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第二次叛逆期不顧反對商業演出/觀眾席間小O娃初遇未來丈夫
陳諾迎來了人生的第二次叛逆期,而且比第一次時更要來勢洶洶。 彼時青春叛逆剛入尾聲時正是嫁給穆城的時候,受到從未有過的嚴厲教育后被殘忍地壓制了下來;而這次在經歷了二十多年婚姻、深諳丈夫的鐵血作風后,隨之而來的叛逆更帶有略顯悲壯的反抗色彩。 簡言之,陳諾膽子更大,也稍微更抗揍了些,在丈夫嚴厲的體罰鎮壓與繼續熱愛的事業之間,決然地選擇了后者。 他依舊是軍樂團中名義上的首席鋼琴家,但官方演出幾乎很少有他出場的機會,工作檔案也歸到軍區學校下,理論上參加商演并不會在原則上違反規定。 這也是陳諾膽敢簽下演出合同的基礎,否則若是連最基本的原則都觸犯,自己就是長一百個屁股都不夠丈夫打的。 晚飯后的散步是穆城與陳諾兩人間的例行公事,陳諾一身乳白色T恤套裝穿得寬松柔軟,在軍區的林蔭道上緊緊挨著丈夫走了會兒,攥著褲邊的小手緊了又緊,糾結著要不要開口。 “諾諾有話要說?”掌中的小手微微發汗,穆城洞察力何等了得,早把愛人的焦灼看在眼里,不疾不徐地先人一步問道。 “...”屁股上還留著上一頓雞毛撣子殘存的淡淡青紫,陳諾下意識地揉了揉那處早已不疼了的傷痕,終于鼓起勇氣道:“哥..我真的,很想去參加商演...你同意我吧...好不好?” 果然是這事。 愛人身上有芯片,通訊器里也有監控軟體,可穆城并不會神經質到日日監控他,安裝這些不過是為了防范意外方便查找,也是帝國對omega配偶的一種保護。 他并不知道陳諾已經和演出方敲定了第一次商演的日期,連續三日的古典音樂會,廣告宣傳與票務即將齊頭并進。 這只是來自陳諾的通知,并不是真正的 許可請求,因為他已經決定了。 “商業”二字讓高雅音樂與高居云上的藝術家蒙上了些庸俗的意味,上將太太拋頭露面參加商演,這可不是什么體面事。 穆城不想讓愛人登上觀眾構成復雜的舞臺,也因alpha最原始的占有欲,只想將自家好不容易退居二線的漂亮男孩護在懷里,不容旁人覬覦。 穆城停下腳步,松開緊握愛人的大手,轉為攬住人肩膀往懷里一收,提醒道:“諾諾之前答應的,不需要哥出面,自己一個人就能把合約的事解決?!?/br> 是解決了沒錯,陳諾與演出方直接敲定了演出時間,皆大歡喜,這就是他的解決方式。 陳諾與丈夫對視,被那總是不容置喙的冷肅目光灼傷,自己大膽做出的決定又不敢明說,膽怯瞬間化作委屈,沒出息地眼眶一熱,仍像二十年前那樣一染就哭。 “散個步都能掉眼淚?!蹦鲁菍@紅著眼眶泫然欲泣的模樣再熟悉不過,單手捧起那軟糯的面頰,拇指在人眼角輕輕擦去幾縷潮濕,淡淡道:“這么漂亮的人,不想放出去給別人看?!?/br> 這是句褒獎,其中危險的強制占有欲卻叫人微微心驚,陳諾張了張唇,在權衡了自己的回話會不會被當成頂嘴而教訓一頓后,盡量低聲細語地爭辯道:“我以前不也時常表演,時常被轉播么...” “以前是工作,是代表軍隊與帝國表演,現在為了個人的金錢與名氣,差別很大?!蹦鲁峭兄ü蓪⒛泻⒈?,在溫暖的路燈下凝視著愛人的臉,緩緩邁著大步向林蔭道前方繼續走去,突然出其不意地與愛人碰了碰鼻尖,低聲道:“說是散步,其實是哥抱著你散?!?/br> 陳諾無法拒絕丈夫的懷抱,下巴擱在那硬梆梆的寬肩上,輕聲細語卻直言不諱:“你真的好專制...” “是么?”穆城輕輕拍了拍手邊的屁股,嘴角竟淺淺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如果我...”陳諾望著路燈下婆娑的樹影,過了許久又問:“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除了揍你,還能有什么辦法?“穆城苦笑了聲,也不知愛人聽出其中的意味沒有:“難不成還能給你捆起來不讓出門?” 也許你真做得出來... 陳諾差點脫口而出,但不可挑戰丈夫的理智占了上風,哼哼唧唧了兩聲,無趣地拽了拽丈夫的后衣襟,道:“今天上班好累...回去吧...” 著名美型鋼琴家陳諾首次商業公演的宣傳正如火如荼地展開,鋪天蓋地的海報上印著陳諾演奏時專注的側顏,票價按座位等級清晰羅列,看似是對觀眾的劃分,在穆城眼中,卻是對愛人的明碼標價。 陳諾很忐忑,雖說純音樂算是冷門演出,可這樣線上線下同時進行的公開宣傳依舊無法瞞住任何人。 哪怕一家人齊聚電視前看節目時,都會不時插播這則持續三天的演出信息,大兒子擔憂,二兒子震驚,小兒子是最興奮的那個,放話要用自己多年積攢的零用錢連續買三天的票,堅定不移地站在支持小爸的一邊。 唯獨穆城再未就此事表態過,話已經撂下了,就看愛人膽兒能肥到什么程度。 穆城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算不算一種退讓。 陳諾穿著漂亮的黑色燕尾服,纖細的領口與領口設計比傳統款式更為細膩精致,也更適合美麗的鋼琴家。 “小爸加油!小爸爸,加油呀!”穆言若仗著兒子的身份自由進出后臺,坐在沙發上揮舞拳頭喊口號,看起來比當事人還要興奮。 陳諾正在被造型師整理上臺前的發型,稍稍覆耳的黑發被吹得垂順發亮,聽到小兒子的大呼小叫好笑又無奈,手指虛抵在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惹得一旁的造型師都忍俊不禁地翹起了嘴角。 “小若待會兒在觀眾席里可不能這么喊啦!”陳諾看著兒子可愛的臉蛋,故意學著奶音,像對小時候的兒子那樣說話。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穆言若不滿地鼓起嘴學青蛙,佯怒的模樣,晶亮的大眼睛卻是滿滿的笑意。 “您兒子真是太可愛了?!贝卵匀舯嫩Q著去觀眾席歸位,造型師忍不住贊嘆:“跟您長得簡直一模一樣,放到哪兒都是最好看的?!?/br> “就是有些太活潑了?!眱鹤颖豢浔茸约罕豢溥€叫人高興,陳諾唇角揚起漂亮的弧度,學著其他家長的模樣謙虛了一句。 觀眾席上座無虛席,三天三場,票幾乎全部售空,這對純音樂演奏會來說相當不易。穆言若為了表達對小爸爸的全盤無條件支持,果真掏空了小口袋,斥巨資買了最好最貴的vip正中席,只是在背后還是偷偷和兩個哥哥撒了嬌,請求兩人能從工資里給他勻點零用錢,已解決差點沒錢買奶茶的窘境。 晶瑩的玻璃舞臺正中擺著架款式最莊重經典的黑色三角鋼琴,陳諾已經換過第二套演出服了,淺灰藍的百褶袖襯衫飄逸灑脫,纖巧的指尖如流水般劃過琴鍵,似乎沒有耗費絲毫力氣,卻能將每一個音符敲進人的心里。 穆言若癡癡地望向那一抹含蓄的藍,臉上全是不加掩飾的崇拜。 音樂確實是需要天賦的,雖然常被人說與小爸爸長得一模一樣,穆言若卻自知未能繼承小爸最優秀的音樂基因。 哪怕從小在琴聲中熏陶長大,得到小爸爸手把手最耐心的教導,也只能平淡無奇地掌握了彈奏技巧,無法讓音符在自己的手中活起來。 穆言若正是聽得入神的時候,身前突然擋住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來人一路低聲道歉,可哪怕彎著腰盡量不擋住后排視線,高大的身型依舊相當醒目。 聽音樂會還有遲到的,真沒禮貌... 穆言若暗暗吐槽,抬起大眼睛瞥了人一眼,不料對方也正好與自己對上了目光。 來人一身筆挺西裝,寬肩闊背,單從身型與驟然降臨的壓制力便能清晰分辨出這絕對是名最高等級的alpha,淺金色的短發一絲不茍向后梳著,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瞳色,但英挺深邃的五官輪廓卻能清晰地表明,他不是帝國最常見的東亞人種。 “不好意思,來晚了?!?/br> 男人稍稍欠身道歉,沉郁磁性的嗓音卻有極強的穿透力,深眸中映出眼前過于年輕的嬌小少年,走過穆言若身前,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穆言若的身旁——全場最正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