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洗完澡之后拿起手機，發現石楠通知他今晚不回來了，讓他幫忙掩護，徐岑回了個好。

    置頂的對話框有兩條消息，顧臨川把作業發了一份給他，讓他星期三交到他辦公室去。

    按下語音鍵，男孩的聲音輕快:“狗狗知道啦，謝謝爸爸?！?/br>
    暗房天花板上昏暗的燈光在交錯繁雜的鋼絲泄下，被分割出深淺大小不一的陰影，鋼絲上夾著無數照片。

    東南角放了一張書桌，擺放著一張筆記本電腦，三臺相機，還有一個半掌大的亞克力收納盒。

    顧臨川坐在桌前，打開電腦，登陸微信，咬著煙敲出一行字。

    手機又響了，徐岑以為是顧臨川，急急忙忙拿起來看，結果是A發來的微信。

    和你找的那個S試調感覺如何？

    他爬到床上去，興奮的給對方發語音。

    “哇你不知道，我約到的居然就是我喜歡的人?。。?！我簡直太幸運了吧！他好溫柔好厲害，而且我們已經確定關系了?。?！”

    果然像個小孩兒，顧臨川笑起來，告訴他保護好自己，即使是喜歡的人也要小心別被拍。

    徐岑知道他的好意，一邊套上睡衣一邊發語音:“我知道的，不過他肯定不是那種人嘛，你不知道他多好?！?/br>
    男孩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回蕩，他還是笑。

    小狗已經跪伏在獵人腳旁，對暗處的危險和窺視仍舊未察。

    他站起來走到最近的鋼絲前，照片中的主角露出艷麗的xuerou，yinchun發育的嬌小，前方秀氣的睪丸泛著粉，水光泠泠，明顯是發sao的模樣。

    顧臨川捏著那張照片，薄唇覆了上去。

    幫忙躲過宿管的追問，徐岑懷揣著欣喜在單人床上沉沉睡去。與此同時，顧臨川在暗房中脫去師長的偽裝，展示他下流至極的監視和欲望。

    血液奔騰之中聽見蝴蝶飛行的細微聲響，本能驅使他捏住蝴蝶的翅膀，擁有了這活物生命的興奮遍布身體，卻無望的發現觸須的毒液已經侵入四肢百骨。

    他必須以欲望的快感緩解毒效，用暗處的監視沖擊共死的決絕，他引著這活物臣服于他，同他共墜泥沼，直上天堂。

    回到臥室，他給徐岑發了個微信，約他明天下午三點在洛云酒店2306見。

    男孩當然不會回復，他已經陷入睡夢之中。

    顧臨川從床頭柜準備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接到了好友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輕佻:“顧教授最近忙什么呢，微信也不回?！彼殖槠鹆藷?，桃花眼因為笑容更顯多情:“忙著抓小狗?！?/br>
    一句國罵傳到顧臨川的耳朵里，許止的驚訝之情溢于言表:“——不是你什么意思？你和那小孩兒在一起了？可以啊你?！?/br>
    “還沒正式在一起，不過也算，”顧臨川把煙灰抖落，“我用了點手段，當了他的主?！?/br>
    許止狠狠地放下酒杯，進了酒吧的隔間:“還得是你啊顧臨川，精準捕捉了啊?！?/br>
    “有事兒趕緊，”顧臨川不自覺的開心起來，語氣也輕快不少，“明天還約了他獎勵，別耽誤我?！?/br>
    “嘖嘖嘖嘖嘖，瞧瞧，還沒在一起就這么想??？”許止看了眼時間。也正色起來，“你上次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br>
    顧臨川神色立刻嚴肅，不自覺的繃緊了身體，許止的聲音在嘈雜的背景音里被他靈敏的捕捉。

    “徐岑因為身體原因，自幼被霸凌。小學，初中都有過暴力霸凌事情，高中因為成績優異性格靦腆遭受過語言暴力。父母因為他的特殊情況在他初中畢業那年離異，均已再婚再育，他大學以前隨母親生活，現在是獨立戶口?！?/br>
    校園暴力，雙性身體，父母離異，在顧臨川不曾參與的十八年內，徐岑像不斷被奪取養分的植物，頑強的長成如今這幅模樣。

    許止知道他需要冷靜，嘆了口氣就掛了電話，暗自祈禱兩人一定要修成正果。

    火的溫度刺激得顧臨川從回憶里醒過來，處理掉煙灰，他躺在了床上。

    顧臨川曾自以為是徐岑成長的見證人，如今心臟像是被密密的針扎著，他恍然才發現原來徐岑需要的不是深淵中的光芒，他自己就是那束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