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融(1)
韓森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放黑了,頭頂上的天幕是深藍色的,點綴著點點閃爍的繁星。 放眼望去,只看得見山坡上的,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木的輪廓和處在半山腰上的別墅。 別墅里面,尼采.路德藍也已經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韓森在山坡下面停了車,邁著步子朝著燈火通明的別墅群走過去。 “韓先生……” 一直在等候韓森的管家看見韓森回來了,剛想問韓森現在要不要吃點東西,因為他知道韓森在外面很有可能沒有吃晚餐就回來,這是韓森的一個不太好的習慣,韓森很不喜歡在外面就餐,不管什么場合都是。 但是韓森揮揮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也不要在現在打攪自己。 管家點點頭,他知道韓森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于是就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 管家一噤聲,整座別墅里,除了通明的燈火,剩下的就是一片空曠的寂靜,微風吹動了窗外的樹梢,刮到了被放開給大廳通風的玻璃窗。 韓森邁著步子,無聲的上了二樓。 一步步的走到二樓的樓梯口,走到尼采的門前,韓森輕聲的推開門,慢條斯理的走了進去,然后坐在了尼采床邊的椅子上,垂著眼瞼直視著尼采的睡顏。 看著那張白日里非常蒼白,但是因為睡眠的饜足而稍稍染上淡淡血色的臉孔。 尼采似乎變得很疲勞,韓森當然知道這是為什么。 這些全都是韓森親手造成的,但是韓森絕對不會因此而后悔。 正如尼采.路德藍對于韓森的毫無羞愧感的心情,韓森對尼采.路德藍同樣也不存在什么愧疚的心情。 韓森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的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對于那晦澀的青春期,那些無法抹去的回憶,那些已經發生的事實,那些對于現在的韓森造成的無法挽回的后果——不管是好的或者是不好的,韓森決定死死地銘記于心,并且以另一種形式把他們呈現出來,呈現在尼采的面前。 因為,這個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產生的后果,總得要有個人來承擔。 不然,韓森為什么要讓尼采活著? 如果尼采.路德藍死了,韓森還能向誰訴說呢——這件事情,來龍去脈全都清楚地,細枝末節,自始至終,也就只有尼采.路德藍一個人而已。 就算是當年緊緊跟著尼采,作為他左膀右臂的夏佐也從未真正的知道過什么。 “路德藍?!?/br> 房間里面的壁燈還在開著,就在尼采床鋪的左側,光線是昏黃的顏色,淺金色的光線像是金粉一樣,一點點的灑落在睡姿端正的尼采的臉孔上,尼采睡姿很端正,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尼采有自己的教養和驕傲。 韓森低低的喊了尼采一聲,然后伸手要拿起尼采的手掌。 剛碰到尼采的手背,韓森又皺了皺眉頭,然后縮回手,把自己的指尖放在鼻息下面聞了聞,聞見了上面剛才那個女人的香水味道。 韓森起身靜悄悄的走到洗手間,用洗手液把整個手掌都洗干凈,擦干之后,又回到了床邊坐下來,拿起尼采的手指貼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尼采的手指冰涼涼的,韓森閉上眼睛,對著指尖一個個的吻過去,然后再貼到自己的臉上。 尼采從的睡夢中醒來,疲勞而迷惘的睜開眼睛,被毒品強迫產生的快感透支了精力,感覺迷迷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就微微的瞇起眼睛,直直的看著眼前綽綽的人影。 等到尼采視線回復清明的時候,就看見韓森拿著自己的手掌貼在了臉頰上,男人的眼睛輕輕地閉了起來。 “韓森?” 尼采沒想到韓森會大半夜的坐在自己的床邊,而且還拿握著自己的手掌,似乎是在從自己的身體上感受什么。 聽見尼采帶著淡淡喑啞的說話的聲音,韓森睜開眼睛,直直的看著尼采。 尼采猛地縮回自己的手臂,皺著眉頭,他聞見了韓森身上的香水的味道。 尼采很熟悉韓森身上的味道,那肯定不是韓森本人的味道,還有韓森嘴唇上的若有若無的淺紅色,那是女人的唇膏遺留的顏色。 韓森自己大概是沒注意,但是尼采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從來都是個非常具有觀察力的男人。 尼采厭惡的瞥了韓森一眼,不是下意識的,而是直白并且厭惡的瞪了韓森一眼。 “吵醒你了?” 韓森雖然是這么說,但是似乎并沒有現在就離開的打算,而是站起身來,伸手把自己的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扔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韓森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裝襯衫站在穿衣鏡前面,似乎是意識到尼采剛才在盯著自己的嘴唇看,韓森特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果然看見指尖上的淡淡的唇膏的紅色。 韓森扯唇,無聲的笑了笑,指尖在自己的嘴唇上稍微用力的擦了兩下。 尼采依舊是躺在床上,眉頭微微的蹙起來,神情顯得很不悅: “怎么,晚上和那些交際花玩的還開心么,說好聽點叫交際花,說白了就是妓女,應該很會伺候男人的,今晚怎么說也是你的初夜。怎么舍得回來呢?” 韓森有沒有碰過女人,尼采比比誰都清楚。 在他的認識里,以前韓森被他壓制的死死地,完全沒有接觸其他任何人的機會,現在終于自由了,當然是可以敞開了玩。 韓森現在就算是居中yin亂什么的,尼采都絲毫不會覺得奇怪。 韓森側過臉瞥了尼采一眼,然后站在鏡子前面繼續脫掉自己的西裝襯衫和長褲,只穿著一件黑色的平角底褲走到了尼采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 尼采看見韓森穿成這樣,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自從從羅馬監獄里面出來之后,韓森就再也沒有在他面前脫過衣服,像是一位徹底禁欲的修女。 韓森伸手撫了撫尼采紅艷艷的長發,無聲的笑了笑: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干你?!?/br> “干了你這么多年了,你還能不清楚么?!?/br> “滾開!” 尼采猛地揮開韓森的手掌,一臉嫌惡的說: “賤種,在外面碰了什么不干不凈的女人現在還想碰我,你不如直接把我弄死算了!” 靜靜的聽著尼采說完,韓森臉上完全沒有表情,但是揮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尼采的臉上。 “啪——!”的一聲, 尼采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他現在雖然說不上是岑弱不堪,但是在體力上真的完全沒有辦法和韓森對抗。 韓森著毫不憐憫的一巴掌之后,尼采無聲的喘息了一陣,雙手撐在床單上,眼瞼微微的低垂著看著床鋪,紅艷艷的發絲遮住了他的臉孔,還有他此刻的表情。 韓森用力的扯著尼采的發絲,把尼采推到了床上,然后自己的身軀覆蓋了上去。 “別碰我!” 被韓森推倒在床上的尼采厲聲的呵斥韓森。 韓森一只手強勢的控制著尼采的手臂,然后迅速的低下頭,兇猛的親吻尼采的嘴唇。 “唔……” 尼采想要喘息,但是完全沒有機會,身材修長挺拔的韓森完全把他壓制住了。 尼采抬起腿來想要踢開韓森,卻讓韓森更加順利的嵌入了他的雙腿之間。 “還記得以前你是怎么做的么?一邊讓我cao你,一邊去cao其他的男人?!?/br> 韓森低下頭,一邊說一邊在尼采的臉頰上親吻了幾下,然后在尼采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 “和女人親熱的感覺其實真的不錯,我剛才試過了,可是我還是想干你?!?/br> 尼采神色狠戾的瞪著韓森,然后咬牙切齒的說: “韓森,別忘了誰說的,以后都不會碰我一下!” “我反悔了?!?/br> 韓森伸手摸了摸尼采修長的眉毛,一直描摹到眼尾, “您一定也很想我,對不對?!?/br> 說完,韓森低下頭,用力的吮吸尼采的胸口。 “我現在可一點都不想!” 尼采掙扎著想推開韓森。 韓森抬起頭看著尼采,眼睛直直的看著尼采的表情,看著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孔,幾乎很少的血氣在上面浮現。 韓森突然想起來,毒品會讓人徹底的喪失性欲。 尤其是注射式的可卡因。 人類的血液一旦沾染上毒品,就會迅速的喪失所有的欲念,不管他是自愿的,還是被強迫的,全部沒有例外的遵循這一定理,就算是世界上最有意志力的人,也會成為一個清心寡欲,甚至是性冷感的人。 尼采現在完全就是一具沒有任何欲念的軀殼。 尼采就是那種自制力極強的人,他不會因為被強迫注射毒品而發瘋,但是他會像所有的其他人一樣,對性的渴求消失殆盡,美色對他來說毫無驅動力。 韓森翻了個身,伸手把尼采摟在懷里,臉蛋貼在尼采的臉蛋上,低聲說: “叔叔,你該戒毒了?!?/br> “對了,香煙也不準吸了?!?/br> 說完,韓森把尼采的臉孔掰過來,朝向自己的臉孔,又深深地、冗長的吻了一邊,幾乎要把尼采胸腔里的氧氣全部吸走。 不停地抗拒讓尼采突然覺得自己身體上的力氣幾乎被完全的抽空,就在韓森伸手關上壁燈的時候,尼采不可抗拒的陷入沉沉的睡眠中去。 房間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 幾乎是被韓森弄昏過去的尼采縮了縮自己的身子,陷入了淺眠,感覺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環繞,鼻息里是熟悉的味道。 尼采乖乖的讓韓森摟著,腦袋動了幾下,貼在了韓森的脖頸處,韓森陪睡他好多年,他身體上的熟悉的體香讓他很快就放松了下來。 —————————————————————————————————————— 封白出來的時候,是沈醉帶著人親自去接的。 沈醉帶著人開了三輛豪華轎車停在了羅馬監獄的大門外面,知道沈醉會來迎接自己的封白笑瞇瞇的從監獄的大門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神情看起來非常的得意,多多少少都帶著點年少輕狂的味道。 “小白,我出去之后會找你的!” 封白正在房間里面收拾東西準備出去的時候,洪健拽著封白的手,反復的叮囑封白千萬不要去其他的地方,不要離開這邊,自己出去的之后,一定會去找封白。 “好了,我知道了!啰啰嗦嗦說了多少遍了!快他么放手!” 封白猛的甩開了洪健的手,然后從包里面拿出一個小鏡子,對著自己的頭發理了理, “以后不要在公共場合隨便拉拉扯扯,那多影響白爺我的形象啊~” 說完了,封白笑瞇瞇的看著洪健,向前一步,走到洪健的玩面前,鼻尖幾乎和洪健的鼻子碰到了一起。 “小白……” 洪健一愣,低低的喊了一聲他對封白的昵稱,然后看著封白靠近的臉孔,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封白扯唇輕蔑的笑了笑,側過臉蛋,貼近洪健的耳邊,嘲諷的說: “怎么,本來好好地一個男人,現在被cao習慣了?對著女人沒用了?還是已經愛上了這種感覺?如果出來之后還想被cao,隨時可以來找我,白爺我還是比較喜歡那種不收錢貼上來的貨色,隨時奉陪哦?!?/br> 洪健站在那里,沒有回答,封白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