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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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柏長溪剛清醒的時候,寢宮的連枝燈上還點著密密麻麻的燭火,映著整個寢宮都亮堂如晝。 “啊……”柏長溪捂著痛得幾乎要裂成兩半的頭忍不住呻吟出聲,聲響驚動了在書案前翻書的姚韶。 姚韶疾步走上前,關切地幫柏長溪揉了揉他脹痛的太陽xue。 半著眼的柏長溪有氣無力道:“現在什么時辰了?” 姚韶一頓:“朕也不知道,不過你已經睡了一天了?!?/br> 聽到這句話腦袋昏昏沉沉的柏長溪一下就清醒了,連忙躲開姚韶的手:“臣醉后失態,陛下息怒?!?/br> 他之前好像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剛睜開眼時沒有仔細看周圍還以為自己在暖閣,把幫他按頭的陛下當暖閣伺候的奴婢。 姚韶感覺莫名其妙好笑道:“朕又沒生氣,長溪感覺還舒服嗎?” 感覺一點都不舒服全身又酸又痛頭疼得要炸掉的柏長溪苦著臉:“臣……臣無事,多謝陛下體恤?!?/br> 姚韶一愣看著垂著頭打焉兒的柏長溪試探道“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么嗎?” 姚韶前半夜把柏長溪往死里折騰,后半夜讓侍從換上新的被褥后,又親自給柏長溪清洗身體,還一點一點給他擦干頭發,忙碌得一整晚都沒睡著。 而柏長溪在情事完畢就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一覺睡到第二天晚上。 柏長溪迷糊了,抬目看向姚韶“臣不是喝醉了嗎?” 他剛說完看到姚韶的臉忍不住樂了“陛下,你昨夜是宿在后宮了嗎?臉上怎么那么多的咬痕?” 從不打趣人更何況是打趣國君的柏長溪顯然是還沒真正清醒過來。 知道柏長溪不記得昨天發什么事的姚韶本來有些失望,摸了一下臉頰又想到昨天的親熱臉色有些微紅。 從未如此放肆過的柏長溪看著姚韶柔情蜜意的樣子心中很是不敬地笑得甚是猖狂,臉上也出現促狹的笑意“是哪個女子竟然敢在陛下龍顏上留下痕跡?” 姚韶又羞又好笑瞪了柏長溪一眼“他臉皮薄得很,知道怕是會羞惱,鬧脾氣?!?/br> 柏長溪一直覺得姚韶寡淡情欲很不好,如今見姚韶終于有個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很開心。 開心沒一會兒柏長溪又抱著脹痛的頭呻吟起來,姚韶命侍從端來一碗解酒安眠的湯藥給他服下。 柏長溪喝完又感覺昏昏沉沉的,躺在錦繡被褥里又想起自己睡在陛下的寢宮不合禮法就讓姚韶派人把他送回去。 姚韶用指尖溫柔地梳柏長溪有些凌亂的鬢發“無礙,旁人不敢說什么的?!?/br> 語畢,柏長溪已經閉眼又昏沉沉睡了。 三十四 這元旦剛過,新年第一次朝會就傳來不好的消息:西域樓蘭王斬殺殷國的使者。 原本西域眾小國囿于匈奴和梁國之間,匈奴強則服強,梁國雄則攀雄。 柏長溪搞得匈奴內亂后,殷國派使者游說西域眾國一同抗梁。 而西域最強大的樓蘭卻已經倒向梁國,為了表示誠意不顧禮節將殷國使者斬首頭顱掛在樓蘭城的城墻上。 樓蘭王如此喪心病狂的做法赤裸裸的羞辱了殷國,消息傳回殷國,舉國上下一片嘩然。 朝堂之上,群臣激烈爭論,一致同意要給斬殺天子使者的樓蘭教訓。 很是慷慨激昂的柏長溪也自請為使者,姚韶斷然拒絕,欲遣上次同柏長溪出使的齊伯賢為使者去西域。 下朝后,柏長溪亦步亦趨跟在姚韶后面不解地問:“陛下,為什么不同意臣出使西域?” 往前走的姚韶心煩意亂甚至有些委屈不愿正視柏長溪“你留在朕身邊也可以做重要的事!” 柏長溪剛入朝時擔任的不過是一文職小官,但這已經是莫大的殊榮了。 接下來的三年內柏長溪做過不少大事治水患,頒行推恩令,出使匈奴……位極人臣,走完別人一輩子都走不完的仕途。 就這樣嗎?柏長溪愈發不能理解姚韶的話“陛下您知道臣明明是最適合的人選?!?/br> 不耐煩的姚韶反駁“大殷也有很好的使者能完成這次任務!朕需要你留在身邊做事!” 此次出使西域樓蘭就是讓樓蘭王下罪己詔,讓其送世子來殷國為質子,如果拒絕就派兵攻打。 柏長溪覺得樓蘭服罪最好,要是企圖反抗就滅了樓蘭,梁國不讓借兵過道放殷國的軍隊過去那就聯合匈奴的新單于解決樓蘭。 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絕的柏長溪忍不住了“陛下,您究竟在擔心什么?!” 姚韶一轉頭,眼瞳幽深如一片被驚擾的深湖“西域兇險,朕不想你遭遇不測!” 因為擔心你所以不愿意讓你去做那么危險的事,這是一種幾乎破罐子摔碎的方式在表明心意。 以為陛下只是單純地愛護自己被感動得不行的柏長溪眼眶一熱,縱使那些不堪的經歷給他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害,他還是義無反顧想要去,士為知己者死。 柏長溪鄭重行禮,眼神堅定不移“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你!”姚韶險些被一根筋的柏長溪氣死,怒得不知說什么話好,氣得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