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他的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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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暮言卿耳畔聽到了細微的聲響,雖是一晃即逝,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 如今沒有了拘靈鐲的束縛,暮言卿的洞察能力可謂是直線提升。 起身走過幾步,暮言卿伸手推開身后的雕窗,楓葉隨風飄進,屋外一片漆黑,只有風刮過葉片的簌簌聲。 暮言卿挑眉心想,那人實力不低呀,這大半夜的真有閑情逸致。 困意爬上腦袋,暮言卿捂口打了個哈欠,準備關上窗去睡覺了,床上那軟乎乎的被子還在等著他呢。 下一秒卻異變陡生,明亮的刀鋒自下落來,暮言卿迅速收回手,半邊開在外的雕窗被劈裂開來,來不及驚訝,黑影便從上跳入房間,再次一刀朝他劈去。 暮言卿側身躲過,同時也看清了是何人。 是宋刈。 出手又是一刀,宋刈陰森的笑了笑,“再次見面之禮,還請笑納?!?/br> 青影破門躍進,季云斐表情冷然,手里拎著劍擋下了宋刈的一擊,兩人在交手間靈力暴起。 宋刈接連三刀都帶著十足的殺意,后邊的兩刀加帶了靈力,并沒有打到暮言卿,其中一刀倒是擊中了支撐房中的柱子上,因此房屋發出了要塌的預警。 小小的屋子負荷不起靈力帶來的波動,宋刈見此便用力一個斜砍而去,暮言卿與季云斐及時越出了,跟著房屋就果不其然的塌了。 靈鶴驚飛,塵屑被吹的到處都是,暮言卿抬手用衣袖擋了擋,在度放下時宋刈人已不在了。 季云斐身上的衣服有些歪,似是在急忙之中穿上的,他皺著眉頭問道:“宋刈他沒傷到你吧,身體可有哪里不適?” 暮言卿道:“我沒有受傷,不過他人跑了,要去追嗎?” “不用?!奔驹旗郴卮?。 禍不單行,睡意被攪了一通,暮言卿看著房屋的殘骸,放棄了要睡覺的想法,今夜注定會是個不眠之夜了。 抓回來才多久,人就又跑了,說好的嚴加看管呢?這看管的效率也太不盡人意了點,云幽里面該不會有宋刈的同謀吧。 季云斐揉了揉眉心,收起外露的情緒,“稍等片刻,我去為你另尋住處?!?/br> 暮言卿搖頭拒絕道:“師兄不必在費心了,我還是回我自己的住處吧?!?/br> 季云斐卻再次皺眉,“這絕對不妥,宋刈此人十分記仇,他斷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一人獨住不太安全?!?/br> “可設靈障?!?/br> 翟罘的住處是有屏障的,宋刈他估計是沒能打開,這才借著別人的動靜前來找他麻煩。 對于這個回答,季云斐無奈了。 然后暮言卿又問道:“師兄剛剛為何說不用,是有意讓他逃跑的嗎?” “宗主的安排,宋刈心思不純偷盜宗內靈寶,蓄意入魔后逃離云幽,需得等他說出那物在何處何地?!?/br> 季云斐這一解釋,暮言卿明白了,他先前還忽視了一點,那就是仙修要入魔其實并不容易,兩道相斥,要跳去另外一條道,經脈必得經歷重塑,出錯必死無疑。 這還是其次,入魔的過程極其痛苦,經脈暴裂,自身的記憶會出現混亂,而入魔后,便會徹底忘掉之前的一切,譯為新生。 要想留住記憶,必得借助外力,靈寶是唯一的方法,也可以緩解入魔時的痛苦。 宋刈自然也是知道入魔會怎么樣,提前就偷了靈寶,所以在入魔后他還認得翟罘。 抓到卻又不殺,還把人故意放走,看來那靈寶并不在他身上,或者說是被宋刈給藏起來了,云幽宗主這是打算順藤摸瓜。 暮言卿暗忖,他以后得必須要小心點了,說不好宋刈會時不時冒出來給他兩下,讓他生活都不得安生。 季云斐又說道:“別站在這吹風了,去我屋里在說吧?!?/br> 暮言卿點頭,季云斐喊他今晚住在這里,也是一番好意,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進屋后季云斐放下劍,給他倒了一杯溫茶,“你體內已有衰竭的癥狀,吹了風若是在染上病,說不定就會加劇擴散,理應多休養才是?!?/br> 杯中的茶香四溢,暮言卿喝了一小口,“師兄放心吧,既為修者哪有這么容易就染病,休養這事算了吧……” “不行,正巧今日鶴滿堂的早課是由我來上,你無需去了,就留在住處多休息?!?/br> “……” 這也太搞特殊化了吧…… 暮言卿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純凈的藍色眼眸中浮現出細微的光芒,耀耀生輝,好似初春里的陽光。 “師兄有所不知,我已經休養了很多年,許多時候都是睡著的,補品也是一日不落,真的不用在休息了?!?/br> 休養了四年多,暮言卿他是真不想在榻上呆著了,休息睡覺對于修者來說可有可無,修者不僅可以不吃東西,容貌也可保持不變,連睡覺也不是必需品。 仙修道途艱難萬險,要求數多,能夠拜入仙宗都是實屬不易,拜入之后大部分修士為求光宗耀祖,便會選擇日夜不停的苦修。 或為背后的家族,或為自己,大家都想成為個中翹楚,從低階的修士里在脫穎而出,畢竟有實力別人都會對其避讓三分。 暮言卿在初上魂階之時,他就知道不會這么容易的,果然不出他所料,魂階越往上走便越難承受。 那種感覺就像是海底的壓強,壓得人喘不過氣,身體里的骨頭都壓得做響,每走上一步,腿骨就猶如被深敲入一寸。 疼。 很疼。 特別疼。 血管以及經脈備受擠壓,最后暮言卿滿頭皆是冷汗,背脊被壓彎,跪在了魂階上,痛不欲生,要不是他的手被死死的拽著,他定然就會滾下去。 這一但滾下去了,他就沒有從頭再來的機會,就徹底成不了修士,連普通人都做不了,只會落得個終身殘廢的結果。 自虛無出來后,沒有流血卻感覺著切膚之痛,在榻上半死不活的昏了幾天,被沉痛折磨的他,指甲深掐在了那只手臂上。 手臂的主人是個惡魔,是他的深惡痛絕,可那也是他唯一能宣泄痛苦的地方…… 季云斐也不在堅持,“好吧,那你自己要多小心?!?/br> 暮言卿嗯了一聲,隨后將茶飲盡,起身還沒走出幾步,一柄長槍插在了他的身前。 季云斐面顯不豫之色。 “顏子孑!” 顏子孑信步而來,吐掉口里叼著的細草,目光只盯著一人,“我改變主意了,你不是挺自信的?那換你來跟我給兩招?” 季云斐立刻上前道:“我來與你打?!?/br> 顏子孑語氣愈發的不爽了起來,“你們都護著他干嘛?他莫不是紙做的?一個男人還經不住磕磕碰碰?!” 暮言卿:“……” 這對他是有什么誤解吧。 “注意你的言辭,你好歹也是若瑤北境的內門弟子,跑來欺負我們云幽的一名外門弟子,這恐怕說不過去?!?/br> 顏子孑冷嗤,只道:“打不打,給個準話?!?/br> 暮言卿想了一會,給了個籠統的答復,“可以,如果還有機會的話?!?/br> 季云斐滿眼震驚,“你的身體是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答應他做什么!” “看來你也不過如此?!鳖佔渔輨t是抓住了如果兩個字,他收回自己的武器,冷聲甩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暮言卿倒也不在意,對著季云斐施禮后說道:“師兄請放寬心,我只是說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并不算答應他,今夜就不多叨擾師兄了?!?/br> 季云斐無奈嘆氣,“行吧行吧,回去的路上小心些?!?/br> 心里猶豫了一會,暮言卿還是開口說道:“師兄自己也要小心?!?/br> 季云斐點頭。 隨即,暮言卿便轉身離開,他覺得自己說話用詞都文縐縐的,是越來越融入這個世界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他原來的世界。 強迫自己不在去想這事,暮言卿回到屋子后就坐在床榻上,盯著窗外的夜空,靜靜的等待著天亮。 早課他要去的,能不躺著就不躺著。 涼風吹進,里外都寂靜無聲,屋中獨一人,時間不斷流走,昏暗的天邊亮光破開云層,第一聲晨鐘敲響,迎來了黎明。 暮言卿揉揉腿,抱起桌上的書本,去了鶴滿堂上早課,無視其他弟子異樣的目光,依然坐到了最后排。 早課上的座位是隨意的,并沒有固定位置,其他弟子也正在陸陸續續的走進中,大堂里說話的聲音也多了起來。 “這位朋友,那個那個,能不能麻煩請你幫個忙?” 少女小聲的請求自頭頂傳下,暮言卿抬起眸又抬頭,不知什么時候他前面站了位女孩。 “什么忙?” 少女臉蛋紅彤彤的,杏眸里藏起幾分羞怯,她將手中的錦盒放在暮言卿的案桌上,很是小聲的說道:“你好,我我叫虞珊,可以麻煩你幫我把這個拿給謝師兄嗎?” 暮言卿一愣,馬上道:“這個忙,我恐怕是幫不了,你自己拿給他會好一點?!?/br> 虞珊咬了咬唇,眼中漸漸泛了淚花來,她強忍著低下頭,緊攥著衣袖,“我我我,我從未與謝師兄說過話,也不敢靠近他,我怕……” 這時,第二聲鐘音響起,虞珊慌忙的擦了擦眼,錦盒也顧不上了,趕忙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季云斐音落便走入鶴滿堂,大堂在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季云斐笑著開始了今日要講的課程。 暮言卿看著盒子扶額,這種事他要怎么幫,感情的事他沒法幫啊。 仙修之途,較為注重修煉,大部分修士都是清心寡欲,而且他感覺謝晟閆也不是那種輕易就能為情所困的人。 在早課結束后,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暮言卿將錦盒還了回去,“抱歉,我無能為力?!?/br> 虞珊一聽都快哭了。 季云斐慢吞吞的收好東西,走到兩人旁邊,看了一眼那錦盒便知其意。 “修者忌動情,應當以修行為重?!?/br> 虞珊垂眸不語,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掉。 暮言卿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不是很會哄女孩子,只得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虞珊抓住暮言卿的衣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良久才平復了情緒。 暮言卿拿出帕子給她,“順其自然吧” “謝,謝謝?!?/br> 隨后,暮言卿抱著書出了大堂。 季云斐在旁邊道:“隨我去劍閣,你的劍用不了了,就得重新另尋一把?!?/br> 袖間的應離一動,暮言卿會意道:“不用麻煩師兄了,能用能用,它很聽話的?!?/br> 應離的情緒他現在能感知,如果他真拿回了其他的劍,應離肯定百分百暴怒。 拒絕季云斐的提議后,暮言卿在回到住處時,屋門已經被修的完好如新了,桌子上還擱了一袋靈石。 暮言卿疑惑的打開看了看,當即眼眸一亮,是外門弟子應領的靈石數量,外門弟子一般每月能領到百來塊下品靈石,內門則能領到上品靈石。 不過這對于暮言卿來說區別不大,反正也可以買到好多的冰糖葫蘆和蜜餞,他要實現零食自由了。 想到此處,暮言卿高高興興的又下了山,在集市一通逛下來,布袋里裝得滿是吃的,一直到天暗了他也沒回去,坐在小鎮的茶樓里喝茶。 “你怎么在這里?” 顏子孑一進茶樓就看到了暮言卿,與謝晟閆也沒能交上手,他本打算在外住一晚,明日就回若瑤北境去,沒想到在這遇到了這人。 暮言卿晃著茶杯,“等人?!?/br> 顏子孑一臉說不出來的表情,“在等他們來接你回去?世家子弟都沒你這么嬌氣?!?/br> 暮言卿:“……” “這腿,我看沒斷啊,走兩步試試?” “……” 暮言卿說道:“不是等他們,等別人?!?/br> 顏子孑嘖了一聲,懶得在說半句,眼不見心不煩的換了一家。 茶水漸空,暮言卿見時間已經很晚了,出了茶樓就開始慢悠悠的往云幽方向走,邊走邊吃著蜜餞。 須臾,一個黑影頃刻之間出現在了暮言卿的正前方,黑影發出陰惻惻的笑音,那手里刀身在月光的印照下,寒光四溢。 “又見面了,那些人被我甩開了,這次可沒人能幫你了?!?/br> “就我們兩人?!?/br> 暮言卿并不意外,他等的人就是宋刈。 居安思危,現如今的生活暮言卿很喜歡,但宋刈始終是個隱患,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自動出擊,縱使殺不了,那也得給個教訓,讓宋刈知道不要隨便來找他麻煩。 “有遺言嗎?” “你自己留著說吧?!?/br> 應離現出,宋刈持刀迎上,兩者刀鋒相擊,靈力正面互撞,兩人同時都被震開了幾米,暮言卿的手臂麻意擴散。 速戰速決! 宋刈亦是如此作想,兩人靈力悉數涌出,再度打斗在一塊,周身暴亂的靈力卷開沙石,樹木瘋狂搖晃著。 暮言卿眼眸一寒,找準空檔,滿是靈力的一掌正中宋刈胸膛,在靈力附加下,宋刈口中噴了一口血,更是砸斷了幾顆樹。 宋刈捂著胸口,鮮血源源不斷的吐出,傷成這樣子他竟還笑得出來,“你身為云幽弟子,殺我,你敢嗎?” “精彩,實在是精彩?!鳖佔渔輳倪h處樹上掠來,落地后他雙手拍了拍,“原來你不是紙做的?!?/br> “……” 翟罘御劍趕來,就看到這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由急聲說道:“師弟手下留人!不能殺他,只有他知道東西藏在哪里?!?/br> 暮言卿淡淡回答道:“我沒想殺他,只是不想他在來煩我,我怕麻煩?!?/br> 云幽弟子這個身份確實殺不了宋刈,只要他一天不說出靈寶的下落,意味著就一天殺不了他,那是宋刈的保命牌。 宋刈擦去血跡,笑的好不得意,“藏?有那必要嗎,用完就被我給隨手扔掉了?!?/br> 翟罘咬牙,“你……” 宋刈對暮言卿又接著說道:“現在可是殺我的大好機會,我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br> “你的傷也得養很久吧?!蹦貉郧淠贸鲆粋€蜜餞又吃了起來,語氣平靜如水,“別在來找我麻煩了?!?/br> “說來也是,你離死都不遠了,我干嘛要急于這一時呢?!?/br> 顏子孑問道:“你快死了?” 暮言卿口中的血腥味被壓下,平靜的看了眼宋刈,沒有在說話了,誰都不想在搭理,邁出步子繼續著未走完的路。 明月皎皎,月光又一次拉長了暮言卿的影子,相似卻又不同,不知為何,那背影十分的清瘦,仿佛風一吹便會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