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大放異彩
廣播演播室毗鄰金融中心最高的幾幢摩天大廈,當然廣播公司本身更是巨擘,服務業就圍繞這些大財團、巨頭產業輻射而去,饑渴地在這涌動著金錢的建筑上寄生著。 演播室今晚迎來的客人非比尋常,他繼承了Zac絕大部分財產,包括Zac在廠牌占有的股份——不僅有雷打不動的錢,還有活的錢,搖身一變,站到了這些大樓頂端,和頭部富豪并列,但就算富豪也會有點嫉妒他,他的錢來得太輕易,像天上掉餡餅。 這位來賓處于風口浪尖,風評很差,媒體妖魔化,網民唇槍舌劍,只要在工作間隙提起他的名字,一定能引發巨大的爭論,多半是惡意的,輕蔑的。 可預見今晚他能帶來恐怖的收視率,演播室里的職員都神色緊張,從業數十年的主持人也不太沉著,空氣緊繃著,縈繞著瘋狂粒子,人人都想窺探隱私,最好能赤裸裸的將來賓剝光凌遲。 這是一檔夜間節目,尺度較大,主持人以犀利聞名,對撞身份成謎、謠言無數的“交際花”,絕配,每個人都在暗中期待。 導演調度好,燈光齊開,亮得像進了天堂,菜鳥上不了這種舞臺,數臺大炮似的攝像機,固定的,游動的,臺上一絲一毫的丑態都甭想躲開鏡頭,節目放送時,是丑角,是驕子,剪輯師照著高層意思大刀闊斧一剪,就是全新的人。 池霖上場了,所有鏡頭都虎視眈眈對準他,顯然,他們今天是想讓他來做丑角。 觀眾席前座靠邊保留的空位,被一個姍姍來遲的男人坐下,引發一小片sao動,林禹不是千篇一律的名流長相,長得像明星般英俊,但比絕大多數明星更有名,更有錢,所以他的辨識度比絕大多數明星更高。 池霖最近傳出勾搭了娛樂集團總裁的緋聞,這位總裁背后有石油大亨的父親做股東,比其他總裁還高了一截。 林總裁為了池霖專來演播室,緋聞坐實了,這位交際花胃口大得驚人。 策劃不可能臨時更改,主持人依然按照腳本來,再怎么說,林禹是和他們吃一碗飯的人,什么叫節目效果,什么叫矛盾沖突,他會理解。 但叫主持人最有壓力的,反倒是這個個頭不大,脆弱堪折,雌雄莫辨的尤物,他被造型師處理得無可挑剔,因為深夜檔,所以穿得性感,上身一件深v白襯衫,燈籠袖,袖口風琴褶花邊,下身一條修身黑褲,低幫軍靴,簡單又富有質感的黑白色布料里流淌著他鮮奶般的rou體,胸脯半遮半掩,微微賁起,奶尖頂著若隱若現的蹤跡,他動一動,便藏起來,再動一動,又頂起輕微的尖——話題夠多;可以過審,頎長的頸段上有枚喉結,不知道男的女的,誰在乎! 這張臉,太驚人了,是明星濃妝后才會有的昳麗,可他沒施粉黛,妖異在嚴酷的鏡頭里綻放著,讓無數佳麗生怯、猛獸一樣的鏡頭,竟給他俯首稱臣了。 觀眾和鏡頭一起凝視著池霖,面對面的時候,壞話就說不出來了,池霖美得叫人閉嘴,也許散場后會有人假惺惺來一句——長得很一般!但是這個時候,每個人只能看他。 攝像故意調特寫鏡頭對上池霖的深v,池霖避也不避,睨著臺下,架著腿,怡然自得,果然sao貨。 主持人輕咳一聲:“這個問題涉及到隱私,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br> 池霖不吭聲。 主持人便問:“方便透露你的性別嗎?” 池霖咧嘴笑,貝齒玲瓏別致;“有jiba有逼?!?/br> 亂了套了。 臺下一片噓聲,紛亂不堪。 主持人臉上青白交接,導演奔上臺,因為林禹在,池霖身價在,所以態度是委屈的,語氣是央求的。 池霖被要求注意言辭,他聳聳肩,節目繼續。 “你和Zac是什么關系呢,我相信很多人都很好奇,Zac可是載入音樂史冊,濃墨重彩的——” 池霖打斷他的洋洋灑灑:“我讓他cao我?!?/br> …… “Zac有沒有和誰結過怨?” “你是警察么?”轉而又道,“結的怨,他說有些人唱歌嘴里像含了屎,這算不算呢?” …… “Zac有沒有過異常的表現,說過什么異常的話?” 全場聚精會神。 “異常的話?他說搞音樂藝術的牛逼人,身價和名氣最高的時候,是他橫死的時候,誰都來給他掉兩滴眼淚,爭先恐后做他粉絲,你是不是就是這樣?” 緊急插播廣告。 一群人上臺來央求池霖幾句,池霖沒表示,他們就當池霖聽進去了,節目繼續,誰想到池霖越來越口無遮攔,一招一式不按章法,主持功力再深厚,怎么招架? 無論問池霖什么,他刻意說得低俗,刻意沖擊下限,廣告已經插播了三次有余,收視率持續暴漲。 池霖說:“你們的攝影可不可以不要對著我的奶子拍?” 鏡頭像聽懂了他說的話一般,慌慌張張地對到池霖面孔上,讓池霖茶眸里嘲諷和隱隱透出的癲狂向臺下、屏幕外每一雙眼睛發動攻擊。 “婊子??!” 池霖斂了笑,往臺下掃視:“誰喊的?” 又有人破口大罵:“滾出去!” 主持站起身來,一手向觀眾擺動,一手向池霖擺動,壓低兩方的氣焰。 到底還是池霖變臉快,他不計較罵他婊子的人,面色恢復如常,掛上譏諷的笑,艷得刺眼。 那枚特寫機位的鏡頭,又對準他的胸脯。 “你為什么愿意上我們節目?要知道記者絞盡腦汁,連你一張清晰的正面照都沒法得手,怎么會想到來拋頭露面,是想要攻擊網上那些冒充你的人么?” 如果是這個理由,冒充池霖的人,再吹噓如何之美,也成了跳梁小丑,他們的美是平均的,不分伯仲,池霖露了臉,妖魔鬼怪無從遁形,因為池霖是個妖精頭子。 池霖直說:“他們算什么東西,我為什么要攻擊?!?/br> 主持:“那——” 輪到池霖打斷他,池霖定定地凝視著鏡頭,露出一個微笑:“我是來找人的,你們節目名氣這么大,下限這么低,適合我來,基本上人人都會看到?!?/br> 主持:“找人?找什——” “古斯塔夫,你就這么把我拋棄了?我給你做情婦做得不夠好嗎?你要是看到了,記得給我回個電話?!蹦┝藈ink一下。 氣氛卻沒隨著池霖的表情輕松起來,古斯塔夫!他上這來喊話古斯塔夫! 他是古斯塔夫的情婦??! “婊子??!” “下去??!” “不要臉的婊子??!” 此起彼伏。 池霖站起身,微微昂首:“我就是婊子?!?/br> 又問攝像機:“你這么想拍我奶子?” 攝像導演似乎預料到他要干點瘋事了,之前池霖說的那些葷話雖然難聽,但是還算在夜場的底線里,反而激起矛盾,節目效果好,丟臉的是池霖自己。 但是他們沒想到池霖這么瘋的,做事豈能拿常理來判斷?! 池霖把衣襟扒開了,漂漂亮亮的奶子驕傲地亮了相。 瞬間插播廣告,節目恐怕不能再繼續。 臺下有些女人在尖叫,男人在罵,但是眼睛老老實實地盯著奶子看。 池霖目的達到,洋洋得意,別人臉上寫著送客,但是他偏偏不走。 林禹沖上來了,兇狠地籠住他衣襟,在池霖撒潑前扛上肩,奪步走了。 這期節目不出意料被封禁。 但散落的各種片段,在每個社交媒介瘋傳,就算明面上禁止,管不了私下流通,一件事發酵起來,沒有挽回的余地。 一星期后,常常有黑車停在街角,早上九點準時到,晚上九點準時走,位置不定,但是池霖只要略加注意,就能從窗口看到它。 這黑車等了三天,池霖去了街角,敲敲車窗,司機是個陌生的男人,穿著休閑裝,臉上不會做表情,整個人像一塊硬邦邦的石頭。 司機按下車窗,看向車窗,偏偏頭,示意池霖上車。 池霖告訴他:“叫古斯塔夫親自接我?!?/br> 隔了很多天的深夜,這黑車又來了。 池霖時不時就會關注窗外,深夜林禹總是抱著他,池霖想要從林禹懷里溜出來,需要花點功夫,林禹下意識、潛意識,會把他抱得特別緊,如果池霖掙扎,就會抱得更緊。 但是他也沒法阻止一個一定要離開他的人,何況是在沉沉的睡夢中。 池霖扳開林禹攬緊他腹部的手臂,在窗畔一探,立馬溜下樓,離開了屋宅。 這一回,車里的人換了,成為兩個。 一個司機。 一個坐在后座,池霖敲敲窗,車窗如愿打下,路燈并著月色一齊涌進去,披散在男人身上,金發在腦后束成小揪,眉骨深刻,鼻梁高挺,皮膚冷白,典型日耳曼人種。 與他溫文爾雅的外表不同,池霖靠近一點,會被他身上陰狠的氣質撩得冒雞皮疙瘩。 像條冷血眼鏡蛇,表面是光滑的,覆著誘人的花紋,慢條斯理地吐信子,牙里全是毒。 池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好像認識男人很久一樣,抱住男人的左臂,依偎在他肩上,古斯塔夫身上噴著講究的淡香水,木質調,池霖嗔怪他:“你怎么真的來了?!?/br> 古斯塔夫波瀾不驚地看著他,眼珠是淡藍色的,長長的手掌展開,比池霖臉都大,正托起池霖的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池霖,緩緩道:“我來看看我拋棄的情婦?!?/br> 池霖樂的跟他打啞謎,車開了,古斯塔夫把食指挑進他嘴里了,池霖就用舌頭舔他的指頭。 余光與后視鏡一對,鏡中有司機的由上及下的面部輪廓,司機的眼珠慢慢地上移,對上池霖的視線,看著池霖如何不要臉地做一個正統婊子。 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