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他說看你一眼都惡心
有人比許慕清早到。 這里是A市最好的私立醫院,許家主要從事醫藥銷售與進出口,也在各地投資了幾家醫院,這間就是許家名下的資產之一。 秦書禮很輕松就查到了他們的位置,蕭弋半夜抱著個男人慌慌張張地趕往醫院,這事兒雖不至于沸沸揚揚,但想要弄清他們的去向也真的不是什么難事。 只是……哪怕是作為多年一同長大的好友,他有時也弄不清這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么長的。 記得初中那會兒,他們幾個打完球回教室,碰到了一臉陰郁的秦樂,彼時他雖厭對方至極但大多數時候卻是直接將其視作空氣,但蕭弋不一樣,他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拖行至角落里狠踹了幾腳。 現在他都還記得秦樂當時的慘叫,這樣的事并不算少,那時候許慕清嫌秦樂臟,大多數時候都是用腳踹他的小腹,偶爾也會用一些棒球棍之類的工具,他自然也在其中,雖然次數沒蕭弋那么頻繁,但下手并不比另外兩人輕。 想到從前,他煩躁異常,那些無可名狀的心慌讓他覺得有什么東西正在流逝,可他卻無論如何也握不住。 望著眼前失魂落魄的男人,他不可置信地皺起了眉,向來冷厲的面龐難得的浮現出了一絲暴怒:“流產?” “蕭弋,我不管你他媽的又想搞什么破事,但你他媽說話至少過過腦子?!?/br> 蕭弋沒有看他,昔日那雙傲慢跋扈的綠眼睛幾乎無法焦距,他脫力般地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垂著頭,像一只傷痕累累的困獸,頹靡又沮喪。 本質上來說,蕭弋是一個極端自我又傲慢的人,勢力龐大的家族給了他為所欲為的資本,他是個紈绔,蕭家的長輩將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獨苗養成了一個神經質的混蛋。 只是……對方眼里赤裸裸的絕望,秦書禮有些不解,他從未在蕭弋臉上看見過這種表情,他甚至無法將這樣的情緒聯系在蕭弋身上。 他好像經歷過了什么,一瞬間成長,一瞬間滄桑。 那樣麻木又渾渾噩噩的眼睛,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臉上。 蕭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修長有力骨骼分明,他有些恍惚,他無法和秦樂共處一室,甚至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十三歲那年,那個炎熱的夏季,那個縈繞著腐尸味的房間,血液的腥腥味驅之不散。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他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他認出了眼前的人,然后麻木的陳述了一個事實。 無法剝離的記憶將他拉入深淵,他出現了一些幻覺,雙手上出現了血跡,他清晰的記得尖刀劃開人體組織時的觸覺,以及鈍物敲開人頭骨時眼前飛濺的那些帶著血沫的rou塊與碎骨。 幼時曾被煙頭燙出的血洞開始泛痛,像是被人關進了一間密不透光的狹小空間,他竭力想要汲取空氣,窒息感卻如影隨形,他根本無處遁逃。 可見秦書禮想要進去,他又緩緩站起了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幾欲暴走的男人:“他現在誰也不想見?!?/br> 男人冷笑一聲:“是嗎?” “你可以試試?!?/br> 男人進來的時候,秦樂已經醒了。 秦樂對于流產甚至對于他懷孕這件事情都沒太大的觸動,只是忽然想通了為何這些天來總忍不住干嘔,兩個多月未來例假他就應該察覺出不對勁的。 他都快忘了,他有yindao有zigong,和他們茍合了這么久了,未做過任何防護措施,那些留在他里面的東西,有時候甚至會在他的zigong里呆上一整夜。 他不知道他此刻該是何種心境,只覺乏力,那個在他肚子里的生命,他知道它的存在時,它就已經流逝掉了。 如果……如果它留下來會怎樣? 他大概會自己打掉吧。 生下那三個人的…… 光想想就讓他覺得惡心。 他和他們的孩子…太可怕了…… 他們叫他野種,叫他母狗,在他們眼里他不過是一個最下賤的爛貨,隨便誰都可以上的婊子,他自己都受到了這樣的折磨,那個未降臨的生命,大概率結局也會和他一樣吧。 被人厭惡的私生子。 骯臟又混亂的出生。 要是他的孩子也會遭受他所遭受過的一切,他寧愿它從未來過這個世界,況且……它會接受…接受一個這么骯臟的父親嗎…… 這兩天,他幾乎和蕭弋沒有過任何交流,只是看著他的臉他便想起了那天,他怕蕭弋怕的要命,只要聽見他的聲音便會寒毛倒豎,和男人呆在同一個空間內,他只能用假寐來掩蓋不停顫抖的身體,偏偏對方一直陰沉著臉守在他床邊。 他害怕,害怕又會像那天那樣……下體撕裂般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神經,他嗜睡多夢,夢里卻還是擺脫不了他們,內容俱是他們曾施加在他身上的暴行,以及自己下賤地張開腿,任由他們侵犯的模樣。 強jian,輪jian,還有從前無休止的拳打腳踢。 怎么才能…才能…… 門開了。 他抬頭望去。 來人嘴角掛著些許血絲,臉上有些青紫,他并不知道秦書禮是如何得知他在此處的,但顯然見到他如今的模樣,秦書禮比他更為驚愕。 渾身俱是一顫。 該怎么辦。 他來這里做什么。 他是想要做嗎,可他下面現在不能用了,怎么辦……他會在這里cao他嗎,后面……后面好像還可以,要不要幫他舔?是不是舔出來就不會cao他了。 不……不能再做了。 太疼了。 太疼了…… 他驚懼地想要往后縮,可狹小的空間里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男人如刀子般的視線令他毛骨悚然。 或許是恐懼,或許是絕望,他對此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書禮一步一步朝他靠近,眼淚就這么流了出來。 “蕭弋說……” “是真的嗎?” 秦樂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眼中的惶恐畏懼刺的他心尖發疼,他不由自主的就聯想到了那些被主人虐待后僥幸存活的寵物,它們也是這般神情,那些痛苦會給它們留下一些應激反應,它們不會再次靠近施暴者,甚至只要見到施暴者的同類都會遠遠逃離。 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又生生駐下腳步,試探著伸出手。 “我帶你回去?!?/br> “別怕?!?/br> 看著那只朝自己靠近的手,秦樂瞳孔驟縮,迅速抱住了頭將身體蜷縮成一團,這番動作撕扯的他下體生疼,他幾乎不能完整的說出一段話來。 “不行的…現在不可以的……過幾天好不好,過幾天再做吧……” “我給你擼……不…給你舔好不好……我還可以含到喉嚨里,像以前那樣……不要用下面好不好……才流掉,很松的,你不會舒服的?!?/br> 他斷斷續續的說完,事實上,他里面現在是腫著的,而以秦書禮那種尺寸,只要進去……肯定會被撐到流血的。 “真的很松……我給你舔吧……求你了……過幾天隨便弄好不好……” 秦書禮全身一僵。 雙眸在一瞬間猩紅,他努力平復呼吸,秦樂察覺到了對方正極力掩飾著什么,昔日清淺寡淡沒有任何內容的雙眸里爬滿暴虐,可他卻用生平最溫和的語氣對秦樂開口:“不想做就不做了,以后不會有任何人強迫你?!?/br> “等我一會兒?!?/br> 說完,想要扯出一抹笑意,可看著病床上那人的模樣,卻是根本無法扯動嘴角,轉身走了出去。 男人還坐在門口,見他出來,眸光微動。 “他怎么樣了?” “怎么樣了?”秦書禮陰戾一笑,一把將人的領子拽住,仔細看,蕭弋的下巴上也有些淤痕:“快他媽被你搞死了?!?/br> 男人因這句話仿佛喪失了所有的興致,喪家犬似的垂下頭,眼睛發紅。 “你怎么把他搞到流產的?嗯?” “是像以前那樣踹他的肚子,還在讓他像條母狗一樣跪在你身下把他cao到流產?” “我他媽問你,你怎么把他搞到流產的?” “說話?。?!” 頂配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是怕影響到房內的人,他還是將聲音壓到了最小。 秦書禮以為他們會再打一架,但自始至終,蕭弋都只是低著頭,不說話,他將人松開,心里的怒意卻未消減半分。 半晌,對方麻木地抬起頭,“他怎么樣了?” “他說看你一眼都惡心?!?/br> 蕭弋很久都沒說話,望了眼病房的方向,薄唇緊抿,轉過頭,鋒利的五官里的戾氣未減分毫,長眸陰郁地看著秦書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