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父子共謀,同回凌霄
一番勞累后,二人睡得很沉,直到天色又暗下去,二人才一前一后醒過來。 不過這可苦了景翊,景輕塵和景辭已經辟谷,不需要吃東西,可景翊才四歲,就這樣睡了一夜加一天,即使在睡夢里,那小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 且景翊被景辭動了手腳,無法自己醒過來,只能這樣餓著被迫睡覺。 所以景輕塵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孩子該餓壞了! 床上,初醒的二人赤身裸體地蓋著被子親親我我好一番溫存,或者說是景辭單方面摟著美人不撒手更為合適,煩得景輕塵想把景辭一腳踢下去,但奈何他被折騰狠了,腰酸腿軟,根本沒有踢人的力氣。 “景辭,放手,你快起床帶小翊下去吃點東西,他還小,不能餓著了” “等會兒嘛,再讓我抱抱~” “景辭?。?!” “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成嘛” 見美人真的快生氣了,景辭才不情不愿地起了床,他穿上衣服把房里一切收拾如常后,就向貴妃榻的方向走去,可剛走兩步美人卻叫住了他…… “等等,你給我也把衣服穿上,萬一讓小翊看到那些痕跡,我沒法解釋的” “師尊蓋好不就行了,反正待會兒我還要抱著你睡,穿什么衣服” 景辭不想給美人穿衣服,他喜歡抱著赤身裸體的師尊,感受師尊的體溫。 但景輕塵也堅決得很,他可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身上那激烈的情欲痕跡,于是退而求其次道:“不行,必須穿,至少把褻衣給我穿上” “不要,我不喜歡師尊穿衣服” “小辭…求你了…給我穿一件” 看著景辭不樂意的眼神,景輕塵不得不軟了語氣哀求,他的衣服被景辭收拾好掛在了木施上,可憐他被cao得連起身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所以不得不這般屈辱地求人給自己穿衣服。 見師尊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景辭勾唇一笑,深邃的黑眸里帶著狡黠的光,蹲在床邊道:“師尊想穿衣服也可以,親我一下,我就給你穿” “……” 景輕塵一時無語,心嘆自己怎么遇到個這么大逆不道又下流無恥的徒弟,真是天意弄人。 可不滿歸不滿,景輕塵也別無他法,只能湊過去在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親了一口,然后微紅著臉道:“這下行了吧,快點” “不行,親臉不算” “??!” 景輕塵蹙眉看著床邊滿臉帶笑的男人,心想這小畜生過場還真多,暗暗嘆了口氣后,他不得不對著對方的薄唇親了上去,然后迅速分開。 師尊蜻蜓點水般的主動親吻,已經足夠讓景辭開心,所以他也不再繼續玩鬧,拿了褻衣來給人穿上,動作溫柔又麻利,畢竟知道景翊是自己的孩子,他也擔心小孩餓壞了。 給師尊穿好褻衣又蓋好被子后,景辭來到了貴妃榻旁,他的手在小孩頭上一抹,淡淡的靈氣波動后,小孩就睜開了眼睛…… “??!是你,壞人,你怎么還在…師尊,師尊…” 一睜眼看到是景辭,小孩就十分防備,趕緊下榻一溜煙兒跑向床邊。 到了床邊,見景輕塵臥床不起,景翊擔心不已,他拉住了景輕塵放在被子外的手緊張道:“師尊,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個壞人欺負你了?” “你才是壞人呢,你問問你師尊我是誰!” 景輕塵還沒說話,景辭就接過了話頭,他斜倚在貴妃榻上,慵懶又不羈,溫柔地注視著不遠處的二人。 見“壞人”打斷自己和師尊的談話,小孩不悅地回頭瞪了景辭一眼,奶聲奶氣道:“哼,不要和你說話,你想殺師尊,你就是壞人!不許你欺負師尊!” 原來景翊一直沒忘了景辭之前的話,他記得“壞人”威脅自己不聽話就要殺了師尊,所以一醒來,見師尊都起不了床了,他當然就以為是被壞人欺負了。 景翊還小,他可不知道,他的師尊確實是被欺負了,但是就是方式可能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見小孩氣呼呼的可愛模樣,景辭走到床邊揉了揉小孩的頭,柔聲道:“小東西,還挺會護人的,不錯” “啊啊??!壞人,別摸我!” 被“壞人”揉了腦袋,小孩揮舞著rou嘟嘟的胳膊就要打人,面對“欺負”師尊的壞人,他可是不會客氣的! 但小孩胳膊太短,又被景辭按住了腦袋,所以任由小孩怎么劃楞胳膊,都碰不到景辭的衣服邊,更別提打人了。 看著這滑稽的場面,景輕塵被逗得輕笑了兩聲,他抬手拉了拉景辭的衣袖,無奈道:“快放開小翊,你多大個人了,還跟小孩計較,快撒手” “不撒,是他要打我的,師尊你先讓他住手!” 景辭理直氣壯地說道,他就是覺得小孩挺有趣的,想逗一逗,而且還是師尊給自己生的孩子,他更有興趣逗弄。 見景辭也這般孩子氣的模樣,景輕塵就覺得自己瞞著孩子的身世是對的,景辭這樣,哪里像個正經的父親。 而劃楞胳膊的小孩一聽景辭也叫景輕塵為“師尊”,一下子就停了手,望向景輕塵一臉疑惑…… 見小孩滿臉疑問,景輕塵一把推開了景辭,輕輕捏了捏小孩的臉,溫柔解釋道:“小翊,他不是壞人,他是我的大弟子,叫景辭,要叫他師兄知道嗎” “師兄?師尊你沒跟我說過有師兄啊,昨晚他還說要殺你呢,真的是師兄嗎?” 小孩難以置信地回問道,平白無故冒出個師兄,還是那樣的見面方式,也難怪他疑惑。 聽得小孩的問話,被人嫌棄推在一邊的景辭傲嬌道:“小東西,聽見了嗎,師尊都說了,我就是你師兄,以后要聽我的,昨天是逗你玩兒呢” “哼,師兄了不起啊,略略略!” 小孩似乎不滿景辭的趾高氣揚,對著景辭傲嬌地哼了一聲,還做了鬼臉。 看著一大一小兩人傲嬌的模樣,景輕塵心想,這倆不愧是親生的,沒怎么相處過,但總有些地方很相似。 見小孩對景辭不滿,景輕塵摸了摸小孩的頭,溫柔教育道:“小翊,不可以對人做鬼臉,要有禮貌,叫師兄” “好吧,我知道了師尊” 小孩乖乖地應承道,雖然有些不服氣,但還是聽了話,并轉頭對景辭奶聲奶氣喚道:“師兄~” “乖,師兄帶你去吃東西” 聽小孩軟糯糯地叫自己師兄,景辭很是高興,心想要是叫爹就更好了。 一番嬉笑玩鬧后,景辭抱著小孩出了房門,下樓去點菜吃飯,而景輕塵獨自躺在床上揉著腰,心中百轉千回。 景輕塵在想景辭說的那個巫術,一旦景辭受傷,景翊就會受到雙倍傷害,他很擔心,想著一定要找機會試探真假…… 若是假的,就把那小畜生關起來嚴刑拷打,好好教訓一番,若是真的,那…只能再從長計議了。 樓下大堂,景辭溫柔地看著大口吃飯的小孩,一邊給小孩夾菜一邊柔聲道:“小東西,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窩機道,可是好窩…折個好七,師兄也七” 小孩扒著飯含糊不清地說著,此刻他心無旁騖,眼里只有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 見小孩吃得香,景辭也跟著吃了兩口,還細心地記下了小孩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 湯足飯飽后,景翊坐在椅子上歇息,他看著景辭去柜臺付錢的身影,心中有些疑惑。 其實說來,景翊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師兄感覺很奇怪,之前他以為師兄要傷害師尊,所以只有滿心的防備。 可如今誤會解開,他覺得師兄也挺好的,帶自己吃飯,給自己夾菜,更奇怪的是,他覺得這個師兄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景翊哪里知道,他以為的師兄,其實是他的生身父親。 待景辭付錢歸來,坐回了原位,他看著吃得小肚子鼓鼓的景翊,溫柔道:“小東西,吃好了吧,我們要在這里多待幾天,明天師兄帶你出去玩兒” “好啊,那師尊呢” “額…師尊這幾天身體不適,換我陪你,讓師尊好好歇歇” 景辭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地回道,他可計劃好了,這幾天就不能讓師尊下床,誰讓師尊當初逃跑,還懷著孩子跑,自然得好好懲罰一下。 聽景辭說師尊身體不適,加之剛剛看到師尊臥床不起的模樣,小孩也沒想其他,乖乖答應道:“好吧,明天帶我去吃糖葫蘆” “行,想要什么都給你買” 景辭寵溺地應承著,接著他話鋒一轉,環視四周一圈,然后靠近賊兮兮道:“小東西,跟你玩個游戲怎么樣?” “好啊,什么游戲” 景翊畢竟還小,一聽游戲就來了興趣。 見魚兒上鉤,景辭笑著解釋道:“這個游戲嘛,由你、我、師尊三個人參加,時間地點都不定,規則就是師尊打我一下,你要馬上捂著同樣的部位說痛,表演得越真越好,每次完了師兄都給你買好吃的” “就這么簡單?” “聽起來簡單,但是要你反應快,觀察得仔細,行不行啊小東西” “哼,這有什么難的,你等著吧,別忘了每回給我買吃的就行” 小孩不明就里地應承了下來,還十分嫌棄師兄跟自己玩這么簡單的游戲。 見小孩答應,景辭又補了一句:“對了,還有個最重要的規則,就是這個游戲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師尊也不行,要是你對外說了,破壞了規則,師尊會不高興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放心吧” 景辭連哄帶騙地讓小孩稀里糊涂做了自己的幫兇,他是在為之后做打算,想要留在師尊身邊,如今最好的依仗,就是景翊。 兩人商定好后,景辭就拉著景翊的小手上了二樓,但上去后,他并沒有把小孩帶回景輕塵的房間,而是帶到了隔壁。 見來到陌生的房間,小孩四處掃視一眼,不滿道:“師兄,我要和師尊在一起,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干嘛” “小翊乖,師兄和師尊有要事相商,接下來你自己睡,你可以的對不對” “這樣啊…那好吧,我自己睡” 景翊聽是有要事相商,也就不在執著和景輕塵一起,以前他都是一個人睡的,也沒什么大不了。 安排好景翊后,景辭又下樓親自沏了一壺茶水,茶葉用的是他放在須彌空間里的茶葉,那是景輕塵以前最愛喝的茶。 沏好后,景辭端著托盤上了樓,推開門就看到師尊正閉眼盤腿坐在床上,身周靈氣涌動,想來是師尊身體不舒服,想利用靈氣快速恢復。 感覺到有人進來,景輕塵迅速收勢睜眼,他鼻子輕嗅兩下,聞到了茶水的清香…… “小辭,這是…君山銀針茶的味道?” “師尊嗅覺還真是靈敏,我特意給你準備的,知道你喜歡,來嘗嘗,看濃淡合適嗎” 說話間景辭端著茶杯來到了床邊,把茶水遞了過去,景輕塵接過小酌了一口,品味了幾下,微微揚起了唇角,稱贊道:“不錯,正合適,只是風息城怎么會有君山銀針,這可是難得的靈茶,凡界不應該有啊” “笨師尊,凡界當然不會有,這是我隨身帶的” “原來如此…那、那挺好的…” 景輕塵不自然地回了一句,臉上又染上了些淺淡的紅暈,他看不得景辭眼中的寵溺,更不知如何回應景辭的好意,他知道景辭并不愛喝茶,不喜歡還隨身帶著,為了誰,不言而喻。 “對了,小翊呢,怎么沒見他進來” “我讓他睡隔壁了,那么大孩子,該自己睡了” “…也行” 喝茶間,二人隨意攀談著,喝了幾口茶后,景輕塵就把茶杯遞給了景辭。 景辭快速把茶杯放了回桌上,然后動作熟稔地脫衣服上床摟人,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做過很多次了。 被景辭一摟住,景輕塵就覺得身體有些發熱,他推了推男人的胸膛,不滿道:“你不是才起床沒一會兒嗎,又上來干嘛” “當然是干你啊師尊,這大黑天的,我不上床能上哪兒去,睡不著正好做點別的” “誰要跟你做別的,誒~手拿回去,不許亂摸,嗯~不要” “師尊真厲害,我就出去這么一會兒,小sao逼就消腫了,看來今天晚上又可以盡興了” 說罷景辭一口吻住了美人的紅唇,而美人一邊被舌吻一邊被揉逼,沒一會兒就濕得一塌糊涂,半推半就縱容了一夜春歡。 接下來的幾日,景辭白天帶景翊出去玩兒,晚上壓著師尊在床上“玩兒”,明明每日cao勞,卻不見他有半分疲憊,反而神采奕奕。 每當看到景辭神清氣爽的模樣,腰都直不起來的景輕塵就會恨得牙癢癢,心想這小畜生怕是禽獸變的,強得有些太過分了。 七日后,景辭打算啟程回凌霄派,五年沒回那里,他甚是懷念,那里是他和師尊相伴多年的地方。 本來景輕塵不想讓景辭回凌霄派,但他一拒絕,景辭就裝可憐說自己一個人要是在外面被人欺負,要是受傷或者死了,景翊可就也得跟著遭殃,于是乎景輕塵不得不同意。 啟程那天,景辭抱著景翊等在客棧外,景輕塵逗留在柜臺處,他將一個盒子放在了臺面上,淡淡道:“掌柜的,麻煩你安排人幫我送一個東西,這是你的酬勞” 說罷景輕塵又拿出了一錠銀子,輕輕放在了臺面上。 見到銀子,掌柜頓時兩眼放光,點頭哈腰道:“好的好的客官,您放心,馬上安排,保證送到” 這個盒子,其實是景輕塵送給云靈和花婆婆的謝禮,里面有一黃一白兩顆丹藥,還有一封書信。 黃色丹藥是給花婆婆吃的,可以延年益壽康健身體,白色丹藥是給云靈吃的,可以強健體魄幫助恢復,特別是在生產前吃一顆,可以讓生產變得很順利。 景輕塵知道花婆婆有讓云靈再生一個的想法,云靈似乎也沒什么意見,所以他才留了這個。 同為雙性之體,景輕塵知道以男身孕子的辛苦,他還好,有修為有丹藥,可云靈只是一介凡人,所以他想,這是幫助云靈最好的方式。 本來景輕塵是不想那么快離開的,更不想不告而別,可如今,景辭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也無法再回小院跟云靈和花婆婆見面,他怕景辭以后也用這二人來做威脅。 不見,也是一種保護的方式。 可景輕塵著實是思慮過多,實際上景辭對那些并沒有興趣,他也從來沒想過要真的威脅師尊什么,若是真要威脅,他當初就不會放了北夙。 即使知道師尊沒有喜歡北夙,但北夙作為師尊多年的朋友,地位自然是不一般的,威脅起來也是最輕松的,可是景辭并沒有這樣做。 就算現在以景翊威脅,他也只是想留在師尊身邊,并沒有半點傷害景翊的舉動,反而愛護有加,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跟師尊在一起而已。 但這些,景輕塵都不知道,他只覺得景辭頑劣不堪,所以全用最壞的心思來揣測景辭的意圖。 另一邊,客棧外,在景輕塵和掌柜交談間,景翊對著懷里的小孩問道:“小東西,還記得我們的游戲嗎” “師兄,你犯規哦,不能提” “真棒~” 景辭稱贊了一聲,心想不愧是我的兒子,這機靈勁兒,靠譜??! 待景輕塵出來后,三人一路步行到無人的隱蔽處,準備御劍起飛,可突然,景輕塵對著景辭的肩膀狠狠給了一掌。 其實這一掌對景辭來說并不怎么疼,因為景輕塵沒有用靈力。 景輕塵只是想試探,若用了帶靈力的一掌,要是巫術是真的,一掌下去,怕是景翊小命就沒了,所以景輕塵不敢用靈力。 但景辭再明白不過師尊的用意,即使不疼,他也馬上捂住肩膀皺眉悶哼一聲,同時悄悄給景翊使了個眼色。 見此,景翊馬上捂住了肩膀,垮著個小臉,一副要哭的表情,淚水打轉道:“師尊…痛…這里突然好痛…” 聽景翊喊痛,景輕塵眉頭瞬間皺緊了,他趕緊蹲下身將小孩摟著安撫,同時心里想著,這可怎么辦…這小畜生居然來真的…… 在景輕塵看不見的背后,景翊傲嬌地瞧了景辭一眼,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眼神似乎在說,怎么樣?我演得好吧! 而景辭則悄悄豎了一下大拇指,回以肯定的眼神。 一番心思各異的小插曲后,三人御劍上了路,向凌霄派趕去。 途中多日,景辭故意到處惹是生非,然后又裝可憐求師尊保護,他就是享受被師尊護著的感覺。 每當景辭胡鬧時,景輕塵都恨不得一劍捅死這個小畜生,可礙于景翊的安危,他又不得不保護好景辭,不敢讓景辭受一點傷,他已經徹底相信了那個信口胡謅出來的巫術。 而這些,還要歸功于景翊的配合。 就這樣,景輕塵被還沒相認的父子倆耍了個團團轉,被人賣了還要幫著數錢。 不過還好景辭也有分寸,每次都在師尊真的生氣之前收手,三人一路磕磕絆絆,吵吵鬧鬧地回了凌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