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放從夜總會的后門進去，就看到門內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戴大金鏈的胖子。胖子抬眼一看梁放和拉著他的兩個黃毛，心中便大概有數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梁放，眼中露出幾分滿意，瞇著眼笑了起來。

    “來面試的嗎？來，跟我上二樓?！彼H切地說，一邊拿出手機撥了個號，“喂，范總，來了個面試的。還是給您帶到二號包廂？……他？嘿，我看著不錯。嗯，誒，好嘞！”

    胖子掛了電話，親切地在梁飛肩上拍了一下。

    “好好表現！”他說。

    梁放心里忐忑。也不知道怎樣才是好好表現。

    很快，他跟著胖子來到一間包廂門口。門沒鎖，胖子在門上敲了幾下，門內傳來一聲低沉的“進”，胖子答應一聲，推門進去了。

    包廂里面比梁放想象得要大，迎面就是一扇落地窗，掛著兩層窗簾，外邊不透光的那層向兩邊打開，里面拉攏著的是灰色的輕紗。頂燈是明亮的白光。窗邊是一排沙發，上面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吹脚肿宇I著人進來，他抬頭看了過來，有侵略性的目光在梁放身上不客氣地來回掃描，眼神中透出滿意。

    梁放被他看貨物似的審視的目光看得低下頭去，心中難免泛起一陣屈辱。他聽到胖子喊了一聲“范總”。

    范總對胖子點了點頭，淡淡說：“辛苦了?！?/br>
    胖子立刻眉開眼笑，一疊聲道：“不辛苦、不辛苦！”麻利地在旁邊的茶柜上倒了杯茶，恭敬地放在范總面前的茶幾上，然后很有眼色地退出了包廂，帶上了門。

    包廂里現在只有范總和梁放兩個人，梁放不由得緊張。他有限的應聘經歷，只大概知道保安和外賣員的面試可能會問到些什么問題。卻不知道這份特殊的工作，他要在面試中做些什么。

    范總面無表情地看著梁放。過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頭。

    “還干站著做什么？”他嚴厲地說。

    梁放一抖，手足無措，茫然地回望著他。范總不由嘆了口氣，心想，這個新人看來是真的新，入職培訓的時候難免要辛苦點。

    不過大把的客戶喜歡這樣的新人，只要后續調教得好，最初一段時間肯定能給夜總會帶來更高的受益。

    想到這里，范總的臉色緩和了一點。他沖梁放抬了抬下巴，命令道：“把衣服脫了?！?/br>
    梁放的臉唰地紅到了脖子。他覺得自己全身都羞恥得燙了起來。

    其實他既然已經決定進來，就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畢竟第一次做這么干，事到臨頭，還是免不了感到陣陣不適。

    “怎么，這就受不了了？”范總不耐煩道，“想走現在就離開這里，沒有人攔你?！彼淅涞?，“不要浪費我的時間?！?/br>
    梁放咬了咬牙。想想父母家那一團糟心事，抬手把外套脫了下來。

    他四下看了看，從房間角落里拖來一張椅子，把衣服隨意放在上面。

    范總沉默地看著他的動作。

    既然已經開始脫了，那就沒什么好扭捏的了。梁放三下五除二脫掉了其它衣服。最后僅剩一條內褲，他猶豫了一下，再次抬頭看了范總一眼。

    見范總沒有任何表示，梁放一狠心，把它也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