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
小戲子找到了。 一眾人懸著的心終于落下,管家婆欣喜地跑回府大聲稟報白老爺,找著了找著了! 他低頭走進前堂。明亮的大堂上方掛著一幅老牌匾,上寫著“福壽永昌”,下方便坐著這偌大白府的主子,他慢慢端起一個新的茶盞。 “跑哪去了?”白老爺抿了一口。 戲子解釋說自己去了一家小戲院看了幾場戲和那里的生員探討下戲法,一時忘了時間。 白老爺掀了下眼皮,盯著他不語。 漫長的寂靜。 倏地,把手中的茶盞摔碎在地,四分五裂。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戲子的頭發猛的下拽,罵道:“你他媽當我傻子是吧?!” 小戲子毫無防備地雙腿跪地,雙手撐住上身。他仍然低著頭沉默。 白老爺掐起他的臉,被迫對視。 “既然那么喜歡唱戲,晚上那就好好唱給我聽?!彼靶α艘幌?。 戲子不畏懼地看著面前的惡人,嘴微微一彎。冷漠,鄙視,哀傷。 白老爺瞬間被激怒,打了他兩巴掌。反了反了!平時那么乖的狗現在懂得反抗! 不治治,就會在太歲爺頭上動土了。 小戲子跟著兩個仆人走出前堂,他現在要去后院的柴房。 向右轉走了幾步,他便看見傻子站在長廊里,仿佛從始自終沒有走開,仿佛一直都在那等著。 阿時一看到小戲子從前堂里出來,焦切擔心的面容頓時緩和幾分。 他剛要開口卻看到走在前面的兩個仆從,沒出聲。但他依舊盯著那個走來的少年,做口勢問: [ 你、好、嗎?。?/br> 少年看懂了,微微一笑。 擦身而過的瞬間,他伸手偷偷捏了兩下阿時的手。 傻子一愣,轉過身看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長廊盡頭。 夜晚,長工屋里。 一天下來最輕松的莫過于睡前搓白搭。一幫孤身的粗豪壯年們火熱地聊著自己做工前的情史,大談自己得打工多少年能賺來老婆本。能說會道點的會說幾個葷段子已供取樂,再八卦八卦府里的暗情艷事。 “那個死唱戲的怎么突然就跑了???害我們找了半天,沒做上工少了多少錢??!”一位忙著掙老婆本的粗佬叫道。 一人應聲:“誰知道這小相公咋想的!白爺家大業大,跟著他享福一輩子!” “要我是女的我準跟死他,可他老人家不好這口?!蹦侨俗鲎麾钼鯌B道。 一幫長工頓時哈哈大笑。 “現在關柴房了有他后悔了哈哈哈” 阿時一人躺在自己的被窩里,他從不參與他們的談話,只是一個人躺著。 他現在還沒睡,睜著眼睛像在想著什么。 已至半夜,鼾聲此起彼伏。 阿時看著屋外的明月,悄悄起身出了屋。 他一路往后院西走,走到那間骯臟外壁的小房子外。外門緊閉,夜間沒有看守的人。 傻子輕輕敲了一下,喚道:“小伶?” 沒有回應,或許是睡了。 他繼續敲了下,“小伶?” 這時小屋內響起一陣窸窣聲,小戲子起身趴在門上,他知道是小傻子來找他了! “阿時,是我?!?/br> 傻子一聽是他的聲音,掏出自己從旁邊睡鋪大哥身上偷來的柴門鑰匙打開門進去。 小戲子一下子撲了上來,抓著阿時的肩膀,一雙眼睛在借著透進來的微微月光中看不清情緒。 阿時從懷里掏出一個白饅頭,遞與戲子。這是他的晚飯,沒吃,特意留著給小伶。 禁閉期間不得進食,只能喝水是府里的規矩。 戲子拿過這已經硬掉的饅頭,帶著點男人身上的體溫,一時間酸上心頭。 “小伶,你今晚就逃走吧?!?/br> “逃離這里,逃回北平,逃的越遠越好?!?/br> 戲子看著他,先是驚愕再轉而充滿絕望與無奈。 何不想逃,但白爺必定不會放過他,到時候也會連累小傻子。 他搖搖頭。 阿時頓時急了,道:“那你和白老爺低頭認個錯,他會放過小伶的?!?/br> 未料小戲子一聽這話,眼底的悲哀登時轉化為深深的忿恨。 他猛地推開了阿時。 隨即阿時跌坐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干草中,驚訝地看著眼前人。 不解。 只見他跪坐他的雙腿間,緩緩地解開身上白衫的扣鈕。 一顆,兩顆......脫下所有的遮蔽,把上半身全然暴露在外界的環境中,悠悠的月光下。 阿時屏住了呼吸——— 白凈如玉的身體遍布刺目的紅痕,相較之下顯得極其猙獰可怖。那些夸張的痕跡在光亮下極力地叫囂,叫囂著這具身體的主人所遭受過的殘忍的待遇,如它們的戰利品。 “那個人每天晚上都會拿鞭子打我?!?/br> 白老爺路經北平時,來到一家沒落的小戲班??匆蝗菏辶鶜q的學徒唱、念、做、打,而后一眼相中了周末伶。 離開北平時他師傅對他說,那人要把他捧成角兒。 而來到白府的每一晚,白老爺命他站在面前把衣服都脫光,然后拿著一條粗長的鞭子一下一下揮在他的身上,享受著他痛苦的叫喚與呻吟。后來小戲子便忍著痛不吭聲,他就更用力地鞭打,直至痛到出聲才罷休。 傷好了又會打,日復一日,舊傷添新痕。 阿時看著眼前的少年,再看看他身上的傷痕,慢慢抬起手要伸去。 他想撫摸他的傷痕,就像能治愈到他同樣傷痕累累的心一般。 但卻又停住。 阿時看著他,問道:“小伶,疼嗎?” 戲子一怔。 “小伶肯定很疼,我現在也好疼,疼的想哭?!毙∩底友劾镟咧鴾I。 小戲子道:“你...你在心疼我嗎?” 阿時點點頭,說:“我心疼你小伶,好心疼好心疼......” 話未完畢,戲子突然向他靠近,額頭與他相抵,兩人的距離被拉的很近。 只聽小戲子苦笑著道:“哈...你個傻子居然心疼我?!?/br> 他心中是感動的,感激的。他想,至少還有人擔心他。 情不自禁,他親上了阿時的唇。起初只是輕輕地覆蓋而上,后來又不停地來回摩挲著。 阿時一陣頭皮發麻,那日下午初嘗的快感正在引誘著他。他不禁伸出舌頭一舔,感受到對方輕微的震顫。仿佛受到鼓舞般,阿時大膽地銜著他的唇珠,貪婪般吮吸。飽滿,潤紅,如櫻桃待人采擷。小戲子被吸吻的渾身綿軟,雙手掛住阿時的脖子。 等他飽嘗完櫻桃醉人催情的汁水后,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細汗,輕喘,兩人一片酡顏。小戲子微嗔道:“傻子,怎么親人都不懂?!?/br> 阿時有些小委屈,他還想和小伶親,想再次沉浸在極樂的愉悅里。 “小伶你教教我吧......”一副懇求的語氣。 聞言,小戲子微微頷首,月光下的臉龐又紅上幾分,隨后緩緩開口道:“那你把舌頭伸出來?!?/br> 阿時乖乖地伸出一小個舌尖。 小伶靠近含住了他的舌尖,輕柔地吸吮著,一瞬間,阿時就像被卷入快感的巨浪。舌頭在溫熱的口腔內,被包裹,被刺激,莫名的興奮控制住了他。逐漸的,他無師自通般掌握其中的技巧。兩人繼續深吻,不設城府地讓對方來肆意地侵占。 不想停下,還想更多。 阿時抓住主動權,扣住他的后腦,瘋狂地索取快樂,從嘴里每一寸,每一處。 食髓知味。 小戲子被他吻的面色潮紅,直喘不上氣。許久,兩人雙唇分離,扯出一段銀絲,一場情動的親吻結束了。 小戲子掛在阿時的肩頭,眼神被情欲擊得渙散,喘著氣。差一點就溺死這欲海里。 “難受,好難受?!卑r說。 “哪里難受?” 阿時拉著小戲子的手向下移,最后覆在一處鼓脹的地方,又熱又硬。 “這里好難受??但小伶摸摸就好多了,好神奇...” 小戲子也是男人,當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小伶你摸摸,多摸摸,好嘛....” 汗水打濕前發,內心的焦躁難耐急需紓解。盡顯可憐模樣。 小戲子決定幫幫他。他解開阿時的腰帶,慢慢褪下他的褲子至半腿,自己則跨坐兩邊以便更好地行動。 他把手放在阿時的那個地方上,隔著一層布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火熱的溫度。兩只手開始輕輕地揉搓了起來。 “唔.......”不同于剛才接吻時的快感,此時的阿時感覺到的是無法言述的極樂。 布料前端已經濕了一大片。小戲子把它脫了下來,里面難以抑制的欲望蓬勃現出,急不可耐地要人撫以慰藉。他一只手握住了那根東西,緩緩地上下擼動著,另一只手則覆上了下方的那兩顆囊球,在手中似把玩著。阿時一下子被沖至了巔峰,忘情地嘆著,動情地喘著,腦子只剩下滿滿的欲望和舒服。 “啊哈......啊......” “哈......好舒服......小伶弄的我好舒服……” 不自知的諢話把小戲子的臉惹得臊紅,不得不說“閉嘴!”其實身體已是躁動不安,七情六欲像無數螞蟻爬過他的身,令他心癢癢得萬分難耐,折磨著他的意識,現在自己也濕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低下頭用嘴直接含住了那物什的頂端。遽然,阿時的腹部猛地一縮,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快感給交代了。 他上下吞吐,手也在不斷地taonong。雙重的刺激令阿時舒服得渾然忘我,張著嘴喘著粗氣。他仰著頭,看著那個為他低頭的少年。 微濕的汗發,白嫩的臉龐,甜潤的嘴巴里含的是他的東西。 “唔......小伶......” 抬眼對視之際,少年那微翹的眼尾顯得更加勾人,眼神濕漉漉的,盛滿掩飾不了的欲望。令人不禁血脈噴張。 阿時意亂情迷,伸出手想去觸碰他的身體,卻又收回手。沒想到,小戲子一把抓著他的手,引導般讓他撫摸上自己的身體。 “你摸摸,你摸摸我也不疼了?!彼F在需要愛撫。 阿時聽話地撫上其細瘦的腰肢,對方敏感地顫抖了一下。兩只手盡情又貪戀地摸著這具細膩的身軀,感受著他逐漸上升的溫度,感受著他不為人知的顫抖。平坦的腰腹,柔軟的腰肢,再往上,是最誘人的禁區。阿時摁上了那胸前的兩點,隨即便聽見小伶動人的呻吟。 “嗯啊......” 阿時像發現一個刺激小伶的新開關一般,對著那兩點不斷地玩弄與挑逗。先是輕柔地摁下,再緩緩地來回撥弄,用食指和無名指夾住再用中指不停地揉搓,引得小戲子一陣又一陣的顫抖和激蕩,扭送腰肢,連連呻吟。 “不要......不要再玩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小戲子加快手上和嘴上的動作,直接來了個深喉。終于,阿時的欲望被刺激得盡數噴薄而出。 “啊啊啊啊......” 深深的粗喘是云雨后的余歡。 阿時轉而和小伶又一次接吻。 這次不像剛才初試親吻的瘋狂與迫切,這次則是綿綿悠長的深吻,像是品嘗著對方的美味。 小戲子對他說:“你以后只能和我做這種事哦?!?/br> 阿時很開心,他只想和小伶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