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邀請的對象有拒絕的余地一般，顧墨然顯得十分彬彬有禮。

    沈飛白很想開口問他又有什么企圖，但雖然兩人相處短短數日，他還是摸清了一點眼前這人的行事作風，頗有點世家大少的唯我獨尊感，不講情理又喪失邏輯，還特別裝模做樣，嘴上問著“去不去”，其實只是叫別人照著他的話去做準備。

    沈飛白深深嘆了口氣。

    顧墨然裝作沒聽見，興高采烈的牽起了他的手。

    暮色十分，越是遠離金碧輝煌的折花樓，街頭小巷繎著一朵朵暖色的花燈越是如夢似幻，各色小鋪子上滿了夜市貨品，乘涼的群眾穿梭其中。眾人皆是輕松與愉悅，顧墨然身旁的人卻皺著眉頭。

    若以旁人眼光，并肩的兩人可能像是一同出游情誼頗深的普通少年郎。沈飛白卻不由自主的回避著迎來的各種目光，他的左手被顧墨然緊緊攥住，怎么也掙脫不開，最后終于忍無可忍道：“你放手…！”

    “不放”

    顧墨然語氣輕飄飄的，尾音上揚，聽上去醉言醉語，便更能點燃沈飛白的怒火。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飛白壓低了聲音，有些無可奈何。

    “嗯？”醉鬼小聲哼了哼，接著笑道：“只是想和沈大俠逛逛夜市啊?！?/br>
    “你…”

    顧墨然又怎么會不會知道有許多人看向自己，他習慣了，沈大俠估計還不習慣，但他會讓他習慣的。牽著沈飛白從容的在人群中挪移游走，顧墨然忽然停止了腳步，抬起兩人相牽的手，看向沈飛白認真道：“不然沈大俠又逃走怎么辦？

    東風夜放花千樹，周遭燈光如星火灑落，兩人身旁游人如織，沈飛白努力的將自己的面容隱藏到陰影之中，更像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徒勞，他避開近在咫尺的顧墨然的眼睛，很久，才小聲說：“我不會逃的?！?/br>
    其實沈飛白并不喜歡受人注視的感覺，或者說骨子里相當克制而傳統。上輩子因為種種原因只能硬著頭皮上，但每當需要在人前講話時，他總是會提起很久開始緊張和打退堂鼓。而重生后遇到顧墨然以來，不管是那驚世駭俗的折花樓一吻，還是此時這眾目睽睽之下男人與男人的牽手，都相當有沖擊性的挑戰著他的神經。他緊繃著臉試著表現出一種游刃有余的姿態，但像是知道他所有的軟肋般，顧墨然總是能精準的踩中他的防線。

    兩人間的距離極近，顧墨然瞇起了眼睛。

    他看見了眼前的人變得通紅的耳尖，看見沈飛白偏過頭去露出的脖頸，還聽到了低聲中隱隱的求饒意味。

    自己說不定真的醉了。顧墨然想。

    明明只是想和沈大俠出來散散心，順便套出點過去的情報，但卻總是忍不住做出點“異?！钡呐e動，看沈大俠種種“異?！钡姆磻?。理智的詢問不知不覺間便被拋棄，感性的感受一點一點爬上心尖，一點點抹去原本撓癢癢般的好奇。這樣的過程在這幾天里重復了多少次來著，顧墨然有些茫然。

    “我聽了你以前在折花樓的事?！?/br>
    半晌，顧墨然才終于道。

    沈飛白睫毛輕輕扇了扇，不發一語的樣子似是覺得對方說了一句可有可無的話，然而顧墨然知道他此刻內心的動搖。

    “顧惜雪?！?/br>
    掌中握著的手猛地顫抖了一下，原本避而不視的雙眼也在一瞬間看向了自己，突如其來的震驚爬滿了沈飛白的臉。顧墨然故意不期然的說出口，他知道這個名字對沈飛白的意義，再輕描淡寫，也能炸出驚雷。

    眼前沈大俠的這番反應顯然在他意料之中。

    “想不想再見到她？”他笑道，“嗯？”

    “你知道惜雪……”

    “對魔教來說，找個人還算輕松?！?/br>
    沈飛白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明白顧墨然這番突如其來的用意。

    “你要對惜雪下手？！”

    “說得可真難聽啊?！鳖櫮惶裘?，“只是想著，沈大俠或許想見這人？”

    “我…”

    沈飛白怎么可能相信顧墨然的這番說辭。

    魚佬還在他的手里，再怎么想，顧墨然也只是想重復這一作為，再增加一個人質。雖然不知道他如此大費周章到底為了什么，但他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說辭。

    但。

    明明這幾天都在說服自己忘掉很多東西，明明已經決定了……這輩子不會再打擾惜雪的生活。但只是別人這么單單的一句話，只是提起了她的名字，噎在喉頭的拒絕的話語無法吐出，無可奈何的認命心境開始被顛覆。

    沈飛白這才明白，這個名叫沈飛白的人有多會自欺欺人，有多軟弱。

    顧墨然一只手撫上沈飛白的臉頰，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應，被某種巨大的情緒淹沒的男人連拒絕的動作也沒有做出，仍由顧墨然故技重施，趁此機會將人拉進自己的懷中，咬住耳朵道：“你是不是很想見她？”

    米酒的香味伴著淡淡的藥香，顧墨然舔了舔近在唇邊的耳尖，繼續道，“是不是很喜歡她？嗯？”

    就是惡魔的耳語，帶著誘惑和不加掩飾的邪惡，明明懷中人已然已經丟盔卸甲，還是惡劣的向前進攻著。顫巍巍發出的“不”只是下意識毫無意義的抵抗，隨后抿緊的嘴唇是承認自己無力反抗的信號，然而顧墨然只是用嘴唇輕輕擦過沈飛白的唇角，隨后拉開兩人的距離。

    “明一早我們就離開折花樓?！?/br>
    雖然沈飛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也不知聽進去了沒，顧墨然還是牽起他的手重新匯出人群之中，邊走邊說到：“先去飛鋒將軍家暫住幾天。等花燈彩夜節過了就回連山，知道連山是什么地吧？”

    魔教的大本營，沈飛白怎么可能不知。

    “…你要帶我回魔教？”

    沈飛白抬起頭，有些茫然。

    顧墨然聞言回頭，似乎覺得沈飛白不該對此抱有疑問：“不然呢？”

    沈飛白沉默下來。

    這是不應該的——沈飛白，一代武林盟主，被魔教少主挾持著前往魔教？不可思議，如此的矛盾。然而比這更矛盾的事不是已經發生了嗎，他被下藥，被強jian，被魔教之主帶上高潮，一切都是如此鮮明的事實，讓沈飛白連苦笑都失去了力氣。

    所以他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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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花樓熱情的老板娘起了個大早，只為恭送今日出樓的某位客人。

    明明只是一架不算奢華的馬車，馬車主人和藹可親的和老板娘告別，前來湊熱鬧的姑娘們便擠滿了大大小小的窗戶，嘰嘰喳喳著，大膽的還揮舞著手絹喊著話，最后沒被回應，也不妨礙她們高昂的興致。

    “少爺，一切都準備好了?！?/br>
    應了管事的話，顧墨然笑著搖了搖手，這才踏板上車，確認了一切真的準備妥當后，掀開簾子，留給姑娘們最后一個笑容。

    厚實錦繡織就的隔簾，柔軟的臥榻，窗邊一顆琉璃佛珠懸掛空中，馬車移動，佛珠便輕輕搖晃起來，若是幅度大了，馬夫免不了受一陣責罰，顧墨然從不在這方面虧待自己，他討厭怪異的氣味，便吩咐每次都必要點上熏香，討厭硬邦邦的座椅，便讓人鋪上上等的綿與綢緞。車內若收拾得十分穩妥，他會脫下鞋襪，散去發冠，力求讓自己遠離舟車勞頓的困擾，讓身體處于最放松的狀態。

    顧墨然討厭趕路。

    但今次不同以往，他不再會被無聊所困擾。他光腳踩著云紋向前，又坐下，一根手指從絲滑的綢緞向上，到趾尖，到腳踝，然后是手掌貼付，到大腿內側的肌膚，溫熱的體溫讓他發出喟嘆。

    “飛白?！?/br>
    沒有能吞噬理智的藥物，身體也如此的自由，沈飛白緊緊咬牙，卻還是反抗不了這近乎褻瀆的挑撥。他只能無力地倚靠在車壁上，感受到顧墨然的手指繼續向上著，進入那被衣料遮掩的私密之地——他甚至除了一件薄薄的外衣，里面什么都沒有穿著，只是被顧墨然一點點靠近，然后右手被壓制，左手不自覺抓住被褥，額頭滲出密密的汗珠。

    “嗯……”

    顧墨然啟唇，喉嚨里嗯嗯啊啊的，卻是自己的左手摸到了一片濕潤又柔軟的液體，濡濕了被褥，現在又一汩汩的流到他的手中。

    “好多的水?！?/br>
    他倒是毫無顧忌的說葷話，沈飛白聽著只感覺羞憤欲死，白晝天光，雖在狹窄的馬車之上，窗簾也緊閉，車外的人聲喧鬧卻一聲一聲傳進來，昭告他正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等yin穢之事的事實。

    會被聽到。

    怒罵眼前人的心思也無，這般慌張恐懼的念頭占據了沈飛白此時全部的思考，他抬手遮住自己的唇齒，竭力的吞回不自覺的聲音。若是就這么叫喊出聲，一定會被外面的人聽見。聽見后會怎樣？這幾乎超出了他的生活經驗，只剩下未知帶來的無助和恐慌。

    顧墨然當然察覺到沈飛白此時的心慌意亂，他緊緊將他桎梏在車廂一角，一只手繼續，兩根手指撫弄著xue口兩側的yinchun，最后終于摸上那根物件，唇角綻開笑容。

    那是一根插進xue內的玉勢，本來冰冷如水，現在已經被沈飛白捂得溫熱，在不自覺收縮的女xue中微微晃動著，柱身沾滿yin液，將原本嬌小的xue口撐大。

    兩個時辰前顧墨然為沈飛白準備的玩意，一寸一寸的推進內里，又威脅著不準偷偷拿掉，開始才進去了一半，現在只有三分之一裸露在外，顧墨然非常滿意，抬手握住它，又不懷好意的問：“自己剛才玩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