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出軌的端倪
池霖回房時,未想到林禹正靠坐在沙發上,他盯著手機屏幕,而且神情過于仔細,池霖進來,他除了看手機,目不斜視,頭也不抬。 林禹太平靜,便顯得尤為不正常,池霖沒敢講話,他站在門口,連門也忘記關攏。 林禹終于看過來,觀察著池霖身上的衣物——是渣爺的衛衣,長度包臀,除此以外,那些泳池里打濕的衣服都丟在渣爺的浴室了。 林禹什么也沒講,甚至連昨晚的事也沒提,只道:“換身衣服,準備去機場了?!?/br> 沉默。 池霖在渣爺那重獲的熱量抽絲剝繭般散去,他悶不做聲去換衣間取衣服,映入眼簾的卻是渣爺那件飛行服夾克,被特別取出來,掛在衣柜的把手上,仿佛一件從案發現場取來的證物。 池霖那晚回來,隨手脫了渣爺的夾克直接上床睡覺,家政第二天就收拾干凈,池霖沒再見過它,現在卻被特別拿出“展覽”。 是林禹拿出來的嗎? 池霖沒有犯錯的感覺,還比不上昨天在聚會狂發脾氣讓他來的心虛,他拒絕過渣爺很多次,渣爺窮追不舍,林禹又沒關注過他,以致渣爺趁虛而入,這種事,他不是故意的,他管不住渣爺,也管不住和渣爺相處就會開心。 池霖換好衣服出來,林禹依然平靜淡定,好像他們之間什么芥蒂也沒有發生過,林禹問他:“餓不餓?!?/br> 池霖對他這態度感到惶恐,就像悶聲雷,不知道什么時候炸響,他被渣爺強迫吃了東西,所以搖搖頭,林禹沒再多說什么,又撥弄手機,沉默將近半小時,林禹就是故意晾著他,也確實達成效果,池霖渾身難受,終于,林禹開口了:“走吧?!?/br> 何卓就在樓下“接駕”,一路無言,到候機室,接待員奉上茶點,池霖和林禹坐在單獨的卡座,紅絲絨罩布,軟綿綿的靠背坐墊,可池霖坐在林禹身邊,如坐針氈。 林禹還是在搗鼓手機,他平常并不是個低頭族,事出反常,池霖依然不敢多嘴問他,要是扯到昨晚的事,池霖不想面對,如果叫他跟米琪道歉,打死也不干! 因為如此,池霖不停地吃點心,喝茶水,用咀嚼和吞咽來緩解心慌意亂,林禹的手突然攬住他,讓他驚到發抖,林禹繼而將他親昵地摟住,池霖頓時涌出一股沒由來的委屈感,鉆進林禹懷里,一如往常蹭他黏他,想撒嬌,叫他別提別的事了。 “霖霖,你和Zac怎么回事?” 林禹語氣淡淡,好像在問池霖日常,而且林禹是第一次私下里喚他霖霖,卻愈發讓池霖汗毛倒豎,毛骨悚然。 池霖猛然從他懷里仰起頭,急迫道:“我只是和他玩了,我我喜歡你的!” 林禹沒接池霖的話:“為什么瞞著我跟Zac去荒息?” 池霖攥緊林禹的衣服:“我沒想瞞著你!” 他看到林禹瞇起眼,倉惶落敗,這怎么是沒有瞞著,他撒謊了,他不想林禹知道。 “你知道多少人拍到你跟他在臺上?你很想讓我知道你跟他玩吧?” 池霖閉上嘴,垂著眼,答不出話。 林禹看他這樣,更窩火,火大到恨不得能炸了哪兒泄憤,池霖要是不理虧,嘰嘰喳喳像只小鳥,他理虧! 林禹今生首次體驗一把被綠的感覺,不止是憤怒了,還有一種扭曲感,要是池霖真跑去跟Zac睡,他能改變什么? “Zac怎么找到你的?” 池霖把腦袋抵在林禹肩窩上,拒絕回答,林禹覺得自己心頭熱血上涌,太陽xue都發緊,沒人可以這樣耍他,他給池霖吃穿,讓他過上最優越的生活,忍受他的幼稚,填補他闖的禍,池霖卻背著他勾搭男人,還勾搭的是他的對頭! 對他好一點,他不會感激涕零,對他差一點,他也不會痛哭流涕。 吃你的用你的,白嫖得理直氣壯——還白嫖他的大jiba??!他是來給他做三陪么?林禹懷疑自己掏了錢,養了個嫖他的老爺。 竟然出軌了! 林禹想把池霖丟在這,他飛他的j國,池霖不再關他的事,林禹以前可狠心得厲害,說不要,對方都別想再跟他眼前晃,池霖這種敢越雷戴綠帽的,根本不可能發生,發生了,不止是丟開他,林禹還得叫他吃苦頭,永世不得翻身。 可林禹卻按住池霖的后腦勺,摟緊他的身子,把他禁錮在懷里,輕悄悄地貼在池霖耳畔說:“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查出來?!?/br> 池霖在林禹胸懷里窩著,仍然埋著臉,林禹涌出不合理的占有欲、勝利感,分明他被Zac綠了腦袋,可是池霖這樣黏著他,Zac怎么贏得過,池霖是他的。 林禹腦中銀瓶乍破,他從昨晚混亂、惱怒到現在,再抱著池霖,突然想清了他的態度,因為池霖得手太順利,他竟然從沒重視過。 要說他有的是錢,犯不著為了吃飽飯湊熱度、低姿態,他最有資格干自己喜歡的事,抗風險能力強過99%的同齡,這行失敗了,大可換一行業,換十個行業,百個行業,他依然做領導者,失敗是別人該怕的。 所以呢,他根本不需要池霖有價值,不需要池霖產生多少價值,他要占有他的全部價值,都是他一個人的,別人甭想碰。 “池霖,你想跟別人跑,先過我這關?!?/br> 林禹在j國有雙層房,裝潢一如往常的風格,十分精巧,墻壁做展板,懸掛很多收藏畫,室內更有j國獨有的藏品,池霖被帶至這里,無非是從一個小的“展館”,到了一個大的“展館”,池霖甚至看不出改變。 房間內一切日用起居都提前安置好了,林禹進入玄關開始脫他的衣服,到床上就剝干凈,因為帶著怒火,占有,泄憤,cao得很狠,侵略感鋪天蓋地,池霖被他反復cao,最后趴在汗濕的床單,跪開雙腿,大獻陰部,林禹壓著他的后頸永無休止地貫穿xue道,每一下都在他臀上撞出沉悶的聲響。 池霖沒有叫得天花亂墜,高潮來了也僅僅悶哼幾聲,因為這些性不是發于欲,他當然知道林禹生氣,不是心意相通,水rujiao融,換一個不這么yin蕩的身體,絕對沒法承受林禹的粗暴。 林禹cao完這頓,竟沒有走,他有潔癖,但是汗津津地抱著池霖,躺在臟兮兮的床上,兩人身上都是互相的體液,這般睡著了,真是不可思議。 池霖不知道為什么林禹這回生氣,不是一走了之,反而滿足他以往每一日的期盼,抱著他連手都不撒。 池霖想不通,就拋諸腦后,安安穩穩地抱著林禹睡了,讓林禹第二天醒來,首先因為滿身黏糊皺眉,其次被池霖沒心沒肺、開心幸福的睡顏看得急火攻心,出軌的人應該是這表現? 林禹眸子陰郁,他抹著池霖的紅唇,摸去臉上,拇指摩擦著池霖細嫩的肌膚。 “你不要被我發現還有瞞著我的事?!?/br> 池霖倏然醒來,彈坐起身,往兩邊摸索,林禹早都走了,不過他身上的體液臟污都被清理干凈,池霖隱約記得是林禹幫他清理的,但林禹這會越對他好,越讓他害怕。 池霖一日三餐有專人來送,干這個的男性偏多,居然特別選出女人來接任,不知道是不是林禹有意吩咐過,在提防什么呢? 池霖感覺時間比在原來那間房里更加難捱,他和林禹之間裂了道口子,只要靜下來,就會察覺到它的存在。 要是林禹知道,渣爺不止是約他出門,還常常登堂入室,林禹會怎么想?會發怎樣的怒火? 池霖縮在沙發看電視,一天就這么過,被林禹帶到j國來,根本和以前沒什么兩樣,最大區別是渣爺不會來串門了,池霖像與世隔絕一般,唯一和外界的聯系,就是面前連通衛星信號的電視屏幕。 j國的hip hop文化屬于跟風,并不主流,不像在家那邊,大街小巷都流行街頭文化,池霖將節目循環了好幾遍,也沒找到嘻哈節目,他找這干嘛?他還想見渣爺么?難道惹林禹生氣還沒惹夠嗎? 電視突然插播新聞,池霖本來精神恍惚,但是鏡頭一轉,池霖突然被電視屏幕吸引注意—— 【竹之內娛樂集團公子 竹之內三賢的緋聞情婦、女星梨花疑似為情自殺,小腹顯孕,一尸兩命】 【除竹之內三賢以外,x國林氏集團太子林禹也在現場,事態撲朔迷離……】 鏡頭遠遠地對著卡座里的二位少爺太子,卡座外橫列的女尸打了碼,但依然可見血腥色。 警察圍起現場,三賢同林禹起了身,連女尸一眼不睬,邁腿繞過。 記者編輯訕訕地圍上來,向三賢發問,梨花當場自殺是否真如傳聞,被您始亂終棄?三賢冷著臉,“無稽之談?!敝肀gS擔負職責,涌上來,毫不留情地擋開一概閑雜人等,林禹的人也不遑多讓,狠辣地推開攔路小編,他本來就跟此事無關,只是趁來j國的機會見三賢一面,日后好合作,不管記者問什么,他的態度比三賢更冷漠,更不近人情。 兩位離開會所,上了連車窗都全黑的黑車,全副武裝,揚長而去。 所以鏡頭只能轉回現場,女尸已經上了擔架,過氣女星時隔數年又上回電視,以這種慘烈的方式,還成了一攤不堪入目的馬賽克,池霖看到她的手從白布里垂出,比白布的顏色還要白。 新聞切了場,池霖其實沒太看懂始末,因為語言不通,但是他認識那新聞里的兩個字——【情婦】。 渣爺和他說過,他是林禹的情婦。 池霖慌張地找出手機來,充上電,他不愛玩這個,因為林禹總跟他說“有事電話告訴我”那意味著,有事他只能跟破爛手機玩,而不能見到貨真價實的林禹了。 電量到達2%,開機,池霖搜索了“情婦”詞條: 【二奶,姘頭,基于物質rou欲的不正當男女關系】 二奶……米琪罵過他是二奶…… 池霖又學習了“二奶”詞條: 【情婦,姘頭,基于物質rou欲的不正當男女關系,常用詞組:包二奶;包養二奶】 林禹說:“是我包你,不要惹我生氣?!卑?/br> “我包養你,你在跟誰發脾氣?”包養 池霖在南區,見過不少亂七八糟的事,他知道死一個人有時很簡單,有時很不簡單,自殺絕對最不簡單,這個“情婦”得抱了必死的決心、萬念俱灰,才能一刀捅進頸動脈,暴斃。 如果池霖也成了她,是不是林禹也會和竹之內一樣,冷漠地從他身上跨過去,任由他變成一團馬賽克? 這也無可厚非,他是情婦,是二奶,是不正當,他在林禹心里從來沒有一毫厘的價值。 手機顯示新動態,林禹上了熱搜——【林氏集團太子神顏】 案發現場的林禹被截圖下來刷了屏,一瞬間,林禹用自己的臉,幫三賢成功轉移了話題,這也能算是有了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