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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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一別,魏從忙著實驗室的事,有幾日沒去找許硯了,兩人互存了聯系方式,但聊天界面里對話里只有魏從發的提醒他吃早飯的那句。 為了進夜總會的門,他還為此辦了張卡。出乎意料的,魏從沒花太大功夫找人,一進去就在大廳一角的卡座里看到了他。 那一桌有三五個Alpha,許硯坐在他們其間,面前的桌子上擺了很多酒,看瓶身就知道度數不低,而許硯在一群人的吆喝下,直接提著瓶子仰頭往喉嚨里灌。 大廳里閃動著幽藍色和玫紫色的光線,音樂聲和嘈雜人聲充斥了整個背景,許硯就坐在那里,溢出來的酒液順著下巴淌過白皙的脖子,流到因為下咽的動作而不時滾動的喉節,他一刻未停?;奶频母杏X和憤怒的情緒幾乎是同時涌上心頭,魏從知道這么個喝法會喝死人的。他闖過去,奪下許硯是酒瓶。許硯嗆咳了幾聲,抹著嘴角抬頭看到了魏從。 魏從眉頭緊鎖著,握上許硯的手腕,“別喝了,跟我走?!?/br> 許硯還未動作,一旁的一個Alpha攔住了魏從,語氣十分挑釁,“你誰???上哪去???要嫖另外找人去,他不能走?!?/br> 許硯掙開魏從的手,冷眼看著魏從,就想魏從才是那個壞人一樣,“你來干嘛,上次沒做夠?”許硯哼笑了聲,“今天可不行,下次記得提前付錢約我?!?/br> 許硯坐回卡座里,“你走吧,別耽誤我工作?!?/br> 魏從冷著一張臉,他轉身問那個alpha,“你們付了多少錢,我出兩倍,他今晚歸我?!?/br> 那人笑了下,說,“就一個當別人家小三的貨竟還有人這么稀罕” ,他提了瓶酒放到桌前,“我們不要錢,但他要走,就必須把這桌酒喝完?!?/br> 許硯伸手去拿酒,魏從一下子把那瓶酒搶了過來,仰頭灌自己?;鹄钡木埔航櫫撕眍^,順著食道全數進了胃里,魏從喝第二瓶的時候胃里已經很明顯感覺到食道被灼燒的感覺,不知道是燈光晃眼還是酒精的緣故,他已經有些暈醉的感覺,握了兩下才拿到酒。 許硯看著自己眼前發生的一切,聽到身旁幾個Alpha的笑聲,身側的手捏成了拳頭。 “……夠了,魏從?!痹S硯從后面看著魏從又擱下一個酒瓶,去開另一瓶,不管不顧地往胃里灌,又加重了語氣,“我說夠了,魏從!” 許硯突然起身奪了酒瓶,往桌上一跺,他看魏從的目光甚至可以用兇狠來形容。 “沒關系,我能喝……”魏從錯開他要伸手拿酒,許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言不發地拉著他往外走。 那幾個Alpha玩弄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再喝下去真的會死人,見他們走也沒攔著。 從后門出來有顆大樹,長得枝繁葉茂,傘蓋遮了些月光,光線有些暗,又有喝了酒的緣故,魏從看不清許硯的神色,但他依然很專注地看著對方。 不過聽對方的語氣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臉色,“魏從,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從你找到我,開始在門口等我那天,你的行為對我來說就是一種sao擾”,許硯冷笑一聲,“你不會還真巴望著以這種方式和我舊情復燃吧?” 許硯刻薄得像是在對自己的仇人,他靠近了魏從,和他四目相對,“過去風光無限的魏家少爺,怎么也干這么掉價的事?” 魏從默了半晌,說道,“別干這工作了,行嗎?” 許硯笑了起來,從包里抽出一支煙,就著后巷的夜色點燃了,放在嘴里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才說,“你養我啊,就憑你讀書那點獎金?哦,我還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博士了呢?!?/br> 許硯一手夾著煙,一手撫上魏從的襯衫領口,“你還是少來這種地方吧,免得有人栽你私生活不檢點”,許硯一雙媚眼勾連著對方的眼神,緩緩而道,“......魏博士?!?/br> 酒精上頭,魏從腦子很重,他感覺面前的人要離他而去,幾乎是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許硯的手腕。 “等等——許硯......等等......” 許硯斂了笑嗎,皺著眉一回頭,卻結結實實被撲了個滿懷。許硯踉蹌了兩步,手中的煙掉了,火星落在腳邊,他接住了醉酒昏迷的人。 . 魏從很少喝酒,這次一喝就喝這么勁的酒,還喝得又多又急,沒中毒都是好的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躺在了急癥室的病床上,房間很小,四方的窗透進來nongnong的夜色,靜謐又讓人心安。 魏從動了動手,他打著點滴,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他記得自己暈倒前許硯是在他身邊的,但一旁陪床的位置空無一人。就此刻病房的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魏從目光移動去,來的人果然不是他。 “魏從?你醒了?”祝明好像很高興,往魏從床邊去。他和魏從是同屆的博士生,不過祝明研究的方向是另一個分支課題。祝明長得白白凈凈,性格又好,條件這么好的omega無論在學校還是在社會上都很受人追捧,但他好像認準了魏從一般,除了魏從,任憑哪個alpha他都不會多看一眼。今晚也是,許硯拿了魏從的手機從一眾消息記錄里就選了中了祝明,講清楚了情況,祝明果然二話不說就來醫院了。 祝明拉了床頭燈,很關切地問魏從,“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 魏從微微點了點頭,道了句謝謝,又問他,“送我來的那個人呢?” 祝明眸色一暗,“......我不知道,我一來就沒見著人,應該早走了吧?!?/br> 其實他說了謊,大半夜被一通電話叫過來,一到醫院就看到了那個omega。那人沒在病房守著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把玩著一根香煙,盯著手指間的那根煙的目光專注得甚至有些失神。祝明見他的第一面,心里就對魏從這段時間的反常有了答案。 他追了魏從那么久,久到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不喜歡omega,他也很想知道魏從這樣的人如果也會為一個人心動,那到底會是個怎樣的人。僅僅是出于直覺,祝明就已經確認了那個人是許硯。 而許硯沒多說什么,見人來了,收好自己的煙,起身道,“人在里面,酒喝多了,沒什么大礙,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喝酒,他印象里魏從很少喝酒,更別說大半夜一個人喝到失態。那瞬間沒來由的嫉妒全都傾注到了這個和自己初次見面甚至不知道名字的omega身上,他回頭,只看到了對方清瘦的背影,在深夜空蕩蕩的長廊里,給人一種孤獨落寞又疲憊的感覺。 魏從默然,他讓祝明回去休息,祝明最后還是沒走,在房里守了魏從一宿。魏從后半夜睡不著,看著趴在床邊小憩的人,又想起了許硯。 從前許硯是他易感期的解藥,但早些時候魏從覺得他比自己還小個兩歲,怕傷著他,兩人實質上并沒有過zuoai這件事,但許硯很黏他,他看書許硯窩在他腳邊也抱著一本書,還要趁著魏從得空了問東問西,他易感期的那幾日,許硯就守著他睡覺,以一個保護性的姿勢圈著人,一定要魏從閉眼睡著了他才睡。 許硯成年的生日,他收到了漂亮的奶油蛋糕,上面還插著一根根蠟燭,橘色的火光在黑暗的房間一角跳動,魏從對他說,“生日快樂?!?/br> 他們喝了點酒,許硯將最后一點琥珀色的酒液飲盡,雙臂攬上了魏從的脖子,燭光映照得一雙眸子里如日落下的水波在蕩漾,美人在投懷送抱。 魏從能感覺到越來越失控的omega信息素時,他神色一動,“你發情期到了?” 許硯單手玩著魏從的耳垂,盯著那處漸漸顯紅的地方,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魏從捉住了他的手,問道,“怎么不打抑制劑?” 窗戶外有一陣夜風越過整個玫瑰園,帶著馥郁勾人的氣息闖進了窗臺,紗簾被揚起,燭臺上殘留的幾根正顫顫巍巍燃燒的蠟燭應勢熄滅,頓時房間里只有一點清白的月光映照著。 許硯靠近了魏從,將臉貼著魏從的胸口,心跳是不會騙人的。 他說,“因為……我喜歡你?!?/br> 魏從明顯愣了下,許硯仍然貼著他,閉上眼一邊感知對方略微加速的心跳聲,一邊說,“從我記事以來,從來沒有人會關心我的冷暖,心疼我的過去……從來沒有人給我過過生日”,許硯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大概是被哪家少爺圈養著囚禁著的玩物吧……”,他抬起頭,望著魏從的眼睛,“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可以永遠是你的?!?/br> “你喜歡我嗎?” 你能拒絕我嗎? 魏從喉嚨有點干澀,那熄滅的燭火又在他腦子里重新燃燒起來,信息素是最好的燃料。 “許硯……我會一直對你好的,給你過每一個生日?!?/br> 許硯笑了起來,“好啊……” 尾音被融化在一個吻里,奶油的甜和果酒的清香揉和在一起,唇和舌在迷亂的氣息中難舍難分。 許硯被魏從壓在身下,他偏著頭,讓魏從細密的吻都落在了頸間,那段優美的頸線隨著胸腔里急促的呼吸起伏著,魏從的手順著他解開的衣襟一路往下,許硯突然被一種緊張感擒住。 許硯十來歲就從他mama那里學會了怎么用自己的身體掙錢,但一種道不清的感覺讓他沒辦法把魏從當以前那些嫖客對待,為什么呢,許硯好想知道…… 手指侵入的異物感讓甬道內的軟rou瑟縮了一下,許硯緩過神來,收緊了抓著魏從肩頭的手指,隨后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配合著魏從的進入。 魏從低頭看著身下的人,在心里笑了笑,這個小家伙在床事方面懂事得好像有些過頭了。他吻了吻許硯的嘴角,“乖,我慢慢來,別害怕?!?/br> . 魏從一個人在深夜的一角想著那時候的許硯,他也以為他可以保護許硯很久,但許硯何等聰明,擇良木而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