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選擇「主動佩戴項圈腳鐐、狗籠」
收到短信后,單磊放下手頭所有事,匆忙從基地趕回來,一開門就看見了客廳里多余的一個人。 他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往特種兵臉上砸,卻被一只手穩穩擋了下來。 樊鳴鋒面無表情瞄了他一眼,像在看一只跳腳的螞蟻,“臉不行,別逼我動手?!?/br> “給老子閉嘴!” 單磊徹底被激怒,這次他不再收斂,不顧秦應武的阻攔,對著大放厥詞的特種兵狠狠踹了一腳。 樊鳴鋒沒有還手,后背撞上堅硬的墻壁,造成砰的一聲悶響,他不適地皺了皺眉,卻沒有露出吃痛的表情,只發出了一聲壓抑的悶哼。 “夠了!”秦應武喝止暴怒的單磊,把這個家伙強硬地按在原地,“這里不是你小子打架的地方,給我冷靜點!” 刑警的氣場極具震懾力,一下子震醒了正在分神的姜禹。 “你知道個屁!”單磊卻不吃這套,他啐出一口唾沫,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樊鳴鋒,“這畜生就他媽欠揍!放開老子!” 樊鳴鋒對這句威脅視而不見,仗著強悍的體魄,硬生生挨了兩腳也完全沒事,他漠不關心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有什么不滿之后再說?!鼻貞洳粣偟?。 “少他媽替這傻逼說話!”單磊怒吼,用力掙開刑警的桎梏,沖過去又是狠狠一腳,“你根本不配,cao你媽,你他媽回來找死?!?/br> “住手!” 眼看下手越來越重,姜禹忍不住開了口,卻依然沒能阻止他的動作。 堅固的籃球鞋面撕開了皮rou,血液汩汩而出,很快淌濕了男人褲腿,體育生并不滿足,緊接著是炮彈般猛烈的拳頭,一副往死里打的兇狠架勢。 力量強大的特種兵始終沒有還手,一聲不吭站著硬抗,偶爾動動肩膀,不動聲色地避開可能致殘的位置。 單方面毆打了一頓,單磊雙眼發紅,不解氣地揚起手臂繼續砸,被姜禹憤怒地抓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你要打死他嗎!” “放開!”單磊像頭失去理智的猛獸,震怒道,“你為什么回來?你他媽就該死在里面!放開老子!” “放手!” “夠了!”姜禹終于忍無可忍,強行把發瘋的體育生拽住,厲聲道:“要打出去打!打死了讓刑警順手抓你去蹲監獄,滾??!” 這一句帶著明顯的威勢,單磊霎時安靜,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為什么幫他?”單磊不解,“你小子吃的教訓還不夠多?” 姜禹面沉如水,沒有對這個問題作出解釋,就像是知道樊鳴鋒不會還手,所以沒有及時阻止一樣。 他是變了很多,但骨子里刻著的固執卻沒變,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會違背原則。 任由單磊打下去肯定會出事,對方多半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高大的特種兵站在他們對面,目光自始至終鎖定著姜禹,每當他們四目相對,姜禹都難以回避,總是能察覺到一種怪異的復雜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仿佛暗流涌動的黑海,里面藏著更為深沉的東西。 單磊臉色暴戾,惱怒地緊攥著拳頭,壯碩的胸膛因為呼吸而劇烈起伏,半點沒有保持鎮靜的趨勢。 “這種人,當初把你害成那副德行?!彼Z氣不善,有些氣急敗壞,“你現在反過來幫他?姜禹,你可真他媽犯賤?!?/br> “單磊!”秦應武怒喝,強硬地把這個口不擇言的體育生拉回來,“你瘋了?” “沒關系?!苯聿]放在心上,伸手撿起桌上那張紙,輕描淡寫道:“你把他打進醫院才是幫他?!?/br> 見到熟悉的奴隸協議,單磊原本鐵青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古怪,好一陣才咬牙切齒地沖姜禹低吼——— “你他媽…” 刑警冷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目光飽含警告,直到體育生徹底惱羞成怒,秦應武才皺著眉放過他,沉聲呵斥:“安靜?!?/br> “他沒有強迫我?!狈Q鋒主動替姜禹解圍,承認了上面的簽名,“是我自愿簽的?!?/br> “你簽的,你他媽懂個屁?!眴卫卩偷?,“你最好別后悔?!?/br> 樊鳴鋒沒有接話,身材健壯而挺拔,受傷的小腿正流著血,速度緩慢地淌在地板上。 談判就此中斷。 姜禹受夠了這場鬧劇,指使秦應武把單磊關去里面,什么時候冷靜什么時候放出來。 單磊兩臂抱胸,居高臨下地蔑視了姜禹一眼,“行啊,到時候挨揍了可別跑老子面子來哭?!?/br> 秦應武面露不滿,動手教訓了一腳,被單磊憤怒地纏上來。 姜禹無可奈何,最后只能主動讓步,伸手摸了摸單磊的腦袋,疲憊地說:“聽話,我現在很累,不想聽到大喊大叫?!?/br> 體育生瞇起眼睛,呼出的氣息仍然危險,脾氣卻安定了下來。 “明天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眴卫谟舶畎畹厝酉乱痪?,隨后臭著臉往臥室走,甩門時造成一聲巨響。 客廳安靜下來。 三個男人各據一方,身穿制式裝備的特種兵靠近陽臺,強壯的體格背對陽光,影子斜著照過來,幾乎是姜禹身后的兩倍。 “你們還是老樣子?!狈Q鋒挑眉,指了指茶幾上的不銹鋼項圈,“要給我戴上嗎?” 姜禹深深注視著這名特種兵,隨后拿起項圈走了過去。 男人的確變了很多,無論是五官還是身材,都與記憶里那個逃課打群架的小混混截然不同,至少在氣質這一層面上,部隊重新塑造了這個男人。 良久的打量后,樊鳴鋒下意識繃緊了后背肌rou。 終于,他聽見姜禹說:“挺胸抬頭,然后坐直?!?/br> 不銹鋼項圈越靠越近,打磨光滑的表面閃爍著金屬光澤,樊鳴鋒定了定神,壓下心里的戒備,順從地露出自己的脖子。 這個動作做起來不太習慣,他緊張動了動喉結。 “這是單磊一年前用的型號,尺寸可能對不上,改天有時間再給你量大小?!闭f完,姜禹打開機關扣,讓一分為二的項圈逐漸圍攏特種兵粗壯的脖頸。 樊鳴鋒一動不動,盡量維持著耐心,當冰冷的金屬質感貼上皮膚,他呼吸猛地一頓,伴隨咔的一道響聲,項圈驟然縮緊,堅固的金屬一寸寸壓住喉結,最后形成了徹底的壓迫。 由于直徑不適配,他的確有一些不適,喉嚨似乎被刻意壓緊了兩圈,可能對說話會存在一定阻礙。 “怎么?”姜禹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樊鳴鋒蹙起眉峰,左手在光滑的不銹鋼邊緣摸索,啞聲說:“不怎么舒服?!?/br> 秦應武去而復返,手里拿著酒精棉片,半蹲下來替他止血消毒。 “你不是特種兵?” “……” 聽出話里不加掩飾的敵意,特種兵本人有點委屈,又也有些不爽。 歸根結底,發生的一切都起源于所謂的特殊身份,他至今不清楚姜禹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前的事有沒有放下,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 姜禹抬起他的下巴,“五年時間,你殺了多少人?” 樊鳴鋒面色不改:“不知道?!?/br> “不嚴重?!鼻貞浒磯鹤?,止血后纏上兩層繃帶,“皮外傷,最多兩天就長好?!?/br> “能走嗎?”姜禹松開手,示意對方走兩步試試。 樊鳴鋒點頭,站起來嘗試了幾步,筋骨確實沒出問題。 秦應武不帶感情地說:“建議你老實待著,小傷不代表能徹底不顧及?!?/br> 樊鳴鋒敷衍地點點頭,事實上這點皮外傷根本不值一提,當前緊要的事是好好表現,誰也別想從中作梗。 沉靜了一會,樊鳴鋒主動打開話題:“我可以參觀其他房間嗎?” 直到對方走到面前,姜禹才切身體會到真正的壓力,盡管已經收斂了很多,也能感知到不容忽視的威懾力。 姜禹不自在地后退,被秦應武一只手攬住了腰,溫柔地往前抵著,“別怕,有我在?!?/br> “謝謝?!苯砻銖娦α诵?。 樊鳴鋒臉色不太好看,目光鋒利地打量這名礙事的刑警。 姜禹從秦應武懷里抽身出來,緩緩說:“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不能做到……” “我能做到?!彼脑挶惶崆按驍?,樊鳴鋒斬釘截鐵地重復,“我能做到,相信我?!?/br> “好,規矩很多,我先說第一條?!苯聿辉趺锤吲d,輕輕撫摸刑警冰涼的項圈,“永遠別打斷我說話?!?/br> 知道這是在發脾氣,樊鳴鋒順從地點頭,保持了寵物該有的沉默。 姜禹說完便離開客廳,走到另一間屋子里,樊鳴鋒聽見一陣持續的金屬響聲,似乎在翻什么東西。 不一會,姜禹再次出來,手里多了幾件奇怪的金屬制品。 特種兵欲言又止,粗獷的面容此時有些扭曲。 姜禹不以為然,直接把東西遞了過去,“你能做到的話,那先把這些戴上?!?/br> “全部?” “全部?!?/br> 得到肯定的答案,樊鳴鋒目光復雜,胸口頓時忍不住沉悶,仿佛壓著一塊搬不走的巨石。 秦應武:“害怕了?” “你不用刺激我?!狈Q鋒面無表情,“我向來說到做到?!?/br> 接過不銹鋼腳鐐,打開鎖扣,咔咔兩聲鎖在腳腕上,動作行云流水,半點沒遲疑。 “來?!狈Q鋒回頭,雙手背在身后,任憑姜禹 用手銬鎖住他的雙手。 考慮到他的能力,擰緊內環后,姜禹又刻意收緊了幾分。 樊鳴鋒試著動了動,沒有掙開,從外形判斷,手銬是軍用質地,但沒找到鎖扣。 完成后,姜禹把鑰匙放到口袋里,拍了拍秦應武的肩膀:“現在可以隨便揍他了?!?/br> 刑警嘆了口氣:“我去做飯,你叫單磊出來揍,他應該很樂意?!?/br> 客廳只留下兩個人,姜禹和樊鳴鋒開始獨處,彼此對視著,氣氛變得別扭而奇怪。 特種兵的情況算不上順利,他的脖子被一指厚的項圈緊緊束縛,手腳也拴著手銬和腳鐐,這些東西頗有分量,即使是他,全部掙脫也需要不少時間。 姜禹有些意外,明明是象征奴隸的羞辱裝扮,男人卻全盤接受,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靜,好像那是一條普通的戒指或者項鏈,完全沒有之前的發怒跡象。 將探究的神情盡收眼底,樊鳴鋒低笑一聲,動了動胳膊,“其他規矩呢,不介紹一下嗎?我想知道?!?/br> 姜禹放棄繼續試探,接了杯冷水喝下,打算先觀察一會。 “不給你的奴隸倒一杯嗎?” “不?!?/br> “真殘忍?!碧胤N兵嘆息。 姜禹沒有理會,喝完杯子里的水后接著說:“第二條規矩很簡單?!?/br> “你得換個稱呼了,狗叫改天讓單磊教你,先把其他的學,比如在家里乖乖叫我主人?!?/br> 樊鳴鋒一愣,片刻笑了起來,結實的胸膛發出沉悶的笑聲。 早就預料到會是這種反應,姜禹伸出一只手,慢慢將男人壓在沙發上,直到對方完全收斂笑容。 “兩個選擇?!彼プ√胤N兵剛鎖緊的金屬項圈,用力一拽,樊鳴鋒被迫昂起頭,眉頭擰了起來。 姜禹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要么當一個聽話的奴隸,要么從我眼前消失?!?/br> 他們的距離不到一指,樊鳴鋒有些心猿意馬,不禁忘記了語言。 “聽見了?” 樊鳴鋒順從地點頭。 “那好?!?/br> 姜禹抬起手,不輕不重給了他一巴掌:“叫一聲我聽聽?!?/br> 特種兵神色無措,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蒙了。 緊接著又是一巴掌,這次打在另一邊,火辣辣的疼痛和恥辱同時傳來。 樊鳴鋒終于反應過來,眉宇間滿是不悅,警告地瞇起了眼睛。 姜禹提前見識過,這次不僅沒被嚇到,反而對這個樣子的男人產生了一點興趣。 面對姜禹看笑話一樣的目光,樊鳴鋒掙扎良久,心臟不知因為什么而怦怦亂跳,最后被逼無奈,不情愿地喊了一聲主人。 真正叫出口時,心臟卻跳得更厲害了,仿佛失去了什么,樊鳴鋒有些奇怪,想要抓住那股感覺,它卻一閃而逝。 “不錯?!?/br> 姜禹坐到之前的位置,看見了男人不安和掙扎的目光,漫不經心地說:“早點習慣這個身份,這兩巴掌只是你今后奴隸生涯的冰山一角,以后的日子可能遠比你想象中的難熬?!?/br> “當然,我不會去刻意為難一條狗,你也別讓我費心,就像剛才那樣,聽話一點就好?!?/br> 姜禹回憶起剛開始調教單磊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傲慢、憤怒、偏執,以及混亂的負隅頑抗。 他突然有些想念那段日子。 樊鳴鋒確實優秀,無論是人生閱歷還是個人技能,足以在任何地方立足,作為領導者尚且綽綽有余,更何況當條伺候起居的狗。 姜禹認識他十八年,從出生到成年,男人所有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他甚至清楚男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隆起的肌rou。 或許能把這頭猛獸馴養成聽話的家犬,他向來擅長馴服野獸,就像當初對待單磊和秦應武那樣。不過得換種方式。 “聽話就是最重要的一條規矩,在我這,你們只需要懂得服從,乖乖扮演好狗的角色就好?!?/br> 樊鳴鋒敢怒不敢言,垂著眼瞼一動不動,直到一條拇指粗的鐵鏈扣住他的項圈,姜禹拴上鎖,一步步將他牽進了調教室。 一路上樊鳴鋒不得不稍稍弓背,像古代的奴隸,亦步亦趨跟在主人后面。 里面一片漆黑,姜禹打開燈,房間全貌便展現出來。 房內陳設簡單,沒有多少特別的東西,地板鋪著一層米色地毯,沒有廁所,空空蕩蕩的,最占據空間的是靠墻放置的三個長方形鐵籠,籠子大小不一,純鋼打造,儼然是一間關押犯人的牢房。 姜禹打開最大的籠子,示意他進去。 樊鳴鋒呼吸一頓,正準備開口詢問,腰部驟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電流。 樊鳴鋒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渾身肌rou麻痹,想要反擊,卻提不起一點力氣,抽搐著跪倒在地。 電擊持續了整整五秒,樊鳴鋒耳朵嗡嗡作響,瞬間失去所有力氣,眼睜睜看著姜禹把他塞進狹小的籠子里。 “我給了你很多次做人的機會,既然你堅持選擇留下,那就好好當條狗吧,一輩子也別想脫身了?!?/br> 姜禹收好警用電擊器,最后看了籠子里的男人一眼。 “得好好犒勞犒勞秦大哥,這玩意真好用?!边@是樊鳴鋒昏睡之前聽見的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