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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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孤已經看厭你那張臉,你可以滾了?!钡砸寻亻L溪逐出自己的王庭時,阿鹿就站在翟耀身邊。 阿鹿眼神冰冷對翟耀道:“他殺了父王,又害死母親,你還放走他!” 怨恨不已的阿鹿詛咒道:“他只是在利用你,他永遠不可能喜歡你?!?/br> 刻薄的話像是一把匕首捅在翟耀的心口,他沉默著。 阿鹿呵地笑出來,冷笑道:“你心中也是怨恨的吧,母親怎么死的?!她讓我們不要去恨,你告訴我,我怎能不去恨呢!” “我恨他!我更恨你!我恨死你了!”激動不已幾欲淚下的阿鹿指著柏長溪朝翟耀大喊,轉身跑了。 已經上馬的柏長溪又看了翟耀一眼,便頭也不回地縱馬朝著南而去。 匈奴地理位置在梁國之上,而以長江一帶為分界線,北為梁國南為殷國,柏長溪只要順著南方的位置就能回大殷。 翟耀看著柏長溪遠去的身影目光動了動忽然大喊道:“玉兒!” 見柏長溪既不停下也不回頭,不死心的翟耀又喊了一聲,聲音里飽含泣血般的深刻情感讓柏長溪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去聽,他心中暗恨: 為什么要折辱我?為什么不殺了我?又為什么放過我?!明明是你神志不清無藥可救,卻擺出好像是我負了你的可憐樣子! 煩躁不已的柏長溪咬牙不管翟耀的呼喊繼續騎著馬前行。 見柏長溪逐漸遠去的身影,翟耀臉上的表情是刻骨的冷漠,他持弓對著柏長溪的身影。 箭矢紛飛劃破虛空發出尖嘯般的聲響,沒入那具溫熱的rou體里。 世人皆知匈奴右賢王箭術高超,一箭封喉置人于死地,即便是匈奴能百步穿楊的射雕者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 世人求愛,刀口舐蜜,初嘗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 他總歸是要清醒過來,無論是何等熾熱的情愛一旦摻雜國家大義終究是不得兩全。 何況是玉兒,玉兒留給他的是一張明亮的臉孔,卻沒有留給臉孔下的愛…… ………… “柏君,你醒了” 齊伯賢捧著藥碗推開門驚喜的看見躺在床上已經昏睡三天的柏長溪終于睜開眼正呆呆看著他。 右賢王那日帶走柏長溪后,他剛離開高川族就讓左賢王的人捉住關押起來,直到老單于死后那左賢王突然放開他,讓他安然無恙的離開。 他離開后想起柏長溪曾說如果突然分散就去一個地方再接頭,在柏長溪說的那個地方蹲守了幾天后,果然等來了柏長溪。 只是那時柏長溪身負重傷一只利箭貫穿胸膛,那傷口的位置離心臟就差一點。 鮮血浸透柏長溪的衣衫,還沒等齊伯賢奔上前接應他,他便失掉所有力氣從馳騁的馬背上如斷線的紙鳶重重摔在地上。 齊伯賢抱著仿佛從血泊里撈起來的柏長溪粗略包扎止血后用最快的速度騎馬奔波,以商人的身份進入最近的梁國邊鎮,從鎮里找來最好的醫者為柏長溪醫治。 那醫者雖然竭盡全力為柏長溪醫治,但也曾一度斷言柏長溪活不了。 如今見柏長溪清醒,齊伯賢怎能不喜極而泣放下藥碗就握住柏長溪的手一時間哽咽到說不出話。 等心情稍稍平復后,齊伯賢想起柏長溪近來不俗的事跡和不堪的遭遇,與有榮焉并混雜著滿腹的酸楚勉強笑道:“柏君此去榮光至極!” 誰料柏長溪歪著頭滿是困惑的看著他。 齊伯賢頓覺不妙,想起之前柏長溪跌落馬下半面血的樣子,顫顫巍巍道:“柏君?” 眼中閃過的困惑更甚,柏長溪張了張嘴緩緩道:“柏君……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