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管家受罰(灌水)
一路上明闕不言語,陳魏本就不是多話的人,跟在他身后也保持著緘默。 這不是二爺頭一次以“下邊人辦不好”為理由向他發難,剛到莊園那幾個月,陳魏再怎么小心,仍然不免在某些小地方的安排上不合二爺的心意。二爺是位相當果斷的主人,發現錯處就叫他過來,心情好的時候會明說哪里不滿意,陳魏給自己領幾鞭子也就算了;心情差時,當值伺候的奴才連著陳魏這個管家一起遭殃,統統去調教室過一輪。 陳魏知道二爺挑剔得厲害,把前任管家的工作日志翻看得倒背如流,又親自把看著二爺長大的老奴才拜訪了個遍。他就差二爺當成課題做研究了,整理出的筆記厚度抵得上一本教材。二爺有次無意間看到了陳魏編撰的“書”,還饒有興趣翻了好久,邊看邊笑。 然而這樣的情形在陳魏工作逐漸步上正軌后基本絕跡,莊園里除了侍寢的奴才是由明闕每隔一段從會所和訓練營中送來,以及二爺從外帶來的小寵,其余都是沉穩心細,一直在陳家伺候的人。他們對陳家規矩爛熟于心,經過陳魏調教,侍奉起二爺來也謹言慎行,很難讓人挑出來錯處。 陳魏倒并不為二爺突然的發難困惑不解,做人奴才久了,他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能掌控你生死的人面前,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主人說什么,順從著去做就夠了,他就是道理本身。 沐浴在眾人同情目光中的陳魏,反而是房間中最從容的一個。 他恭敬地跪地行禮,額頭貼在冰涼的地板上:“主人?!?/br> 來到二爺所在的房間時,陳魏便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周圍情況。二爺坐在沙發上摟著周軒,翡翠坐在他腳下邊,有一打沒一搭地給他按腳。不遠處的茶臺前跪伏著一個垂著頭的奴才。陳魏認得他的身影,是二爺慣用來泡茶的紅悅。 “請主人息怒,”陳魏說,“紅悅前一陣子身體不適,臥床了幾天,想必技藝因此生疏,奴過后會好好調教?!?/br> 紅悅聽得陳魏來,像找到了主心骨,連連叩頭哀求:“請二爺息怒,留奴才一條賤命服侍您!” 二爺被他倆逗笑,抬手捏捏周軒精心保養的嫩滑臉蛋:“瞧瞧,我是為了一杯茶就要人命的那種人么?” 在場的奴才聞言腦海里都劃過一個念頭:您是。 周軒白皙的皮膚被捏得發紅,他不敢躲,抬頭揚起嫵媚的笑容:“二爺您英明寬厚,自然不是?!?/br> 陳魏見他故作姿態,順水推舟說:“請主人看在紅悅盡心盡力服侍這么久的份上,小懲大誡,賞賜他一個機會?!?/br> 二爺輕飄飄地說:“好啊?!?/br> 陳魏心中警鈴大作。他從來都知道二爺不是這么好說話的人,因此當他表現出寬厚心胸時,必定有事要發作。 果然,二爺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下人做得不好,是你這個管家沒教好?!?/br> 陳魏聽他這么說,心中反而松口氣。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俯身請罪:“請您責罰?!?/br> “二爺還等喝茶呢,罰你做什么?”明闕插口進來,他坐在小沙發上,朝自以為逃過一劫的紅悅勾唇一笑,“好好學著點?!?/br> 紅悅忙不迭地點頭。 陳魏見二爺沒有說話,明白他這是默許的意思,膝行到茶臺前,接替了紅悅的位置。陳魏熟稔地淋洗茶具,分茶入壺。陳魏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即便是不懂茶藝的翡翠,也覺得優美流暢。武夷大紅袍自有它的珍貴之處,價值不菲的清香彌漫在房間中,煞是好聞。二爺接過仆人呈上的茶,看了眼卻沒有入口,隨手倒進周軒口中。 茶湯guntang,即便晾了一會兒喝進去也刺痛舌頭。周軒忍耐著,還要保持笑容,謝二爺的賞賜。 “學會了嗎?”明闕問。 紅悅聲音都在打顫:“奴……奴學會了?!?/br> “還不去表現下?”明闕托著腦袋,他平日里見誰都嘻嘻哈哈,仿佛陽光又活潑的大好青年,此刻收斂笑容面無表情,威勢比狠厲的風絕都要嚇人。 一屋子人都看在他,紅悅見得世面還是少,他心里越是著急,一雙手越是抖得不成樣子。企沏好茶后連陳魏都蹙起眉頭。 “你做師父的,點評一下?”明闕點名陳魏。 陳魏從桌案上托起一只瓷杯,在唇邊輕抿:“水過燙,茶色深了?!?/br> 他正要放下,卻聽見二爺淡淡的聲音:“別浪費?!?/br> 陳魏捏著那只茶杯,沒有猶豫,將guntang的茶水盡數喝下。 ··· 紅悅已經記不清自己重復泡了多少壺茶,他重復著泡茶倒茶的過程,手指尖被熱水燙得生疼。但他知道,陳魏比他更難熬。 即便經過幾個步驟,茶水沒有清水燒開時那么燙,然而不停灌下那么大的量,堪稱酷刑不為過。紅悅不是傻子,他看得出調教師明闕有意針對陳魏,二爺的目光也都徘徊在他身上,無非是借著紅悅的由頭,懲罰他罷了。 陳魏此刻并不好受,幾升熱水灌進來,再好的茶他也嘗不出來味道,他的喉嚨火辣辣地發痛,腹中也腹漲難耐,冷汗遢濕發絲貼在額頭上,連襯衣也浸透。他琢磨二爺的心思那么多年,知道他這次是動了肝火。 他盯著紅悅畏縮著遞上的一只茶杯,苦笑著心想大明星的錢真是沒白拿。 陳魏接過來正要放在唇邊,喉嚨中刺痛感愈發鮮明,他手指抵著嘴唇忍耐片刻,還是咳嗽出聲,幾縷血絲掛在手背,十分顯眼。 周軒艱難地開口:“二爺,請您饒了魏哥吧?!?/br> “小東西,怕了?”二爺垂頭看他,“陳魏這管家當的不稱職,管教不好下面,自然得挨收拾?!?/br> 周軒眼中復雜情緒一閃而過,嘴唇囁嚅幾下,正要說些什么,余光卻注意到俯身嗆咳的陳魏仿佛不經意間看向他。 “奴……奴是怕了?!敝苘幑郧傻乜s在他懷里。翡翠此時很有眼力勁,把雪白的胸膛貼在二爺的赤腳上,用硬起來的殷紅果實磨蹭他的腳心:“二爺,奴也怕了!” 二爺感覺腳底發癢,抬腳輕踹,翡翠身體向后一斜,雙手支在后面,討好地把胸脯露出來,方便他用腳趾玩弄那兩顆朱果。 “行了,都下去吧?!倍斀K于松了口。翡翠意猶未盡地蹭了蹭他的腳,從地上爬起來。周軒正要從沙發上起身,卻被二爺拉住了頭發。他將周軒拉得踉蹌,強迫他低下頭。 二爺咬住了他的唇瓣,周軒吃痛,卻順從地微啟雙唇,任由他一通奪掠。 “滾吧?!逼毯?,二爺說。 周軒眼神慌亂,不明白他的意思,強撐著笑容:“二爺,奴只想留在這陪您……” “該干嘛干嘛去,”二爺松開手,毫不留戀,“記死了,沒下次?!?/br> 周軒終于從他嘴巴里聽見了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許可,他向二爺謝恩,不敢再看陳魏,隨著翡翠明闕一起下去。 房間中只剩下佝僂著腰跪在地上,還沒緩過來的陳魏。他啞著聲音開口:“主人,那奴……” 二爺站起身,徐步朝他過去:“你想得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