彼瓜卵鄄€,淡然地說道。 “好的,格拉蒂絲夫人,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把今晚的事說出去的?!本盃q輕松地笑道。 格拉蒂絲看向景爍,心里的大石放下了一些,她還是擔心景爍會話今晚的事情說出去,盡管她已經被人人懼怕了,但現在住得很舒服,不想再被驅趕,也不想遭到更嚴重的報復。 她戴上兜帽,向景爍點了點頭,往住的方向走去。 …… 等紀遠林打了一架回來,就看到景爍閑適地坐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書。 “那個圣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很久了?!奔o遠林喘了口氣,圣子米爾頓·伊西不是很好應付,他用了好幾個禁咒才把對方打傷,自己跑了回來,也受了點傷。 “是啊,你怎么知道?!本盃q把紀遠林拉到床邊,探了探他的傷,同時治療。 “那種懶得跟你逼逼賴賴直接開打的做法和你一模一樣?!奔o遠林翻白眼,這簡直是他來到這個異世界打過最莫名其妙的架。 景爍笑出聲,米爾頓·伊西的性格的確是他造成的,從小在教會里長大的伊西不通人情世故,苦惱不知道怎么跟別人相處,不知道怎么處理教會里的事情,景爍就說大部分事情都可以用武力來解決,你要讓別人知道你的實力,這樣能更好做成你想做的事。 這話把小孩子給教壞了,瘋狂學習武技,一言不合抬手就是震懾人的光明神力,效果倒是達到了,就是整個人變得更冷漠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