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交換名字,取出藥劑與物是人非
沉悶的石灰地上突兀的黏膩水漬早已半涸冰涼,甚至在通過厚重玻璃照射進微弱的月光下,顯得越發結塊而冷硬,灰黑的一團隱隱反射出上方兩個不同身量的人形。 樊溫表情略顯僵硬,尷尬得看著喪尸用自己的衣服給他擦拭腳丫上的體液。 青灰色的肌rou張揚兇猛,彰顯出這具身體一觸即發的力量,隨著擦拭的動作,胳膊上的肌rou一顫一顫的,連帶著胸前飽滿的胸肌像兩團果凍一樣抖動。 樊溫看他像深林里韜光養晦的猛虎,只要乖順聽話,老虎就會對你百依百順,如果反抗試圖逃跑,老虎就會露出尖利的獠牙,將他不露血骨得一口吞進。 喪尸見那雙白玉似的纖足再現潔凈,抬頭用那雙猩紅如血的深邃眸眼盯住他略顯膽怯躲閃的清涼眼睛,斷續卻清楚的說道,“歐良,名,名字…” 樊溫反應慢的愣了一下,才趕緊接茬,“啊,我,我叫樊溫,嗯…溫就是溫暖的溫”小手緊張得在床單上筆畫著。 尖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了一下,盯著床單上不知所措的手,緩緩說道,“蠻腰樊口軟,溫香..” “你還會讀詩?!”像發現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一樣。 歐良低頭微皺著眉,沉默了半刻,眼神無辜得看向他,說道,“不,不記得了…” “沒事沒事,想不起來也沒事”反正你現在也不是人了。 房間里竟詭異的彌漫著輕松溫馨的氛圍,倆人背著窗一高一矮的并坐在一起。 肩膀突然一緊,抬頭看到歐良正對著窗不知道在謹慎的望著什么,眼里劃過一抹不屑與煩躁。 視線陡然歪轉,樊溫整個人被夾在男人結實的胳膊和側腹,迅雷般沖出門外,黑夜里捕食獵物的黑豹般疾馳閃過。 下一秒,四角俱全的窗戶被暴力穿破,雪花般閃亮的碎片飄灑在屋內,半空中一片折轉的玻璃映射出來人兇厲的神色。 “該死,又跑了!” 宋知聲翻越而入,落地時靈敏地注意到房間內還殘留一絲精氨氧化的氣味,也就是雄性發情的味道。 冰冷的細眸冷漠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殘留,轉過身側頭看向同樣發覺的于煜。 三人如影隨形,在偌大的迷宮內憤懣追尋。 樓宇間的喪尸被發號施令般的蜂巢而出,冷寂被怖人的哀嚎潮涌刺穿。 大砍式鐮刀揮出nongnong焰火,刀刃之上黏膩著惡臭的血液,閻旸與宋知聲前后打著配合,具有強烈吞噬性的灰色氣團包裹著兇猛惡龍似的火焰,飛速旋轉間徑直前沖,帶出隕石急速墜落般的毀滅,精準得擊破前方密集的喪尸墻。 于煜找準裂口,踏著燦光雷動風行,斂容屏氣間銳利的視線掃過身側急速閃過的光景,鷹眼般找尋著目標。 “這里!” 幾人前后不錯得發出陣陣攔截。 于煜攥緊閻旸的肩膀,嚴肅道“小心別誤傷,他還挾著小家伙?!?/br> “廢話!我老婆!”閻旸已被氣的怒發沖冠,憤憤收回鐮刀,僅憑手掌間翻轉而出的火刺張揚著攻擊。 歐良行動之快,力量兇悍,即使后背灼燒一片,但依舊裹著樊溫輕巧的閃避。 樊溫無論怎么嘶聲裂肺的制止,那喪尸也全然不聽,一副被人強取豪奪幼妻而奮力反抗的模樣。 無法,樊溫狠下心來,只得在男人有一個華麗的跳躍間狠狠咬他的手掌,男人一時不察,竟被他掙脫開來。 半空中一個身軀rou眼可見的墜落,幾人皆瞳孔緊縮,攻擊的態勢一愣緊急收回,全部向著那個即將墜地的人奔去。 樊溫墜落時竟沒有產生懼怕,神奇的腦回路里全是想著打死這幾個男的。 瞬間,一個溫暖的懷抱卷住了他的身體,樊溫眼睫微顫。 是閻旸,冷峻的面龐上盡顯擔憂和如釋重負。急中生智間,他只得用力揮出鐮刀,雪鋒的刀刃深嵌樹干,火光電石間跳躍而去,大手猛然抓住長柄,單手攬住了墜落的人。 閻旸吊起眼尾,猛得把樊溫烙餅似的翻個面,大手毫不留情的啪啪打在樊溫的屁股上。 “誰讓你自己跳下來的!”啪! “誰給你的膽子!”啪! “害我這么擔心,心特么都給老子跳出來!”,伴隨著小人無理取鬧的哭喊聲,又是啪的一聲落下。 幾個男人默契的圍觀著,心想確實得給個教訓。不過,這個惡人就送給閻旸當。 宋知聲眼里滑過一絲詭譎,嘴上說著“夠了,別打了”腳步卻輕緩。 從閻旸手里奪過哭得一抽一抽的樊溫,哄孩子似的,溫柔的揉著略腫的屁股,輕憐的抹去他眼角的淚,“好了好了,不哭,給你揉揉,閻旸也是為你好,我這不是讓他別打了么,嗯?不哭了” “媽的!”閻旸憤憤的拍了一下大腿,好人咋讓他當了,那自己在老婆心里豈不是大壞蛋?! “媽的!我怎么沒想到這種猛增好感值的做法?”于煜眼里閃過陰狠和一絲悔恨。 “媽,的!”支吾的罵聲從歐良冰涼的嘴角溢出。 幾人有了樊溫這一番行為也不敢明著斗了。 離這里隔著幾棟樓的距離,男生擠在各種品類的花堆兒里側耳聽著,說道“打斗聲消失了,那幾人好像和解了一樣?!?/br> “太好了,那樊溫應該也就沒危險了!”手指尖各冒著一朵鮮粉的花,在男生眼前晃蕩。 男生勉強往后仰,卻突然被穿透墻壁的手爪抓住衣領,二人隨即消失在原地,只留無辜的鮮花一地。 阿紫落地時,眼里還閃著星星,迷糊道“阿恒,我是不是發財啦…” 樊溫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他們,“嚇到你們了吧?我是想讓歐良帶你們過來一起去找線索的…”說著打了一下某人堅硬的臂膀。 阿恒:“還有什么遺留的嗎?” 樊溫:“還有那個奇怪的儀器?!?/br> 場景轉換,幾人又再次來到實驗室。 阿恒半蹲著,嚴肅的觀察著眼前巨大的豎形儀器,伸手敲了敲,發出有些沉悶的回音。 樊溫示意給他看一旁不太顯眼的紙條。 阿恒緩緩起身,說道“恐怕這個東西跟那個房間的主人提到的“新世紀”,也就是現在的末日有密不可分的關聯?!?/br> 宋知聲拿著一個試管走過來,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腳下微踩,瞬間騰空而起來到儀器的上方,小心從上而下的觀察著。 這是一個半開放式的儀器,僅能從上方導出液體,但觀察來看,恐怕之前這里應該還有一個其他的儀器來連接,將某種液體導出,來做一些不可告人的實驗。 “能撐住嗎?”于煜望向他,上面的空間狹窄無比,只能踩住邊緣控制好平衡力才可以穩定身體。 宋知聲默然點頭,微曲著身體,指間緩緩勾出一縷有形無力的灰暗,富有神智般的將內部的管道勾起,宋知聲連忙將試管遞進,稠綠的液體在空氣中發出難以言說的味道。 身后的歐良面色不適的皺了皺眉,向后退了幾步。 “小心手!”樊溫不禁小聲提醒道。 “無礙?!?/br> 宋知聲堵上塞子,落地后深情款款的對向他,閻旸壓著火扭著身子就蹭到兩人之間,好哥們一樣攬住宋知聲的肩膀。 白凈的大衣,被一股大力按的發皺,宋知聲不動聲色的冷眼對向同樣危險的閻旸,冰冷的手如刀般切過去,閻旸立刻收回,隱蔽得回了他一個中指。 樊溫自然沒有瞧見這倆人的明爭暗斗,嘴快得說道,“太好了任務大概完成一半了!” 于煜有些狐疑的問道,“什么任務?” 樊溫頓時冷汗就下來了,身后的阿紫阿恒也有些緊張。 “額,我是說咱們探險的任務完成一半了,等回去之后把那管子東西研究出來,大概就可以找出相應的對策吧…” 于煜這才收起了疑心。 阿紫阿恒由于樊溫的緣故,才一塊上了回程的牧民吉普。歐良實力擺在這兒,雖是個喪尸,卻神志頗高,只要沒有傷害樊溫的舉動,這幾人也就沒攻擊他的打算,至于其他的事情…就是這幾人之間暗自爭斗了。 車子即刻啟程,卷出后方一圈飛沙。 “怎么不走了?”樊溫雙手搭在前座疑惑得問道。 幾人都有些沉默,透過車窗看去,眼前風沙不算飛揚,但空氣中卻意外凝結著凝重的死氣,遙遙望去,東方基地門前,意外得沒有看守者,也許門內有巡邏人員,卻是于煜從來沒有見過的生面孔。 于煜擰著眉毛,率先打開車門,閻旸見狀要跟著下去,卻被于煜在車外的窗戶邊上伸手攔了一下。 閻旸沉緩的落座,終究沒有下車。 于煜不受控得朝著由他心血鑄造的基地方向走了幾步,卻硬生生的停住了,褲邊的拳頭攥得很緊,腮邊的肌rou崩得很緊,嘴角狠厲的溢出幾個字。 “北方基地..” 肩膀突然一沉,側頭看去,宋知聲和閻旸站立在身側,后方的車里樊溫也一臉擔憂得從車窗里探出頭來。 宋知聲低聲說道,“等咱們想個縝密的計劃再把基地奪回來?!?/br> 于煜沒有吭聲,閉了閉眼,快速反身回到車里,打開中控臺的儀盤,從儲物盒里翻出隱形耳機扣上,只見在儀盤屏幕上快速點擊了幾番,卻遲遲沒有鏈接到基地內部。 就在他表情晦暗,耳機堪堪拿下時,突然耳道里傳來嘶嘶的聲響,趕緊摁住耳機,用指甲在表面敲打出一陣規律的輕聲。 對面停了許久,也發出同樣的輕微敲打。 樊溫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皆是嚴肅以待得看著于煜的動作。 半晌,于煜呼出一口濁氣,將儀盤隨意扣上,疲憊的向后仰去。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的人死的死,策反的被策反…” 幾人不知該講些什么,于煜仰頭,手背捂著眼,唇間嗤笑一聲,手背落下時表情頓時一變,從未表現出的狠辣充溢在車廂里,穿過前玻璃的危險視線緊緊鎖住基地的輪廓。 “搶老子的地盤,等著受死吧” 基地內,全然不似之前的和諧安寧。之前樊溫在時就被廢棄的“后宮”又被重建開來,且聲勢更甚。奢靡緋艷充斥在大廳里,姿色上等的人們依附在坐于曾經于煜的座位之上的人,像極了昏庸王道寵幸萬千妃子的yin穢場景。 “水牢里的人怎么樣了?”座上之人隨意攬過身旁嬌軟的美人,虛掩著眼,一副王權在手的模樣。 “老大,地牢里的那些家伙嘴硬的狠,到現在也沒說那個姓于的去哪了?!?/br> “既然不說,那他的那些個手下留著也沒什么用了,對了,咱的林大科學家不是還快研制出什么蛻化異能的藥劑嗎?到時候找他們來做實驗!” 一旁嬌軟的美人袒露著半個胸脯,挑著媚眼,細聲道,“劉哥~,那個叫方響的家伙可是個領頭的硬骨頭,而且曾經是基地里的二把手,對于煜來說重要的很,到時候我們可以利用他做些什么?!?/br>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劉虎挑起美人的下巴,色情的在她的胸脯子上掃過,“莫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