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一吻畢,方明宇專注地盯著陳柏屹的睡顏,過了一分鐘,終究還是一個人躺在另一邊,背對著身后熟睡的人。 他合上眼,卻在沉睡中夢見了以前。 那會兒是深秋,天氣反復無常,日夜溫差偏大。方明宇平日沒留意這些細節,上下學也不知要多帶件外套御寒。他穿著單薄的短袖連著吹了三四天冷風,就這樣落得感冒。那晚他腦袋暈沉沉的,鼻涕總是不受控地往下滑,桌上照舊是那幾道家常菜,一家四口圍著餐桌沉默不言。 方明宇夾了一口白米飯放進嘴里,食不知味。他不耐煩地咀嚼了幾口后咽下,最后放下碗筷直接走回房間。其余三人也沒說什么,估摸是以為他在鬧脾氣。 鼻塞,頭痛。他作業都沒寫完就熄燈爬上了床,想著睡一覺大概能好受些。但頭昏腦漲的感覺無法讓他安心入睡,于是他半闔著眼,半睡半醒地躺著。不久,一陣腳步聲由遠到近,停在了他的房門前。 估摸是何揚或者方凡來問東問西,他不想面對,于是直接閉著眼裝作入睡。他聽著那人推開房門,又輕聲將東西放在他床頭,然后沒再發出聲響。 方明宇覺得奇怪,偷偷撩起眼皮想看看什么情況,結果定神一瞧,是陳柏屹。 該不會是看他不舒服還想拿藥趁機毒死他吧?方明宇幼稚又小氣地想。 畢竟他對這哥可沒什么好臉色。 等到陳柏屹離開,他便湊過去看床頭柜上的東西——是一盒感冒藥,還有一杯溫水。 夢境混亂,在他還沒打開那藥盒時,眼前的景象又變了。他還是看見陳柏屹,但今次是笑著和他接吻的陳柏屹。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陳柏屹笑著看向他,語氣頗為曖昧。 方明宇直接伸手抱住他,跟小狗似的往他頸窩湊,像是故意在撒嬌,“我最最最喜歡你,哥哥你不信么?” 他看見陳柏屹那雙眼睛分外深情,眼里像是藏著無限愛意要訴說。但方明宇還沒等得到對方的回答,他就聽見另一道聲音響起。 “方明宇,我真的很討厭你?!?/br> 他心里一顫,轉頭一看,那是站在機場的陳柏屹。此時的陳柏屹眼里再無柔情,反倒是裝著赤裸裸的厭惡與冷漠。他下意識去抓陳柏屹的手,卻在一觸之際被人猛地甩開。 不可能,他想。他哥怎么會討厭他呢? 方明宇想要邁步往前追,一剎那,他猛然驚醒。 原來是夢。 現在是次日早上七點多,實際上他只勉勉強強睡了六個小時。但方才錯亂的夢境讓他下意識睜開眼,如今醒來也沒有倒頭再睡的必要。 窗簾被關得嚴實,擋住了外頭的光。房內昏暗,只有兩三盞壁燈提供光源。 方明宇掀開被褥想去洗漱,偏頭看見陳柏屹仍在熟睡,心里發酸,又停住了動作。他悄悄地將手背貼在陳柏屹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便收回手。白色的被褥與陳柏屹脖頸上的粉紅形成鮮明的比對,方明宇偷偷拉開被子,一眼就看見了那些痕跡。 脖頸、肩膀、鎖骨,這三個地方都留下了他侵占陳柏屹的印記。有一部分痕跡偏淺,還有一些顏色偏深,一看就是被人咬破了皮下血管泛起點點血紅。他不自覺地伸手去摸那些紅印,心里有種久違的滿足感。 他下意識地盯著陳柏屹的睡臉,溫順又好看。其實陳柏屹生來就是一副好皮囊,笑起來更是多情又撩人,加上這人性子本身就不是看上去那般乖順,褪去平日的矜持冷淡,活脫脫就是個吊兒郎當到處惹火的人。 他知道大學里很多人都覺得陳柏屹沉穩又淡定,就連李溪行都這么認為,說小陳師兄年少老成一看就很安心。實際上,陳柏屹這人做事的確很靠譜,但也并非那么安分守己。 高中就背著他打架,高三了還敢逃課跟他去約會。陳柏屹要真那么成熟,估計是不會跟他混到一起的。 他倒覺得陳柏屹挺會裝的。 方明宇驀地笑了笑,又幫他捻好被角,下床穿戴好衣物去浴室洗漱。輕手輕腳收拾好自己,方明宇看了一眼手機發現也才七點半,他不想和陳柏屹相顧無言,于是帶上那條臟了的領帶和背包就走了。 陳柏屹醒來時將近十一點,他睜眼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確定自己是在酒店后,又猛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當時他和方明宇做到后面都有些失控,他只記得自己昏睡前是方明宇抱著他去浴室沖洗。至于后面的內容,他一概不知。 大腿有些酸軟,后庭到現在還不太舒服,后腰更是隱隱酸疼。陳柏屹胡亂地撩了一把耷拉在前額的頭發,步伐緩慢地走到鏡子前,身上的痕跡明晃晃地映入眼簾。陳柏屹摸了摸這些印記,又發覺方明宇已經走了,心里陡然升起一陣落空。 他忍著不適穿好衣物,翻出手機點亮屏幕就看見方明宇給他留言,是說有事先走,其余的話一句都沒有。 冷淡又疏離,全然不像昨晚和他zuoai的人。 所幸冬季穿得多,身上的那些痕跡也能被遮住,他一個人退了房乘坐地鐵回到學校,一進宿舍就看見梁宇坐在里頭。 梁宇看他回來,順口問了句,“你昨晚怎么沒回來?” “跟朋友出去玩得太晚了?!标惏匾俸鼗卮鸬?。 梁宇沒作聲,點了點頭顯然是信了。 昨晚弄得太狠,陳柏屹的后庭都有點腫。幸而今天是周六,不用去上課,他能躺在宿舍休息一會兒。他沒有發消息問方明宇到底有什么事,一是他們剛確定關系沒多久,二是他覺得方明宇也需要私人空間,過多的詢問怕是對他心生厭煩。 趁著有空,他便呆在宿舍把周五還沒來得及整理的資料過一遍。一忙就忙到傍晚,陳柏屹躊躇了好一會兒,最后才給方明宇發了條消息,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其實方明宇并沒什么事要忙,那不過是他落荒而逃的借口。他跟籃球社的人打球,今天進攻的架勢格外兇狠,次次運球過人都十分利落,連投籃都是快準狠。估計是察覺到他與平時不同,其他人打了沒一會兒就不再奉陪,倒是呆在旁邊喝水休息,還打趣他:“你今天心情不好么?” 聞言,方明宇眉頭蹙起,托著球,手腕一用力,籃球在空中滑過一條弧度,直接命中籃筐。 雖是在打球,可他腦子里全是陳柏屹情欲高漲的模樣。他哥紅唇微張,眼底濕潤,輕聲低吟,卻依舊沒有拒絕他的侵略。甬道收縮,嫩rou緊咬著他的yinjing,guitou劃過敏感點,惹得陳柏屹渾身戰栗,就連勾著他腰身的小腿都在發抖。 細瘦的腰身隨著他的抽插而上下聳動,隱忍的模樣更能撩起他惡劣的念頭。 一時煩躁,方明宇將手里的籃球狠狠地砸在地上,籃球落地反彈至高處,一下下的觸碰聲像是敲在他心上。惹得他整顆心都跟著顫動。 天雖冷,方明宇打球后便出了身汗。他穿著單薄的衛衣,額頭微微濕潤。他從外套里翻出手機,點亮屏幕一眼便看見陳柏屹給他發的消息。 那份燥意像把火一般燒著他的心,方明宇下意識把那條消息劃掉,又想起陳柏屹那張熟睡的臉,最后又翻出聊天框,敲下幾個字。 ——這兩天吃清淡點。 陳柏屹很快便回復他——吃飯沒?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想一起吃飯。 方明宇不太想面對他,直接編了個理由說自己要忙,等會兒會自己解決。陳柏屹也沒執意要同他一起吃飯,只是跟他說要注意休息。他盯著那條消息看了看,最終還是關掉微信頁面沒再回復。 大學生活并不輕松,兩人除卻要忙學習還要兼顧其他事情。周一,陳柏屹要去參加部門例會,開完會一看時間已經將近六點,他本想發個消息找方明宇吃飯,但備忘錄上還記著一項未完成的作業,于是陳柏屹只能放棄這個念頭,急急忙忙趕回宿舍寫專業分析。 陳柏屹寫完的時候將近八點,他想著方明宇應該已經吃過了,但還是發了個消息過去。 ——在哪? 這次方明宇回得很快——在外面和朋友吃飯。 陳柏屹看見這話不由得笑了笑,于是便趁機發了句——我還沒吃,剛忙著寫作業。 本以為這話能得到方明宇幾句安慰的話,結果在這之后對方就沒再發來消息。陳柏屹有些失落地放下手機,趁著此時舍友還沒回來就去浴室洗了個澡。身上的痕跡消散了些,但仍有一小部分紅痕,惹得陳柏屹洗澡的時候都不自覺地摸了摸。 每看一次那些紅印,他都能想起那晚他和方明宇到底有多瘋狂,直接將他cao到失神。 洗完澡出來,陳柏屹聽見有人敲門,他拎著毛巾去開門,入眼正是剛和他聊天又突然消失的人。 陳柏屹面露喜色,眼里的雀躍毫無遮掩,就連語調都上揚了幾分,“你怎么來了?” 他看見方明宇手上還拎著一份餐食,剛想說話,就聽見方明宇說:“你不是說還沒吃么?” 陳柏屹聞言有點意外和震驚,因為方明宇對他的態度一直都十分冷淡,加之那天他醒來后便發現方明宇走了,他其實也有點不知道該怎么繼續。 如今默不作聲給他送飯,倒是讓他心生歡喜。 “你要進來嗎?”陳柏屹堵著門口,下意識詢問道。 方明宇有點無語,反問道:“不然我站在外頭吃風?” 室內暖和,方明宇非常順手地拉過一張椅子坐在陳柏屹旁邊。陳柏屹收拾了一下凌亂的桌面就打開外賣袋,里頭是熱騰騰的窩蛋牛rou粥和一份賣相好看的蝦皇餃。 陳柏屹舀了一勺粥,對著它吹了吹,像是想起什么又突然開口,“你怎么知道我宿舍的?” 方明宇低頭在看手機,頁面上卻是些他不感興趣的內容。他聞言,沉默了幾秒,“梁宇說的?!?/br> 這是直接把鍋甩到了梁宇身上。估計是想說不是他主動問的。 陳柏屹也沒拆穿他,倒是勾著嘴角笑了笑。他吃了一小半,偏頭看向方明宇,問:“你要吃點么?” 察覺到陳柏屹的視線,方明宇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用?!?/br> 本以為就此打住,結果沒過幾分鐘,陳柏屹便咬著一只皮薄餡多的蝦皇餃,直接走過去跨坐在方明宇身上。他沒有理會方明宇錯愕的神色,反倒直接用手摁住方明宇的后腦勺,逼迫對方張嘴吃下另一半。 估計是沒料到陳柏屹這么主動,方明宇被迫張嘴接受。說是喂食,實際上他們廝混到后面就變成了深吻。 鼻息交錯,舌尖相纏,兩人互相吮吸著對方的唇瓣,唾液相融流淌于兩邊。陳柏屹其實有點緊張,他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方明宇背后的衣服,細長濃密的睫毛微顫,眼簾半垂。接吻到后面,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又沉重。 方明宇怕他哥往后掉,只能伸手攬住陳柏屹的腰身,迎合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兩人拉開了些許距離,但依舊近的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陳柏屹耳根泛紅,但依然直視著方明宇的眼睛。他曖昧地湊到方明宇耳邊,噴灑熱氣,“夠主動么?” 方明宇沒說話,又聽見陳柏屹跟他說,“以前你總嫌我太冷淡了?!?/br> 陳柏屹故意用臀部磨蹭了一下他的大腿,他們貼得很近,連方明宇下身的反應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他有些得意地說:“方明宇,你硬了?!?/br> 聞言,方明宇下意識想把他推開,卻不料陳柏屹摁住他,笑著問:“要我幫你口出來嗎?” 陳柏屹那雙眼睛藏著狡黠與得意,像是在朝愛人撒嬌與討喜。他隔著布料去摸方明宇半勃的性器,牛仔褲的料子偏硬,陳柏屹故意用力揉了揉,惹得方明宇猛地倒吸一口氣。 方明宇的反應讓陳柏屹更為滿意,他拉開褲鏈解開扣子,故意將yinjing隔著內褲裹在掌心,慢慢收縮范圍,又刻意用手掌磨蹭guitou。 小孔被撩撥得溢出一點性液,濡濕了內褲,陳柏屹停住手上的動作,看著方明宇潮紅的臉,倒是滿意地輕笑出聲。 “你該不會以為哥哥什么都不會吧?”陳柏屹逗弄他。 方明宇眼底裝著一片情潮,連帶著嗓音都啞了幾度,“不是?!?/br> 陳柏屹看著他笑了笑,然后直接跪在地上,隔著內褲含著那根yinjing。狀況完全在方明宇料想之外,如今性器插在那濕熱的口腔,他感覺整個人都有點沖動。 想扣住陳柏屹的后腦勺往里摁。 然而他哥并不如他所愿,倒是像在報復他,故意隔著內褲用舌尖舔弄他的guitou,又不讓他盡興,偏要慢慢地用舌頭掠過小孔,又繞著柱身打圈兒。 koujiao的技巧雖不熟練但完全不含糊,陳柏屹用力吮吸他的guitou,又含著不動。撩撥到后面,他也感覺到方明宇的yinjing硬得發燙,一看就十分精神。 內褲被打濕,陳柏屹松開嘴看了一眼這yinjing的形狀,又抬頭看了看方明宇的神色,最后笑著伸手撩開他的內褲,直接含住了他的yinjing。 沒有內褲的阻隔,口腔的濕熱更讓方明宇覺得舒服。靈活小巧的舌頭不停繞著柱身打轉,牙齒時不時磕到他的yinjing上,更是讓他覺得刺激。陳柏屹越含越深,含到最深處,他都有些不適。但他沒退出來,反倒是伸手去揉方明宇的睪丸,故意刺激他,惹得方明宇呼吸都變得紊亂。 忍耐到最后,方明宇直接伸手扣住他的后腦勺,示意讓陳柏屹用力吞吐。guitou頂得陳柏屹都有些難受,但他依舊賣力地吮吸著這根東西,然而方明宇像是有意控精,他含得嘴都酸了都不見這人射出來。 估計是察覺陳柏屹有些懈怠,方明宇趁著他不防備,直接把一股股精水射在他嘴里。 精水有些腥,陳柏屹蹙眉去拿紙巾將其吐出來,但仍有殘余的精水留在里面。無法,陳柏屹只好湊過去吻住方明宇的嘴唇。 得讓這人好好嘗嘗自己的味道。 他故意把唾液渡到方明宇嘴里,用舌頭堵著對方讓其咽下。本還想溫存多一會兒,卻沒料到此時驀地響起手機鈴聲。陳柏屹不太滿意地拉開兩人的距離,示意讓方明宇接電話。 方明宇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一眼便看見來電顯示,何揚。 又來了,方明宇有些厭煩地想。 心里的那點曖昧與暖意霎時蕩然無存,他整理好衣物,直接拎著手機往外走。 陳柏屹不明所以,開口想要挽留,結果話還沒出口,他就看見方明宇快步走到門口,只扔下一句話給他。 “我還有事先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