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陷阱(上)
夜已深。 厚重锃亮的靴底敲擊在光滑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節奏分明,視線上移是被黑色長褲勾勒的修長挺直雙腿,金色刺繡繁復精美的深黑外套,里面是雪白的上衣,領口褶皺細布綁的扎結領一絲不茍。男人大步踏過,猩紅色的披風內底被帶得卷起。 他一路便直直走入了王子的寢殿,但是無人跳出來置喙他行為的不妥之處。一個外臣,怎能隨意出入王子的寢殿,而且他還是Alpha,可王子確實實打實的Omega。但懼于男人身后的權勢,竟是無人敢阻他。畢竟眼前的這位,可是王子的老師,皇后的入幕之賓,帝國最年輕的執政官。 宗凜對眼前這條路可謂是十分熟悉了,畢竟他這位年紀輕輕的學生三天兩頭就會鬧出各種各樣的事情讓繁忙的執政官抽出時間去陪他,還美名其曰是思念老師。 到了寢殿,只見得一位少年正翹著腿躺在床上,一看到門口出現的宗凜,他就立刻跳下了床,撲到了宗凜身上。少年哪怕是ABO三性中體質纖弱的Omega,這重量也是實打實的,但執政官面不改色地抱著他,竟是連大氣也不喘一下,足以見其體力有多好。 空氣中氤氳著Omega的香味,不像它的持有者表現的那樣像塊甜膩黏人的糖糕,反而清透悠長,極是好聞。 “又不打抑制劑?”宗凜問被他抱在懷里的少年,他就像柔若無骨的花般纏著男人,手摟著男人的脖子,腿纏著對方有力的腰。若是換個把持不住頂級Omega信息素的Alpha來,定是要借著這個曖昧的姿勢自下而上,深深地貫穿少年的身體,說不定能直接cao進生殖腔去。幸好執政官閣下根據之前的經驗,在見少年前就給自己打了整整三針高濃度抑制劑。 身上的Omega好像完全沒有一點意識,他無辜地說:“老師又不是外人,為什么我要打抑制劑?!?/br> 宗凜輕笑了一下,朝華麗的法式沙發走去,邊走邊問他這位學生:“功課做的怎么樣了?” 聽到這話,岑旻一張臉頓時垮了:“老師,我看到那些字就頭疼?!毖韵轮饩褪亲龅姆浅2辉趺礃拥囊馑剂?。 男人先把岑旻放在沙發上,自己則坐他旁邊,背部貼著紋路細膩的靠背,整個人姿態放松?!邦^疼也要做功課,你的歷史老師都找上我了?!?/br> 宗凜身兼要職,自然不可能日日盯著岑旻。他這個老師更多的是當個關懷王子身心健康的角色,以免他走上什么歪路,而不是真的去教導他某個學科。 岑旻撇嘴:“母后都說了我不想寫就不寫?!彼@話真是把自身頑劣不思進取的樣子展現了個淋漓盡致。 宗凜沒說話,閉目養神,銀白的濃密睫羽在眼下覆了層陰翳,男人這個時候看起來倒沒平時那么高不可攀,整個人似乎極是疲倦。 也難怪,畢竟他相當于是一人把持這個偌大的國家。死去的國王唯一的兒子岑旻如今太過年少,正值盛年的男性皇后把持朝政??伤媾髮m還行,在前朝他那些手段便很不夠看了,于是他憑借美色上了當年還是議政大臣的宗凜的床,形成了緊密的政治關系。 岑旻看著眼前男人的面容,難怪被譽為帝國晨星,想必帝國再沒人能比他長得還出色了。而且哪怕他把信息素控制得極好,不泄露絲毫,還是有一些極其清淺的氣息留在他的衣物,他的配飾上。比如,眼前的權戒。 岑旻抓起男人修長的手,摘下他手上的權戒,在這個過程中宗凜并未阻止他的動作。岑旻好奇地把玩這枚鑲嵌了鴿血紅寶石的戒指。佩戴上它,就相當于掌握帝國最高的權力。 一絲清冽的氣息,就像是冰雪一樣的味道,被Omega吸入。他上次被信息素安撫還是在幾個月前,所以現在的身體其實處于一個渴望的,一點就會爆炸的狀態,不過毫無Omega自覺的岑旻自然不清楚自己的情況,還作死地去接觸頂級Alpha的信息素。 就像是最后一滴至關重要的水融入湖泊,這一下只蕩出了淺淺的波紋,可后果就是頃刻間大壩決堤,再也阻攔不住。 岑旻的身體泛起情潮,熟悉的渴望瞬間從Omega的四肢百骸一路傳到身體的某個地方,那里已經嘗過了好處,此刻開始饑渴的收縮。少年本能地看向面前的男人,顫顫巍巍叫他老師,就像之前他發情期的時候一樣。 象征著最高權柄的戒指從脫力的Omega手上滾落在地,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