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與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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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次日。 葉桃睡在了葉時輕的床上,被他哥叫醒。小霸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跳起來先活動了一下筋骨。 梳洗完畢后,沖著葉時輕說:“時輕師兄!你還記得葉氏劍法十二式么?” 葉時輕搖頭:“很多都不記得了?!?/br> 葉桃稍微有點失望,但是很快打起精神:“沒事,那我自己練好了!” 葉桃雖然調皮,但是他的劍法也是山莊中數一數二的,課業、晨練從不少,勤加修煉,世上沒有天生的第一。 葉氏劍法十二式是葉氏山莊的基本劍法,平時都是基礎訓練,每天葉桃都會練上三四次,原本想讓葉時輕和他一起對練,為下午的比武準備,這下看來是泡湯了。 葉桃在霽月院子里面舞劍,十二套劍法流暢,身形變化跟著劍法氣息一致,算是他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一招一式,一跳一躍,葉時輕都看在了眼里,那種熟悉但模糊的感覺漫上心頭,總覺得自己曾經也日日夜夜這么練過劍。 下午。 葉時輕帶著他萬年不變的斗笠,躲在人群最后,看著葉桃一躍上臺,臺下皆是叫好聲。 對手并不陌生,正是徐暉尉。葉琉和徐勁風坐在了一旁的觀戰亭上。 “葉兄!”徐勁風端著一壺好茶坐下。 “你要是再來晚點,這倆孩子就要打完了?!?/br> 兩人看著臺下你來我往的得意門生,嘴邊都掛上了笑容。 “葉桃比上次又進步了?!?/br> “暉尉也是,這場比賽看到的人都算是飽了眼福了?!?/br> 徐勁風偷偷地問:“葉兄,你最近?是遇到什么好苗子了?” “何出此言???” “你最近老往那霽月去,你以為我不知道?藏了什么殺手锏想最后出來?” 葉琉其實也很想昭告天下,他家兒子!回來了! “沒有,有個故人,很久沒見了?!?/br> 話音剛落,臺上倆人竟然是打了個平局。葉桃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眼前的徐暉尉也自己爬了起來。 他能示弱? 葉桃手里的劍對著徐暉尉指去,“再來!” 徐暉尉提氣就出手而來,倆人打著打著把劍也打掉,便上拳頭,葉時輕看著兩個人打得難舍難分,想著他那里的金瘡藥肯定不夠。 臺上瞬息萬變,徐暉尉一個側身打去.....手卻不受控制地往下摸去,打中了葉桃的....臀。 說是打,又像摸,左右讓葉桃尾椎骨一麻,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徐暉尉那好“好名聲”。他一個激靈飛出場地,被判失敗。 葉桃眼睛都紅了,他、他竟然敢如此羞辱他!還讓他輸了比武... 徐暉尉這才回過神來,想趕上前來向他道歉,葉桃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葉琉在院子里聽葉桃哭訴,看著葉時輕給他包扎,然后安慰他,不知為何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覺得特高興。 葉時輕回來了,他的孩子。葉桃從小就愛跟著葉時輕玩,葉琉也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愛護,倆人關系好呀,他看著也高興。 葉芳華到門口來叫走了葉琉,葉桃見師傅走了,又罵又鬧地說:“那個臭崽子!就跟他們說的一樣!一個色欲熏心的老色胚!在臺子上都敢對我動手動腳的!這人還有沒有節cao??!哥!” 葉桃縮進他懷里:“給我報仇報仇報仇!他不但打我還摸我!他個不要臉的貨色,四處sao擾師姐師妹還不夠!現在還打主意打我頭上來了???” 葉時輕弄順了他后面有點雜亂的頭發,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改天我們就去找個麻袋套他頭上,把他拖到小黑屋里打?!?/br> 葉桃一聽就來勁了:“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 “誒!” 葉時輕拿他根本沒有辦法。 葉桃拉著葉時輕跳上了徐暉尉住的院子頂。 徐暉尉就在空地處打木樁,砰里啪啦,聽著就很疼。怪不得今天打我打得那么痛,看來平時沒少練拳腳功夫。 徐暉尉臉色鐵青,好像在極力忍耐著什么,打了一會,就收手匆匆忙忙進了里屋。屋頂上的倆人跳了下來躲在了門外。 葉桃的麻袋都準備好了,就等里面的人出來。等了半天,里面的人還沒動靜,葉桃就想著要去看看怎么回事,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拉開縫——正對上了一雙鋒利的眼。 糟了! 此時葉時輕正在門口舉著麻袋,門一開,葉時輕毫無猶豫的就往上套,不料面前掌風已至,一把揪住了麻袋。 葉桃急紅著臉肝過來,看著他那樣兒,指著他大罵:“狗東西!你看什么!臉紅什么!色狼嗎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了?你惡不惡心??!” 徐暉尉原本就紅的臉現在快要滴血了,他皺著眉,像是在忍耐著什么,“...對不起?!?/br> 葉時輕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扭頭看了葉桃一眼,葉桃立馬沖上前來拉住葉時輕。 “徐暉尉!你今天對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 “....多有冒犯...”徐暉尉低著頭,聲音也低,葉桃看著不爽,上前去推了他一下,徐暉尉這才抬眼看他。 眼睛紅紅的...像是哭、哭了?? 什么? 葉桃看了下自己的手又看看葉時輕,葉時輕連忙搖頭搖頭說我不知道,徐暉尉背著他們壓了壓心中的火。 “....葉桃,今天我勝之不武,但并非我本意。日后若有機會,還望能互相切磋。方才多有得罪,望二位多擔待?!毙鞎熚酒约旱拇笸日f,“還有....二公子...” 葉時輕眨巴眼。 “多注意周圍的人,好久不見....” “在下先行告辭了?!?/br> 葉時輕有點迷惑。 徐暉尉看著似乎認識自己,而且看到自己“重新活了”,也不驚訝。 他暴露了? 這地方人來人往,眼線頗多,想要瞞住事兒,真的沒有那么容易。 不過他此番前來,也只是為了解藥,等明日解藥到手,他就立刻動身,其他事都不用過于cao心。 葉桃:“這徐暉尉!他定是看你漂亮,犯病了!” 葉時輕笑了笑:“我漂亮?” 葉桃哼了哼:“咱們山莊里每年的比美大賽,你和師姐都名列前茅的好不好!今年也就你不在,才讓我出了下風頭?!?/br> “你平時出的風頭也不少?!?/br> “哎呀,師兄!” “行了,不打趣兒了,回去洗洗你這花貓臉吧?!比~時輕一點他鼻尖上蹭到的黑灰,會心一笑。 “知道啦?!?/br> 葉琉晚點來找過葉時輕一次。他說封渡已經到了,只不過體力透支已經睡下,明日等他起來,便可見到了。 葉時輕點點頭,“父親,明日我能否現身?” “為何突然問?我倒是都可以啊?!?/br> “剛剛...”葉時輕猶豫片刻,“方才葉桃帶著我去了徐暉尉那...” “什么?”葉琉也猜到是葉桃那孩子氣不過,找人算賬去了,搖搖頭,“桃兒還是需要歷練啊?!?/br> 葉時輕把徐暉尉話一說,葉琉那眉頭就皺上了。 “孩子,我覺得要出事了?!比~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前兩日,你師叔...葉芳華師叔找我,說發現這次比武大會上尋滋挑事的人很多。封渡這來的一路上,也受到不少阻攔,他總覺得是有人故意拖著他,不讓他早點來這?!?/br> “為何?到底是何人干的?又為了什么?” “唉...這段日子,山莊內還沒緩過勁兒來,更談不上去看其他局勢,我怕、我怕是要變天了?!?/br> 葉琉又想打點些什么,對葉時輕囑咐道:“明日你萬萬不可現身。這比武大會最大的變數也在于你,徐暉尉竟然敢說這話,便是已有人知道你的存在,想要對你不利?!?/br> “時輕,你是葉家的二公子,是我的孩子。明天萬萬注意安全,我會安排你和封渡見面的?!?/br> 葉時輕點點頭,和葉琉又說了些家長里短的話,便歇下了。 決賽當天。 葉時輕在屋子里呆了快一上午了,風平浪靜得他心里有點慌張。他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出去找到父親和葉桃。 比武大賽的最后一場也快要開始,葉時輕四處觀察了一下,今日的人,比往常還要多了一半。 葉時輕發現父親正在招待人,根本離不開身,葉桃也被那些師兄師姐拉去后山,不知作甚去了,他想著私自去見見封渡,又不知他在哪。 山上的屋子都被他看遍了,都沒找著。 葉時輕放棄了,溜進了父親的院子里,等著他的客人離去。 可那客人不知是有什么口癖疾病,硬生生嘮了許久,拖到了比武場開場前一刻鐘才離去。 葉時輕見那人一走,里面現身:“父親!” 葉琉應聲,葉時輕抓著問:“封渡師叔呢?” 葉莊主搖了搖頭:“一大早我去找他的時候,他便不在了。怕是去后山找什么草藥,別急,定有機會?!?/br> 葉時輕覺得要出問題了。 他心里急躁得要命,腦袋也發疼,他甩了甩頭,跟著他去了比武場。 今日最后一局比賽倒是打得極其精彩,葉桃站在葉氏弟子堆里,為另外一人歡呼:“加油!——把徐暉尉打得鼻青臉腫??!” 葉時輕心思不在這上面,心神恍惚到連比賽什么時候結束的他都不知道,等獲勝者出來之時,他才回神看著臺中央。 是徐暉尉。 四大家的代表都上去道了恭喜,想著要給侄兒一些鼓勵,封渡師弟看著就剩封家了,封渡還不現身,正想硬著頭皮上呢,封渡從他背后竄出來,拿著一包藥,扔給了徐暉尉。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狈舛傻鮾豪僧數穆曇粢怀霈F,葉時輕眼睛就亮了。 就是他! 只要待會——等等! 葉時輕站得較高,他看見了人群中有一個人正在奮力地往前涌去,看著有些奇怪,正以為是誰想要近距離看看這次的冠軍,不料那人手上的飛鏢一甩,拍地向著封渡奪去—— 徐暉尉好似定住,周圍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那男子哈哈大笑地抓住了封渡的喉嚨。 “你是何人!放開封師兄!” “住手!” 那男子指甲很尖,刮著封渡的皮膚,對著臺下的人大喊道:“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小人...!辦這個勞什子大會,收什么勞什子徒弟,害得我母親得病去世,我廢人一個...不、不!把白蓮交出來!不然我要他死!” 臺下吵吵嚷嚷,“前言不搭后語,瘋子一個!——” “放開神醫!” “什么白蓮???這四大家的東西?” “我聽明白了,肯定是這個人他恨....” “白蓮!”那男子嘶啞地吼了一聲,“你們那倉庫里的白蓮,給我,不然,我要他的狗命!” 葉琉看形式不對,連忙上去交談:“這位仁兄,你要的,可是那天山白蓮?” “正是!” 何與期是個暴脾氣的:“那天山白蓮可是千年難遇的藥材!我們可沒有!你別在這里獅子大開口,仗著封渡他不會武功,小徐!” 徐暉尉答了一聲。 “你要是有什么難處,都可以與我們說?!比~琉補充道。 那人:“你們、你們不承認有白蓮、?” “是。那寶物我們并沒有?!?/br> 那人手里一動,便是拿著飛鏢抵著封渡:“這飛鏢上有毒?!?/br> “據我所知,你們都很需要他吧?”那人哈哈笑了一下,“把白蓮給我,我知道你們有!” 葉時輕慌了。 他聽不清前面的人咕咕噥噥的在說些什么,但是好像有一個人在大聲地和上面那人吵。 徐暉尉在一旁也不敢動手,那人情緒卻約來越讓人覺得不穩定,那封渡神色沒什么變化,“什么時候救我啊...我要困死了...” 這話倒是激怒了那男子,“你們都享受著榮華富貴,聲名遠揚,還能日日吃得香睡得好,我那、我那可憐的母親呢?她還在那里受苦...受累...” 那人覺得臺下吵得太狠,吵得他腦袋疼,有股聲音一直在叫著: 殺了他。 殺了他。 動手吧,為了你的母親啊。 別猶豫,別害怕。 沒關系的,總該有人付出代價。 他該死。 沒錯——那小刀揚起,葉桃耳邊響起了一聲巨大的鈴鐺聲,一晃神,眼前一白,就見有人從后沖上前來,一把挑飛了那男人的手。 那鈴鐺聲讓葉桃耳暈目眩,一時間失去了分辨能力,徐暉尉也半跪了下來,緩了好一會兒。 “是、是?是葉時輕嗎???!”臺下有人已經認出來,其中不乏有他往日的好友。 葉氏山莊的人反應過來以后,爭先恐后地往前看去,葉時輕卻顧不得其他人是否認出他來,他只知道,他要是再不出手封渡就得沒了! 斗笠早就被吹到不知的地方去了,他的臉就直晃晃地對著大家,葉時輕劍鋒抵著那人的咽喉,沖著徐暉尉喊到:“還不來幫忙???” 徐暉尉咽了下口水,手腳這會都是麻的,可那男子并不安分,找尋著葉時輕分心的時刻往他手腕上一踢,手一松,原本看著奄奄一息的人又翻身起來,兇狠地眼光掠過了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又變得狠厲,直接對著葉時輕殺去:“我要你們都給我母親——陪葬——!” 葉時輕一是之間避閃不及,袖口被他劃破,反手對著他的下巴打去,手上的劍也出鞘,來來回回跟那人打了好幾個回合。 葉時輕實戰的技巧在腦海里一點點展現,但好似他腦和手的連接并不順暢,好幾次都被對方傷到了身體。 那人越打越起勁,葉時輕逐漸落了下風。 葉桃終于能動得了身子了,他去找了師弟,手里捏著他特殊的飛鏢,這飛鏢能鎖人經脈,練武之人只要被扎到,沒有內力的加持,武功會大大降低。 這比武場上這么多能人武將,被這樣一個不知來歷的人所威脅,說出去都能叫人笑掉大牙! 徐暉尉心中一陣糾結,那兩人打得難舍難分,他想要幫忙,卻還是忍住了手。 葉桃就在暗處尋找機會,他看著葉時輕和那男子對打的樣子,還有點懷念,以前都是他和葉時輕一起練習....還有時盈jiejie。 葉時輕當年不見了,他還能給自己說,葉時輕只是失蹤了,總有一天會回來的,現在成真了,可是他沒辦法騙自己說葉時盈還在。 因為她就在山莊的后山長眠。 而且大家都不會忘掉她,山后的花束從來不少,每逢春日柳枝也會為她垂下。 牡丹桃花菊花和臘梅花,山莊里的弟子怕他們的大師姐看不到,隔三差五的就換著花樣摘給她看。 這不過都是題外話。 ——那人終于讓葉桃找到了破綻。 飛鏢順利地插進了那人的身體里,那人的反應來得更快,幾乎是瞬間就卸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封渡不緊不慢地蹲下來看了看他:“問題不大?!?/br> 隨后,葉時輕平復了氣息,正正對上了封渡的眼。 封渡看著吊兒郎當的,點了下他的額頭:“小兔崽子,手伸出來?!?/br> 葉時輕眼神里還有些畏縮,很淡,他還是聽了話,伸出了手。 手上還有些薄繭,是這段時間重新練劍練出來的。 周圍吵吵嚷嚷的,有安心封渡沒事比武大賽順利結束的,也有不斷吵著說葉時輕回來了的,還有互相對罵說你們真的是廢物剛剛怎么不動的,不過這些所有的吵鬧葉時輕都拋在了腦后。 封渡把了脈,附到他耳邊輕輕說:“身體恢復得還不錯,有個經脈還沒打通,所以你現在有什么后遺癥?” 葉時輕抿唇:“....失憶了?!?/br> “哦~”封渡笑了一下,“正常,問題不大?!?/br> 隨后又指指自己:“還認得我嗎?” 葉時輕搖頭:“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知道你是封渡封師叔?!?/br> “小兔崽子,”封渡敲了他的腦袋,“叫干爹!” 葉時輕:...啊.... “時輕!”葉琉終于扒開了人群,往他們倆這來了。 “哎喲,”封渡湊到了葉琉面前打量了幾番,“咋都長老了啊大哥?” “少貧?!比~琉看了看葉時輕,想問他有事兒沒,封渡就接嘴了:“沒事兒,我看過了,大小伙子身強體壯,放心吧啊?!?/br> 葉琉跟著其他管事的還得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宴會,葉時輕又有要事相求,跟著封渡去了屋子里。 葉時輕是開門見山:“干爹...我,我這次是意外來到這里的,此番前來還有一事相求?!?/br> “???何事,說來聽聽?我倒是接到你爹的好幾封信,說這兒有人等我,看來就是輕兒吧?” “嗯,”葉時輕點點頭,“我...我的救命恩人現在中了毒,處于昏迷狀態,有人指點我說,你這里有解藥?!?/br> 封渡笑了出來:“解藥解藥,也要看解什么毒,對什么人,你現在光是說一句解藥,我倒是不知道該拿什么給你?!?/br> “他.....他,他現在就是處于一個昏迷狀態....” “我知道,只不過我沒辦法就這樣拿藥,不如你帶我去找他?!?/br> “!也好?!?/br> “時輕啊,”封渡捏了捏他的臉,“那人為何要指點你來找我?” “因為他昏迷不醒許多日了,他說你這里有解藥?!?/br> “哦?那他很了解我,也很了解你了?” 葉時輕突然間想到了些什么。 “我平時行蹤不定,四處行醫找藥,若是平白無故蹦出來一個人,叫我去給人治病或者是直接拿出藥,我必然是不會答應的?!?/br> 封渡看了看面前沒動靜的孩子,笑了一下:“很明顯,他知道你是誰,也知道我肯定會滿足你的愿望,更知道,該怎么找我?!?/br> “是,”葉時輕說,“他說你肯定會答應我的?!?/br> “那既然如此,”封渡沉下臉,“他為何不早點告訴你你是誰,好讓你回家??” 葉時輕一時間心頭大動,他根本沒想到這一步!他和師傅已不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他從來不說他的身世。 晏回說,怕自己接受不了,想一點點告訴自己,可是、可是這到底有什么...怕自己接受不了的?為什么.....為了讓自己留在他們身邊嗎? “時輕,”封渡看他臉色不對,輕輕喚了他一聲,“在想什么?” 葉時輕抬頭看了他一下,心中亂成一團,他不懂晏回是為了什么這么做。不過,他說過,他們是夫妻,夫妻之間必須要有信任,等他醒了,好好問一下就好吧。 葉時輕:“干爹...我們...我們能早日啟程嗎?” 封渡哈哈笑了一下,撓撓他的鼻尖:“自然可以,不過今天晚上的宴會必須露面兒?!?/br> 門口突然被敲得鑼鼓震天響,“時輕師兄?。?!” “師弟!師弟??!” “師哥!我是小花呀!” “別他媽擠了!別擠了?。?!” 封渡被逗笑了,“快快快,你那群愛兄愛弟人士找上門來了,”他目光柔和了一些,看著現在更純粹的葉時輕,覺得失憶可能對他來講是一個好事,“快去和他們見見面兒吧,大紅人?!?/br> 葉時輕無意識的抓了抓自己的衣角,點點頭。 失憶的話,就不用記得以前的那些糟心事了。封渡臉上沒有表情,心里卻想時盈和她母親。 不記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