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生比武出風頭
招新大會被龔銘攪黃了,又延期了半日,導致有些資質不足的人亦渾水摸魚通過了試煉。顧衍文甫一出禁閉,沈安便告知他宗門要舉辦新生比武以做篩選,還讓他們這些嫡傳弟子去做評委順帶看護一二防止出現意外。 這種擂臺比武流程冗長記錄繁瑣,長老們是成心要做甩手掌柜,把麻煩事都丟給他們,表面還假借個鍛煉能力的名頭。顧衍文看得真切,不太想摻和,被沈安生拉硬拽至現場。 他一屁股坐在木椅上,轉過身同沈安咬耳朵:“師兄,他們不是都做過靈根測試了嗎,為什么不直接以測試結果為準進行篩選?” 沈安不自然地揉了揉耳垂,答道:“靈根并非修真者能力的唯一標準,最多只能決定下限,而上限則是取決于心性?!?/br> “哦,”顧衍文若有所思,更湊近了些,低聲問到,“師兄是什么靈根?” 少年原本清脆的嗓音被壓得低啞,帶了幾分磁性,說話間呼出熱氣盡數撲在耳廓,不消看便知耳根紅了一片,沈安掩飾性略微偏頭,對上師弟一雙亮似星辰的眼,心跳忽而加快了一瞬。他握拳掩唇咳嗽幾聲,佯怒瞪視顧衍文:“宗門規定,不得向他人透露自己的靈根?!?/br> 顧衍文見狀一愣,似是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而后將頭擱人肩上,柔軟發絲蹭著沈安頸側:“好吧,我不問了,師兄別生氣嘛?!?/br> 沈安把亂動的腦袋推開,讓人坐正,語氣十分嚴肅,只有他知道這么做是為了不讓人聽到自己響如鼓擂的心跳聲。 緩了一會,心跳慢慢平復,比武如期開始。在震天響的開幕誓詞宣讀聲中,沈安用余光瞥向顧衍文,見人坐得端正,神色也很是認真,不過臉頰微微鼓起,看起來是在偷吃桌上的小食。他啞然失笑,自家小師弟未免太過可愛。 誓詞后便是抽簽環節,一百來號人兩兩配對,按簽的順序輪流比武,勝者成為盛京門弟子,輸者則繼續抽簽,再度比試,直至剩下二十人為止。若是有輸而不服者,可選擇挑戰評委席上的師兄師姐,一炷香之內不曾落敗的方可進入盛京門修行。 顧衍文看著規則,深覺頭疼。長老們這是不榨干徒弟身上的最后一點利用價值誓不罷休。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因偏小的年齡而被叫上去挑戰的場面了,現在只能祈禱他們都輸得心服口服而不要試圖觸發附加條款。 天不遂人愿,僅僅四輪過后臺上落敗的少年便叫嚷著對手犯規,要重新比試。沈安直起身,溫和問到:“這位少俠是否要進行附加挑戰?”少年點頭,掃過評委席眾人后氣勢洶洶地指向顧衍文:“就你了!我要挑戰你!” 顧衍文原先還在不動聲色地吃零嘴,沒注意比武進程,這不經意間被人一指,嗆得直咳嗽,沈安連忙彎腰給他拍背,一時間很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咳咳,你選我?”顧衍文好不容易喘上氣,一張臉憋得通紅,看上去更是弱不禁風。 于是少年更自信了:“沒錯!” 顧衍文嘆氣,起身走到臺上,向方才獲勝的少女討了劍,朝對面的人抬了抬下巴。 比武開始,少年搶了先手,蘊著靈力的一劍直刺要害,很是狠厲。顧衍文橫劍在胸,四兩撥千斤將其擋了回去,而后向上一挑,少年被暗含的力道震得虎口發麻,劍差點脫手。此時不過一個呼吸,少年卻已有落敗跡象。他咬了咬牙,再度攻來,使了個大范圍的跳劈,顧衍文微一側身,身形輕盈地躲過,而后趁其來不及收招作出防御直接將劍抵在了少年的脖頸處。 短短兩招之內勝負便已分出,顧衍文不多停留,把劍拋還給少女,回到了座位上。 沈安看著人落座,問到:“你是不是又突破了?” 顧衍文含糊答道:“大概吧,沒注意?!?/br> 雖然靈根測試結果只有自己知道,但修為高低是所有人可見的。顧衍文入門三年,一路從練氣三階突破到筑基圓滿,此般速度定然是天靈根。然而他從不勤于修習,一直是得過且過的模樣,給一些天賦不佳只能埋頭苦練的弟子看得牙癢癢。 沈安拍了拍他的手:“突破金丹前需做好準備,可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意了?!?/br> “知道了師兄,你都說過好多遍了?!鳖櫻芪捻槃莨粗笓先苏菩?,見沈安忍俊不禁,自己不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