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馴杜賓犬(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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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中,戴著假面的男男女女穿著華麗的禮服旋轉。觥籌交錯間,人們不經意間透露出的寶石在閃著奢靡的光。 這是一個集結了權力與欲望的名利場。 而若深入宅邸,關乎生命與死亡的更多事情都在靜悄悄地發生。黑暗中有光明無法探勘的角落,殘留了曾經的野性和荒蠻。 光鮮亮麗的表面背后總有污穢甚至殘忍,只是有人將他們限制在了看不見的角落??床灰?,不代表不存在。 而有些人,天生就來自黑暗。 布蘭特利看著意中人進了走廊,也跟了進去。 弗里斯蘭坐在鋼琴前,手指落于琴鍵。他沒有按照曲譜,而是開始演奏另一只輕快的曲子。他的長發扎成馬尾,整齊地落在腦后。舞池里氣氛輕快,一如鋼琴曲彈奏出的那樣。 這支曲子是弗里斯蘭精心挑選的。 他雖然身著深色禮服,坐在鋼琴前,卻不像個只彈鋼琴的侍者。他真正地是這座宅邸的主人,通過與紐因聯通感知,感受著這座宅邸的呼吸。 舞池正常無異常。 后花園的戰斗正在進行。 弗里斯蘭按下琴鍵的頻率加快,力度變重,本來輕快而悠揚的音樂逐漸變得急促。舞池的節奏也變得緊張而激烈,因此誰也沒有注意到黑暗中發生的事情—— 就在最重的音符落下那一刻,一聲槍響。 音符穩穩地落在了槍響那個點上。只有丹鹿和弗里斯蘭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們任何人都沒有動。 他們沒必要和其他哨兵保安解釋什么。 沒有人會去保護一個沒什么存在價值的人,他們只需要保護好自己的雇主。沒有任何一個保安會在意那聲槍響,除了真正在意紐因并知道紐因在哪的人。 舞池里華貴燦爛,未曾改變。 而布蘭特利恰好目睹了那一切。 血。 滿墻的血。 布蘭特利的臉色慘白,看著面前緩緩倒下的人。 而那一身深色裙裝的美人,舉著槍。 沒有一個真正纖細的人能夠穩穩地承受一把槍的后坐力。 也沒有一個正常的人能眼神冰冷地殺人。 紐因的臉上灑了細微的血點,在他蒼白的臉頰上顯得尤為顯眼。 布蘭特利從沒去過西部,也未曾見過如此殘忍的斗爭。他眼神呆滯地站在原地,直到看著那個緩緩倒地人手中的槍掉落在地上,他的腹部已經被開出了一個大洞,腸rou外流。 “咔塔。 槍掉落的聲音。 很顯然,在比槍快的過程中那具尸體失敗了。但紐因的臉色也不怎么好。 老弗里斯蘭緩緩從旁邊走出來,贊賞地對紐因說:“做得不錯?!?/br> “父親!她殺人了!”布蘭特利失控地對老弗里斯蘭喊道。 “這只是為了保護我?!崩细ダ锼固m的臉色平穩,甚至帶著笑。他走出走廊,說:“走吧,孩子?!?/br> 紐因的臉色晦暗莫測,神色復雜地抬眼看了地上的尸體一眼。 他是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向導。只是槍沒有他快。 對方完全可以偷襲。 但對方剛剛跟他說的那番話,卻在紐因心里激起了層層漣漪…… “你在為誰而舉槍?” “你知道自己的父母,因什么而死?” 紐因轉頭望向老弗里斯蘭。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禁毒提案的提出比想象中更加困難,似乎這個提案被拒絕并不是出于紐因個人的幼稚和思慮不周,而有更深層、更難改變的原因。就連剛剛被他擊中的那個人提出的問題,老弗里斯蘭也沒有一句解釋。 似乎他從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或者一些東西,天然地不可能被撼動。 而弗里斯蘭的弟弟,布蘭特利…… 紐因看著布蘭特利,知道他在害怕、在恐懼。他收回槍,沒有理會自己臉上的血點。在東部,秩序才是正常。 紐因羨慕這樣的正常。 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光明處快步走來。起先是走,然后是奔跑。 紐因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弗里斯蘭抱了個滿懷。 “啊,你干啥?!奔~因笑著拍了拍弗里斯蘭的背。 “結束了?!备ダ锼固m說。 他在憤怒,憤怒于自己的父親將紐因當成了殺人的槍。是否幫助老弗里斯蘭是紐因的選擇,但故意疏散安保而安排紐因面對這些…… 他將紐因當成了什么?一個工具? 就像二十年前,老弗里斯蘭對自己的妻子那樣? 紐因也許感覺不到,但弗里斯蘭明白。從看到老弗里斯蘭帶著布蘭特利走出來的那一刻,弗里斯蘭就明白了。 “……沒事的,弗里斯蘭?!奔~因緊緊抱住弗里斯蘭?!拔抑牢以谧鍪裁??!?/br> 向導與向導之間是能夠互相影響的?;蛘哒f,向導與向導之間的戰爭才是一場真正沒有硝煙的戰爭。 對方身上席卷而來的絕望包裹了他,但也喚醒了一些東西…… 一些他本來以為永遠不可能想起的東西。 忽然,一道黑影躥過走廊,帶著野獸的喘息聲。弗里斯蘭最先注意到這點,喊了一聲“小心!”他本能地推開紐因,轉身。 一只巨大的杜賓犬猛撲上來,它的彈跳力驚人,轉眼之間牙齒已經嵌入弗里斯蘭的肩頸。它的雙眼幾乎血紅,泛著殺意,周身都是蔓延的血腥味。 “杜賓!”紐因怒吼一聲。杜賓犬抖了一下,緩緩松開了嘴。 它本來兇惡的眼神因為紐因的怒火而變得有些無措,嗚咽一聲。 “坐下!” 杜賓立刻坐下,尾巴縮了起來。 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它的尾巴已經從根部斷了,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一截留在外面,此刻卻因為恐懼而縮著。 是的,它聽話并不是因為“聽話”,而是因為本能的恐懼。 弗里斯蘭的肩部在流血。 “弗里斯蘭,你去治療?!奔~因氣得額頭直跳,直視著即使坐下來也比他還高的杜賓。 “是?!?/br> 弗里斯蘭走后,紐因走到杜賓面前。 “嗚嗚……”杜賓嘴里發出微弱的嗚嗚聲,已經在本能地退縮。即使退縮,它也并沒有離開,而依舊是坐在原地。它的頭低下來,眼神向外飄著。 下一秒,杜賓變回了一個渾身赤裸的高大男人。只是因為還處在狂化狀態,犬耳和犬尾并沒有完全消退。 他抬頭望著紐因,又在紐因的直視下轉過頭,嘗試躲避他的視線。 “讓你轉頭了嗎?”紐因的聲音略顯嚴厲。 杜賓的肩膀抖了一下,轉頭無辜地望向紐因。 他的牙齒上還留著弗里斯蘭的血。血暈染了他的唇側,更讓他的整張臉兇惡萬分。 紐因用手指拎起杜賓的下巴,然后松開手,伸出了另一只手。 “啪!” 杜賓的犬齒本能地呲起,紐因卻微微低頭,換了只手。 “啪!” “啪!” “啪!” 他似乎并不急,每一下都穩穩地落在杜賓的臉上,沒有留一絲力氣,每一巴掌下去都是一聲脆響。 “嗚嗚……”杜賓明明是人形的臉,卻發出完全與犬類一致的嗚咽。他在害怕,毋庸置疑。他嘗試的攻擊,就被紐因一巴掌、一巴掌地慢慢扇平。 而人形的他,僅僅是穩穩地跪在那里。 他的臉頰被紐因扇得發紅發燙,狗rou卻硬得流水——他被紐因扇硬了。紐因還穿著硬底的皮鞋,看杜賓硬了,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咕嗚!”杜賓顫抖了一下,健壯的肌rou猛地繃緊,卻沒有動作。汗水從他身上落下,杜賓卻只是生生地咬著牙,忍耐著紐因施加給他的疼痛。他短小的尾巴被夾在雙腿之間,用細小的弧度擺動著。 紐因掰開杜賓的下巴,去看他的犬齒,再把另一只手伸進去。 “你不是很喜歡咬嗎?咬???” 紐因的聲音里,帶著他也未曾察覺到的兇戾。杜賓縮了一下脖子,只是巴巴地張著嘴。 被紐因掰著嘴,他不敢動,更不敢合上嘴巴。即使狗rou被紐因踩得劇痛,杜賓也不敢動。 “怎么不咬了?” 紐因眼神向下,望著杜賓。杜賓的犬齒極其鋒利,卻遲遲沒有落下來,甚至口涎都因為張嘴太久不受控制地滑落,卻始終沒有閉上嘴。杜賓的額頭都是汗,眼神還殘留著剛剛的兇狠,更多的卻是恐懼。 最終,杜賓也只是輕輕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紐因伸進去的手指。 紐因抽出手,“啪”地一聲再扇了杜賓一巴掌。杜賓被扇到臉偏向一側,喘著粗氣,健壯的身體上下起伏著。他的身上還有之前戰斗留下的血。 “被我扇,怎么不躲?”紐因再抬起杜賓的下巴,“是不是賤?” “……” 杜賓抬眼,望著紐因。 許久,才用沙啞的聲音回了一聲:“……是?!?/br> “呵,你知道就好?!奔~因冷笑一聲,把腳從杜賓身上移開。 他實在是氣得狠了。 再狂化,再迫切需要精神疏導,也不該通過傷害他人來引起他的注意! 杜賓是護衛犬,那又怎樣? 犬不夠順服,是主人沒教好規矩! “別再有下次?!奔~因冷冷地看了杜賓一眼,轉身離去。 只剩下杜賓,望著紐因離開的方向,緩緩俯下身,跪在血泊里。兩只犬耳耷拉下來,斷尾也收在雙腳之間,微弱而急促地搖著。他的整具身軀卻像一座雕像,只是朝著紐因離去的方向跪著,久久沒有動作……