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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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幽且遠,鬼神茫昧然。 凡人總對鬼神之列諱莫如深,但對修道者來說并不神秘,化神渡劫,白日飛升即為神。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對普通人而言“制天命而用之”已是極限,更遑論打破倫常,故修道本身就是在行逆天之事。盡管化神期大能鳳毛麟角,關于白日飛升更是無從考究,但依舊不妨礙修道者對修煉的渴望和狂熱,畢竟綿長的壽命和無上的力量也足夠引人垂涎了。 解炎萬萬沒想到自己修為巔峰時尚未觸碰的領域,竟在死后若干年里以另一種聞所未聞的方式接觸到。 有記載以來存在了千萬年的四方天地竟是天道主宰下一方小千世界,而許挽瀾就是這個小千世界的主角,天地氣運之所在,也就是“天道之子”。 天道之子集天地之氣運,受天道保佑,理應化險為夷,順風順水地站上他人難以企及的修道之巔,以此來達到天道規則下大千世界的平衡。但上一世的許挽瀾最終卻走火入魔半途隕落,沒能完成他“天道之子”的使命。 而作為被天道系統選中的人,解炎的任務就是回到誤差還在可控范圍下的時候讓劇情重回正軌。 “二師兄,二師兄?!?/br> 空間里那些刺目的白光就跟蛇一樣咻的鉆入他的靈識里,靈rou逐漸歸一,解炎隱約感到有人在搖晃這具身體。 “二師兄醒醒!” 解炎瞇眼,一個玲瓏身形逆著光,赫然是他的小師妹沺瀠。 尚未褪去嬰兒肥的臉頰此刻微微鼓起,在解炎眼里煞是可愛,“二師兄怎么鑄劍閣門口就睡著了?” 解炎再也抑制不住地一把將沺瀠抱在懷里,薅著記憶里那對可愛的花苞頭。他簡直不能相信還能與小師妹重聚! 激動了好一會兒,直到青霧裊繞的隱劍山映入眼簾,解炎才有了些許實際感,他竟然真的回到了隱劍宗! 被摟住脖子的沺瀠微微掙扎,剛要不滿師兄將他的發型揉亂,一抬頭就看見解炎發紅的眼圈微微濕潤,怔愣地望著遠處。那模樣嚇得沺瀠一愣,就在心底漾出點別樣的滋味來。她咂咂嘴,算了,反正她又不會束發,她的頭發向來是二師兄解炎給扎的,那就放過他好了。 “二師兄,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沺瀠擔憂的詢問將解炎從回憶扯到現實,他立馬搖了搖頭,“沒事,師兄,師兄只是太想你了……” 解炎的外表陽剛硬朗,就算此時眼眶紅的跟兔子一樣也和梨花帶雨四個字毫不沾邊,但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卻讓沺瀠心底油然生出一股保護欲來,她活像個河豚似的氣的鼓起臉頰,義憤填膺道,“是不是青蓮道觀的那群臭道士欺負你了!我就知道他們一來準沒好事兒!” 聽到“青蓮道觀”四個字,解炎身體猛地一顫,原因無他,許挽瀾就是青蓮道觀觀主玄陽真人的關門弟子。剛剛才從被天道送回的解炎甚至還沒縷清思路,就猝不及防要對上這個最大的“麻煩”,“瀠瀠,現在是洲歷什么時間?” “洲歷……成錫1269年啊,”沺瀠大大的眼睛里滿是不解,她方才一開口就后悔了,這么多年自家師兄的感情有多執著她不是不知道,對那人更是到了狂熱的地步??上б黄嫘奈沽斯?,對方根本不拿正眼看他,可師兄卻渾然不在意,每次都樂此不疲的熱臉貼對方冷屁股。這次就算傷了心怕也是如此,自己心系師兄,自然不愿做出讓師兄難堪的事,“下月初五就是小明珠的第一個生辰了,今日青蓮道觀派了弟子專程前來送請帖……二師兄?” 成錫1269,這可真不是好時間點啊……數年前,隱劍宗歸墟長老的弟子云瑤與青蓮道觀的觀星長老衛子修結為道侶,于一年前誕下一女,取名衛明珠。說起云瑤,她乃是隱劍宗宗主的師妹,解炎和沺瀠的師叔碧霄散人的遺腹女,當年碧霄散人把獨女托付給宗門后就云游去了,至今未歸。因疼愛師妹,愛屋及烏,宗主待這個遺腹子有如親女兒一般,但因自己已有兩名關門弟子且時常閉關,不能面面俱到,便讓其拜于劍閣的歸墟長老名下。云瑤天資聰穎,性情溫和,再加上碧霄散人這一層令人唏噓的身世,隱劍宗上下都十分寵愛她。隱劍宗和青蓮道觀本就同屬青龍洲的上三宗,平日里頗有交流,這一番結合更使兩宗之間往來親密。修真界結為道侶本不拘泥于人間界那諸多禮節和規矩,但因著云瑤仙子身份特殊,兩宗又向來交好,遂特地大擺宴席宴請四洲仙朋,既是對兩人婚事的看重,又借此和其他各洲宗門互通資源。 思及此,解炎不堪回首,恨不得回到過去抽醒當時的自己——就是在這場盛大的婚宴里,解炎強jian了許挽瀾。在藥物的催動下,不顧對方的意愿強行騎乘在對方身上,用那口sao水泛濫的yinxue榨出了許挽瀾的初精。 這直接導致這段本就只是解炎一頭熱的關系徹底降到了冰點。從那時候起他就該發現,許挽瀾看他的眼神從冰冷,變成了赤裸裸的厭惡?,F在想想之前許挽瀾對自己那些糾纏的手段從來都是視而不見,那是完全不在意一個人的表現,而自己把這當成了對方對自己的縱容,行為越發出界??尚庋讖浟糁H,看著遠去的男人決絕的背影,腦海里想的是,這一世算是自己欠他的,罪有應得,來世有機會的話再補償他吧……只是令解炎沒想到的是許挽瀾對自己恨意竟到了除之而后快尚且不夠,非要他魂飛魄散的地步。 而天道將他送回的時間,正是許挽瀾對自己痛下殺手的三年前。想必這些年來對方對自己的早已殺心漸濃,嵐疆馳的存在也不過是襯托得他更加丑陋卑劣,加重了許挽瀾的殺意罷了。 解炎沉浸在自己思維里的狀態在沺瀠看來異常奇怪,她自顧自的斷定師兄肯定是受了刺激,生怕自己的話又傷了師兄的心,不禁為剛剛的心直口快悔恨不已,“許挽…許師兄就在宴賓樓,二師兄若想去的話……” “不,不去?!?/br> 解炎決絕的口吻讓沺瀠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往常的二師兄早該巴巴招呼在那位青蓮道觀首席弟子的前后了,現在得知人來了不僅毫無表示連見都不見實在不是二師兄的風格啊,這讓沺瀠更確信解炎是受了天大的刺激,難不成還能是她那執迷不悟的師兄終于開竅了? 解炎的想法倒很簡單,他現在既不知道“天道”為什么偏偏選中他來修正劇情,也對許挽瀾后來的走火入魔毫無頭緒,等他被禁術還魂的時候四洲早就亂成一鍋粥了。所以出于自身的安??紤]他現在自然是離許挽瀾這位暴風眼的人物越遠越好。但看沺瀠的臉色,解炎便知她是誤會了,“放心,師兄我行事向來有分寸?!彼麤_少女眨了眨眼,下意識忽略掉心底那點的不想面對許挽瀾的情緒。 宴賓樓內濟濟一堂,在一堆隱劍宗黃白色的服制中,數十位身著月牙色道袍,云袍下擺繡有青色九瓣蓮的就是青蓮道觀的弟子。 “送請帖這等小事還親自登門拜訪,賢侄真是客氣。兩宗的情誼本就深厚,如今更是親上加親,賢侄還如此費力勞心,真是有心了?!?/br> “李長老太客氣了,晚輩萬萬擔不起費力勞心四個字,師尊閉關前特意囑托我務必將請帖和這些薄禮送到貴宗,還請長老賞臉笑納?!鼻嗄甑穆曇羧缜帽┯?,儀態禮制都恰到好處。 端坐在主位的婦人巧笑嫣然,越看這風姿綽約的后生越心生歡喜,“只可惜宗主正在閉關,不能親自去看望云瑤,那就請賢侄待我宗感謝觀主心意了。賢侄遠道而來,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擔待才是?!?/br> 青年行了個滴水不漏的揖禮,“長老客氣,晚輩惶恐?!?/br> 婦人笑了笑,“聞之?!?/br> 正恭敬的站在一旁的瞿聞之連忙應聲,“在?!?/br> 李如晴執掌律閣,向來最注重禮節,如今見內門親傳弟子都來了,獨獨少了一個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誰,“解炎人呢?平時不知禮數就罷了,貴客遠道而來還不迎接,律閣的禮制當是擺設嗎?” “師弟他……” “二師兄幫歸墟長老整理劍閣的藏書去了,恐怕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惫郧傻卣驹邛穆勚砗蟮臎p瀠解圍。 “況且師弟向來不參手這些禮樂之事,也怕一個唐突怠慢了道友嘛?!宾穆勚策m時說道。 李如晴冷哼“什么時候整理不行,偏偏挑人家挽瀾來的時候,平時也不見他這般殷勤?!彪m是如此念叨,但二人見李如晴的臉色不似方才冷硬就知道解炎算是躲過律閣的一頓罰了。 誰也沒注意到在提及“解炎”二字時,一直內斂矜持的青年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但很快就被掩蓋在那琉璃珠子一樣的眼眸下,端的是一副慣常清冷出塵的模樣。 又是幾番寒暄,青年撩起衣袍微微欠身,“既然禮和請帖都已送到,門內還有諸多雜事要處理,晚輩就先告辭了。還請貴宗屆時務必賞臉蒞臨?!?/br> 李如晴也未做挽留,遣了幾個弟子相送。 青天白日,萬里無云的碧空下飛速竄過幾道白色的光束。 “哎呀,”一出隱劍宗,尹落芷就忍不住地打趣自家冷面冷清的師兄,“向來乖巧的寵物竟然也會給主人吃閉門羹呢~” 這話講得實在惡趣味,聽得許挽瀾向來冰冷得像結了層霜的眉頭也忍不住微微蹙起,“一派胡言?!?/br> 尹落芷渾不在意,“這狗么,再忠誠也是一條生靈,萬一哪天開了靈智,摸不準就沖別人搖尾巴了也說不定哦?!闭f完便忍不住了似的自顧自大笑起來。 御劍飛行的流風蹭過許挽瀾冰雕一樣精致但冷硬的面龐,青年依然是那副表情,只是凌厲的下頜線不易察覺的繃緊,食指無意識地磨砂著聽云銀白色的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