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大概因為沒有表情,連帶著韓森的聲音都顯得很冷酷,也是因為許久沒有說話的緣故,帶著淡淡的喑啞,也因此而顯得非常的性感。 “韓森?!?/br> 尼采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起來,神色陰郁的喊了一聲韓森的名字,表示他現在非常的不悅。 韓森表情沒變,依舊直視著尼采的臉孔, “我知道我叫韓森,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我的誰?!?/br> 尼采猛甩開韓森的手臂,從韓森身上站了起來,然后下床穿了一條底褲,轉身朝著臥室的門口走去。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我的誰?!?/br> 韓森跟著下了床,伸手拽著尼采的手腕, “你要去哪?!?/br> 尼采冷笑了一聲,轉頭直直的看著韓森說: “當自己在我體內的時候你竟然敢問我是誰,該死了,你竟然什么都忘記了!他媽的,我今天要滅了韓家所有的人,反正,什么都沒意義了?!?/br> 說完,尼采出了臥室的門,抬腿踹開門,走到書房里面,抱著一把沖鋒槍就走了出來,然后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低頭看著樓下正在忙碌的韓森的傭人們,尼采的容顏呈現出詭異的陰森,“所有辜負我的人,所有背叛我的人,所有和韓森這個混蛋有關系的人,都要死?!?/br> 既然韓森忘了他,那么,他要殺光韓森家族所有的人,包括韓森本人。 說完,尼采抱著槍支就要對著樓下的那些人掃射。 在尼采身后突然出現的韓森抱著尼采的身軀,手臂控制住尼采的手臂,把槍口對著房頂。 “砰砰砰……” 一陣瘋狂失控的掃射之后,樓下的傭人們都被嚇得捂著腦袋,尖叫著跑開了。 一直到子彈打完了,尼采甩掉了手上的槍支,惡狠狠的看著韓森說: “韓森,我要殺了你?!?/br> 韓森直直的看著尼采猙獰而又艷麗的臉孔,倏而扯唇無聲的笑了笑,低頭在尼采的嘴唇上親了一下,沉聲說: “叔叔,你發什么瘋,我只是問你,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告訴我不就好了?!?/br> “鬧了這么多天,趁我睡著的時候打了我這么多次,現在還要鬧下去么?!?/br> 尼采咬牙切齒的說:“韓森,你這個臭小子,算你狠?!?/br> 韓森彎腰抱著尼采朝著臥室走過去,把他扔在了床上,身體壓了上去。 “滾開?!?/br> 尼采吼了一聲。韓森一只手控制著尼采想要錘打自己的雙手, “怎么,這幾天一直在猥褻我的人不是你么,我終于醒了,難道你不想繼續么?!?/br> 沒等尼采回答,韓森猛地伸手把尼采的底褲扯了下來,伸手在尼采的身下試了試,抬起手指看了看,手指上面亮晶晶的,韓森直勾勾和看著自己的指尖,面無表情的說: “叔叔,你濕了啊?!?/br> 尼采狠狠地瞪了韓森一眼: “滾開?!?/br> 韓森看著尼采,伸手拽著尼采的手臂,控制他明顯想要伸手打人的動作, “怎么可能呢,我這人一般不太主動,你知道的?!?/br> “一旦我主動陪你上床,我怎么可能停下來?!?/br> 說完,韓森一只手捏著尼采的脖子,很強勢的把尼采摁在床上。 尼采側著臉被壓在床上,身體動彈不了,但是嘴里面還是不屈不撓的說: “韓森,我要殺了你?!?/br> 韓森低頭,扯下自己的底褲邊緣,低低的嗯了一聲,沉聲說: “還是用你的rou體殺死我吧?!?/br> 然后韓森對著尼采身體的入口處猛地頂了進去。 韓森剛進來,尼采哼了一聲,就渾身癱軟的趴在了床上。 韓森攤開手掌,把散落在尼采背上的紅發撥到尼采的左肩,然后從上到下緩緩的撫摸著尼采白皙細膩的脊背,精瘦的腰肢,手指慢慢地畫了畫把自己包容的地方。 韓森默默地想,雖然這方面和伴侶一直都是尼采.路德藍,到其實自己從來都對男人沒興趣。 當年被尼采強迫去碰他的時候,覺得再怎么舒服,也不過是一具男人的軀體。 和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樣,韓森喜歡女人。 可是隔了這么多年,韓森仔細的看了看身下的尼采…… 韓森還是覺得,這就是一具男人的軀體,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男人長了一張妖冶漂亮的臉孔,可是再漂亮那也是個男人。 不過,這人不是一般的男人,是尼采.路德藍。 當年青春期的時候和尼采頻率太高的性交多多少少都給韓森留下了惡劣的印象,也給他造成了不能磨滅的心理陰影。 所以,韓森真的不是個重情欲的人,甚至極少想這些事情,他一度極為憎惡嫌棄自己骯臟的身體,直到前幾年才好一些。 但是,只要尼采想要,多少,韓森都是會給的。 韓森只要覺得這是自己分內的事情,達成了一定的契約,他都會很本分。 而且他的教養和品質讓他成為那個,永遠都不會是第一個破壞契約的人。 比如說婚姻,如果說韓森和一個女人結婚了,就算是再糟糕的婚姻生活,只要締結了法律契約,韓森都會本本份份的做個好丈夫。 他也永遠都不會是因為婚姻破裂而提出離婚的那一個。 “這樣會舒服么?” 韓森低頭 親了尼采一下。 尼采本來是舒舒服服的趴在床上,享受韓森健碩的身體,享受著夢寐以求的性愛,享受著遲到的溫存,他真的很喜歡韓森的靠近。 現在韓森主動和他說話,尼采頓時翻臉,止不住的冷著臉說: “不舒服?!?/br> 韓森輕聲的笑了笑,嘴唇貼近尼采的耳邊說: “你是我的什么人,你還沒告訴我呢?!?/br> 尼采伸出手掌把韓森的臉蛋推過去, “我是你的仇人!” 韓森手指猛地捏著尼采的腰身,指尖上用力: “你說的倒是沒錯,那我現在要好好地懲罰你?!?/br> “唔……??!” 韓森猛地用力,動作顯得很生猛,床鋪都發生了響動,尼采雙腿一軟,差點沒站住,但是被韓森一雙手臂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你是我的誰,再說一遍?!?/br> 韓森伸手扯了扯尼采的發絲。 尼采揮手把韓森的手指打開,懊惱的說: “別把我的頭發弄亂了?!?/br> “又不是女人,蓄這么長的頭發干什么,還是剪掉吧?!?/br> 尼采哼了一聲,冷冰冰的說: “不行?!?/br> 韓森挑眉: “為什么不行?!?/br> 尼采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半天,最后才說: “韓森,我知道你從來只是喜歡女人?!?/br> “我覺得也許我蓄長發,你會對我多一些好感,以前我就是這么想的?!?/br> 韓森直視著尼采嫵媚的眼尾: “以前?看來你肖想我好久了?!?/br> 尼采反手捏著韓森的下巴: “韓森,我尼采這輩子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你困在身邊?!?/br> “韓森,和我去見見我父親吧?!?/br> ------------------------------------------------------------------------- 母親已經冰冷的身體被被放在棺材里。 母親漂亮的容貌變得好陌生,好冰冷。 四周擺放著前來吊唁的賓客們送來的白色的玫瑰,身著華麗服飾,年輕而美麗的母親雙手被入殮師擺放在胸前,那雙濃綠色的眼睛輕輕地閉在一起,從今以后,再也不會睜開。 年少的尼采穿著黑色的西裝,安安靜靜的站在母親的棺槨旁邊,吊唁的賓客們紛紛離去,母親很快就要被下葬了。 依舊還年輕的父親羅蘭牽著尼采的手掌,站在棺槨的一側,沉沉的、舒緩的音樂中,父親的眼睛一直看著母親的臉頰,那親切的、總是微笑的臉頰,亦或是在聚關燈下表演時,藝術家專注的臉龐。 直到夜深人靜。 傭人們列隊恭恭敬敬的站在大廳兩側,等候主人家的命令。 父親突然松開了尼采的手掌,緩緩地走到母親的棺槨邊上,攤開手掌撫摸母親了無生氣的面頰,溫暖的掌心輕輕地撫摸過他曾經撫摸過的每一寸肌膚,腦海里想起他們在意大利初遇的時節,俊美的少年和高貴的少女,歐洲冬青結出鮮艷的紅色果實,亦或是他們暑假的時候,相約在綿延的山坡上,落葉松隨著山間的清風舞蹈,飄來一陣陣的清香。 “尼采?!?/br> 父親羅蘭的聲音在大廳里沉沉的響起。 尼采沒有說話,父親的面容無比的沉痛,像是被烏云籠罩之后的壓抑的天空。 羅蘭繼續說: “男人其實不該有感情,尤其是我們這種家族的男人?!?/br> “愛情是一切痛苦的根源?!?/br> “你mama走了之后,我會覺得好孤單。她是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說,爸爸該怎么活下去?” ------------------------------------------------------------------------------ “尼采先生,韓先生,公墓到了?!?/br> 司機轉過頭,看著尼采和韓森。 韓森點點頭,先下了車,走到尼采那邊把車門來開,然后牽著尼采的手掌,把他帶了出來。 “你先在這等我?!?/br> 尼采看著韓森,沉聲說。 韓森點點頭,站在了轎車的邊上,也沒有坐回車里。 尼采看了韓森一眼,然后轉頭,不帶表情的走到父親羅蘭的墓前,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羅蘭英俊的臉孔,伸出手指,指尖在羅蘭的照片上摸了摸,然后放下手上抱著的花束,放在羅蘭的墓前。 “爸爸,你要原諒我,你留給我的,有一些,已經被我毀了?!?/br> “可是我覺得我真的在活著?!?/br> “爸爸,我現在一點也不寂寞?!?/br> 尼采在胸前緩緩地畫了一個十字,眼睛輕輕地閉了起來。 不遠處,韓森身姿挺拔的站在轎車邊上,深邃的視線停放在尼采的高挑的背影上。 又或許,從見面的第一次起,那雙屬于中國人的漆黑的眼睛,就從未離開過他。 來自中國的少年在某一年下大雪的日子若是回頭的話,會看見,一雙綠色的美眸從未離開過他。 穿過潔白的雪,擁擠的人群,還有,冰冷的西伯利亞寒風。 愛和恨,從來就沒有界限。 END 剎那芳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