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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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歲月無情。 在三十多年里,周圍的親人走的走,死的死。 他在少年時期的這段日子里,因智力問題,處在一個學習正常人的階段。 梁岸在學習的過程中,很多時候是懵懵懂懂的,不解常人的所作所為,不明常人所說的話。這就表明著他連基本的常識都不能理解,更何況是復雜的,所以那些懷抱著惡意的拳腳和言語也是他所不能深度去理解的。 因為不懂,所以梁岸依舊能保持著樂觀的心態。 在學校里,他的學習永遠是班上墊底的,反應遲鈍的這個問題沒少給他招到嫌棄。那時候父母健在,為他筑起了到厚實的墻壁,以致于他活得簡單和自由,少有感覺到四周的歧視,而到了青年時期,他的父母卻去世了。 那年他十九歲,卻像個剛學會爬行的嬰兒。父母的去世,讓他感覺到世界拋棄了自己。他懷著悲傷,渾渾噩噩地讀完高中就不再讀了,然后就在鎮上找了份工作。 日子就這么慢慢過來了。 飽暖思yin欲,梁岸自然不例外,但他不會亂搞。他曾幻想過自己未來的伴侶是怎么樣的,卻未曾想到會在將來如愿以償,有人和自己結婚。 上天似乎格外喜歡眷戀傻子,滿足了梁岸的癡心妄想。在三十八歲的這年,送來個美麗的妻子,致使他踏上了前所未有的旅途。 旅途中的風景很好看,但終究是......短暫的。 梁岸自那天之后,就沒有見過稍辭了。他曾連續兩天去往稍仲病房,并未見到人,也曾去過公司,卻被張釋告知稍辭出差了。 他雖然著急卻又無可奈何,因為能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了。找不到人的每個瞬間,都讓他難受不已。梁岸連班都不上了,每天都待在家里,只為了等人回來。 而就在等人的第七天里,他收到了份文件。 “您好,先生,這是稍總讓我帶給你的”,張釋站在門口,微微揚起頭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沒見多久,這人怎么變得憔悴這么多了?黑眼圈直掛眼袋,胡須生長野蠻,烏發混亂交叉,整一副面容疲倦的樣子。 “稍總讓我把文件給你簽了”,張釋并未知道稍辭眼前的男人發生了什么事,以為只是個普通文件。 梁岸讓張釋進屋后,又是連忙地打開文件。 文件袋里的文件名赫然是‘離婚協議書’。 “......”張釋瞳孔震驚。 梁岸的反應同樣不亞于張釋,手在微微顫抖著,口中的苦澀愈發濃郁,“小辭,他現在在哪?” 張釋作為一個特助,悄然地很快就整理好表情,“稍總還未回來?!?/br> “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應該會在后天?!?/br> “好,那我等他?!?/br> “......”張釋略帶遲疑,“那這份文件......”我還要帶回的。 梁岸苦笑了下,“等他回來,我會親手交給他的?!?/br> 張釋沉默了幾秒,然后離開了。 A市,某處燈火通明的客廳。 “小辭,是后天回去嗎?” 稍辭對著譚艾沁點頭,“機票已經定好了?!?/br> “好,你到時候要注意安全”,譚艾沁頓了頓,“你跟梁家那小子相處可還行?我聽你爺爺夸贊了很多次那人呢?!?/br> 稍辭眼神忽變嚴肅,“正在協議離婚?!?/br> “小辭,你們結婚才三個月多,這么快就離婚嗎?” 稍辭點頭,不再回答了。 譚艾沁略微擔憂地看著他,思考了片刻,順帶嘆口氣,“算了,一切按你決定吧。爺爺那邊......”自家兒子的性格,她是知道的,根本不可能左右思想。 當初,她對于老爺子要包辦婚姻的這件事,是持反對票的。只是稍辭本人順從了,于是她也就沒什么說的了。她原本打算過年回去看看這小伙子,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收場。 “我會跟他協商好的,然后還是以夫妻的身份去看望爺爺的?!?/br> 稍辭已經想過了。離婚之后,必要時他會讓梁岸繼續假扮夫妻關系,然后去蒙混過關。他是絕對不能讓稍仲有所發覺的。 “?!?/br> 新信息的彈進,打算了稍辭的思緒。 韓雙祈發來的幾條信息,除了文字表達外,還有幾張圖片。稍辭瞳孔忽閃,一張一張地點開來看,過后眼尾逐漸紅了。 韓雙祈:啊辭!快看!我今天去逛超市,看到他了!絕了??!你看他身旁的人是誰?!就是上次我們在醫院碰過的那位! 稍辭:嗯 韓雙祈:我跟蹤了下他們。他們在逛街,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還邊走邊拉著手,cao! 韓雙祈:你趕緊離婚!這種渣男,快逃?。。。?! 稍辭:好。 說完這句后,稍辭果斷按掉屏幕,不再看信息了。他的手緊緊地抓住機身,以致于指尖紅里透白,可以看出是用了很大的勁兒的。 * 星輝難得璀璨,是繁華的城市里不可多得的夜景。此時,梁岸正踏著這星光回著家。 今天,梁岸陪趙牧逛了一天的商場,主要是趙牧要買母嬰用品。 上周在醫院,趙牧臨時改變主意,從手術臺上逃了出來,留下了肚子中的孩子。他過段時間就要回鄉下養胎,于是就想著讓人陪自己去商場購買些母嬰用品,或者準備些其他的用品。因為是在妊娠初期,孕反應比較激烈,所以就尋求梁岸的幫助。 梁岸聽聞后,也很快答應了他。 在走商場時,趙牧有幾次差點軟倒在地上,幸好是梁岸扶起了自己。 梁岸在接受趙牧的幾次道謝之后,終于忍不住問孩子的爸爸在哪。在問出這問題時,他見趙牧的神情瞬間變得落寞起來,眼里溢滿著悲傷,一副快要哭出來,好不可憐的樣子,于是立即閉上了嘴。 在這之后,他又陪趙牧逛了十幾分鐘,然后才回的家。 家里仍舊漆黑一片,梁岸環顧了番室內的四周,不見熟悉的身影,神色落寞,頹然不已。索然無味的生活,周而復始的睡覺、吃飯,不見愛人的蹤影等等的這些,無一不在麻痹著他的神經。他索性喝個一兩瓶酒,以解憂愁。 這一覺睡過去了,那么離見到愛人的時日就會近的。 稍辭回來后,立即去了公司。他詢問著張釋,“之前讓轉交的文件,簽字了嗎?” 張釋搖頭,“梁先生的意思是等你回來,會親自轉交文件給你?!痹捖?,辦公室外一陣響動。 稍辭蹙眉,“怎么回事?” 張釋明顯不知,正想準備出去探看,外頭有人進來了。 自一樓的前臺被重新規培后,梁岸現在能夠順利地到達頂層了。只不過他上來后,那步履匆匆,直奔著總裁辦公室的架勢,引起了賴梅梅的注意力。 賴梅梅想著稍總正與張釋講著話,這人直接進去,可能會不大太好,于是就走出工位,伸出右手,“先生......”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門內,他只要打開門就可以看到了。梁岸忍下心中的急躁,“我是來找小辭的?!?/br> 小辭,這稱呼好親密啊~賴梅梅微微笑道,“先生,稍總正有要事在談,你先等等吧?!?/br> 梁岸沉默了會兒,第一次做出不禮貌的行為,直接開門進去了。 “哎~先生......”賴梅梅也跟著上去,一個閃身,堵在門側。 “......小辭”,梁岸見到人那瞬間,腦子是嗡的,口腔逐漸蔓延開苦澀。他急不可耐地繞過賴梅梅,走了進去。 稍辭冷冷地看著這幕,之后轉頭示意張釋先出去。 很快,辦公室清空了。 “老婆,你好久沒回家,我很想你”,梁岸漸漸地走進稍辭,“你最近都去哪了?” 胡須雜生,不修邊幅,神色委頓,眼下依稀可見黑眼圈,看得出這人過得并不好在這幾天里。稍辭抱起手臂,癟了癟嘴,“梁岸,我們找個時間去離婚吧。這樣拖著沒意思,我很忙的,沒時間跟你周旋?!?/br> “老婆,我不離婚”,梁岸想要拉住稍辭的手,卻被眼神警告了。他雙手交合搓了下,不敢試圖去越界,“你跟我回家吧?!?/br> 稍辭無語,不禁地翻了個眼白,轉而回到辦公桌處,拿出那份離婚協議書。他把它狠甩在桌面,“過來把它簽了,然后回去搬出我家?!?/br> “老婆......” “打住,每次聽你叫這個稱呼,怪變扭的”,稍辭鐵了心要離婚的,見人磨蹭,就忍不住刺了幾句。 梁岸低著頭,依舊一副根本是不打算簽的樣子,他壓著怒氣,繼續道,“哦,對了。你先不要跟我爺爺說我們離婚的事,畢竟他現在的身體經不住刺激?!?/br> “只要你答應了,我就會給你一筆錢,讓你每天都不用風吹雨打的。你那點工資怎么夠養活我呢?真是異想天開,還不如我倒貼給你錢?!?/br> “怎么樣?要時間考慮嗎?” 前面皆是稍辭說的。 梁岸一言不發,全聽完了。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離婚協議書’的幾個黑體字,表面呆木,實則心緒翻涌不斷。 體內的心臟似被某只手給緊緊捏住,使得他幾乎被痛死。 他知道今日如果簽字了,那么以后就別想和這個人有任何關系了。 梁岸不甘心,為什么自己總是被討厭的那個? 為什么自己永遠是被拋棄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