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挑選合適的禮物最耗費心力。

    說起禮物，首先進入腦海的就是手表領帶腰帶三件套。

    我咬著筆頭，把這三樣劃下去。

    這時我才注意到，我完全不知道連于皎的愛好。

    “你喜歡什么？”我問他。

    他又貼上來：“最喜歡你?！?/br>
    然后我又被他拉上床。

    我們荒唐掉了整個假期。

    171.

    自從那天向我討要每日一吻后，連于皎每天早晨都迷迷糊糊抱著我親。有時我們興致高昂，能親上半個小時。

    假期最后一晚，連于皎接了個電話后急急忙忙出去，凌晨才回來。

    我迷迷糊糊被他摟在懷里，靠在他胸前繼續睡。

    他摩挲我腫脹的唇，兇狠地咬下去。

    “唔……做什么！”

    他的手指一遍一遍在我唇上抹，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唇上的慘狀。

    “別碰。都腫了?！泵魈炀蜕习嗔?，我可不想成為公司茶余飯后的話題。

    “假期過得開心嗎？”他問。

    我閉上眼睛，在枕頭上蹭了蹭：“和你在一起都開心?！?/br>
    “小騙子?！彼吐晣@道，把我重新納入懷里。

    172.

    上班后我問同事，給伴侶買些什么禮物比較好。

    同事隨口回答：“口紅、包、花?！?/br>
    我愣了下：“啊……是?！蔽覔Q了種問法，“那有什么有心意的禮物？”

    同事似乎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禮物送出去不就代表心意了嗎？”

    “你沒問過她喜歡什么嗎？”

    “她就喜歡口紅、包、花啊?！蓖旅Ｈ换仡^，“不然呢？”

    “那你給朋友送什么禮物？”

    同事又被問倒：“為什么要給朋友送禮物??？”

    OK，直男的世界。

    我徹底放棄。

    173.

    那晚的電話成了一個信號，自那天過后，連于皎鮮少過來，他變得異常忙碌，即便見面，他帶著夜色的涼氣抱住我，在我身上深吸一口，我們安靜地親吻，相安無事地睡下。

    他沒再嚷嚷著要早安吻，信息甚至也比之前少了不少。

    他今日又沒來，我點了外賣，拆開包裝正準備吃。

    “在家嗎？”他問。

    “嗯?！?/br>
    連于皎：“床頭有沒有一個白色的文件夾？”

    我急匆匆趕回臥室：“著急？我給你送過去？”

    連于皎遲疑一瞬：“不用了，一會兒我回去一趟?！?/br>
    我把文件放在茶幾上，窩在沙發里打游戲，有一搭沒一搭地吃飯。

    連于皎來得比想象中要快，他掃過外賣盒，由于我的三心二意，此時飯菜已經半涼了。

    “你就吃這個？”

    我抽出紙巾擦嘴：“嗯哼?！?/br>
    我把文件遞給他：“就在床頭柜上，看看缺沒缺?！?/br>
    他接過文件夾，隨手就扔在沙發上：“不用管它，我帶你出去吃?！?/br>
    “我快飽了?！蔽覔u頭拒絕。冰箱里還有點菜，回家貪懶就沒自己動手。我開始后悔，早知道會被抓個現行，怎么也要爬起來隨便糊弄一下。

    現在也不晚。

    我從柜子摸出塵封已久的煎蛋盒，打了個蛋進去，隨便倒了些醬油。三分鐘后從微波爐里端出新鮮的煎蛋，像模像樣蓋在外賣上。

    確實看起來更有食欲了。

    174.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搶先一步：“我知道不健康，我下次再也不吃了?！?/br>
    “不健康？”他緩緩說出被我打斷的話，“這不重要。這東西……能好吃嗎？”

    ??？

    “其實……挺好吃?！蔽覜]什么底氣，總不好意思讓他也嘗嘗。鬧了這么一通，我完全不餓了，為了不浪費糧食，還是決定吃掉新煎的蛋。

    他坐在我身邊耐心地等。

    “你不是很著急？”

    他拉過我左手，漫不經心撥弄手指。

    “主要是想見見你?！彼虺鎏拐\的直球，“很久沒見，有點想你?！?/br>
    其實我不覺得久，我只覺得黏人。三天前他還抱著我結結實實地睡過一覺。

    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連于皎對工作從不這么兒戲。

    我不喜歡不合時宜的甜言蜜語。

    我抽出手，難得像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最近很忙嗎？”

    他精神飽滿，看不出勞累的樣子：“之前和一家公司的合作作廢，臨時換了家，許多東西都要推翻重來?！彼参课?，“是有些抽不開身，等過陣子天天回家陪你?！?/br>
    我又不是空巢老人。

    但……這情況聽著有些耳熟。

    我一直沒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不自覺聯想到近來我們二人幾乎同時忙碌，同時休假，我試探性發問：“你當時不是說來A市出差的嗎？”

    他咳了一聲，棱模兩可道：“嗯?！?/br>
    “現在已經快半年了，忙完這陣子，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嗯?；蛟S吧，得看情況?！彼卮?。

    “那等你忙完我請你吃頓飯吧?！蔽夜首鞑辉谝獾貑?，“你在哪家呀，我看看周圍有什么好吃的，到時我定在那附近，最近怪累的，免得你再折騰?！?/br>
    他笑著反問：“散伙飯？這就想跟我散了？”

    “沒別的意思，就想和你出去……約個會?！蔽业男膿渫ǖ靥?，“發個位置給我吧?！?/br>
    “連氏?！彼H親我，想了想補充道，“聽名字像不像我家的公司？”

    他的冷笑話并沒有緩解我起伏的情緒。

    得到這個情理之中的回答后，我一時之間覺得荒謬。

    老板費心費力在和連氏談判的時候，我在和他們同項目的員工上床。

    他之前也沒過問過我的工作，我猶豫半晌，決定還是不必將這奇妙的巧合告訴他，尷尬我一個就夠了。

    但我估計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情緒，把公事和私事分開。

    “你先去忙吧，忙完我們……”

    他的手機響了。

    “我在。到了。我沒有?！彼l出輕快的笑聲，“好吧，是。不然呢？”

    他又抓住我的手把玩：“讓我辦事怎么也得給點甜頭吧。好好，這就來?！?/br>
    他掛掉電話，遺憾道：“老板在催了，不能陪你了?！?/br>
    我送他到門口，他用力摟住我。

    “老婆，給我今天的吻?！痹捯袈駴]在唇齒間。

    我關門回家時，身上已經被樓道的風吹得涼透了。

    175.

    連簡下樓，確保秋卷不會聽到后把電話又打回去：“催什么催，小嫂子一個人在家多可憐?！?/br>
    連于皎：“再不打給你，今晚我都見不到我要的文件?！?/br>
    連簡冷嗤：“不說你那文件。你知道小嫂子在家吃的什么豬食嗎？”

    “他點外賣了？”

    “呵，之前劉媽來的時候，小嫂子抱著都舒服，這才幾天，人又瘦下去了。我叫他小嫂子是給你面子，他可也是我老婆?！?/br>
    “你在胡說什么？”連于皎愣住。

    “剛才小嫂子可都跟我說了。你告訴他說在這邊‘出差’，‘出完你的差’你就可以走了?！边B簡拉上車門，咣當一聲，如同下馬威。

    連于皎不愿同他多說，敷衍道：“那拭目以待?！?/br>
    連簡怕他掛電話，急忙道：“你讓劉媽回來?！?/br>
    連于皎：“我不在家，劉媽做好飯菜后怎么解釋？”他越說越好笑，“還成了田螺姑娘嗎？”

    連簡就等他這句話：“你走不開我……”

    “你不是要等我‘出差’結束后再出現嗎?！边B于皎也回他一聲冷笑，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