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斯文敗類又癡漢的飼養員)
空氣中彌漫著人類特有的甜香氣息,摻雜著時隱時現的嗚咽聲,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在場獸人敏感的神經。 連月亮都沒有的漆黑大地上,唯有獸人們顏色各異的瞳孔,伴隨著巨大的黑影在夜幕中明明滅滅。 我努力忽視那些投注在我身上的視線,將頭深深埋在我的飼養員那帶著清冽香氣的白大褂上??墒沁@次,那個斯文敗類的混球卻罕見的拒絕了我的主動親近,雙臂環著我的膝窩,輕輕彎腰將我放在地上。我皺著眉頭,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到其他飼養員也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懷里的人類,有的甚至稱得上是強硬的扒下了人類拉住他衣角的手。 還未回神,我便感到一個濕漉漉的吻在臉頰上“吧唧”一聲綻開,滿頭黑線的轉神,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張jian詐無比的狐貍臉。 他溫柔的笑笑,幾乎微不可聽的說了一句“馬上回來”,然后便收了表情,直起身,和其他飼養員一起走出了人類圈。 這次,飼養員們漠視了那些本該精細照料的脆弱生物的哭喊,而是以我們為中心圍成一圈,緩慢卻富有節奏的面朝外緩步走了幾米,站定,似是再等待著什么。 也許是幾秒,亦或是幾分鐘,幾束巨大的火焰突然在空中炸裂開來,將這烏木大地點燃。 借著火光,我這才得以觀察到我們的處境:人類們被獸人放在中心高高的圓臺上,數根巨人般粗重宏偉的石柱圍繞圓臺而立,柱身上雕刻著神秘而粗獷的花紋,頂端燃燒著巨大的火焰,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油脂味。 在每一個柱子前都矗立著一位“研究人員”,也就是所謂的HDC人類保護協會成員。此時的他們卻全然沒有了往日照顧我們時溫柔耐心樣子,面無表情的盯著中央從小養大的瑟瑟發抖的人類,嘴唇翕動著,吟唱著我聽不懂的符文。 此刻的他們,更像是終于剝下了人類皮禳的野獸,骨子里都透著大自然喋血而冷漠的味道。 明明是在這個科技發達無比的紀元,此情此景卻如同遠古時期的祭祀現場,重現著當時選擇“王”時的野蠻與粗暴。 也許,所謂的“王”不過是獻給獸人的祭品,被選中后唯有順從的乖乖撅起屁股挨cao,生下一個又一個的孩子,才能得到那些獸人所承諾的優待。 伴隨著歌聲,獸人們渴望又焦躁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一個個在火光外聳動的獸影不斷的原地踱步著。霸道的氣息不斷涌入我的鼻腔,時而是海洋,時而是天空,時而是大地。 不同領域的氣息在虛空中廝殺爭奪著這片小小的領土,每一方都似是在試圖讓自己的氣息被人類記住,可這卻只讓我感到了從本能深處涌上來的,恐懼般的窒息。 可即便如此,形狀不同的巨大黑影之間卻又始終維持著一個警惕堤防的距離。低低的獸吼時不時在耳畔響起,他們在注視著我們,觀察著我們……挑選著我們。 站在中央的人類們終于停止了嬌縱的哭吟,情不自禁的緊緊圍繞成一團,只偶爾發出幾聲恐懼的啜泣。 在他們的擁擠中,我不知不覺的被推搡在了最前端,似乎全場的視線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又紛紛看向了我掛在脖子上的身份銘牌: “SC1種群出 17.1.023 ” 我被盯的全身發涼,站在人群前不由緊張的舔了舔唇,立刻便感到幾股熾熱的目光緊盯在我迅速收回的舌上。 一偏頭,便看到我的飼養員在眾人閉眼吟唱時睜開眼睛定定的盯著我,不知看了多久。見我望來,還對我意味不明的笑笑。 好在這種儀式性的“表演”很快就結束了,伴隨著周圍能源燈光的驟然亮起,飼養員們仿佛也恢復了往常任打任罵的好脾氣模樣,紛紛回來抱起人類,安撫這些因受到驚嚇而發著小脾氣的脆弱物種。 而圓臺下,卻只是被分成了幾個區域的不同版塊,每一區都坐著身著不同風格服飾的“紳士”。 他們衣冠楚楚,他們坐姿優雅,他們投來的目光禮貌而克制,而這,才是研究院一直教導的,我們未來的眷屬,也是我們未來的“王夫”所因有的樣子。 而那黑暗中的巨大黑影,那些探照燈般的巨大眼睛,那些掠奪貪婪的目光,都仿佛是我的錯覺一般。 但我又如此清醒的知道那不是。也許其他被研究院刻意養廢的“同類”會被忽悠過去,可我卻從不會聽信那些哄小孩般美好的花言巧語。 這是個囚籠,而我,是自小捕獲,無法掙扎的獵物。 我從未如此清醒的認知到了這一點。 我的飼養員也同其他人一起回來了,他如抱小時的我一般從膝彎將我抱起,另一只手在環住我的屁股時,卻突然格外色情的揉了揉,溫柔的在我耳畔吐息到:“sao貨?!?/br> “你說什么?” 我將心中翻涌上來的怒氣暗自壓下,然后用符合我身份的語氣故作天真無知的問他。 “我在夸你勇敢?!彼π?,又故技重施的在我臉上“吧唧”一口。 艸 我收回投在他身上的視線,面無表情的抹掉了臉上的口水印,轉而看下下方始終安靜耐心的等待中心區的人類被安撫下來的“代表者”們。 他們或坐或站,但無一例外都十分的年輕,是種族的“新火種”們。前方和后方的群種間似乎隱約形成了某種地位關系??蔁o論如何,這些獸人們的眼睛始終放在中心縮在飼養員懷里的人類身上。 “王”的數量有限,可每個“火種”都需要延續下去的“妻”。所以,這里的每一個年輕的領導者們,都勢在必得。 無論我愿不愿意,作為“王”的抉擇,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