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狗狗攻吃醋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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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到了教師運動會的那一天。 馬上就是圣誕節假期,學生們學習的心思早就飛了,教師運動會是在放假前的兩天里舉行,除了有極少的一部分學生還在圖書館埋頭苦讀,剩下的不是提早回了家,就是留在學校觀看比賽,給自己的老師們加油助威。 男子三對三籃球是在最后一天上午,冷清的體育館是難得一見的熱鬧,幾乎所有的年輕教職工都在關注著這場比賽,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場上有譚斯錦。 尖利的哨聲響起,籃球在裁判手中高高拋起又飛速落下,一場激烈的比拼就此拉開了序幕。 場外爆發出一陣陣激烈的吶喊聲,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在拼了命地為自己支持的一方加油助威。 環場的觀眾席里,程謙正坐在視野較高的位置,一言不發地盯著場內的那個身影。 飛揚的發絲被汗水打濕了幾縷,雪白的肌膚上沁著薄汗,在球場刺目的燈光下閃著晶亮的光,纖瘦的身體在灌著風的球衣里晃蕩,光潔的手臂肌rou線條緊實優美,在激烈的對抗賽中不停地迸發出力量,暴漲的血管清晰可見,從頸部起伏著若隱若現,一直蜿蜒至手背。 譚斯錦專注地運球,與隊友呼應配合,時不時跳投遠射,或者在籃下與對方激烈對抗,身體劇烈相撞在一起,再彈開跑幾步站穩,繼續追著球狂奔,賽場上的他絲毫不見平時生人勿近的距離感,像是剝離了那個溫文爾雅的殼,讓他隱藏的力量爆發了出來。 程謙這時才發覺,譚斯錦也是一個男人,雖然他分化成了Omega,但也是繼承了千萬年前雄性基因的男人。 如果他沒有分化成Omega,現在的他會是什么樣子呢? 很快,裁判吹了中場暫停,球員們全部退到場邊去休息。譚斯錦剛拎起一瓶礦泉水正要擰開,迎面卻突然跑來了幾個女同事將他圍住,笑意盈盈地將手中的水遞到他跟前。 “譚老師辛苦啦,喝這個,這個是功能飲料,可以補充一下體力!” 另一個稍顯活潑的女同事眼睛都笑彎了,連忙補充:“譚老師,沒想到你打球這么帥呢!看不出來你打球也很在行嘛!” 同辦公室的體育老師聞聲趕過來,毫不客氣地將女同事們手中的水接過來,一一扔給了這邊隊伍的球員和替補,譚斯錦本想拒絕,見狀也只好默默收下了。 體育老師咧著嘴,一只胳膊掛在譚斯錦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胸脯,笑嘻嘻的臉上寫滿了自豪:“譚老師這尊大佛可是我請來的!我眼光好吧?等贏了比賽還有獎勵,我請你們吃飯!” 幾個女同事有說有笑地應了他,膽子小害羞的還默默低下頭,時不時瞥一眼正在喝水的譚斯錦。熱汗順著他細長的脖頸一直滾落到胸口的球衣里,球衣的前胸后背早已洇濕了一片,看上去性感又迷人。 譚斯錦咕咚咕咚地灌著水,突然覺得背后一陣惡寒,他回過頭去繞著場周巡視了一眼,滿滿當當的人群中并沒有什么異樣。 他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錯覺,而后繼續補充水分。 不遠處的人群中,程謙的雙眼正一眨不眨盯著他,銳利的目光如同一頭要撲食的餓狼,同周圍火熱的氣氛顯得尤其格格不入。 中場休息的時間,整個場子的人都在熱火朝天地閑聊,最多的是在討論下半場有沒有替補上場,或者最終哪一隊能贏,程謙前排坐著的兩個男老師也在熱火朝天地聊著,聊天的內容冷不丁飄進了他的耳朵。 “沒想到啊,咱們部的譚老師打球打得還行?!?/br> 程謙迅速瞥了這人一眼,說話的人是他們實踐課的老師,一個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 另一個胖胖的男老師滿心滿眼都在關注比賽,應和了他一句:“是打得不錯呢!你說他們隊能贏嗎?” 實踐課老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神思已經飛到另一頭,他用胳膊懟了懟身邊的胖子:“哎,你看,那幾個女的都在圍著他,估計里面還有Omega,你說咱們怎么沒這么好的人緣?!?/br> 胖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人家長得帥嗎?人家譚老師一看那氣質,怎么也是個中級靠上的Alpha,你怎么跟人家比?!?/br> 實踐課老師若有所思地搖搖頭:“哼,那可不一定,萬一他是個Omega呢?”他一臉好奇地慫恿身邊的胖子,“你不也住宿舍嗎,打聽打聽???” 胖子不情愿地看了他一眼:“有病吧?誰打聽這個,看球了?!?/br> 實踐課老師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不遠處的譚斯錦,繼續慫恿:“我覺得不對勁,你沒發現譚老師長得很漂亮嗎?你瞧瞧他那身段,那屁股翹的,還那么白?!?/br> 胖子不耐煩地往旁邊挪了挪:“你個變態,我看球了?!?/br> 殊不知此刻,他們的身后已經插滿了眼刀。 茍挽星就坐在程謙旁邊,被那低氣壓冷得直打哆嗦,他看著程謙僵直地坐在那兒,全程一言不發,雙手在膝蓋處緊握成拳,骨節都已經攥得發白。 完了完了,有人要發飆。 然而下半場的哨聲剛響起,程謙就猛地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看臺,茍挽星莫名其妙地跟了上去,在離開時掃了場內一眼,發現下半場譚老師沒有上場。 他眼看著程謙快要消失在球場大門口,急喘喘地追過去,偷偷瞄了一眼程謙踩了狗屎一般的神情,咧著嘴調侃:“我們大橙子吃醋了啊,酸味兒都快上天了?!?/br> “滾?!背讨t罵了他一句,他也不惱,兩手在腦后一插,晃晃悠悠地繼續嘴賤:“雖然你這兩天沒玩失蹤,但我也不是傻子??纪暝囄胰チ颂藥?,你那味兒別人聞不到我可聞得到?!?/br> 茍挽星的Alpha分化等級屬于中等偏上,他永遠也忘不了跟程謙干仗的時候,被那股烈酒味信息素強力壓制的滋味。 見程謙冷著臉不說話,茍挽星繼續話嘮:“不過說實話,譚老師挺不錯的,人長得又帥學識又高,小時候還是個音樂天才,基因絕了。但你說他一個堂堂皇家音樂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怎么就來一所中學當個普普通通的老師呢……” 程謙突然轉過臉來瞪了他一眼,茍挽星終于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悻悻地攤了攤手:“行,大哥,我閉嘴?!?/br> 程謙冷靜了一下,終于開口:“訂機票,去南海島?!?/br> 茍挽星驚得瞪大了眼:“cao,圣誕節你想去過夏天???” 程謙壓抑著心底的煩躁感,一口咬定:“對,沖浪度假,你不想嗎?” 茍挽星賤兮兮地咧著嘴笑了笑:“行,咱舍命陪君子,浪他一浪?!?/br> 與此同時,譚斯錦在場下觀看著下半場的比賽,時不時活動一下有些酸痛的腰身,內心感慨不斷。 果然二十出頭就是比不過十來歲的小伙子,再加上前陣子被cao傻了的狀態,想打完一整場比賽都難。 他對著全場人頭攢動的觀眾席掃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程謙的影子。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是陸冬。 譚斯錦轉身出了球場,找了個空曠無人的角落接起電話,對面熟悉的聲音很快響起:“喂,最近身體好點了嗎?” 譚斯錦:“嗯,今天還打球了呢?!?/br> 陸冬深深吸了口煙,話里單刀直入:“不錯啊。你讓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我尋思趕緊跟你說一聲?!?/br> 譚斯錦燥熱的血液突然冷卻下來:“好?!?/br> 在第一次發情期與程謙相遇后,譚斯錦就嘗試著在學生檔案庫私查過程謙的信息,然而程謙的那份檔案里除了他的個人基本資料,并沒有他的父母和家庭情況頁,懷揣著這個疑惑,在考試那次發情后,譚斯錦就把程謙的住址給了陸冬,因為程謙曾因病休學過半年,無論哪家醫院,肯定會有他的信息和就診記錄。 陸冬平靜地闡述:“我通過一個醫生朋友查到了程謙的信息,他就診的那家醫院是咱們市最頂級的私立醫院,給他看病的大夫姓孫,是國外返聘回來的心理學博士后,接待的病人非富即貴,所以程謙的病歷檔案我也拿不到?!?/br> 譚斯錦不由得有些詫異。 陸冬繼續說:“但是聽說前臺有登記,程謙休學的時候的確是看過睡眠問題引起的神經衰弱方面的疾病,這一點他沒騙你?!?/br> 他頓了頓,“還有一件事,我的一個同事就住在程謙現在住的那個小區,那片地段的房子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br> 譚斯錦不由得解釋:“我以為他是在那里租的房子?!?/br> 陸冬緩緩吐了口煙圈:“租?我那個朋友特地去街道上打聽過了,那套學區房在程謙名下?!?/br> 譚斯錦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 陸冬囑咐道:“阿錦,這么跟你說吧,你這個學生很不簡單,你自己還是小心點。到現在為止他的父母親戚都沒有露過面,要不就是他家庭很不一般,很有錢或很有背景那種,要不,” 他將煙蒂一扔,碾碎在腳底,“說難聽點,就是有人在包養他,畢竟他還只是個學生?!?/br> 譚斯錦似被從頭到腳澆了盆冷水,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身。 “知道了冬哥,”譚斯錦努力舒了口氣,“我有分寸?!?/br> 陸冬:“嗯,你自己注意一些吧,有事隨時找我?!?/br> 譚斯錦:“好的冬哥,謝了?!?/br> 陸冬:“嗯,照顧好自己,掛了吧?!?/br> 譚斯錦心情復雜地走回了體育館,沒過幾分鐘,場內勝負揭曉,體育老師興奮地挨個熊抱他們隊的球員,譚斯錦假裝開心地對付了一下,卻再也提不起興致。 一行人坐回辦公室,還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剛才的比賽,有個老師突然喊了一聲:“你們看群里的消息!這次運動會獲獎的部門圣誕節假期組織團建,有咱們部哎!” 一群人當即湊過去:“哇噻,學校發財啦?” “去啊去啊,趕緊報名,免費旅游呢!” “咱們部的都去吧?” “都去,一共27個人?!?/br> “27個?咱們部不是28個嗎?” “你沒聽說嗎?剛剛的消息,實踐課的老劉被開除了?!?/br> 一群人齊齊瞪向體育老師,連譚斯錦也跟著看了過去。 “這么突然?” “對啊,說是他的教案跟往年重合率太高,教學評分不及格,直接開了?!?/br> 整個辦公室的氣氛直接降到冰點,有人接連哭號:“媽呀,我的教案,我一定要在團建前補完!” “天哪,趕緊的吧,別影響出去玩??!” 體育老師悠閑地看著大家一個個散開,喊道:“都去對吧?都去我就都報上啦?” 他給譚斯錦使了個眼神,意思是問他去不去,畢竟之前譚斯錦偶爾會缺席這種團體活動。 譚斯錦朝他點了點頭。 團建,旅行,離開這個城市換換心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