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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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姚喜哽咽道:“我當年太年輕了,不懂如何去喜歡一個人,也知道是我刻薄待你?!?/br> 柏長溪眼眸微微一顫:“你真的……喜歡我?” 姚喜拼命點了點頭:“我會好好待你,不會再負你!” 說完他怕柏長溪不接受張嘴又道:“我的皇兄不是什么好人,看起來和和氣氣溫溫柔柔的?!?/br> “母后一定是他殺的,你一直不相信我,如果不是他殺的,為何天地會降下懲罰?!?/br> 聽見姚喜污蔑陛下,柏長溪忍無可忍:“你閉嘴!” 姚喜被嚇了一跳,意識到柏長溪在兇他,他的表情一下子沉郁了。 他猶豫了一下:“你這么相信他,當真不知道他對你做過什么嗎?” 柏長溪很不耐煩但強忍著:“我不想聽?!?/br> 姚喜盯著柏長溪的臉,那惡劣根性又不堪地冒出來。 “在你行冠禮的那天,你喝了好多酒他留你在宮中休息,我親眼看見……” “他壓著昏睡的你cao弄你……” 所以柏長溪從匈奴回來后姚韶讓柏長溪住在宮中暖閣的時候,姚喜就派女子過去破壞這件事。 柏長溪臉色一沉,他沒想到姚喜為了那點齷齪心思這般污蔑姚韶。 姚喜見柏長溪的表情終于生動一些感覺心里特別舒服,又連忙哄他:“他不值得你這般忠誠,我也會對你好,遠勝于他?!?/br> “所以,求你看我一眼吧…………” 這話說太過得卑微,柏長溪一頓:“你真的很愛我嗎?” 姚喜眼淚都快留下來了:“當然” 柏長溪抿唇:“我要你發誓?!?/br> 這話都快把姚喜砸昏了,他意識到柏長溪同意了,歡天喜地的連忙發誓。 發完誓他又摟住柏長溪一時間竟然歡喜的哭了,guntang的淚珠一滴一滴落在柏長溪的脖頸上。 姚喜哭完又壓著柏長溪cao,柏長溪這回溫順多了,比剛才誤認為是姚韶的時候還溫順。 姚喜每每訴說愛語時都會得到他的回應。 聽到柏長溪那一句低沉的“我原諒你了”。 被這句話救贖的姚喜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在無邊無際的汪洋里翻船而掙扎求生的倒霉旅人,而今終于游到屬于他的島嶼。 他聽著柏長溪語調輕柔的聲音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壓著柏長溪不停地做,不知疲憊。 直到天亮,他親了親柏長溪的嘴唇一臉甜蜜的抱著柏長溪睡下。 聽到姚喜的呼吸漸漸綿長,一直緊閉雙眼的柏長溪這才睜開眼,試探性的推了推姚喜,見他沒醒,柏長溪心跳漸漸快了,雪白的臉上浮現妖異的潮紅。 他摸索著一點一點解開手腕上包裹的布條,再用指尖一點一點扣開已經愈合的傷口, 他不覺得痛,只覺得快意,他要讓姚喜遭受同他一般的痛楚,這種求而不得,得而失之的痛楚甚至遠勝于他。 見鮮血從傷口緩緩流出,柏長溪神情慢慢恍惚了。 原來他這一生顛沛流離,迎來的是這樣的結局…… 六十二 濃郁的血腥氣驚醒姚喜,姚喜看著柏長溪閉著眼睛手腕的傷口流出一大片鮮血的場景,他的面容一片空白,幾乎無的表情看起來甚至有些冷漠。 他不明白昨晚還和他纏綿,說原諒他的柏長溪怎么就會把傷口劃開任由自己流出那么多血。 他呆呆的,被震驚到幾乎魂飛魄散。 又一滴血珠緩緩從柏長溪的傷口流出沒入被鮮血浸濕顯得有些污黑的繡被。 姚喜看著那滴血珠就仿佛落在心口上,像guntang熾熱的鐵汁融出可怖的傷痕。 他忽然明白過來,柏長溪那一腔猙獰的惡意,那是遲來的致命一擊,讓他的內心瞬間崩塌。 他的甜言蜜語,柏長溪不相信也不接受,柏長溪寧可為一個他口中的死人殉葬,也不愿意好好活著被他捧在手心里精心愛護。 姚喜顫抖不已的手伸向柏長溪的臉,察覺到柏長溪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時,頓時淚水奪眶而出。 他不敢去碰柏長溪,張開嘴拼命地想從喉嚨擠出聲音,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他哭到干嘔,深呼吸幾下他才說出話來,撕心裂肺朝寢宮外吼。 “傳太醫!” 在太醫來之前,姚喜哆哆嗦嗦用匕首劃開手腕,將傷口流下的血液都灌進柏長溪的嘴里。 血液洶涌流淌,甚至有些血液迸射在柏長溪蒼白的臉上,姚喜坐在柏長溪的身邊,另一只手笨拙地去擦柏長溪濺在臉上的血。 等在太醫跑過來時,看見這一幕手中的藥箱差點沒拿穩摔在地上,太醫焦急道:“陛下!您喂得太多太急可能會嗆死柏侯的!” 姚喜驚慌失措像是觸電般縮回手,握著手腕上的傷口臉上還有未干的淚水像是做錯事一般的看向太醫。 他也不知道怎么做,他知道缺什么補什么,他見柏長溪流出好多血就想著把自己的血補到柏長溪身上。 在地龍翻身后,柏長溪也是這般給姚韶喂血,后來姚韶沒死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大抵也活不成了,因為頭上致命的傷口不同于失血過多,不是昏迷幾天就能醒的。 白發蒼顏的太醫跑到榻邊,立馬清理掉柏長溪喉嚨里殘余的血液,把一顆吊命金丹喂給柏長溪服下。 跟在白發太醫身后的太醫們又分出幾個,處理姚喜的傷口。 白發太醫一邊處理柏長溪手腕上的傷口一邊安撫受驚的姚喜:“陛下不要擔心,此藥一定保住柏侯的命?!?/br> 姚喜的臉蒼白,他神情恍惚道:“他流了好多血,還昏迷過去了……” 太醫嘆息道:“之前臣處理柏侯的傷口時撒了止血的藥,藥的效果一直在,昏迷是正常的,柏侯會活下來的?!?/br> 松了一口氣的姚喜,心中涌現出綿綿不絕的挫敗感,柏長溪讓姚喜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糟糕。 他看著柏長溪,忽然眼眶一熱,眼睛一濕。 他什么也做不好,所以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