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俞氏盟主家族慘案真相水落石出
【前排提示:不完全清水的原因就在本章節中,如果讀者朋友們有空有想法,還是希望各位能給予我們留言!感謝支持!】 紙條上清晰寫道“西坡三里歪脖樹下,俞?!?。 俞升輕功了得,明飛敏差點沒追上,好在俞升并不是十分熟悉地形,一面觀察繞路,速度自是大大減緩,才讓明飛敏能緊緊跟蹤。 西邊坡道上種了一片松樹,俞升花了一番功夫才尋到那棵歪脖子,而明飛敏卻早已知曉俞升目的地到底是何處。 俞升遠遠看到一個黑衣蒙面人影坐在樹下,懷中抱著一把長劍。 俞升又驚又喜,顫聲呼喚道:“爹爹……!” 那人猛地抬頭,雙眼中露出驚詫之色,眼角幾道皺紋顯示他已非青年人。 俞升見那人并不答話,心中一痛,輕聲追問道:“爹爹是嫌棄孩兒出身不堪么……?如若爹爹不愿再認我,我便……”月色下寒光從俞升面前一閃而過,只見俞升已拔劍出鞘,一劍橫在自己頸前! 那人輕輕搖頭,幾步上前,忽的又后退半步。就在俞升以為那人便是不想讓自己活命時,他只感覺背后一暖,隨即身子癱軟,被一只手撈著倒在身后人懷中。 原來是明飛敏及時趕到,趁俞升分神,一記手刀劈暈了他。 “此事已不勞您親自來管?!泵黠w敏抬首,沖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嘆氣,回道:“只是苦了升兒,他什么也不該知道……我原以為你會告訴他真相,沒想到……” 明飛敏笑問:“告訴他作甚?他始終不會明白自己真正該做什么。江湖人不與朝廷為伍,千多年前起這便是俞氏祖訓,您也親口跟他說過此事,叫他熟讀祖訓千萬次……” 黑衣人打斷明飛敏問道:“聰兒,你又是在做什么?” 明飛敏沉默一陣,突然冷笑道:“沒什么,找些樂子罷了。江湖已經如此混亂,我不介意讓它再亂一些?!?/br> 黑衣人阻止道:“你莫要信了歹人詭計!白氏絕非……” 明飛敏抱起俞升,轉頭便走,似乎并不愿聽黑衣人說話。 “聰兒……你向來乖巧溫順,怎會變得如此……?” 明飛敏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卻回應了黑衣人的話:“如此什么?父親您倒是說個明白給孩兒聽。我也希望一切與我們無關,您有您認為可行之策,我也有我認為可行之策,但您想要安寧平靜,我卻想要自由快活。放心,俞氏怎的也不會絕后,三年后必定讓您抱上孫子孫女?!?/br> 黑衣人啞然失笑,目送明飛敏離去,自己也身形一晃隱沒在黑暗中。 明飛敏并未將俞升帶回房,他知道俞升有話要說,只把人帶到遠離客居小棧的山澗旁。 不過半刻鐘俞升便醒來了,嘴里呼喊著心中掛念之人:“爹爹!阿聰!莫丟下我!”他掙扎起身,順勢抱住明飛敏。 明飛敏任由俞升伏在自己胸前,淚水被冷風凝結,穿過衣裳,涼意滲透入心。 “你便是阿聰義兄……爹爹也沒有死……你們假扮身份瞞我,是不要我了么?是嫌棄我不聽話么?是么……?”俞升將他原本該作為孤兒的不安忐忑盡數傾瀉,深吸氣嗅聞明飛敏身上味道,將他緊緊抱住。 俞升凄然喚道:“哥……” 真相水落石出,明飛敏便是俞清聰,如假包換。 俞升突然抬頭,雙手捧住明飛敏面頰,低頭親吻他,額頭、面頰、鼻梁、鬢角、眼皮,面上各處,癡迷宛若中了蠱毒般難以自已。 停頓片刻,他終將嘴唇貼在俞清聰唇上,輕輕一下就分開,唯獨這一吻并不瘋狂。 俞清聰用拇指揩去俞升面上淚漬,張開雙臂將他摟在懷中。 “我沒有變,”俞清聰道:“我仍要問你,做不做掌明燈之主?!?/br> 俞升輕輕搖頭,反問道:“為何要我做?難道沒有別人了么?又為何要我去做?掌明燈又是什么重要組織么?” 俞清聰胸腔震動,幾聲笑發自胸口,只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渾小子……”俞清聰感覺俞升又在自己脖頸上輕啄,便笑著調侃他:“你上輩子肯定是水蛭,這么喜歡用唇吸別人皮膚。嘴癮又犯了是么?” 俞升故意似的,嘖嘖地又吮了幾口,力道不重,擔保不會留下痕跡。 俞清聰決定教訓教訓這小子,他抓住俞升后頸,強迫他抬起頭,照著他嘴唇親下。 俞升立即察覺到這一吻不同尋常,只覺牙齒被柔軟之物頂開,俞清聰的舌頭在勾取他的舌尖。俞升掙扎兩下,終于還是認了,反抱住俞清聰,微微側頭,配合義兄的舌頭。 俞清聰將他推倒在草地上,伸手扯開他的腰帶,與他分開,在他耳畔低語道:“我要了你吧……” 俞升不知為何感覺心中一冷,他輕輕搖頭拒絕,卻被俞清聰用強力壓??! “今夜過后一切都會改變,即便你不愿做,也得讓我做到底!”俞清聰語氣兇狠,與之前二十年那佯怒或是真怒不同,直讓俞升覺得可怖。 可俞升莫名無力還手,他大腦里一片昏沉,不過一晃神間,他胸口一涼,衣襟已經被扯開。 俞升嘆道:“哥哥終究是討厭我這個外人……” 俞清聰冷笑道:“呵,或許吧?!?/br> 俞升別開臉,不需做太多,他已經知道,面前此人早已不是他心中追尋的義兄,也許他追隨的義兄,與那只假足一樣,都是偽裝而已。 俞升苦笑道:“玷污我、傷害我……都是來懲罰我……我不聽話,您打我……打我吧!”話罷,俞升緊緊閉眼,揚手就在自己臉上扇一巴掌!這一巴掌扇得又快又狠,連俞清聰都來不及阻止。這一巴掌必然會在俞升面上留下掌印,但他心中已然空了,留什么不留什么他早已不在乎。 俞清聰默默為義弟攏好衣服,卻聽俞升抽噎哭泣,毫無掩飾地,哭得像個孩子般懦弱可憐。 “為何死的不是我……?”俞升哭道,“為何死的不是我?!” 他此時心里又想起偽裝作俞清聰的漓肅,不知為何思維突然清晰起來。明飛敏與漓肅親近不為別的,是因二人才是親兄弟!而雙胞胎兄弟也有生得不盡相同??! 俞升胸口劇烈起伏,悲傷無法僅通過哭泣發泄,胸中真氣亂竄,他側頭嘔出一口鮮血,嘴里仍低聲呢喃:“我是多余的……根本是多余之物……連人都不配當……又是魔教余孽……嗚嗚……我早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俞升發狂地抓撓頭發,俞清聰不得不抓住他雙腕,卻感覺到他體內真氣亂撞。習武之人最忌諱情緒激動,內功氣流一旦成型便是與呼吸息息相關,俞升此刻呼吸紊亂,內力自然跟著亂,輕則受點內傷,重則經脈斷裂震蕩血管導致體內大出血直至威脅生命! “阿升!你醒醒!”俞清聰將他拖拽起,讓他背靠樹干坐穩,提氣調息,雙掌拍上他胸前。俞升猛地嘔出一口鮮血,他內功不如俞清聰運轉得好,當時見俞得閑“尸身”失蹤時便是吐出一口血,那時候起他便無暇將體內真氣環境維持穩定運轉,一直耽擱至今,若是無甚悲哀之事倒也無妨,但此刻他卻是經歷了諸多打擊——未知的陰謀、義兄的否定、自己的多余,使他失去活著的信念。 俞清聰看到了他失神的雙眸,仿佛眼前只是一具氣息尚存的行尸走rou。 “阿升,運功調息!你不能死!”俞清聰鼓勵道,找出俞升體內紊亂真氣之源頭,將它往正確運轉方向指引。 俞升垂頭不語,不知是否聽進俞清聰說話。 “阿升!”俞清聰厲聲喚道:“我需要你!給我振作起來!” 俞升呢喃道:“需要……么?” 俞清聰見俞升仍是不愿配合,于是繼續呼喚道:“是,阿升,我需要你協助我!快醒過來!快??!阿升!” 俞升意識不清,他腦海里的回憶卻漸漸清晰,他想起自己十歲時,同義兄一起被義父叫入房中,他聽得自己并非俞家親生兒子之舊事。十六歲時,他被義父獨自叫入書房,義父告訴他:“好孩兒,這些年來我一直將你視如己出,從未改變,你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切勿受讒言蒙騙;你要堅持走向正道,切勿墮入旁門;你要認真聽從阿聰言語,他聰明且正義,所行所言必然是正確的。阿升啊,你兄弟倆這輩子莫要互生嫌隙,我也同阿聰如此說,他聽著了,卻不知你作何想法?” “爹爹……”俞升艱難開口,抬頭望俞清聰,嘴角顫抖,似是勉強微笑,接道:“孩兒永遠……唯阿聰哥哥……馬首是瞻……” 俞清聰只見俞升咕咚一聲,吞下一口鮮血,隨后他體內真氣凝滯片刻,緩緩自行調整歸位,不多時便稍稍順暢了些。俞清聰見情況好轉,急忙協助他運功調息。俞升很快止住嘔血,服下俞清聰攜帶的丹藥,靠在樹上,茫然仰望星空。 俞清聰松口氣,起身對他說:“我先回去,你調整好了就自己跟上來?!?/br> 俞升眼珠一顫,伸手抓住俞清聰衣擺,虛弱道:“做吧……唯有如此……”俞升平時愛四處游走,沒少聽他人墻角,那些事兒他自然是清楚。他撥開腰帶,掀起衣擺,垂首專心去褪衣物。 俞清聰笑道:“不過是玩笑,你還當真了。以往你可沒少耍我騙我?!?/br> 俞升攥緊拳頭,默不作聲,丟開外衣。 “今晚之事絕不可透露半點,否則……”俞清聰一句警告未完,見俞升根本沒在聽,便停住了口,蹲下身子,握緊俞升手腕:“行了,別輕賤自己?!?/br> 俞升笑道:“我下賤又怎樣?你就不要了么?” 俞清聰嘆氣,拾回他外衣,為他穿上,一件件衣服都為他仔細穿好,以往都是俞升服侍俞清聰,如今卻換著來,俞清聰對此唏噓不已。他輕撫義弟臉龐,柔聲道:“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我怕你會把自己拋在這里。你不能死,阿升,我需要你?!?/br> 俞升用手背擦去嘴角鮮血,悶聲道:“今晚和我一起睡?!?/br> “行?!庇崆迓敽翢o猶豫答應下來。 俞升這才起身,向前趔趄半步,靠在俞清聰懷中。 “我已不再是你弟弟……”俞升心中苦楚不已,在俞清聰懷中呢喃道。 俞清聰好笑地回問道:“不是弟弟,又是什么?” 俞升沉默片刻,二人布鞋蹭著地面,一前一后,咔擦、咔擦地作響,一輕一重。 “我真希望自己是個女子……”俞升閉眼說道。 俞清聰一愣,反問他:“怎么,想為我俞家留種?” 俞升搖頭,回道:“是女子,你便能對我好些,我說什么,你都不會拒絕……” 俞清聰啞然失笑,半晌才回道:“是男是女于我無異?!?/br> “不一樣……”俞升抬頭,眼中含淚,映著天上星光,點點閃閃,似有些俏皮。他道:“女子能生孩子,俞家只有兄弟倆,可遠遠不夠?!?/br> 卻聽俞清聰道:“是否為親生血脈并不重要,阿升,你難道不愛我們父親么?” 直到二人接近客居小棧,才聽得俞升一聲輕笑、一句低語:“呵,可別再養到一個小魔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