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時崤承認自己下流,明明不應該,該有的反應卻一點都不少。 他摸了摸浮澤腿間,還是軟綿綿的,不免懷疑浮澤根本還沒長大,浮澤抓住他的手指不讓摸,支吾許久,才用特別小的音量道:“我已經長大了。夢見你,就……了?!?/br> 時崤腦袋嗡地一聲。 這是他追了十世的浮澤,是他養大的少年,現在就坐在他的腿上,說自己夢著他遺精…… 要怎么還能保持克制與冷靜? 帳簾輕飄飄地落下,他翻身把浮澤壓進了被中,有誰的手緊張地攥住了枕巾,被另一只手一根根掰開,改為十指相扣。 時崤拉開浮澤的衣帶,最后一次低聲問他:“真的不怕嗎?” 浮澤“嗯”了一聲,用同樣的音量答:“你現在不會強迫我了,所以不怕?!?/br> “即便我不是你的同類?”那手又去慢慢挑開人類上衣的交領,露出一截漂亮的肩膀。時崤停下動作,稍微撐起身子,幾乎籠罩在浮澤上方,但是太暗了,投進人類雙眼中只有一個大概的黑色人影,“阿浮,我用人類的形態陪伴你太久了,或許你忘了,我是來自地府的鬼,與你、與你們,都不是同類。若是之后你再想起來,又會對我避之不及,今日還不如就此打住?!?/br> 他說得很輕,很慢,似乎在極力忍耐,又似是小心翼翼的斟酌。 浮澤抿著嘴搖了搖頭:“我都記得的。你是鬼府的王,眼睛會變成紅色,還有一個斷頭的下屬,我都記得……我已經不怕這些了?!?/br> “我還記得,不管你是什么樣子,都沒有傷害過我?!?/br> 大約是夜晚滋長了感性,浮澤也沒想到自己能夠這么平靜地將心中所想說與時崤聽,說完才覺羞恥。遲遲沒有得到答復,抬起眼一看,發現對方一雙眼睛真的變成了紅色,在黑暗中格外觸目驚心。 “浮澤?!睍r崤的聲音里隱約帶著喘,一字一頓、格外鄭重地對他說道:“我想用原型cao你?!?/br> 浮澤愣愣地與他對視。余光中,他看見時崤身體輪廓似乎發生了什么變化,原本清晰的邊緣漸漸變得曖昧模糊,黑霧一樣攢動著往外擴散,下意識抬手摸了摸,果真也不是人類那樣的皮膚了,雖然也有人的形體,但是觸感鈍鈍的,更像是一大團極濃厚的煙霧凝聚而成的實體。 這是,鬼王最原始的形態。 浮澤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覺,有些震撼,有些新奇,卻不是害怕。記憶里,過往時崤以這種形態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每一次都是在自己意識模糊之時,他還從未想現在一樣清醒地去感知,更別說觸摸。 “我想用原型cao你?!睍r崤又重復了一遍。聲音也變了,是最初聽過的那種多道聲線重疊起來的組合,有種攝人心魄的詭異感。 浮澤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好?!?/br> 他生澀地打開雙臂,接受黑霧的擁抱。于是情與欲噴涌而出,淹沒了略顯狹窄的床。 原身形態的時崤更加遵循與鬼魂“無道德感”的天性,但緩緩進入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暗自唾棄自己的卑鄙——他的心居然是竊喜的,他慶幸浮澤沒有因為害怕而中途喊停,也慶幸自己一直以來都把少年牢牢護在羽翼之下,叫其沒有機會夢見別人。 竊喜之余,只剩下許多許多的愛意。 他癡迷地盯著浮澤的臉,看人類因為飽脹而委屈的表情,摸到對方因為自己的進入而起了反應的身體,心軟得化作了水,只覺得從未有過的滿足。 相隔許多年之后的再一次交合,是從未有過的溫和與輕緩,也是從未有過的親近與坦誠。 未經人事的少年實在稚嫩,那處容納得辛苦,時崤只能強忍著克制自己不像以前那樣一個勁地往里撞,更多是的小幅度地磨,蹭著幾處敏感點緩緩進出,盡量讓他舒服。身體更是小小的,時崤親不到他的嘴,便執起他的手放到嘴邊親,將顫抖的手指含進嘴里品嘗,浮澤被舔得不住輕哼,雙腿敏感夾緊,更把時崤擠得滿頭大汗。 鬼抱著人類不撒手,人類也抱著鬼,被弄得受不了了,就哼喘著將臉埋進團團黑霧中。 浮澤沒有喊停,不過到后來,被時崤抵著最深處射精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忍住掉了眼淚,整個腰身繃緊發抖,邊抽泣邊小聲地喊著太滿,雙手不住去推對方結實的小腹。 可惜力氣太小,不僅沒有推開,反倒刺激了時崤高潮時爆棚的掌控欲,又被抓著手腕撞了好幾下,灌了滿肚的鬼精,直灌到小腹微微凸起才算結束,身體抽搐著陷在被窩當中,好久都沒緩過神來。 時崤向他道歉,輕輕拍撫他還在起伏的后背,終于等掌下的身體逐漸平靜了,低頭一看,才發現少年已經睡去,手心里還攥著他的一縷頭發。 …… 再一次見皇上,又是七日后的事情了??紤]到之后浮澤進了朝堂,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難再像之前一樣與皇上秘密會面,所以按照先前所約定的,在浮澤正式上朝之前,后者要將今后的安排與他細細部署一遍。 浮澤到時,皇帝已經先到了片刻,也不知怎的,見他進門,表情突然間就變了,一甩袖站起來,椅子在地上挪出巨大的聲音。 “……陛下?”浮澤被嚇了一跳,站定在門邊,一時也忘了行禮。 “這就是他對你要的東西?”與其說是詢問,更像是質問,皇上表情rou眼可見的憤怒,與平日一貫的冷靜內斂相去甚遠。他大步走向浮澤,卻在距離他一步遠的地方猛地生硬停下,臉色越發難看:“他——那個東西碰你了?!” 浮澤愣?。骸澳恪阍趺粗??” 九五之尊一雙眼睛再毒辣不過,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是震驚與羞恥,卻唯獨不見自己想象中的痛苦與恐懼,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憤懣感,恨恨地盯著浮澤片刻,又拉長了臉轉身回到桌前,倒了杯冷茶灌進嘴里。 “你身上的味道濃得朕都無法接近,你問朕如何知道!”皇上眼里幾乎冒火,“你才十六歲!朕當日叫你離開那個東西,你不愿,可曾想過他要的是這個?!” 浮澤先是困惑,隨后臉上爆紅。 也不知怎的,天子這一通火莫名其妙,卻反而使他覺得親近不少,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站在原地,待到對方說完了,才小聲辯解:“是我自己愿意的?!?/br> 啪—— 天子氣得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除了一點行動上的協助,他還能給你什么,叫你一個好好的男兒郎甘愿受他這般羞辱????!” 浮澤怯生生地抬眼看了看盛怒的皇帝。 “我不知道……可是,從好久好久以前算起,從來沒有人能像他一樣,不管我是什么樣子,都一直喜歡我?!?/br> 他不安地絞著自己的手指:“我不想再被丟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