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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月亮的傷疤在線閱讀 - 第七章 送給他的禮物

第七章 送給他的禮物

    或許是難得放晴的早晨的緣故,他躺在床上,被青年抬起腿一下下頂進床墊里,被cao得過于舒服。

    他控制不了這種快感,他的嘴唇無法合攏,他只能竭力壓抑喉嚨里的呻吟,這樣他聽上去像在抽泣,而他的眼眶也確實發紅,開始分泌眼淚。

    但對于青年而言,他似乎覺得乏味,只是急需釋放一下晨勃帶來的焦躁。

    青年急于完事。沒有多余的調情,箍著他的腰用力抽插,在最后關頭往后撤開,射在他的小腹上。

    腰肢失去支撐便立刻塌下去,陷在床墊里。

    紅腫的性器沒有被施予任何安撫,挺立著,顫抖著。

    日光太亮,照得一切清清楚楚,他用手臂遮擋眼睛。

    “你自己收拾收拾……嘖?!?/br>
    青年停止了離去的動作,重新跨坐在他腿上。

    青年握住他的yinjing,手指拉扯著他快速動起來。

    不斷滲出又滑落的前液已經讓柱體濕潤,可是潤滑依然不充足,太快太重的擼動讓他忍不住蜷縮身體。

    青年俯身上前,用空著的那只手扯開他的手臂,讓他的臉暴露在清晨時分過于干凈的光線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子的。

    頭發凌亂,胡子拉碴,生理性眼淚和因為喘息流出的口水……最惡心的肯定是表情,顴骨緋紅,嘴唇欲求不滿似的翕動。

    青年煩躁地松開他,朝后梳動自己灰色的額發,同時另一只手的動作更快更兇,壓著他往床里撞。

    太疼了,他射不出來。

    ——好想射。

    ——好漲。太快了太快了,太重了……

    “輕、輕一點……求求……痛……”

    他聽到自己用沙啞的聲音嗚咽。

    他淚眼朦朧,看到并且感受到青年又硬了。

    不過青年似乎聽清了他的話,手指松開,動作溫柔了些。

    “讓我再做一次?”青年問詢。

    他哪有拒絕的權利?

    他不敢再用手臂遮擋,因此只是閉上眼睛。他夾了夾雙腿、繃緊臀rou等待著。

    青年久久沒有動作。

    片刻后,握住他yinjing的手再次動起來。青年的性器抵在他的會陰處,伴隨每一次擼動摩擦碰撞。

    一陣陣酥麻躥上小腹,他很快就渾身顫抖著射精了。

    等他回過神時,青年已經在浴室洗漱。

    -

    自從上次青年的meimei造訪之后,有些事情似乎發生了變化。

    就像分享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

    就像學生時代,被一個介于朋友與陌生人之間的同學邀請進入家里玩耍一樣——窺探到了另一面,這個人便立體起來。

    從前他們剛開始組樂隊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這樣的階段……

    那是觸及便會令他痛苦的回憶,他立刻掐斷它們。

    同時青年用金屬勺敲了一下裝著咖啡的馬克杯。

    “現在我們都清醒著,所以我再和你說一遍?!鼻嗄甑?,“只要你不喝酒,不離開這個街區,天黑前回到這里,你就可以出門?!?/br>
    青年動了動腿,似乎想依據習慣把腿擱在桌子上,但他摒去了這個想法。

    青年接著說:“我給你一點錢。這樣你就可以去買寫喜歡的東西吃,也免得我回不來時你只能餓肚子。你會做飯嗎?”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

    青年又說:“不許喝酒。一點都不行。知道嗎?”

    他點點頭。

    “我知道我有一點瘋?!鼻嗄旰鋈徽f。

    他抬起眼睛有些驚訝地望向青年。

    青年坐在秋日陽光照亮的地方,他的睫毛像細細的金屬粉末一樣投下陰影,落在被光線照成透明的虹膜里。

    青年的神情慵懶,似乎覺得一切索然無味。

    “我當然是不太對勁兒。正常人不會像我這樣。性向是另一回事……”青年頓了頓,他看著盤子里形狀完美的煎蛋,“我并不是想要傷害你?!?/br>
    他困惑于青年的話語含義和態度。

    “那么你也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他困惑,但是點頭。

    “不要只點頭。說話?!?/br>
    “……是?!?/br>
    這個喑啞的單音節顯然讓青年不滿意,他冷笑了一聲。

    “我不在乎你恨我,并且恨你自己。我只是圖個高興?!?/br>
    然而既然會這樣說,似乎意味著并非真的毫不在意。

    “我最近很忙。你不會希望惹到我?!?/br>
    -

    那天下午傍晚時,他試著拿起那串鑰匙。

    他輕輕觸碰鑰匙扣,將它拾起來。那沉重冰涼的感覺幾乎讓他驚慌。

    他打開門,并且走了出去。

    沿著樓梯朝下,接著來到街道上。

    與上一次被青年帶出公寓前往醫院不同。這一次,他的眼睛、耳朵和鼻子都真正意識到自己身處于正常的時空中。

    居民區的傍晚時分,飯菜的氣味蔓延,還有Sk市街道兩旁總是栽種著的桂花香氣。

    他在路燈旁站了一會兒,想起這是先前他看到過那只跛腿小貓的地方。不過那只貓此時并沒有在這里徘徊。

    他就那樣站著,沒有試圖再往遠處多走一些。

    天空盡頭的火燒云漸漸散去,暮色降下。

    他懷疑每一個從街道盡頭出現的人是那名青年,并恐懼對方看到他時所作的反應。然而每次都不是。那些人路過他,用余光張望他。

    最后他忍受不了這些,選擇回到了那套牢籠似的公寓。

    那天晚上青年并沒有回來。盡管如此,他也并沒有想到“自己本可逃跑”,他已經被自己腦內早已固定的安全區給牢牢綁住了。

    -

    青年是在三天后回來的,看上去出了趟遠門。

    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睡了十多個小時。

    當青年終于走出房間時,面色依然憔悴厭煩,像是經歷了一場龐大的徒勞無功。

    “霽哥忍受那些事,他能,我不能……是,我知道。連你也要嘲笑我‘太嫩’了?我不想……但我沒有辦法?!?/br>
    他聽到青年在陽臺上和什么人通話,他認為那應該是青年的meimei。

    “我知道了,他們還沒有告訴你那是誰吧——那是二叔!……是的。我沒有開玩笑?!?/br>
    電話對面是歇斯底里的咒罵,而青年的語調仍然非??酥?,幾分鐘后這通電話便結束了。

    他用“你知道的,那些都是謊言”和長久的沉默作為結束。

    之后青年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打量里面的食材。

    那天中午他們吃了很好的一頓。

    “要不還是給你買部手機?”

    青年看著他,似乎在苦苦抉擇。

    “我雖然限制你的人生自由,這當然已經是犯罪了,但我可不想讓你活活餓死。你這人真是難處理啊……對了,我給你帶了個禮物。放在車后備箱忘了拿上來?!?/br>
    青年說著就出了一趟門。

    他望著沒有收拾的桌子,開始嘗試著洗碗。

    青年回來了??吹剿谙赐?,又露出那種非常少年式的爽朗笑容。

    青年拿著的東西是一把吉他。

    “我在非工作時間外,除了家務沒有什么打發時間的愛好。但你不是搞音樂的嗎?我是說以前?!?/br>
    他搖搖頭。望著自己沾滿泡沫的手。

    “隨便彈點什么給我聽聽?”

    他沉默不語,擰開水龍頭繼續沖洗碗碟。

    他聽到站在背后的青年冷哼一聲,走開去了。

    感受著流水沖刷手指的冰涼,他察覺自己背上滲出冷汗。

    ——方才的拒絕太過生硬,肯定會遭到青年的報復。不好的預感讓他心生懼意。

    他一向害怕惡意與職責,他想,這也是為什么自己是一個失敗者。

    -

    不過事實上,他是一個遲鈍的人,他的預感總是很少有正確的時候。

    當他關閉水龍頭后,周圍安靜下來,他聽見一個和弦。

    Am和弦……

    當他出去時,只看見吉他被放在沙發上。

    就像一個個失望的氣泡在慢慢破裂。當他試著將指尖抵在琴弦上又最終松開時,緊繃的金屬聲讓它們霎時粉碎。

    那天晚上青年來到他的房間里,點亮床頭燈。

    “我讀膩了馬爾克斯,你能不能給我帶來一點兒拉美的野性當睡前娛樂?”

    所以這個男人居然躺在床上讀馬爾克斯,當做睡前讀物。

    他不太明白青年的意思。

    但是當他看到青年放松地在靠枕上躺下時,他明白了這與上次在沙發那兒做的一樣:

    他不能只是忍受,還必須自己“主動”爭取。

    無論他是如何厭惡這一切,他都不會說“不”,也不會流露任何表情。

    或者說,只是表現得像是全然被恐懼支配。事實如此。

    “昨天下午我回來之前,霽哥丟給我三四個口活好到可怕的……”

    青年似乎在搜索正確形容他們的名詞。

    “男孩和女孩。這樣說是因為他們都很年輕,很年輕但是很墮落,也可能很窮困。他們是真正出來賣的,非常專業。霽哥是想羞辱我,我知道。但我確實玩得很開心,其中一個少年的腸道又緊又軟,簡直不可思議……”

    他漫不經心地評論著,眼睛轉向他,似乎樂于看到他因為這些話語而有所反應。

    青年樂于從他的所有負面感受中獲得愉悅。

    “你打算怎么讓我硬起來?這應該會比看你給自己擴張更好玩點兒?!?/br>
    灰色的眼睛上上下下舔舐他,又顯得純真。

    “先說規則,你不能把手直接伸進褲子里,不然,撬掉你的一片指甲來做懲罰;如果你敢因為胃絞痛吐在我身上,我會把臺燈燈泡擰下來塞進你的喉嚨里?!?/br>
    他一陣戰栗。

    盡管青年并未真正讓他流過血——自從第一天之后——

    但青年說這些話時平靜而自然的語調,總是足以令人生寒。

    當青年在公寓里慢悠悠地晾曬衣服、擦洗桌子、拖地掃地時,這種寒意蕩然無存,但他也可以輕易讓它們回來,就像握著電椅按鈕的行罰者。

    如果青年單純是一個恐怖的符號,或許會讓受罰者更加輕松。

    這是他頭一回這樣想。

    想著如果青年不是一個人,而是惡魔該有多好。

    -

    他朝他靠近一些。

    青年灰色的發絲泛著金屬光澤,柔順地垂下去。

    他顫抖著,不知道哪些情愛的舉動可能觸碰到男人的逆鱗。往昔他和女人zuoai時,他也很少真正主導。

    又或許在考慮逆鱗之前,他得想想自己如何才能挑逗這個男人。

    他不能再這樣一動不動了。青年表面的安寧溫和,并不代表他的耐心與之同樣足夠。

    他湊上去,將嘴唇貼在青年的下頜。

    在片刻的無措之后,他試著將嘴唇往下移了一點兒,挪動到青年的脖頸。

    ——與他的蒼白松弛不同,青年暗灰色的皮膚帶有金屬表面般的光滑和無暇。

    那些銀灰色的鱗片,如此平整地印在一側頸項上,隨著青年呼吸時的節奏微微扭動,像真正的蛇頸。

    青年喜歡的睡衣是一件無帽衛衣和一條灰色運動褲。它們都在經年的漂洗中變得柔軟,讓這條灰色的毒蜥看上去像一個大男孩,雖然實際上他也確實是。

    他猶豫著朝下吻去。

    他吻著青年的喉嚨,人類身上最脆弱的部位。

    這個想法莫名讓他有了一些奇特的悸動。

    他的氣息沉重起來,而青年也很顯然是感覺到了。

    從寬松的衣領下露出了青年的鎖骨,以及不久前從胸口到達肩膀的傷口,那道傷疤還是粉褐色,其中一半掩藏在衣服下。

    他試著用舌尖輕輕舔舐,沿著那些傷疤旁的完好皮膚怯怯探索。

    他已經爬到青年身上,使自己的陰影籠住他。一只手撐在青年腰邊,另一只手則無處安置,揉搓青年的衣擺又松開。

    他抬起頭望向他。

    青年露出幾乎可以說是逆來順受的微笑,雙臂沒有絲毫用力地搭在枕頭兩側。

    換一個場景,再換一換主角,這或許是相當撩人的邀約。

    青年色情、野性、兇狠,肯定有相當一部分人會為此激動。

    他將青年的衣擺推上去,露出青年柔韌有力的腰身和肌rou線條清晰的腹部。

    那些鱗片花紋在胸口處逐漸變淺。他試著去吻青年身上的紋身,并且有意識地讓自己加重一些力道。

    青年的rutou已經尖立起來。他幻想自己是一只舌頭粗糙的貓,可以肆無忌憚把自己蜷起來,rou掌探動,腦子里除了本能空無一物。

    可惜他不是一只貓。

    他甚至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只要沒有酒精麻痹,他清醒時做不了任何事。他恐懼一切,不被灌醉他連說話都不敢。只有神志不清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正常的、是自由的,可以心甘情愿地承認自己的腐壞,并且覺得無所謂。

    他的嘴唇慢慢挪到了青年的胯部線條。

    青年其實很配合。他能感覺得到那種“我并不想為難你,出于好意和對我自己的善意,我會非常配合”的態度流露。

    青年的手指穿過他腦后的發絲,按住他,要他用牙齒脫下他的褲子,給他一個口活。

    他希望自己可以做到。

    他覺得自己只要笨拙地去做,只要做就好了,多半能完成這次的任務。

    他用牙齒咬住褲縫朝下拉動,青年發出一聲淺淺的呻吟。他的口中分泌出了唾液,襠下那玩意兒硬起來。

    同時他的胃像是吞入了針一般開始刺痛。他想象自己的樣子,一條巨大的白色蠕蟲。

    青年的yinjing半勃。

    那是在他身體里出入無數次,留下無數次jingye的性器。

    這樣想著,他閉上眼睛,含住guitou吮吸。

    那根yinjing馬上變硬了,在嘴里漲大勃起,抵住牙齒。

    他慌忙把嘴張得更開,把yinjing吞得更深。

    他沒有koujiao的經驗,當然也無法深喉接納。他努力用舌頭去舔去吸,感到咸澀的前液滑過喉嚨,令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這下絞緊的動作顯然取悅了青年。

    青年用指縫夾緊他的頭發,胯部朝前頂了頂,并不重。

    他知道自己需要更加努力。

    與此同時他的yinjing也變得更硬了,頂住內褲和床墊,他幾乎忍不住自己扭動腰部、磨蹭胯部的欲望。

    就像一條蠕蟲。

    揮舞著發汗、蒼白的觸須,挪動笨重、可悲的軀體,試圖要在生殖行為中獲得一席之地——像是這樣的東西。

    在他那滑溜溜、沒有眼睛的頭上,口器一開一合,墻壁上投著怪物般蠕動著的影子。

    這只巨大的蠕蟲趴在青年身上。

    用黏液弄臟青年健康的肌膚,用它柔軟肥大的口器吮吸身下年輕堅硬的yinjing,貪婪地將前液吞進腹中,想要更多,渴望更多……

    它渴望青年插進它白色的粘稠的身體里,撕破它然后攪動它……

    從那些壞掉的地方不斷涌出腥臭的乳白色膿液和jingye……

    他吐了。不過沒有吐在青年身上。

    他及時往外沖,探出半上身吐在了地上。

    他難堪地喘息著,撐在床沿的雙手顫抖不已。

    一瞬間,他感到青年確實想把手伸向那盞臺燈、拆下燈泡塞進他的喉嚨,但是青年似乎只是躺在那兒,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他意識到自己還躺在青年腿上。

    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青年也已經回過神。

    青年發出帶著氣音的大笑,抽出自己的腿,踹了他一腳,翻身起來,走出房間,又走出了大門。

    在巨大的閉門聲之后,黑夜陷入沉寂。

    -

    第三天時他不得不自己出去買東西吃。

    青年有把零錢放在鞋柜上的習慣,因此他不至于餓死。

    他在街口的小店買了泡面。店主是個年老的女人,貓頭鷹似的眼睛盯著他,問他要不要買煙。

    他望著冰柜里的啤酒,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兩枚硬幣,有些慶幸地搖搖頭。

    第四天時他看著電飯煲里的刻度為自己煮了飯,拌醬油吃。

    傍晚時他站在路燈底下,像患有自閉癥的幼童一樣閃躲著別人的目光,望著晚霞。

    第五天青年回來了。

    那是天氣陰沉的下午,門被打開前他就已經聽到凌亂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青年是被那個身材高大、面色冰冷的男人送回來的。

    青年一進門便沖進廁所,把淋浴打開沖濕自己的腦袋。

    他整個人趴在浴缸旁,手指緊緊握住白瓷壁,肩膀聳動。

    “我不該把你送到這里?!蹦腥苏驹趲醒?,以冰冷的目光瞥向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寄生者。

    “這里沒有人能照顧你。在你神志不清的時候,我不能放任你和一個外人待在一起?!?/br>
    青年用手將沾濕的劉海撫到腦后,抬起頭似乎想辯駁。

    青年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會兒,又在那高大男人身上頓了頓,接著他又把頭伸回噴灑而下的水幕中,似乎被某種生理痛苦碾壓折磨著。

    青年沉重地呼吸。

    “我可能是過敏。過敏了。那種新藥里頭的東西……”

    “你應該只是不適應。你碰過的太少?!?/br>
    “我……cao,”青年坐在地上,重重抹去眼眶旁積蓄的涼水,他的鼻尖和臉頰都被凍成紅色,“我干什么要——”

    “就算我們不賣,也得知道那些是什么。霽不是在針對你?!?/br>
    “霽哥就是在玩我?!?/br>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如磐石般漠然。

    最后仍然沒有一絲情感地開口道:“我打電話叫霾過來照顧你?!?/br>
    “別,別?!鼻嗄陻[擺手,轉過身去,手肘支在滑溜溜的浴缸壁上,打了一次滑,“霾又會嘲笑我?!?/br>
    “她不會?!?/br>
    “她會的。她瞧不起我——瞧不起我這幅半吊子的樣子?!?/br>
    男人再次沉默。

    青年在水下淋著,過了很久,久到他擔心青年會不會已經昏過去,才慢慢伸手擰閉水龍頭。青年轉過身時,口氣和緩地說:“七叔,我餓了?!?/br>
    “想吃什么?”

    青年搖搖頭。

    “我去給你帶點過來?!?/br>
    這樣說完,男人從毛巾架上取下干毛巾遞給青年。

    青年撐著浴缸壁站起來,接過毛巾,沖他笑了笑。

    “七叔,小時候吃過你炒的蟶子,想吃?!?/br>
    “那不好弄。到下午就買不到新鮮的?!?/br>
    青年笑出了聲。

    “算了,七叔,待會兒霽哥就要嫌我拖住你了。新藥的事你們在和那邊談,我幫不上什么忙……再說,我是跟著七叔學,不是讓七叔照顧我?!?/br>
    男人朝前走了幾步,伸出手像是想要摸一摸青年濕漉漉的頭發,最后只是放到他肩上拍了拍。像是不能再像對待孩童一樣對待自己已經長大的兒子。

    “你可以走你想讓霾走的路?!?/br>
    “我不行?!鼻嗄隃厝岬卣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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