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假面的真實背后
說是陷入回憶,其實也就過了一兩分鐘??粗┻^人群出現在眼前的男人,椋澤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早知道會報應在自己身上,當初就不該好心救人,誰有那閑心管他死活。 雖然記憶模糊又短暫,但能明顯地看出,眼前人其實變了許多。原本的膽小怯弱消失的一干二凈,赤條條的身體也包裹上精簡的肌rou,厚重的黑框眼鏡被金絲替代,配上依舊慘白的皮膚,乍一眼看去,真有些斯文敗類的感覺。 但這又和椋澤有什么關系呢?直到現在,他仍然不記得對方的名字,何其可笑,某人精心準備的重逢,不過是他人眼中不起眼的麻煩。 “椋澤,小澤澤,該怎么說呢……果然!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根本不記得我叫什么,對吧?哦!當然,或許能在你的回憶中,留下一席之地的,就只有我這該死的嗓音了!不是——嗎?” 原本面容精致妍麗的男子,硬是扭曲著臉、神經質地說出一番病態戲劇化的開場詞。這讓兩邊的壯漢們不禁寒毛聳立,拿槍的手也止不住地微顫。 梁杼,作為Z市金水區老大哥的私生子,一開始,他確實被正室梁夫人和正統梁少爺瘋狂打壓暗害,以至于不得不偽裝自我逃到Y市等待時機。 但天知道是人為還是意外,短短的一年后,梁夫人和梁少爺通通死于對家幫派的報復式襲擊,梁杼就此回到Z市穩固了地位。 回到Z市后沒幾天,以雷霆般的手段狙掉對家幫派不說,梁杼更是親自服侍臥病在床的父親,贏得了老大哥的信任和支持。 本來,金水區轄內還有幾個野心勃勃的二把手想要趁機瓜分權勢,誰承想,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梁少主是個不懼道義的瘋子。直接一鍋端了那些鼠目寸光之人且先不提,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梁杼沒有放過那些人的妻兒。 這件事情過后,再沒有人敢輕視梁杼,對他的尊稱也從梁少主變成了杼爺。而梁這個姓氏為他樹立的威信,自此開始比不上梁杼本身所帶來的的震懾力。 回想起自家老大的“光輝”過去,壯漢小弟們拿槍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開玩笑,聽聽這宛如神經病一樣的發言,等會兒先遭殃的還不是他們這些苦命的“打工人”。 果不其然,毫無征兆的,梁杼霍然轉身,沒等手下開口詢問,他陰沉著臉,皮笑rou不笑地說道:“沒帶腦子嗎?都圍在這干嗎?不知道爺的車會堵著進不來嗎?” 見識過老大真正發飆的樣子后,再面對這種場面,簡直就是輕風細雨、溫柔拂面。沒人出聲反駁,明明是涉黑幫派,壯漢們卻像軍紀嚴明的戰士一樣有序退開。而緊緊約束他們的,可比所謂的軍人紀律要殘酷的多。 整個金水區片的人都被梁杼調教過了,車自然到的及時。而那打開黑色車門的、慘白纖細的手掌,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之盒,打開了吸取活人靈魂的黑洞。 發自內心來說,椋澤一點也不想上車,但他……無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