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了鐘有道
牧瑜聞聲看來,見是時肅呸了一聲道“哪子都有你的事兒,別看熱鬧過來幫忙?!闭f著手上動作不停。 時肅乃御史郎時連溪之子,自幼與牧瑜一同長大,那些偷調皮搗蛋的事兒,倆人沒少一起干。牧瑜叫他幫忙對付鐘有道也不為失禮。 周遭奴才一聽,都慌了神,連忙勸阻。 自家郎君和大將軍家郎君打起來便已是麻煩,再參合個御史郎家的,待老爺夫人來了,這些做奴才的,指不定掉幾層皮。 時肅嘿嘿一笑,也不從了牧瑜的意,更不搭理那些丫鬟婆子。 自己踢來個椅子,倚桌扇扇,飲茶。 “哎呦呦,我可不湊這熱鬧兒,兩個打一個,傳出去再丟了人去?!?/br> 遲疑一下又說“也不算兩個打一個,人家鐘兄都不曾還手,還托著你,省得你在摔了屁股墩去?!?/br> “嘖嘖嘖,倒是你,騎人家背上打,知道的是你二人吵了架,不曉得的還當這是小夫妻拌嘴逗樂子呢!這一瞅你倒是和個小婦人一般?!鄙茸又藭r肅半邊臉,只漏出一雙狐似的細鳳眼,與一對雙燕眉微微蹙著,好似對這二人的動作很是疑惑,可那彎迷了的眼里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倒也不虧是多年好友,短短幾句話,就引盡牧瑜的目光。 牧瑜這人顏比好女,幼時在廟里沒少被當做出家的小尼姑,自此最受不得旁人說他女氣,哪怕意思沾點兒子邊兒也能叫他氣上一壺。 早先鐘有道在心里拿他與女子對比就起了些火星子,這頭還沒滅完,便叫時肅徹底點了。 “時肅老子拍死你?!蹦凌づ鹨痪?,在鐘有道背上蹬了蹬腿,便要下去。 這話時肅聽了不知多少遍,絲毫不怕位置都不帶挪一下,扇子不聽,喝口茶,樂滋滋的說“你且先下來再說的吧,小婦人?!?/br> “時肅?。?!”牧瑜氣的雙目猙獰。 更是使著勁兒的要下去,偏生鐘有道這廝,是個不怕死的,也是個不識好歹的,聽了時肅的話,心里竟是想著“這家郎君,好是無力,哪兒能將瑜郎比做婦人?!?/br> 牧瑜聞了他的心聲,便想放了他一碼,可哪兒想,緊接著鐘有道的心聲便轉了個折。 “那些子婦人,一個個嬌氣的很,周遭十來人伺候,都是大家出身,可心思卻忒小,一個不高興,便是非打即罵,不似瑜郎,雖貌比好女,卻從不嬌氣,行為舉止皆是大家風范,要真做比較,怕也只有皇家主子,誥命夫人可比,我倒是有個職位,也能討來個誥命,叫瑜郎為誥命夫人,可這便只能是想想罷了?!?/br> 牧瑜叫他這心思一圈圈的弄的迷糊,只聽明白了叫自己為誥命夫人這個意思,誥命夫人!那不還是女人,牧瑜氣急心想:難怪鐘有道這個狗東西處處與我作對,處處把我比下去,合著人家這是把我當小娘子看! 牧瑜氣的也顧不上時肅了,也不在掙扎,兩腿夾緊鐘有道的腰,抻直了身子,胳膊穿過鐘有道的脖頸,惡狠狠的怒斥道“狗東西,老子殺了你?。。?!”手上的力氣開始收,生是一副要累死鐘有道的模樣。 他這一舉動,也著實驚呆了眾人,就是時肅也被嚇了一跳。 驚呼了一聲“哎呦,鐘兄這是造了大孽?” 可牧瑜正在氣頭上,鐘有道又還由著他,任是一群丫鬟婆子,在有力也分不開他們。 叫一群奴才急的直跺腳。 而時肅那廝除了方才的一聲驚呼,便又回了原樣,倚著桌子吃著茶,好不自在,就是婆子喊他幫忙,他也就丟了一句“鐘兄造了大孽,我可不敢摻乎?!?/br> 也就過來一小會兒的時間,鐘有道的面色便微微有些許發紫,托著牧瑜的力也小了些許。 牧瑜倒不是真的要殺他,雖然氣歸氣,可要因為一時的氣,殺了鐘大將軍之子,那怕是得不償失,更何況鐘有道本身便有官職,殺害朝廷官員,牧家便是再厲害也護不住牧瑜。 瞧見鐘有道面色變了,牧瑜才換換松開了手,掙扎著從鐘有道背上跳了下面,幾步到了時肅跟前,奪過時肅手里茶杯,朝著鐘有道便丟去。 “爺今天且饒了你這一回,狗東西?!?/br> 鐘有道得了空氣,倒不似常人一般大口喘氣,而是瞧著牧瑜一言不發,只是心里想著“瑜郎到底是個心軟的,舍不得真殺?!?/br> 剛剛坐下歇息的牧瑜,聽見他的聲音,抬手就又砸過去個杯子。 “狗東西你給爺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