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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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天邊亮了一道白線,柏長溪蜷縮著身子被包裹在一整塊皮毛里,這里依舊是高川人的部族,他和齊伯賢逃了一夜還是被抓了回去。 “你個喪盡天良的野蠻人!奪人妻子!狼心狗肺!豬狗不如!” 齊伯賢罵罵咧咧的整個人都被捆起來扔在地上,怒火沖天的右賢王拿著鞭子抽打他。 “你這個卑賤的商販!你以為孤相信那女子是你的妻室嗎?!你以為孤不懂你們中原人的規矩,哪里會有商販出門會帶妻室一起行商!她頂多是你的妾室,既然是妾室,孤給聘禮如何娶不得?!” 這話確實是有道理的,無論是中原商人還是西域商人,或者殷國商人,都沒有帶妻室一起外出行商的。 一般都是帶個泄欲的女奴,也有狠心的商人也會帶上妾室出來在兇險的亂世行商。 右賢王覺得這個鹽商能把那女子帶出來行商,不顧她生命安全,也不在乎她的貞潔會不會被辱,一定不愛她,如今這般不肯放人只是舍不得她的美色。 右賢王的母親是殷國貴女自然知道中原的規矩,妻與妾是不同的,妻是平等的主人,而妾一般是卑賤到可以隨意打殺的。 既然商販舍不得美色那就重金利誘,如果商販貪婪至極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 雖然右賢王的話的確堵了一下齊伯賢,但齊伯賢依舊罵道:“你奪人所愛!虛偽至極!士可殺不可辱!” 右賢王嗤笑:“士?你不過個重利的卑賤的商販,孤會補償足夠的聘禮來彌補你的損失?!?/br> 齊伯賢還想再罵上幾句,卻見剛剛閉著眼的柏長溪睜開眼看著他。這一眼齊伯賢自然懂了他意思心下一苦轉而沮喪道:“你要拿多少聘禮?” 昨晚趁夜色逃出來后,柏長溪就有和齊伯賢說過如果不幸被俘虜那就先應允右賢王的要求,讓齊伯賢先脫身,然后他再在里面想辦法周旋,齊伯賢則去搬救兵。 如今這種情況不能透露使者身份,柏長溪也知道連自己男子身份也不能輕易透露,其實要是進入高川部族時是以男子身份示人,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進退失拒。 見重金一利誘齊伯賢就屈服,右賢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目光不屑又鄙夷。 齊伯賢心中暗恨,險些被氣死了。 ………… 右賢王帶著一個美人回王庭的消息也傳遍了草原各處。 “你便是我王兄帶回來的嫂子?”一個將滿頭秀發編成辮子在上面裝飾以彩繩玉石,穿著匈奴衣服的俏麗女孩好奇的看著坐在床邊看書的柏長溪。 柏長溪也沒理她依舊看著手上的書,這本兵法他以前就看過,不過這邊里面的注釋頗有見解讓他眼前一亮,忍不住細細觀閱。 匈奴王女扯過柏長溪手上的書,動作粗暴到書都卷起來幾頁,察覺柏長溪眼里閃過一絲心疼,匈奴王女哼哼唧唧道:“誰……誰讓你不理我,咦,你還喜歡看王兄的書?!?/br> “阿鹿,她是個啞女,你不要欺負她?!?/br> 帳外傳來渾厚的男聲,面容俊朗的右賢王走了進來。 “哦~”匈奴王女阿鹿拉長音轉而道:“那她叫什么名字?” 右賢王遲疑一下:“她并沒有名字?!?/br> 阿鹿驚奇道:“怎么會沒有名字呢?她不會是奴隸吧?” 右賢王想起那個利欲熏心的鹽商有些不悅:“不管她以前是什么身份,現在她是孤的妃子?!?/br> 阿鹿看著垂首溫順儀態靜美的柏長溪不自覺入了神臉慢慢紅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那么好看的人,我給她起個名吧,看見她我就想起月亮,就叫月牙兒怎么樣?” 柏長溪也沒想到匈奴的公主那么無聊要給自己起名字。 “月牙兒”右賢王將這三個字用纏綿悱惻的語氣從唇舌間逸出來,心跳不自覺加快,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名字,也很適合她,以后抱她入懷恩愛也可以喚她這個好聽的名字。 他忍不住用梁國官話道:“孤的母親是梁人,給孤取梁名為——翟耀” 翟的表面意思是舉行樂典時舞者手持的美麗羽毛,深面意義可以理解為梁的禮儀,大單于的梁國閼氏連給兒子起名都包含一份隱秘的意味。 柏長溪看右賢王含笑的樣子,胃就是一縮,得盡快把這筆糊涂賬結束,不然不知道要鬧出什么樣的笑話。 “月牙兒,你在王帳呆了幾天不出去肯定憋壞了吧?我帶你去騎馬吧?!卑⒙箤@個名字很是滿意又不滿足于只起個名字。 翟耀面對這個活潑的meimei有些頭疼:“阿鹿,不準胡鬧,她現在有孕身子又弱,怎么能騎馬?” 誰料這句話讓阿鹿驚疑不定站起來,狐疑的看著柏長溪和翟耀:“王兄,你去高川族一趟,帶了一個懷孕的女人回來!你瘋了嗎?你馬上要和梁國聯姻迎娶梁國的公主,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嗎?!” 阿鹿的聲音大極了,翟耀看了看柏長溪一眼又用匈奴語道:“孤知道,孤會找來最厲害的醫師取掉她肚子里的孽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