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沖出困境
裴以誠不知在門外等了多久,林沛被環進的胸口還帶著朝露有些冰涼,可貼著他有力的心臟還有些不真實。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裴以誠出口有些哽咽,昨天從醫院出來他沒急著來找林沛,他把近期需要處理的事重新和助理梳理一遍,昨晚趕著把最急的合同搞定,其他的推到了下周,這個禮拜他希望可以不被打擾的陪著林沛。 可親眼看到林沛這個樣子,一種慚愧、內疚和痛心混合之情,還是像海潮般沖擊著他。 懷里的人沒有說話,只是雙手用了些力氣將他環的更緊 “我們進來說好嘛?” 裴以誠還站在門口,對門是看著他長大的叔叔阿姨,林沛反應過來迅速將人拉進房子,然后鎖上門。 這次沒了顧慮,也不想再等林沛開口,裴以誠托住林沛后腦勺,用力吻了上去,帶著全部思念愧疚,帶著熱烈的愛意。林沛臉上還是大哭過后的淚痕,撲面而來的撕咬式接吻讓他喘不過氣,卻滿嘴裴以誠的氣息,僵硬的身體逐漸放松任由馳騁侵略。 裴以誠吻了一會坐在沙發在林沛脖頸廝磨,余光瞥見房間擺設,問道 “你準備去哪” 林沛被吻的亂了呼吸,渾身軟綿綿沒有力氣,緩了一會靠在裴以誠身上勒緊他的脖子不去看他,才說道 “我沒去找你是因為我還在意” “我知道,是我的錯” “裴以誠,我很想你” “我知道,我也一直很想你” “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我以為你不想我來找你” “為什么現在來找我” “因為你需要我,因為你像我愛你一樣愛我” 林沛剛止住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有一些流進裴以誠襯衣里,裴以誠輕拍著后背任他發泄,待再次松開他的脖子面對他,眼睛通紅,嘴唇也被剛才吻的紅艷,一副軟綿綿很好的欺負的樣子。 “你還沒說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搬回家和我爸一起住”林沛關于這個問題有些閃躲,他不想讓裴以誠知道的那么具體,以及他生病的事。 “我知道你生病的事了,讓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裴以誠無比后悔他現在才來,也懊惱知道生病才回頭的自己,實際他是有些懲罰性質的疏遠,林沛太倔強了,很多小事會無限放大,即使這事起因是他,可因為他既定的過去就要提分手,這種行為他也希望林沛去反思,不然以后還會因此爭吵。 如果他知道林沛對他愛的那樣深,如果他知道能引發這樣嚴重的后果,哪怕當時提著板子再打他一頓,事后也會抱著他哄著他,不會真的輕易松開手。 “可我已經和爸說好了中午搬回去,對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病”林沛往后挪了一些,看清裴以誠深深的眼窩,又開始心疼。 “這事回頭告訴你,你不許搬回去,不然見你像做賊一樣,你爸那身份誰能不怕” 林沛沒想到裴以誠也有怕的時候還挺稀奇,轉而又是一陣悲涼,對啊,終是見不得光的。 “好,我來打電話,我不去了” “東西既然收拾好了,搬我車上去吧,這個星期住我家”裴以誠來之前就打算把林沛接過去,讓他也請假,好好調整一下??戳峙嬗行┆q豫,壞笑著補充道 “你動不動提分手這毛病,不得付出點代價嗎?住我那里方便挨揍,看你能不能記住” “不要,我不同意”這算什么,太羞恥了,林沛堅決不同意。 “懲罰可不需要你同意,去洗把臉,我們去挑工具,中午約了一對圈里的人一起吃飯?!迸嵋哉\腿一松,林沛就從大腿上滑下去,猶豫了一會還是乖乖去洗臉。 什么工具?見什么人? 見的人是沈楚良,圈名深淵,從事醫療器械行業兼著賣賣工具,工具本身是個愛好加上不缺錢,他的工具一般私人訂制,即使正常賣的,價格也較貴,來的都是識貨且多金的人。他大小圈均有涉獵,男友也是他的sub,叫溫子明,倆人關系穩定,羨煞旁人。 “你不是很多工具嗎?為什么又來買啊”裴以誠帶林沛來的地方,不像是營業場所,卻布置得當品味極高,他打量著很多沒見過的工具問道。 裴以誠牽著林沛的手,邊看邊說“從前的工具全部扔了,我們從頭開始,全部選你喜歡的工具,當然我也會幫你選” 林沛沒再多問,知道裴以誠是顧及他的想法,怕他誤以為之前的工具別人用過,哪怕是新的也讓他自己重新挑選一批。 “裴屾來了,這是蘑菇嗎?”深淵走進門跟裴以誠握握手,笑著說道。 “蘑菇,這是深淵,這里的老板”裴以誠松開林沛的手,讓他主動去握手。 之前裴以誠定了一批,還沒到,深淵猜想估計急用才又親自來,正好今天沒事,中午去接子明一起吃個飯讓子明多認識一些朋友也是好的。 “挑的怎么樣?定制的那些還沒到,到了直接寄你家里,這里的也不錯挑幾個趁手的今晚就能用” 林沛被說的紅了臉,他就不該來!裴以誠捏了一把小家伙屁股回道 “是啊,急著用,估計都等不到晚上” 林沛尷尬到腳趾頭摳地,救命誰能懂我。 相比店里的尷尬,午飯倒是輕松了一些,深淵的男友好帥啊,據說是設計出身怪不得藝術氣息滿滿,不像自己死死沉沉,既沒有劉煦那樣健碩的體魄也沒有自己個性,丟在人堆里看都看不見。 “蘑菇,你主人看起來好溫柔啊,平時兇嗎?下手重不重?”倆人一前一后出衛生間,子明好奇的問道。 “啊,他不是我主人,我們不是,,,只是SP你懂嗎?打人好疼的,不過我自己有些戀痛,所以還好”林沛再次尷尬起來,不過看在帥哥份上還是耐心回道。 “我懂了,好羨慕你耐痛啊,脆皮簡直膜拜好嘛”說完兩人一起笑起來,和劉煦都不太交流這些,跟才認識幾個小時的人竟然相談甚歡,走之前倆人互留了聯系方式。 溫子明的好朋友井燃去了C市讀研,倆人很少見面,加上自己工作忙連見沈楚良的時間都很少,幾乎沒怎么接觸過其他圈內情侶,他能感受到藏在林沛心里淺淺的情緒和波動,同樣的地位懸殊,同樣的年齡差距,他對林沛有感同身受的理解,也想幫助他走出困境,迎接陽光。 回家后,裴以誠幫林沛放好行李,衣物重新掛好。待林沛洗完澡出來,坐在餐廳的裴以誠突然開口 “林沛,你跪下,我們談談” 熟悉的語氣,就連這句話都是熟悉的,是第一次實踐外試著敞開自己靠近他,卻被要求跪著回答問題時候說的話。 自從兩人確立戀人關系,就連挨打都是糖分含量極高的滿足他為主,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對于裴以誠的愛戀里,或多或少有著崇拜的成分,只是不確定是哪一種崇拜,直到中午見了深淵和子明,了解了另一個他并不熟悉卻又好奇的領域,他才知道臣服的概念。 他并非sub,做不到以羞辱為樂,哪怕是游戲里也不可以,可唯獨不排斥下跪,事后他問過溫子明,溫子明說這或許是帶著贖罪的意義,只是認為自己有錯,代表著誠意。 林沛換了自己的睡衣,可能純棉原因有些縮水,露出一截腳踝和手臂。他緩緩屈下一條腿,然后是另一只,直直跪在餐桌一側,平靜的看著裴以誠。 “這件事錯在我,我不該帶你去那個酒店,也不該事后任你折磨自己。我的過去雖然已經發生還是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認識你之前我確實過于放縱自己,讓你打回來是不可能,罰我在你病好之前睡在地上。你錯在不該輕易提分手,放任自己折磨成病,還不來找我,所以在你家我說的話不是開玩笑,每餐飯后你都會挨20板子,直到這個周末結束,有意見嗎?” 林沛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這件事總要癱在桌面說開說透,無論對他病情也好,對他倆以后相處也好,都是至關重要的。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過懲罰,那會讓他心里好受許多,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分手了,他要怎么活下去??蓪τ谂嵋哉\,他又是矛盾的,一方面他確實還在意酒店的事,一方面又不想讓裴以誠睡在地上,他再怎么不懂,也知道很多sub是被主人拴在床腳睡在地上的,裴以誠那樣驕傲的人,他不要裴以誠為他這樣。 “不要睡地上好不好,我愿意接受懲罰,一周不夠可以兩周,我知道錯了”林沛跪在一旁,膝行著朝裴以誠方向挪動,直到抓著他的腿,雙手輕輕搭在上面。 “不要瞎想寶貝,男朋友做錯事睡哪的都有,睡你床下是擔心你半夜需要我,找不到人會害怕,你不賦予它其他含義,他就只是男朋友的懲罰,乖,不哭”裴以誠將跪著的林沛眼淚擦干,撈進懷里。 他的林沛,生性善良事事為他人著想,自己懲罰不談倒是擔心他的尊嚴,怎么會有這么傻的男朋友呢,得好好寵著,不能被別人拐跑。 “凳子上跪好,趴在餐桌上” 要不是人還在裴以誠懷里,林沛一定覺得自己聽錯了,他是怎么做到前一秒還在哄著他說不哭,后一秒就翻臉要打人的,而且這里是餐廳唉!大白天!即使拉著窗簾,也過于羞恥吧! “褲子不用全脫,只露出屁股就行” 裴以誠你睡一輩子床底吧,誰再心疼你誰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